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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是整只的烧鸡,这儿一共三十只,正要送前面去。”
“烧鸡?”
顾小西舔了舔嘴唇,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揭开盖子让我看一下,火候可到了?”
“是,是!”
小厮慌忙答应,他肩膀一耸,半弯下腰来:“姐姐,要劳烦您亲自动手,揭开盖子瞧瞧,我这要是放下来了扛上去不容易。”
这银盘子好大一只,他要扛到肩膀上非得要别人帮忙不可,路上遇有人查看,都是自己蹲下来,让人揭开盖子观看。
“这样刚好!”
顾小西正找不到理由偷吃,这么从背后揭开盖子,有点小动作这小厮也看不见,正合她的心意。她揭开盖子望了望,几十只烧鸡热气腾腾,散发着扑鼻的香气。
顾小西咕咚咽了口口水,探手进去抓住一个鸡腿,轻轻一拧,这烧鸡火候地道,正是酥烂,一拉就脱落了下来,顾小西往嘴巴里头一叼。她做人有义气当然不会忘了只有莲子汤喝的杨玉环和新娘子,刷刷两把又扯了两只鸡腿,往袖子里头藏好。
“嗯……这火候……不错……”
她嘴巴里头塞满了东西,说起话来也只好支支吾吾,好不容易把一大块鸡肉吞了下去,这才把话说利索了。
“不错,送前面去吧!”
她还拍了拍小厮的肩膀,以示勉励。
那小厮欢快地答应一声,撒开腿子就往前面跑去。
※※※
“我说,伯年兄啊……这鸡有多少条腿啊?”
烧鸡端上桌,有一位深度近视的老先生凑到跟前,仔细地研究了一番,提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鸡当然是两条腿。”
他身边一个干瘦的掌柜模样的中年人回答。
“那为啥房太守请吃的鸡,只有一条腿呢?”
“不可能。”
瘦掌柜也凑过头去,拨弄半天,发现这烧鸡果然只有一条腿,他叹口气摇了摇头:“我铿吝张自以为回过日子,不过跟咱们这位房父母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如啊,我是雁过拔毛,太守大人倒好,这鸡过拔腿啊!了不得!”
“胡说八道!”
那老先生摇头晃脑予以驳斥:“太守大人乃一方父母,你以为跟你这吝啬鬼一般见识?连一条鸡腿都要扣下?我看倒是不祥之兆啊!”
他捋了捋胡子,满面忧色。
“不祥之兆?”
“昔日夏桀不仁,有独足鸡迎日而鸣;今日太守娶新妇,却以独足鸡待客,这不是不祥之兆是什么?”
“放你娘的狗臭屁,我看是你们俩个偷吃了鸡腿,还在这里胡说八道,老子早知道就不该跟你们俩一桌,算我倒霉!”
一个屠夫模样的黑大汉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伸筷子就抢了另一只硕果仅存的鸡腿往嘴巴里塞,老先生和瘦掌柜慌忙阻止。
“本来就只有一个了,岂能独吞?”
“鸡腿多乎哉?不多也!”
几人吵吵嚷嚷,闹成一团,差点就因为这一个鸡腿酿成了一场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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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补品
顾小西当然不会因为区区一个鸡腿而满足,厨房才是她的主要目标。
“唉哟哟,姑娘喂!这可不能乱碰,小心燎着了手!”
看顾小西到处东翻西摸,厨房为首的一个胖大妇人赶紧上来阻止。顾小西却不理她,一边不停地掀开锅盖,看看到底在做什么好吃的,一边反问。
“你是谁?”
那胖妇人认不得她,却不敢怠慢,陪笑道:“小妇人夫家姓梁,行二,府里老爷太太们都唤小妇人梁二家的,大厨房的一应伙计,前日太太吩咐下来都由小妇人掌管。这位姑娘是?”
顾小西看到一盅鸡汤腾腾冒着热气香味扑鼻,顺手就舀了一勺尝尝味道,谁知道这鸡汤上都是滚油,烫得她鸡飞狗跳,张开嘴巴伸出舌头,双手拼命扇风,捏着的铁勺早不知道给她扔去了哪儿。
梁二家的甚是殷勤,赶紧让粗使仆妇送来了凉茶,顾小西灌了好几口,方才缓解。
“烫死我了!这鸡汤是怎么做的?这样人家怎么喝?”
