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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容色。
坐在贵妃榻上,抱了柔软的羊毛毯子,沈端言抿口茶,咂着嘴便点头答应:“可,让方姨娘来一道用早膳吧。”
玫瑰点头称是,便退出门外,青纱门帘落下时,那张明妍娇润的脸如蒙着青纱的花朵,隐隐带香。玫瑰心想,女子是否都应该像太太那般,不言不语,也静坐如花,玫瑰甚至从不觉得,以花拟女子搁到沈端言身上能像这么贴切。
瞧着玫瑰走了,花茶也不问为什么要见,反正她不懂,对于不懂的事,几个茶姐姐教导过,太太在听太太的,太太不在听姐姐们的,她只问沈端言:“太太是要起,还是要再安睡片刻。”
“天快大亮了,梳洗吧,早饭可准备好了。黄茶每天把膳食掐得那么准准的,多一口都不给吃,每日一醒都感觉肚子里空得能塞下一头牛去。”沈端言虽说知道是为了保持身材,可这副身体,哪里有吃胖的本钱,时不时病弱上一场,三五天都没胃口。
昨夜回屋里时正遇上下雨,沈端言就感觉今天有些头晕,好在感觉胃口还不错,挺有食欲。但等黄茶把药端上了,一闻那味道,沈端言看着满桌子的粥点小菜就没了胃口。
“太太,可以用饭了。”
“还吃个什么劲啊,闻着药味就腻烦了。”沈端言苦逼得很,刚刚还觉得自己饿呢,一闻药味就反胃得很。
此时饭摆好,顾凛川也过来了,顾凛川过来时,眼睛一扫就看到了方妍华,眉头一拧,很快舒展开,便听到黄茶在那劝饭:“太太,怎么也要吃点才行,不垫垫肚子怎么吃药。”
穿成药罐子的吃货国子民伤不起啊!
“太太,您不是最爱吃奶香小馒头么,今儿的馒头里还掺了葡萄干和金丝蜜枣,酸甜可口,再好吃不过。”
沈端言看一眼,嫌弃到死地撇开脑袋,心底满满都是泪。她肚子真的很饿,可喉咙里一阵阵泛上酸水来:“不要。”
最后还是白茶有办法,知道沈端言这时候就得吃点咸香的,但凡带点甜腻气息沈端言都吃不下去:“那要不婢子去把这盘素馒头炸一炸,再撒点椒盐芝麻。”
侧着脑袋想了想,似乎还不错,香香酥酥,咸香微带一点点辛辣,沈端言点点头。炸馒头未必多健康,不过黄茶都没说话,大概为她今天不肯吃饭这劲烦了,只求着她赶紧开口吃东西。沈端言心想着,等我好了,红烧肉拌饭吃一碗夹馒头再吃一碗,酥鸡正餐啃一只当点心再啃一只。
炸了馒头来,沈端言果然吃下去三个,再吃一小碗煮得烂烂的红豆粥。沈端言正觉得自己胃口开了,黄茶把药端近前,意思很明白,炸馒头油重,红豆粥糖重,今天的早餐到此为止了!
“非得喝?”
“是。”
“我没什么大碍。”
“到底淋了点雨,眼下没事,过会也逃不开,太太还是先喝了药吧。山积于土石,海始于涓滴,疾治于小病小痛。”
尽是理由!
苦着脸端过药碗,沈端言既然端了药碗,倒也不再折腾,一口闷。喝药最不能一口一口喝,这跟打仗似的,要一鼓作气,要不然就得再而衰,三而竭。喝完把药碗重重放下,沈端言长长舒出一口气,再看那一桌子美食,和吃得无比美味满足的顾凛川,沈端言恨不能拿眼睛在他身上戳出无数个洞来。
关键是,还不让下桌,一定要等顾凛川吃完,才能撤才能离桌,真是神烦!
