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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回京城,找白神父享用美食,你看,都到晚餐时间了。”徽音指指变暗的天色,爽快地骑上黑马,看到法兰恩跟上来,才敢让黑马小跑起来。
跟踪某女子的暗卫看到这情况,顿觉刚刚平稳的内息又开始紊乱了,只得留下标记,强自撑着跟上去,期望同伴们能够沿着标记快一点换岗,否则他们真的就要见阎王了,人家骑马,他们怎么能比得过啊!!!
第13章 有日本忍者
夜幕降临,京城里一座普普通通的院落中,没有半点灯光,已是午夜时分。
徽音坐在软榻上,借着透进屋中的夜色,一个人盘膝坐着,手肘支在炕桌上拄着头,取下面纱的姣好容颜上浮现出得逞的笑意。她从那日离开庄子,连着几天都住在京城里,白天去白晋那转转,晚上回这个院子安寝,须弥境的第三层阵法已经破了,再加上想要的东西已经得手,所以心情格外的爽朗。
从法兰恩那里揩油得的马,被命名为“神风”,此时正养在院子的一角,让她意外的是这些传教士托人自欧洲带回来的东西,有一部分是可长期储存的西餐食材,还有一些是书籍、种子之类的东西。书籍嘛,徽音的无涯居就有,可是种子却很难得。
当然,须弥境第二层阵法破了之后,她想要的种子就没有缺的,但是拿出来的话,完全无法解释出处。如今从白晋那搜刮来的种子,虽然分量很少,可种类较杂,打个幌子的话,绝对没什么问题。这样一来,明年温泉庄子里种东西时,许多须弥境里的东西就能光明正大出现了,而她也不必委屈自己,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徽音忽然收敛笑意,支起来的手轻轻点点额头,不由自主地起身穿鞋,仅是站定的一瞬,人已消失于原地。须弥境的第三层阵法以水元素为基,前几天她入境破阵时,也只是想到水能包容万物、泽被苍生的特性,然而破阵之后却让她委实震惊了一把。
须弥境里,软裙罗带的少女凌空掠过,不用借力竟能漂浮而行,这已经不是轻功绝顶的范畴了,似仙又如神。徽音对此也是比较吃惊的,她根本没想到第三层水之阵法所封印的,居然是大面积的草原和森林,期间河湖遍布,宛如一片古老而从未被打扰的自然圣地。而她,在破除阵法后,当起念想看看解封之地时,竟能不用借助任何外力横飞空中,俯览已经解封的须弥境全景。
西北边是热带耕地区,沿着它垂直往南,是很大一片热带丛林,这两块被第三层阵法封印的一片森林包围,森林的旁边是各种各样的果树林,呈带状南北分布,果林往东靠北的一大块,也是耕地,不过种的东西都是普通的食用作物和经济作物,什么瓜果棉花都在这里。
徽音能够看得出来,热带耕地、热带丛林、作物耕地及果林都是安家的先祖们人为移植而成的,经过许多年才有了如今这般繁盛的景象,如今她能看到的须弥境中,这一片是最为整齐、规划最为齐全的。热带丛林自成一个生态圈,里面的各种物种、植物都在合理地繁衍生息,并不曾出现紊乱的迹象。
最近才解除封印的森林除了仍在迷雾中的看不见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有,它囊括了各种树木,珍贵稀少的、普通常见的,但凡地球上有的、历史上出现过的,就没有找不见的。森林绵延遍布,直通东边雾气环绕的地方,甚至在须弥境里还未解封的一大一小两团雾气周围,都有森林树木像守护一样包围着。而草原,则在森林的包裹之中,位于须弥境南面,从西向东,几乎有热带丛林和果林合起来的两倍大小,而且海拔从西向东拔升,最东边几乎有4000——5000米左右,简直可以媲美青藏高原的海拔了。
直到看过所有的森林和草原,徽音脑海里的很多想法才慢慢清晰。她忽然间有些了悟,看过森林草原中各成一体的生态圈,再看看里面树木、物种、海拔和具体自然情况,也许水之阵法破阵的关键在于能否有一颗包容世间万物的心,在于能够理解自然的力量。
单看如今须弥境解封的地方,徽音隐隐猜测,须弥境的大小也许有几百万平方公里,这还不算那片雾气笼罩、透出腥潮味的海域,如果不是它的主人,别说踏遍须弥境,单穿越那片草原就要花费很久很久,并且面对很多未知的危险。现在她掠过空中,能清晰地看到纵横流淌的河流,哪怕是最小的一条支流,都能流经几十万平方公里,泽被很大一片地域。
可这一切,现而今居然握在她司马徽音的手中,安倍家的分支一脉,南宋时逃亡到中国,竟能传承这样的逆天之物,这世界还真是玄幻了!