梁二家的暗暗叫苦,心说鸡汤不烧得滚烫难道还是凉凉的不成,她这几日才刚刚履新,也是托人找关系好不容易才拿下来的肥缺,只当顾小西是府中大丫环,趁着今天大日子来挑刺立规矩的。当下也不敢多说,只是唯唯诺诺,又从怀里掏出一小封银子,悄悄地塞到了顾小西手上。
“姑娘,小妇人初来乍到,不懂府里头的规矩,这鸡汤着实烫了些,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小妇人计较。这是厨房的孝敬,姑娘和姐妹们出去买些糖吃玩玩也是好的。”
她千方百计才搞到这个厨房的位置,光是采买食材每月就能赚几十两银子,当然不敢得罪任何人,生怕好事成空。
“嗯?”顾小西暗自好笑,她知道这梁二家的误会,也不纠正,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把那一小封银子塞进兜里。
“嗯,好好做,以后鸡汤不要再弄那么烫,我们家老爷太太们都喜欢喝冷鸡汤,我教你个乖,记住了啊!”
“是是!”梁二家的满心欢喜,赶紧铭记。
日后太守府的鸡汤上桌都是冷冰冰的,每次都喝得太守肠胃抽筋,自不用细表。
喝鸡汤被烫着以后,顾小西觅食的兴趣大减,她在厨房逛荡了两圈,实在看不到什么好玩的,准备怕拍屁股走人。
“咦,那是什么?”
目光一转之间,却瞥见角落有个单独的小灶,正文火炖着一个黑色的陶罐,咕嘟嘟冒着热气。
梁二家的面色一红,心道这府里的姑娘家每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事大家心知肚明,如何能宣之于口?只当是她有意调笑,支支吾吾笑道:“姑娘你莫要说笑,这不是老爷每逢初一十五都要用的滋补汤么?今日虽然逢七,但老爷说今儿是好日子,他心里头高兴,所以……也炖上了……”
“哦……”
房老头的补品?那应该是好东西啊!顾小西浑浑噩噩,一点都没听出来梁二家的话中暧mei之意,她大大咧咧揭盖一看,这汤色呈乳白,翻滚着奇香扑鼻,果然像是好东西。
“这老头这么腐败——不行,抹了!”
她计议已定,不动声色道:“梁二家的,这火候可好了?”
“好了好了!从早上开始炖到现在,刚好是两个时辰,到晚间再热一遍就行了。”
下午厨房可能要更忙,梁二家的生怕耽误了老爷的大事,赶紧一早就炖好,这么着到晚上再滚一遍就行,不用麻烦。
“晚上?”
顾小西挽起袖子:“老爷说了,今天中午他就要用,反正我也来了,就帮你们送过去吧!”
“中午就要用?”
梁二家的狐疑地看着顾小西:“姑娘,老爷他下午不陪客人了?”
顾小西听梁二家的语调有异,心知她起了怀疑,慌忙眼睛一瞪:“老爷的事,也用得着你管?”
“是是是!”梁二家的吓坏了,心里头再这么一琢磨,顿时开了窍,恨不得要劈自己一记嘴巴子。
她上下打量着顾小西,这小姑娘多风liu婀娜的一个人物,唇红齿白乳翘眉高的,哪儿能是普通的丫鬟?这时候要给老爷送补品去,那下午……
她慌忙招呼来人把火灭了,七手八脚把那罐东西端下来用托盘装好,笑眯眯地送到顾小西跟前,脸上更多了几分谄媚之意。
“姑娘,是咱们给您一起端过去,还是……”
“不用,我自己拿就好!”
“是是是,小妇人糊涂!”
梁二家的心中又骂了自己一句,这东西人家姑娘要单独去送给老爷是肯定的,哪轮得着厨房的人瞎献殷勤?
“那您拿好了,小心别烫着,有空再来玩啊!”
顾小西接过托盘扬长而去,梁二家的还在殷勤招呼,身边有别的大仆妇不认识这人,悄悄问她。
“梁嫂子,这姑娘是谁啊,长得跟天仙似的?莫非是内府里头的大姑娘?那也犯不着这么客气,你梁嫂子现在主理大厨房,也是有头有脸了……”
梁二家的眼珠子一瞪,唾沫横飞:“这事儿也是你问得的?你也不看看她给老爷端去的是什么东西,这样的姑娘家我们恭敬点有什么错了?真是没眼色,没准不过几日,这位姑娘就是我们家主子了!用点心!蠢得跟猪一样!”
那仆妇被骂了一顿,却也只是憨笑道:“梁嫂子你也知道我笨,真不知道这姑娘是什么人物?她给老爷端去的又是什么东西?”
