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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这个送你。”他靠过去把小红马塞给老鬼,又探探头,“草蚱蜢啊,我小时候也玩过的,四哥玩过吗?”
“何止玩过!”老鬼昂头自负的很,“我还亲手做过呢。”
“真的?!”袁满上上下下打量他,怎么看也不像是精通手工的人。
“自然是真的。”
“那四哥回家给我做一个呗……”他一下乐开花,揪着老鬼袖子晃晃,“做吧做吧!”
“……你真想要?”
“想,四哥做吧做吧……”
“……这大庭广众的多不方便,要做也得回家。”
“回家你给我做?说好了!”
“咳咳,当然,君无戏言,回家……和你做……”
“好~~~”
“……祥弟……”
“嗯?”
“你真听明白了吗?”
“明白啥?”
“算了,没事。”老鬼看他那呆样子,突然就有点欺负纯洁小朋友的错觉,便上手揉揉他头发正经许诺,“回去四哥给你编蚱蜢……”
“嗯嗯~”
……忆昔西周吕,年纪虽相似。独自个,谁为侣。如今双凤老,堪引同螺醉。彭祖寿,十分方一从头纪。
倏忽端阳 END
作者有话要说:表pia我,我知道最后千秋岁放这里很违和,和前文和端午都不搭,最后一段的半阕词细想想也挺雷,但是原谅我吧,前面写得太难受,阿眠需要糖果嘤嘤嘤嘤……
十三二百八十一年祭,没有四哥那么深厚的情感写出那么感人肺腑的祭文,但我不能拿篇悲文给他,所以强加上第七节,作者执念而已,如果影响了观感,敬请原谅……
37、敖汉娘娘(一) 。。。
章敏第二次经过儿子房间,探头往里看看,那小子抱着笔记本维持着5分钟前的姿势,仍旧一脸荡漾地在发呆,她终于忍无可忍,伸手在房门上敲了两下,见里面神游的人丝毫不受影响,依然神游的浑然忘我,于是再敲两下。
这两下不知道激活了袁少爷的哪根面部神经,他牵牵嘴角,又往电脑前凑了凑开始诡异地笑,那笑容整的章敏有点寒,一时间竟也对笔记本上那个孤零零的QQ对话框产生了兴趣,放下手里的果盘蹑手蹑脚凑过去看。
对话框里只有一句话,居然还是用的繁体:府河一别,倏忽旬月,朕躬甚安,唯念贤弟,不知一切安好么?
“这说的都是什么?”她终于忍不住问儿子。
但袁满被她惊动后的反应很耐人寻味,他首先是茫然,这很正常,但他回神后第一反应就是手忙脚乱去关QQ,忙着毁尸灭迹一样,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于是章敏解下围裙放在一边,自己拉个椅子坐到了儿子面前,“小满,我们得谈谈——”
章敏快有一年没见过儿子,她在勘探队工作,常年奔波在山间河谷,一年里倒有十个月不在家中,袁满兄妹两个习惯了家里铁将军把门,于是上了大学以后就都不怎么回家,寒暑两假只管随便找个地方或旅游或兼职的打发时间。这次难得她休假赶在暑期里,便忙着把儿女都叫了回来,绕膝承欢享受下天伦。
虽说是在外经年,章敏那份属于母亲的敏感倒是一点没见退化,袁满到家不到三天,她就发现了问题,这小子居然改了性子了!接下来十来天,章敏看着儿子时不时拿根毛笔划两下,或者抱本大部头一坐一下午,再不就是打开电视守着朝廷台过日子,还边看边撇嘴,偶尔对着新闻里旱涝民生、反腐倡廉点评几句,惊得章敏总想伸手过去看他烧不烧。
要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只当是天朝的高等教育突然给力,终于把个毛孩子培养成合格接班人了。可是这小子每天电话短信接个没完,还一接就跑去阳台,边听电话边笑容满面春意盎然甜甜蜜蜜的,满脸都写着“爷在恋爱”,一问却总说是同学,这同学还天南海北今天阿猫明天阿狗的总不带重样的,拙劣的演技让章敏总想抽他。
要装含蓄就别那么高调,想要人分享甜蜜就别遮遮掩掩!