了解须弥境现在的情况,震惊的徽音也渐渐能冷静下来,她知道这个跟随她存在的空间,绝对不能泄露分毫,否则……引来的麻烦将数之不尽,安倍若音,她的母亲果然留下了一份绝世的宝贝啊!
掠过空中的少女身形一动,下一刻出现在属于她的无涯居中,也是俯览须弥境之后,徽音才知道无涯居位于中间偏东北的森林之中,离目前还未解封的那一小团雾气较近,无涯居所占的山坡后面的森林里,有一条小河,看水流量应该是支流,它提供了那座现代化别墅的全部用水。
打开门走进别墅的徽音,径直奔向三楼的研究室,翻找后拿出几个米粒大小的金属制品和一块手表大小的东西,检查一下是否能正常使用后便闪身离开须弥境了。这几天她回了京城,从小乞丐那里得到日本人将要动身的消息,而他们不可能真的一路跟踪,对于还没安排好庄子琐事的某女子来说,想要不断掉线索,只能采取非常手段。
乘着夜色正浓,徽音使了个小计谋躲过康熙的人后,腾跃着向日本人现在暂住的地方赶去。她得想办法把手里的几个跟踪定位器让他们吃下去,要不然就得亲自出马紧迫盯人了,对于一个合格的领导者来说,亲力亲为是最失败的事了。
乾清宫:
“什么?跟丢了?”康熙坐在软榻上,眼睛危险地眯了眯,盯着跪在地上的暗卫,渐渐露出一种压迫的威势。
“奴才该死,司马徽音自回到京城起,每日前往传教士白晋府邸,下午返回京城的府邸中安置,昨天夜里,奴才们明明见她入房就寝,可今天早上却并未见她踏出房门,同在院中的丫鬟也没有叫门。”
“你们……”康熙气急,站起来来回走动,良久无奈地下达指令,“派人盯着那个院子和小汤山那边,朕就不信她花银子修的庄子,会不管不顾!”
“嗻!”暗卫连忙应声退下,生怕多留一会儿,就被当做弃子处决了。
“皇上,别气坏了身子,鹰儿们必能找到人的,总不见得凭空飞了吧!”李德全上了杯茶,轻声劝解道。
“朕看还真能凭空飞了呢!”康熙想起那女子极好的身手,实在没有信心能找到她。而且,这样突然消失是为了什么事?该不会是一直查而无获的日本奸细吧?
这样想着,一直为此忧心的帝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有意喊人吩咐一番,却又不知该如何部署,毕竟他连日本奸细的一丁点消息都没有得到,没凭没据的,怎么下达命令?如果……如果那女子能为我所用就好了!
徽音的房里快到正午时才发出声响,守着的暗卫们大松了口气,赶紧差人回禀主子,再不敢掉以轻心,生怕又一次跟丢了人。只是……看到接下来的情况,他们就有些怨念横生了,早知如此,他们又何必回去自担失职之责?
“诗言,打水来,诗情,我饿了!”徽音的声音从房中传来,只见一直在屋里的两个丫头分别出现,一个端了水、一个端了饭菜往正房而去。
“姑娘,您这懒觉可睡得久,比往常都时间长,今天都快过了一半呢!”诗言笑着进屋,走到屏风后服侍徽音洗漱。
“就是,还好庄子上没什么事,要不然还不把李叔急死啊!”诗情摆好饭菜,继而打开窗户、拉上帘子,等她回头时,徽音已经转过了屏风。
“姑娘我睡个懒觉,看把你们眼馋的,有本事你们也睡啊!”某人翻个白眼,坐到桌边取筷用餐,看看拉上帘子的窗户和关好的门,笑得很狐狸。
哼,想知道我的长相,偏防着你!
暗卫们这才明白,是他们着急了,人家好端端睡懒觉,他们却以为跟丢了人,虽自责思虑不周,却也有些腹诽:人家身手那么好,能不怀疑吗?
看着紧闭的门,窗边随风而动的帘子,暗卫们有些犯嘀咕:该不会已经被发现了吧,怎么感觉人家时时在防着,要不然怎么跟踪这么久了还没见到过这女子的容貌?凡暗卫能力都很好的,不至于这么菜吧?