撤下饭菜后顾凛川就走了,只是临走时多看了方妍华一眼,没说什么,但眼神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吃完了饭,沈端言才有工夫跟方妍华说话,她开口说直接问:“说吧,到底为什么,我没工夫绕来绕去。”
方妍华也痛快,二话不说跪倒,一方面为昨夜道歉,一方面凄凄地诉说着的境况和困难,最后提出:“太太,妾将来若再有孩儿,只求太太能让妾养着,妾只求后半生有个倚仗,并不敢图谋其他,还请太太垂怜。”
在这方面,沈端言觉得既然约法三章,说了不管后院的事,那不管这些个妾室生多少孩子,跟她都没干系。至于顾府和顾凛川的一切由谁继承,沈端言是个土豪坐拥金山银山,哪里会再乎:“可,日后莫来扰我,至于孩子随便你。至于图谋,只要不算计到我头上来,也随你。”
虽然方妍华知道这事可以一试,但没想到一试就能成功,甚至都没让她多求多跪多磕头,就这么顺顺利利地得到肯定答案,简直让方妍华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因此直到方妍华退出小院时,都还像做梦一样,一脚一脚低,满脸恍惚的表情。
方妍华却不知道她一走,青茶和红茶怎么控诉沈端言的:“太太,您怎么就答应了她呢,这事断断是不能应的。别说礼法规矩,就是为以后太太有人奉养也断不能答应,若跟姨娘亲了去,日后哪能真心孝敬太太。再说,姨娘哪有太太这般见识,孩子给了她们养,能养出什么好的来。”
“正是,太太,这事此时应了,以后正到有了咱们另说,可不能这么拧巴着。您跟爷拧巴着是木已成舟,孩子的事这样不成的。”
“嘁,亲生的还有白眼狼呢,咱不稀得养。我倒巴不得她们多生几个,日后我从里边挑个长得漂亮聪明,人又灵光的。顺着让我舒心,自有他的好处,若我不舒心,还能有他们的好不成。”沈端言心说,只要握着手里的优势,只要沈家不倒,不管是顾凛川还是日后姨娘生出来的孩子,都只能当菩萨一样供着她。出身决定地位,礼法确定待遇,这么一想规矩礼法可真是好东西。
却不想,沈端言自己觉得很有盼头的日子,在几盏茶看来,简直就是刀山火海,十八层地狱。
“太太,您当真已不想和爷过下去了吗?”问话的是青茶,沈端言的首席大丫头。
PS:忘了上传……被感冒折磨得欲仙欲死,这一波流行感冒会头晕头疼,头疼好说,头晕简直就是把原有的世界在病中又刷新一次,天旋地转,时不时地要晃晃脑袋,确定自己不会真的晕倒。幸好,感冒已经好了,现在的医生真的越来越心肠硬了,不给打针啊,不给吊水啊,人家说这症状又不是真的那么严重,吃点药,少则三天多则五天就会好。医生还说,是你们天天嚷着不让滥用抗生素的,能怪我们么,现在轻易不敢给开抗生素类药,怕招投诉!
好吧,有时候症状上来,真想甭管什么药,赶紧给我来一粒,先把症状消了再说。可病一好,又觉得,不给抗生素真是太有道理了!
第十六章 鲜花美景,岂可蒙尘
更新时间2014…7…29 8:31:11 字数:3119
青茶的问话,沈端言想也不想就要点头,不过脑子里却有着正身原主对顾凛川的爱恨交织,哪里是那么轻易就可以点头说“不要过下去了”的。犹豫片刻,沈端言面露苦意,把声音刻意压低,开口时仿如轻飘飘的柳絮在凉风中婉转。
“还能怎么样呢,该做的我做了,不该做的也没少做。你们也不是没看到,若我还照着从前那样一条路走到黑,大约不是父兄弄死他,就是他弄死我然后父兄再弄死他。这样你死我活的有什么意思呢?不如暂且缓缓手,放开看开,曾经刻骨铭心过,宁如此刻一般形同陌路,也不愿成仇家对头。”沈端言说完长叹一声,哀凄无比,为着原主,那真是个到最后一刻,也满心爱憎浓烈且分明的女子。那样一个女子,出于士族,身娇肉贵,似高悬于天空的骄阳,为谁也不肯失分毫明灿,损些许炽热。
她有她的骄傲,哪怕再爱着顾凛川,她依然鲜明地做着她自己,不肯迁就丝毫,因为她时刻为自己成为现在这样一个人而骄傲无比。她的博学不显山露水,她娇美却肆意张扬,她用一生诠释着一句话——朕就是这样的女子。
这么骄傲呢,可惜错付痴心,所托非人,最终散作了寒风中一声余音绵长的叹息。
听着自家太太那一声长似一声,一声哀伤胜一声的叹息,六盏茶也跟着心里酸涩不已。门外廊下,顾凛川怔忡无言,深秋冷雨中,那叹息如同枯叶残蝶,使人心悸。不知为何,顾凛川此刻,甚至宁愿她依然如梦境中那样一般一直鲜明肆意下去,也不愿看她此刻委屈求全的哀伤,似被剪去羽翼的飞鸟,声声泣血。
就在顾凛川为自己心中此刻满满的负面情绪而想要转身离去时,听到了沈端言的另一句话:“他活着,我也活着,这样就足够了,最好都能活得好好的。总是爱过,既不能恩爱白头,同在一片天下,同呼吸一样的空气,也可聊慰此心。”
莫明地,顾凛川扶着栏柱,再也走不动一步,他甚至觉得脚有些发软,整个人都在发颤。庭院里的冷风带着雨的湿意,和着秋末的肃杀之气向着他劈头盖脸而来,沈端言的话,绝望得如同这股冷风,秋仍未尽,冬还漫长。
“爷?”
