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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已许久未见安心,难得此刻可以与她如此亲近又无一外人在场,正心中暗喜,盘算着是否要将想纳安心为妃之事说出来。但,安心最近仿佛心情不好的样子,是不是再等上几月?只是,他已等不住了,生怕几个月后,安心又不知跑到哪去了。正想开口,就听得门外一阵喧哗,一个小太监尖着嗓子道:“娘娘,官家吩咐外人此时不能进去……”
“让开!我可是外人?你再不让开小心我令人砍了你的脑袋!”一个愤怒的女子声音道。
“可是娘娘……”那小太监还待再说,就听见一声清脆之声,已被甩了一个耳光。
赵祯望了望安心,尴尬之极,他已知晓来人正是那个骄横自恣的郭皇后,心内愤怒,却又不能发作。
安心好笑的看着脸色变黑的赵祯,戏笑道:“皇上,后院的葡萄架倒了,柳氏的河东狮吼来了。”
赵祯更为尴尬,葡萄架倒了这个笑话他自然听过。说是有一县官见一属吏面有伤痕,问原因,属吏说:“昨晚乘凉。葡萄架倒下来,刮破了面皮”。县官说:“你别骗我,是老婆打的吧?”叫他把老婆带到大厅,要替他“管教”,骂道:“夫者妇之天,天可欺乎?罪不应恕”,要打板子。没想县官夫人在厅后偷听,一块石头砸来,又冲出推dao公案,大骂:“她女流之辈,岂可责她?”这倒霉县官惊惶失措对他的下属说:“你们先回去罢,我家的葡萄架也倒了。”虽然他不懂柳氏的河乐狮吼是什么意思,想必也是安心在取笑他“惧内”。
正在赵祯气愤羞愤之时,郭皇后已带着几个贴身侍女闯了进来,冷笑着瞄了眼安然自若坐在那里的安心和气的变色的赵祯道:“那门外的小太监不是说官家正在召见大臣不让臣妾打扰么?怎么,这女子就是官家正在召见的大臣?”说着也不容赵祯多说,又接着讥讽道:“臣妾倒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咱们大宋的朝臣竟都改为女子了!”
这几句不咸不淡的风凉话一说,赵祯更是气恼,但碍于郭皇后是太后的人,他并不想在此刻与她撒破了脸皮,只是冷冷道:“朝政之事不劳你费心,喜鸳,扶你们娘娘回去吧。”
郭皇后一听赵祯要赶自己走,更是连连冷笑出声,推开了喜鸳过来搀扶的手径直走到安心面前道:“大胆刁民,你是什么身份?见我进来也不磕头跪拜?你倒是仗了谁的势,倚了谁的权敢这样无视我?”说着,只拿眼瞟着赵祯。
安心先前还正在欣赏这个柳眉倒竖,薄怒轻嗔的郭皇后,见她虽算不上绝色倒也五官端正秀美,暗想赵祯福气还不错。可现下见郭皇后将火发到自己头上来了,顿时觉得挺无奈的,原本给她磕个头行个礼就当是入乡随俗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自己与赵祯之间压根就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此时听她的语气倒是像在指责赵祯与自己在这里偷情私会,倔性子一上来,天皇老子也不放在她眼里。安心也不说话也不站起身来,只是坐在那里看着郭皇后冷笑。
第五十二章 横殃飞祸
郭皇后见这女子不惊不忙没半点将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心下更是料定她与赵祯关系非浅,仗着赵祯的宠爱,连自己都瞧不起了。且别说不知为了什么赵祯现下还未纳她为妃,这日后万一要是进了后宫,自己的皇后之尊怕是也无法震摄于她,更说不定赵祯会下令废掉自己将皇后之位拱手他让。转念之间顿时起了杀心,吩咐道:“将这眼里没人的刁民拖下去打一百大板!”
左右侍女太监听了都吓了一大跳,一百大板啊!寻常宫内犯错受罚也不过十板了事,就这样都已打的皮破肉绽,一百大板那是要生生的将人打死!虽说这女子如此无礼也够得上死罪,但皇上却不知是何意思。他们心里寻思着,没有一人敢动手去拖安心。
“怎么?你们没听见?”郭皇后满面怒容望着手下的太监。
“够了!”赵祯终于开口阻止了郭皇后的继续发威,道:“你退下吧!”