章敏整天在外头跑来跑去时间观念极强,养成了习惯干什么都干干脆脆,生平最烦的就是拖泥带水藏头露尾的做派。看着儿子这磨磨唧唧要说不说的架势实在忍不了,等了两天见他还没有要坦白的意思,干脆自己摊开了找他谈话。
但显然袁满并不打算老实交代,因为章敏刚刚摆事实讲道理地把他的反常说了一遍,袁惠就出现在了门口,说是接到电话她爹听说兄妹两个都回来过暑假,想让他们过去小住几天。
章敏敢用勘测数据来发誓,这丫头绝对是袁满偷偷发短信叫过来救场的,刚她说话时就看见袁满一边老老实实听着,一边手底下就在不断摆弄手机,等终于俩大拇指消停了,袁惠也就从隔壁过来了。
章敏和袁安民离婚多年,爱情没了儿女牵绊却还在,总不到视之如仇雠的地步,现在袁惠拿着这理由来说事,她实在没有拦着的道理,只好挥挥手,让他们收拾收拾早去早回。
袁满安然过关欢天喜地,冲他娘得瑟着做个鬼脸,利落地翻出几件换洗衣物装背包里,临走不忘多装了块手机电池,看的章敏又是一阵阵狐疑。
但他很快就乐不起来了。
离婚后袁安民搬回了乡下老家,在那里包了一片地办了个采摘园,由于靠近马场,就也被划进了县城旅游线路图里,每天固定五班车在城乡之间来回,车程一小时,很是方便。
时值盛夏,正是科尔沁草原最美的季节,公路两旁层层碧色翻滚着奔向天边,小野花五颜六色,吸引来蜂飞蝶舞,大朵大朵的云絮从山后升起来,悠闲飘在天心里,头顶一汪青天,蓝的不像话。一望无际的广阔草原,荡涤了城市的浮躁,安安静静地舒展美丽,吸引的同车几个背包客纷纷掏出相机,咔嚓咔嚓摁个不停。
但对于当地人来说,这不过是些看了二十年的风景,实在没什么意思。所以袁惠也只把目光在那远山上停留了三分钟,就转回来定在了自己哥哥身上,“你谈恋爱了!”
袁满注意到她用的不是个问句,那么就不需要回答,所以他继续玩手机看短信,只做没听见。
手机上存了周弘百十条短信,有的是晨昏定省,有的是奉旨问安,偶尔也有一些伤别离、表思念之类的废话,假模假式的,透着撒娇的意思,看过了引他一笑,顺手一条安慰奖过去,给那独自伴驾的小子顺顺毛也就完了,更多的则是关于老鬼日常生活情况的细致汇报。比如他QQ上老鬼的那条留言,乍看没什么,但经过周弘私下补充,袁满简直像是看到了他四哥板着个脸一边严肃认真的翻五笔输入说明,一边用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在键盘上摁来摁去,还非要拒绝儿子帮忙的固执样子。周弘文字功底不错,叙述起来活灵活现的,就好像老鬼真的在眼前一样。
袁满笑完又默默叹气,这才几天啊,就已经感觉生活里好像缺了一块儿一样,怎么呆着都别扭。他很想念老鬼,回来前他邀请老鬼一起来,却被拒绝了,只说是有事要办。可是过两天周弘偷偷告诉他,所谓的“事”就是某天圣祖御驾亲临了他们那个小窝,父子两代皇帝关着门聊了一个时辰,最后不欢而散。
这么说四哥早知道阿玛要去找他?能是什么事啊?
袁满转头看窗外,脑袋里徘徊不去的是老鬼初见阿玛的那个晚上对他说的话:“……有些事,他认定我做错了,可我不想改。要坚持,就难免惹恼他老人家,挨罚免不了,只怕还带累了你。只是,我忍了一辈子,不想再忍下去了。”难道说的是他们兄弟之间那点事?可是这样的话皇父未免太闲了些,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才这么追着赶着的要当王母?
眼前有一只手晃来晃去,袁惠无法容忍哥哥长时间漠视自己,终于野蛮打断他的神游。
“你这样很不礼貌。”袁满合上手机淡定提醒她。
“不礼貌就不礼貌吧,反正周围又没帅哥。”袁惠整整头发,偏头看了她哥一眼,状似疑惑,“哥你到底好在哪儿啊?怎么还会有人喜欢你?”
“你又知道了?”袁满小小得意了一下,笑眯眯看她,“我还没承认吧?”