娃们,有长进!
徽音用完饭,起身走到软榻边,随意抽出边上博古架子上备用的纸张,一边用镇纸压好,一边道:“磨墨!”诗言跟过来听用,拿过砚台和笔架放好,倒了些水开始研磨。
取一支毛笔想想,徽音见墨已磨好,蘸墨便写,一心二用地吩咐诗言:“我画个图,你让李生找工匠造这辆马车,一些关键的部分我会清楚地解释出来,如果工匠不懂,就再找新的工匠。”停了下,似觉不妥又道,“马车的事并不太急,我是看你们平时来回不舒坦,骑马又没练熟,造个舒服的马车,哪天姑娘我想坐了,也有的用。”
“是,谢姑娘体恤。”诗言笑了笑,她知道姑娘是为他们好。
“另外,我有事要外出一段日子,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等事情办完了就回来,许是到明年了,过年你们自个儿弄,明年庄子上种的东西,等我回来安排。至于李生怎么想的……你让他把别院周围的地留着我安排就成了,其余的随他便,种什么都成。”徽音细细画着图,猛然想到别的事,抬头看向诗言,“对了,你那还有银子吧,让李生乘我不在,把这个院子也休整休整,如厕和浴室一定要按照别院那样修,其他的屋子就无所谓了,换些摆设就行。”
“是,谨遵姑娘吩咐。”诗言规矩地行礼,因衣着打扮好了许多,看样子像是小户人家的小姐,一点也不似个丫头。
“唔,吃的东西千万不能省,咱们不缺那个,别因为我不在就苛待自个儿,你盯着她们好好学,等我回来是要检查的,不见长进的话,绝对要罚。”想到那些日本人不知道还要干什么,徽音估摸着又得盯上好久,所以该叮嘱的都没有放过。
“姑娘放心,奴婢们定跟着师傅好好学。”诗言正色,认真地保证道。
“那就行了,”徽音吹干纸上的墨迹,递给旁边的丫头,“千万交代李生让工匠们好好做,如果有的地方还是不明白,就等我回来再弄,先买个好些的马车用着,明白吗?”
诗言接过一沓画了图、写了解释的纸,点了点头:“姑娘,可要备行囊?”
“嗯?不用了,我带着银子呢!”徽音失笑,如此回答。
又说了些她想到的小事,临出门时忽然拍了拍脑门:“还有,这两天可能有几个小乞丐来家里,你们收留了好好照顾,看看合适学什么,也教着他们,等我回来再安排。”
“奴婢晓得了,姑娘出门小心,奴婢们等您回来。”诗言和诗情站在门口相送,恭敬地给主子行礼,目送她远去了才转回院子。
与此同时,暗卫们紧跟上了牵马离开的徽音。
京郊一个小树林里,徽音坐在一棵树上摆弄着手中的东西,根据上面的显示,那几个吃了跟踪定位器的日本人就在几百米以外的地方,确定方位后,某人将手里的东西揣入身上的小挂袋中,将神风留在这里,飞身向前奔去。
暗卫们神色严肃,他们能够感觉得到,前面的女子在找着什么,除了紧紧跟着,他们只能越发小心,想想之前查不到的日本奸细,忽然觉得有些苗头了。
这是个几户人家组成的庄户群落,高高低低几座房子,都是土筑泥砌的,间隙还有几间茅草房,看样子不是仓库就是牲口棚。徽音一靠近,就敏感地闻到了血腥味,心里咯噔一跳,动作越发谨慎起来。为怕打草惊蛇,她在还有十来米的时候突然停住,匆忙写了个小布条,回头看向了暗卫藏身的地方,抬手射出一支飞镖,上面戳着那个布条。
暗卫们一惊,知道是被发现了,下一刻看到射过来的不明物体,连忙躲到一边,待看清飞镖上的布条时,神色都是一阵骇然,只见上面写着两个字:等着!他们知道,那女子早就发现他们了,只不过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入得庄内,徽音隐蔽着搜寻人声,看到地上时不时出现的血迹,心知这里的人怕是都遇害了,她无意多想,右手握着与定位器相连的显示仪,越来越靠近日本人的藏身之处。在这几户人家中最好的那座房子前,显示仪上的两点重合,徽音闪身进入须弥境,悄无声息地探了进去。
典型的四合小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