“今儿梁嫂子高兴,就教你个乖!”梁二家的自觉巴结上了内府的重要人物,心中高兴,所以话也多了几句。
“这位姑娘到底是谁,我倒也不认识,”她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不过这位可铁定是位真佛,我梁嫂子在房府里头靠上了这位,这位子就不愁了。至于她给老爷送去的东西么……”
梁二嫂子脸上浮现了奇怪的笑容:“这就是关键所在了……”
她把嘴巴凑到那仆妇的耳朵边上,悄悄地说了几句。
“唉哟哟!”那仆妇顿时脸上发烧,捂住了眼睛,呸呸乱啐了几口。
梁二家的乐呵呵在她屁股上踹了一脚:“李婶你也是过来人了,还给我装什么小姑娘,赶紧给我干活去!别在这儿偷懒了!”
鱼孽姐姐新书,非常好看,强烈推荐凤点江山,他说:“许你江山做聘礼?”
她淡然一笑,樱唇轻启:“朕,许你江山,你嫁!”
他凝神沉思,“容朕考虑……”
第五十章 邂逅
顾小西抱着罐补汤,晃晃悠悠往回走去,太守府占地甚广,她三转两转走错了路途,不知怎的就绕到了后花园。
房家的花园要比莲静斋的大了许多。房太守附庸风雅,这园子整治得倒也干净,有半亩方池,池中弯弯曲曲的小桥通向一座土山,山上盖了一座亭子,亭子前挂了一副对联,“清风明月本无价,近水远山皆有情。”
“好一个清风明月本无价,——我看下联却该是‘原来只值十万钱’!房玄瑜这等可恶的杀才!”
这时候人都聚集在前院,顾小西也是误打误撞跑了进来,却不料竟然听到有人在花园里头痛骂房太守,不由好奇,探头张望,却看见一个玄杉书生站在九曲桥上,望着假山顶上的亭子,正在摇头叹息。
“你背后骂他有什么用,有种当面骂啊!”
顾小西一听这属于革命同志,但在背后骂人实在也没什么出息,禁不住开口反诘。
那人没料到这时候花园里头还有别人,倒是愣了愣,回头看见她端着一罐子东西站在路边,只当是太守府里的丫鬟,心中倒也有些纳罕。不过他也不怕房玄瑜,当下笑道:“小姑娘,你怎么知道我没种当面骂他?今天他儿子娶媳妇我不跟他计较,过几日当然是要跟他算账的!”
“说得好听……”
顾小西嘀咕了一声,料想这等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估计也只能就在背后发发牢骚,说了一句也就没心思再搭理,转头就要离去。
“且慢!姑娘,你是府中的丫鬟么?”
如果说是府里的丫鬟,听到自己骂他们家太守,断然没有这个反应的道理,可是那玄杉书生也实在想不出来这女子会是什么身份。
“我才不是这个什么破房府的丫鬟呢!我是给富家小姐送嫁的!”
这句话半真半假,她确实不是房府的丫鬟,也确实是来送嫁的,但富敏早已离去,送嫁的到底是什么人还有待考证。
“哦!”
玄杉书生恍然大悟,这就是了,早听说富家小姐嫁入房家本来就是心不甘情不愿,俺底下的丫鬟对房府有抵触的意见也是在所难免。他轻笑一声,挥舞折扇从桥上下来,径直走到顾小西跟前,行了一礼。
“原来是富家的人,在下姓苏,单名一个赢字,游历至此,听说房富两家婚事其中颇有纠葛,倒想打听几句。”
“输赢?”顾小西的鼻子皱了皱:“你家长不是很爱赌博就是很爱下棋,怎么会给你起这样的名字?”
苏赢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涩笑道:“我倒没想过我这名字还能这么解释,不过我父……亲大人素来对胜负之事看得极重,这倒也是真的。”
名字里面直接有个赢字,这家长肯定是在乎胜负到了极点,不过可惜,姓实在姓的不好,偏偏姓了个“输”,顾小西暗自摇头,就命名算运程的角度来说,这位同学实在不是什么好命,似赢而实输,纵然风光半生,也难免寥落的结局。——顾小西忽然发现自己还是染上了家人的坏习惯,无论算得准不准,总是会莫名其妙地算一算再说。
“不过,在下姓的,可不是输赢的输,而是姑苏的苏字。”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的姑苏?”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前世里顾小西对这个城市还是有印象的。
苏赢眼睛一亮,抚掌叫绝:“我听说富家是商贾世家,却也重诗书,富家小姐更是知名的才女,这次女扮男装拿下赛诗大会的魁首,可真算了不起!只是没想到,一个丫鬟也能够出口成章,民间果然也是藏龙卧虎啊!”
他折扇轻摇,嘴角噙笑,脸上满是骄傲之气,这句话虽然是夸赞,但居高临下的语气却是溢于言表。不过他目光纯净,看得出来只是习惯使然,并非刻意端架子,总算也不惹人讨厌。
顾小西看他鼻梁高挺,双目有神,倒确实有一股贵气,只是眉宇之间有阴影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