“什么好东西似的,还藏着掖着。”袁惠一脸不屑,拍拍他肩膀告诉他,“我说的不是你那朱丽倩,是小珂。”
“小珂?!”袁满结结实实吃了一惊。温珂和他们兄妹一起长大,从小哥哥妹妹的叫着,彼此间是真正的两小无猜,曾经也有好事者开玩笑要把他们送做一堆,却被温珂板着指头数出的几十条袁满身上让她无法忍受的缺点给吓了回去,如今这好端端的,那丫头又是哪根筋不对了?“她不是刚失恋了病急乱投医吧?”
“去你的病急乱投医,”袁惠一哂,“人家喜欢你那么多年了你看不出来啊?”
袁满呆呆摇头,于是袁惠特别纯良地安慰他,“看不出来没事,反正小珂也不是林妹妹性格,人家说了,等这么多年你也不开窍,实在是等不起了,所以这次回来她反过来追你好了!”
袁满眼发直,袁惠好心提醒他,“女追男,隔层纱啊!我很看好她哦~~~”
38、敖汉娘娘(二) 。。。
到了采摘园袁安民却不在,兄妹俩放下行李里里外外转了一圈,被告知老爹跑去看望村里宿老鲍大爷了。于是互相对视一眼,袁满摸出手机打给母上报平安,袁惠小小地怪笑一声,跑出去找温珂。
袁满耸耸肩,三言两语和章敏聊完,望天想了一下,忍不住打个长途出去。
半小时后袁惠带着温珂过来,正好听到他在道别,一边说着再见一边还在锲而不舍的反复邀请对方“来吧来吧来吧!”
袁惠看温珂,“看吧,我说他恋爱了你还不信,赶紧抓紧啊,怎么说你也有优势,至少我们家都站你这边。”这话题太红果果,温珂有点小囧,于是袁惠伸指头戳戳自家哥哥,“我知道我没什么发言权,但是我真希望未来嫂子是小珂这样的,跟我投缘。你冷不丁给我弄来个从没见过的,谁知道是什么怪脾气,万一是个娇生惯养唯我独尊的姑奶奶性格,你让我可怎么办啊?姑嫂关系不好处你知不知道啊?”
小珂这样的?袁满在脑子里把老鬼和小珂对比了一下,从长相到身材再到脾气,然后只能无语望天。好在老鬼虽然性子里确实有点唯我独尊,但将来大约不会和袁惠怎么多接触,那么应该……不存在姑嫂关系处不好的情况……吧?
几个人好久不见,本该有不少话说,却被袁惠这么个糟糕的开场给整的尴尬无比,幸而温珂还算大方,稍微冷了下场就迅速找到了话题,“你们听说鲍大爷的事了吗?”
“没,这不刚来嘛,就听说我爸去看他了,他怎么了?”
“说来话长,”温珂叹口气,招呼他们坐下,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如今房地产大热,老村所在位置据说风水不错,被个温州老板看上了,不知到哪个衙门口烧了两柱高香,得到了开发批文,圈了一块地方要盖别墅区。这本也没什么,只是这拆迁补偿款给的太少,惹得村民大多不满,一时间反对之声此起彼伏,有那激烈的直接摆个案板放在大门口,拎把菜刀斜斜剁在上面,看得人慎得慌。那温州老板见此情形,也怕逼急了闹出事来,只能暂缓这边的开发,转而从批地另一头下手,那边是个小庙,供着一尊本地神,年头久了朱漆彩绘剥落殆尽,里面也没有庙祝和尚之类,区区一个泥胎坐镇而已。
“是说西头的敖汉娘娘庙?”袁惠惊呼,“鲍大爷是去护庙才出事的吧?”
温珂点头,“鲍大爷听说他们要动娘娘庙,干脆搬着铺盖跑到娘娘庙去住,一连守了好几天,直到前两天回家拿东西,就那么二十来分钟,那边挖掘机就动起来了,鲍大爷听着信儿赶紧就往回跑,结果庙前面被挖的乱七八糟的,老人家一步没踩稳就摔下去了……”
袁满兄妹俩互相看一眼,只能一起叹气。他们幼时在这里成长,自然知道敖汉娘娘庙对这村子、特别是鲍大爷一家的意义,如今出了这种事,一时真不知说什么好。
敖汉娘娘庙在村子西面小树林边,头枕格达喇嘛灵塔,背靠点翠青山,庙前一条清澈溪涧蜿蜒而过,端的是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