“官家今日不给臣妾一个交代,臣妾死也不走!”郭皇后说着便直直跪在了赵祯面前,咬牙切齿地望着安心。
太无聊了!怎么会遇到这种烂事。安心可没心思陪他们继续玩下去。她也不想赵祯再为难,毕竟现下朝中势力大半还是在刘太后手中,而这皇后,又是刘太后的人,与她翻脸就是等于跟太后过不去。安心现下待在这里还能靠着赵祯自保,但要是引来太后,那后果可就难说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想着,安心便站起身来,瞧了眼赵祯,示意自己要走了。赵祯微微点了点头,面色木然,看不出心内到底是怎样的百般纠结。
一见安心要走,郭皇后竟然急得抱头撞了过来,口内叫着:“做皇后竟要如此受一平民女子之辱,这皇后我不做也罢!”说着边拉扯住安心的衣裳,边在她身上掐打啃咬起来,死都不放她走。
安心被这女人弄的痛的很,好不容易忍着没叫出声来。心内骂道,丫丫滴,这真是出门撞见鬼,怎么会遇到这种毫无修养形同疯子的皇后。是以,望向赵祯的眼光里多了份同情。
赵祯急命众人将皇后拖开,这回他的脸色已不止是发黑了,已经是气的隐隐黑中带紫,目光凶狠犹如要将那皇后生生吞噬下去。
以安心的武功虽然对付高手不行,但欺负欺负这种不会武功的所谓“弱女子”还是能够的。眼见郭皇后在她身上掐出一块块青紫瘀痕,那些侍女太监们又一时拖她不开,忍无可忍之下,直接出手点了她身上几处大穴,将她扔到一旁去了。
这里正乱着,就有人进来禀道:“太后驾到!”
惨了这回!安心直呼倒霉,怎么还真把她给引出来了。赵祯心内也是一阵忐忑,只有郭皇后,被安心点了穴道,哭骂不出来,被太监们架着站直了身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刘太后一进门,见众人乱成一团,不禁怒问道。
“见过太后!”一大群人呼的就拜了下去,安心无奈的撇撇嘴,拜吧,否则鹤立鸡群这也太显眼了,只怕不用等皇后说自己坏话,太后就先叫人毙了自己。
刘太后皱着眉将眼下的形势扫了一遍道:“我先前听小太监说,这里有人顶撞了官家和皇后,可有此事?”
郭皇后说不出话来,赵祯上前陪笑道:“也没什么事,只是儿子先前召了蘅芜苑掌柜来谈谈养生之道,皇后误会了,是以闹了一场,倒是惊动了大娘娘,是儿子不孝。”
“是么?”太后扫了赵祯一眼道:“那我怎么听说因为那女子不肯给皇后下拜才惹得皇后生气呢?”
“绝无此事。”赵祯开始当面撒谎了,看来君无戏言也只不过是说说罢了,又道:“大娘娘若是不信就问问这里的太监宫女们,他们绝不敢扯谎瞒骗大娘娘。”说着,以警告的眼神看着他们。
那些太监宫女们吓出一身冷汗,我的爷哎,什么话不好说,偏偏要这样“陷害”他们,万一太后真问了,那说真话便是“欺君”,不说真话也是“欺君”,横竖这脑袋都是保不住的。
好在太后也没问他们,只是瞧了一眼郭皇后,觉得她今天安静的有点可疑,平日遇到这种事情早就哭喊着要自己做她做主了,便道:“皇后怎么说呢?”
郭皇后被安心点了穴道自然说不出话来,就连站着都需人扶着,此时低着头,不言。
“嗯?”太后更是奇怪了,皇后怎敢不答自己的话,难道气疯了不成?
赵祯此时站在一旁冷汗都快冒出来了,要是太后知道皇后被安心点了穴道,不知会怎生处置安心。
安心这时正站在皇后身后,趁人不觉,轻轻解开了皇后的穴道。
“啊!”的一声,皇后叫喊了出来。原来她先前一直在努力想要大喊说出话来,安心这一解穴,她自然收不住声喊了出来。
太后皱了皱眉,身为皇后竟如此失仪,这副披头散发的模样又怎能母仪天下?想毕开口道:“皇后你身为一国之母,行为也该检点些才是,这样大叫大嚷成何体统啊?我先前可还听说你在此闯宫!”