制止上前欲扶他的侍从,顾凛川到此时此刻地发觉,到这个地步,要回头并不容易。而且,他回头,她便会许他回吗?顾凛川不了解沈端言的大多方面,但对她心底的骄傲知之甚深。
但是,总是该回头的,不论是梦境中的,还是现实中的,他都负沈端言良多。他必需感激那一日真实似一日的梦境,否则,他会一直错过,直到他们如梦境中一般,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沈端言:我只是哄哄六盏茶而已,外头听壁角那位,您的脑洞当真有点大。
早饭后过不久,雨就停下来,不多时太阳又从云里跳出来,寒意一收,又是秋高气爽好天个舒适凉天。萧霄他们几个一路摘着山间野果子过来,到小院前时,已经各攒了一兜各色野果,把沈端言的馋虫勾得直叫嚣着“开吃开吃开吃”。
黄茶挑挑拣拣,好歹挑出一堆沈端言能吃的,每样几个也装了满满一盘子,沈端言乐得看美少年们更加“温柔纯善”,萧霄:“我怎么觉得端端姐又在憋着什么坏主意?”
“认命吧,是你非要送上门来的。”顾汝中就不解了,为什么他们还非得天天上赶着来被虐不可。
萧霄:我能说是我亲姐么,我亲姐说了,相信她,跟着端端姐有肉吃。
晏修棠瞟一眼正埋在盆中吃果子的沈端言:“母亲说过,端端姐的闺阁学问一般,倒是六韬三略,四书五经学得极好。想承爵,要科举呀,还文举武举都要要考,国朝不养无用勋爵。只是不论萧霄还是我们,学问都有够呛,沈家只收寒门子弟,而且还出师就不认,所以还是认准端端姐吧,虽不及沈大人,但要教我们考个秀才还是够的。”
本朝国号为夏,国民自称“大夏子民”,是此也称大夏朝。夏朝始祖脑子不知怎么作想的,旁的开国皇帝一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杀功臣,搞下去一大批文臣武官。但夏太祖不是,跟夏太祖一起开国有功的文臣武官除非自己有毛病,否则一个赛一个的活得好。夏太祖甚至定下“勋爵继承者需有功名,若无一人能取得功名,则除爵没产,三代以内不得为官”。
因为夏太祖这一出,大夏的科考制度空前严密,什么打个招呼就能成为秀才的事想也不要想,一经发现,相关人员及其亲属都要获罪。自从杀过几只鸡,又除过不少爵位之后,勋贵子弟们已经习惯了对他们比对寒门子弟要严谨得多的科举制度。
在考场上,寒门子弟看到勋贵子弟只需要“呵呵呵”就可以了,因为勋贵子弟的阅卷官会更加严格,圣人说“让废物袭爵,就是打朕的脸”,谁敢打皇帝陛下的脸呐。
是此,虽然派系林立,党争严重,外有强敌,内有弊端,但镇日遛鸡逗狗**良家女的纨绔还是难得一见的。沈端言就觉得,只要有这群少年们在,这个朝代还是很值得一救的,唯美少年与美食不可轻负呀!
若是家国动荡,美少年们会长成沧桑大叔,那样就不可爱了。美少年就是应该一直美下去,然后长成气质温润,雍容雅致的美大叔的,而不是满脸胡碴,眼神哀伤,一身风尘。美少年来到世上是对这世间的赞美,理应被鲜花美景环绕,他们如此神圣不可侵犯,岂可蒙尘。
“端……端端姐,别这样盯着我们看,看得人心里毛毛的。”张钧摸一把自己后颈上根根竖起的汗毛,只觉得沈端言的“眼神杀人”技能已经进阶到常人所不能达的级别。
“昨天跑得挺快嘛!”
“我是跟着萧霄走的,萧霄还拉我了。”顾汝中真是卖得一手好队友。
张钧:反正我是最后一个走的,我老爹说得果然没错,在战场上,战役结束后,不要急着撤退,说不定就能捡着点便宜呢,老爹英明!
王焕章看左边,看右边,最后朝沈端言笑,一脸无辜:“不是姐夫来了么,我们总不好打扰端端姐和姐夫恩爱甜蜜。”
萧霄赶紧点头:“对,对,就是这样。”
“噢,这样啊,啧,那就算了,本来想罚你们抄百八十遍《答楚令公》的,既然这样把万言帖写好就行了。”《答楚令公》总共有八万七千余字,万言帖只有一万零二百多字,少年们一算,果断不开腔了。虽然莫明觉得被坑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