这顶大帽子一压下来,皇后也顾不得什么了,一五一十将方才的事情说了出来,自然,说到她自己的时候,将那种种丑态悍样都略过不提。太后越听越是愤怒,望向安心的目光中带着冰冷的寒意,而赵祯却恨不得这时有人能拿块破布堵住这个疯女人的嘴。
“小掌柜,以前我还怜你聪明伶俐,官家原本还有意让你进宫,可今日之事你也太胆大妄为了吧?这可怨不得我!来呀,将她拖出去乱棍打死吧!”刘太后冷冷吩咐道。
“是!”近旁太监得了旨就想上前将安心架下去。
“慢着!我有话说。”安心这时心下虽然慌乱却也还未失措,大不了就和这老太太撕破脸皮呗,反正她也活不了几年了。
“怎么?你还有话说?现下你的举止就已经狂妄无礼到足够死罪了,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何说法。”太后止住了那些太监道。
安心还未开口说话,赵祯已跪下求请道:“请大娘娘收回成命饶她去吧,此事都是儿子的错,儿子不该召她进宫引起了皇后的误会。”
刘太后望着跪在地上的皇帝,面上神色木然心底却感叹万千。不知这小丫头使的什么法子,竟让赵祯对她如此维护,看来美色诱人当真不假,幸好自己当初没有让王蒙正那女儿进宫,否则现下情形只怕更遭。只是留着这个小丫头在总有一日是个祸患,最好是当下杀了,一了百了,想必皇帝难过一阵就会醒悟过来自己是为了他好吧!只是自己与他的母子情份,只怕是更淡了。想着,不禁叹了口气道:“祯儿,不是为娘的心狠,只是这丫头留不得!”说着,挥挥手示意太监们将她拖下去。
“太后,我有话跟你说,是不是让这些人都回避一下?”安心也豁出去了,大不了丢了这条性命在此便罢!
“你有什么话便说吧!”刘太后已经有些懒得理她了,对她的无礼言行也木然起来,巴不得她快点说完。也不知这丫头怎的变得如此愚笨,居然想让自己将皇帝和皇后一同赶走只听她一人说话。
听太后这么一说,安心面上忽然浮现出一阵奇怪的笑容,望了眼赵祯,心下有些不忍,但为了自己的性命,不得不赌上一把了,于是说道:“不知太后可还记得当年做妃子时身旁的侍女李氏?”
太后闻言全身一震,面上的表情带着不可置信,急忙止住安心道:“你别说了。这次就饶过你吧。”
“民女谢太后恩典,但,民女还是有些不放心,生怕出宫之后遇到一些什么小毛贼呀或是挡路的强盗,还请太后——”说到这里,她也不继续往下说了,反正两人自己心中明白。她这回可算是破釜沉舟了,打赌刘太后会对李氏这个名字动容,也打赌刘太后必定要在自己出宫之后派人杀了自己灭口。
身旁众人一头雾水听不明白她们在说些什么,不明白为何这女子轻轻一句话竟能抵过皇上的苦苦求请,甚至后面的一些言语简直就是在威胁太后了。可刘太后心中却清清楚楚,现下绝对不能让安心当着众人将此事说了出来,否则赵祯定然会对自己猜疑怀恨,只得先打发了这个丫头,日后再想法子打听她是怎生知晓此事的,再找个借口将她除去。是以颓然道:“罢了!我答应你。”
“口说无凭。”安心得寸进尺。她也不管赵祯在旁边做着杀鸡抹脖子的眼色暗示她见好就收,偏偏要得到一个绝对的保证。
刘太后怒容满面却又发作不得,想了半日,将手上常日带着的一枚玉戒摘下来冷哼道:“此戒乃是先帝所赐,见者如见先帝,有此戒在身,谁也没胆子动你。”
“民女谢太后赏赐。”安心笑吟吟接过来戴在手上告退出宫去了,留下身后一大票面面相觑不知怎会如此的众人。
蘅芜苑中。
“痛死我了,这皇后还真是恶毒。”安心趴在床上哼哼叽叽地叫唤着,由着兰汀替她上药。
兰汀抿着嘴笑道:“谁让你居然连皇后都不理会,好大的架子哦!”
“她那恶妇模样我看了就讨厌,为什么要给她下跪?”安心反驳道。
兰汀轻轻摇了摇头道:“那太后你也不见得喜欢吧,怎的还是不得不给她磕头?想是你仗着自己与皇帝是朋友,有他护着你,自然没将那皇后放在眼中。”
安心细细一想倒也是如此。罢了,日后再不进宫去找这些莫明其妙的麻烦便是了。这次算是自己命大,刘太后有把柄在自己手上,否则这会只怕已是横尸在地了。
“那李氏又是什么人?怎会让太后如此害怕竟将你放了?”兰汀一边上药一边忍不住好奇问道。
“这个——不能说。”安心自然不敢说,关系太大,也免得连累到兰汀。
“难道这个李氏与那太后有什么关系,而你又与李氏有什么关系么?”兰汀猜道。
安心躺在床上满头黑线,什么时候兰汀也变得如此八卦起来。
这时房门被推开,蔡襄兴冲冲跑进来道:“展大侠说江公子身上的伤能治——”话未说完就听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