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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看到舅舅那足以杀人的目光,解释道:“别担心,只是迷药而已。能让您的女人好好睡一觉。”尤古尼转向两个大汉,“真是没用的人啊,现在他已经动不了了,知道该怎么做了?”
少了一块耳朵的人应道:“知道了。”我明显听到咬牙的声音,义无反顾地走向了舅妈。
“太没出息了,”尤古尼说道:“你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女人吗?先让那个男人向你屈服,再去玩他的女人。”
从牙缝里挤出一声“是”,然后随另一个大汉一起走向舅舅。
真不知道该不该感谢尤古尼,他的话让舅妈暂时脱离危险,却令舅舅陷入艰难的境地。
两人抓起舅舅的头发,拖到房间中央,缺耳男人立刻甩给舅舅一个耳光。舅舅的头重重地偏向一边,如果不是被人抓着头发,我想他一定会摔在地上。
“啊——”
这是舅妈的声音,大概想不到舅舅也会有挨耳光的一天吧。“不……不要打他。”
缺耳男对着舅妈淫笑,“你陪陪我,我就不打他。”
“我……”
舅妈的话被舅舅打断,“不要理他,我没……”事。
最后一个字被另一个耳光打断。
“啪”“啪”的声响一个接着一个,我已经不知道舅舅被打了多少下。只能看见他嘴角流出的血和足以杀人的目光。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手疼了吧,他们把舅舅扔到地上,一脚踢到小腹。
这还只是前奏而已,随后两人一起用尽力气对着舅舅身体的各个部位拳打脚踢。
能够清晰地听见肋骨断裂、内腑破损的声音。
我咬紧了嘴唇。
总是抱怨爹爹对我的要求太高,殊不知是我自己学了那么一点三角猫的功夫就以为天下第一,现在两个陷阱就被搞定。
其实我只不过是一只一无是处的井底之蛙。如果不是我不能制住米飞,大家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哎,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也不知道对方给我下的是什么禁制。
就这样放弃吗?随遇而安的我向来都有这种习惯。
娘说过,只要还活着就没有输。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挣扎,如若连存在希望的信念都没有便真的输了。
爹说过,任何上乘的武功都是在极端的心境下创出的,生死边缘、心如止水、极度愤怒或悲伤都是这样的心境,重要的是“觉悟”。
该死,究竟是什么样的觉悟?
感知下我的内力依然充盈,可就是连一点游丝都无法抓住。所有的真气都聚集在丹田处不肯为我所用。
试了一次又一次,失败了一次又一次,体内的状况依旧。
屋内微弱的灯光并没有昏暗到阻挡人们的视线,我看到玛雅尔舅妈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尽管她用噙着泪水的眼睛望着舅舅,却一刻也没有停止过自身功力的运转,原来她在尽力趋散迷药。
不知道泽谰哥的情况如何,总会比我好吧。幸亏他没有落入敌手,否则我的罪过就更大了。
我都在想些什么呀?竟然还有心思胡思乱想,要尽快想出解决的办法才行。
旁边就是给我下禁制的人,从一开始他便没有离开我的身边,并且时刻保持戒备,仿佛只要我一有行动他便随时可以给我致命的一击。我不禁苦笑,难道他仍然认为我是个威胁吗?
看着舅舅倍受凌虐却依然倔强的眼神,我的心似被重槌敲击般疼痛。真想大叫一声,你们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可话涌到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来,差点忘了已经被点了哑穴。
舅舅还没有放弃吗?是啊,那双眼睛倔强而又高傲,无边的痛苦从未改变过黑瞳中散射出的精光。可我呢?一开始便打算放弃挣扎的我在他面前竟连蝼蚁都不如。
一遍又一遍无法发出的呐喊声如山洪般冲进我的大脑,在这一刻我竟然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如果面前有个镜子的话,那面孔应该是——是狰狞吧。
既然无法思考,索性就不要想了,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把眼前这些伤害我亲人的野兽们都杀光……
引爆被困在丹田的真气,那后果……或许是气海尽毁,或许是爆体而亡,亦或是……我不知道。总之可以确定的是,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冲破禁制,才可以杀光他们。
随着一声怒吼,我终于……终于爆发了……
引爆气海,把压抑已久的内力瞬间放出。那样的威力果然不一般。
房间内已经被我的内力扬起一阵尘雾,尤古尼想要到我近前却力有未逮。小爷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虽然后果可能是我……以后就残废了吧。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在爆发的瞬间已经给舅妈度去一些真气,凭着这些真气,舅妈顺利趋散迷药并挣开绳索。等等,舅妈并不在我身边,为什么能度给她真气呢?难道,难道说是隔空打物?!
算了算了,现在的我就算练成了通背拳将来也不能再用了吧。
转移到舅舅身边,毫不留情地两拳打死那两个烂人。
杀人了呢,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感到惊恐或想要作呕?大概现在已经发狂了吧。
可笑的是他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去见了阎王。
舅舅的身体本就很虚弱,在我的内力狂潮中终于昏迷。
这时,舅妈也过来扶起了舅舅。我则跑到尤古尼那里去,因为我知道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必须尽快把他解决了才行。
尤古尼并没有硬接我的招式,但依然被内力震伤。我可以清楚的感应到他浑身气血的翻涌,这就是爹爹说的“目力”吗?
很快找到真气的突破口,我一指点到他的胸口。我知道,他死定了,因为那里正是他真气的交汇点,就算我不再出手他也会被他自己的真气折腾死。
果然,他大口大口地吐血,倒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又杀人了。这次的感觉更奇怪,鄙视,为什么要鄙视他呢?看到他痛快挣扎的样子,哼!你的招牌笑呢?在死神面前再也拿不出来了吗?
“啊——小乐!”我听到舅妈的叫声,大概外面又有人了吧。
但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怎么办?只能强撑着身体挪出去。走到门口,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满地的……尸体!
不行了,就要晕了。强迫自己顺着舅妈的手指看去——行了,终于可以晕了。
那个站在尸体中央的男子,剑尖滴着血,一袭白衣纤尘不染,没有丝毫束缚的长发无风自动。
爹啊,你摆什么酷啊!早知道你会来,你儿子我就不用这么自残了嘛。
欲哭无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倒下。
咦?没有想象中的跟地面做亲密接触,而是……好像是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个怀抱太熟悉了,用不着睁眼,“娘,我是不是很没用?”
“孩子,你做的很好。”
娘亲的声音仿佛自天边传来,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不能睡,拼着最后一口气守住心脉。”
这时,从背后传来一股温暖的汇流,渐渐控制我的丹田。我知道,那是爹的内力,他在帮我修复丹田气海。
可修复了又能怎样?全身经脉已完全破损,就算还有内力存在也没有道路可以导出。但我还是照做了,拼命不让自己昏迷,虽然很痛,但还是用最后的真气守住心脉。
爹爹的内力精纯而又浑厚,不一会儿我的丹田处就形成了一圈气壁。
这时娘松了一口气,随手撕了舅舅的衣服。
这……这是在干什么?虽然伤痕累累,虽然是你哥哥,但毕竟是男人的身体啊!我的脸发烫,玛雅尔舅妈的更夸张,简直都要红透了。但娘依然面不改色的样子,仿佛在她面前的不过是个木头人。
“你娘是个医生,在她眼里,舅舅只不过是个需要医治的病人,仅此而已。”爹爹的声音淡淡响起。
用银针接骨、修复内脏,用未见过的药水处理外伤,在舅舅脸上涂抹一种药膏,便立刻消去了红肿。
看着娘亲熟练的动作,突然有些明白了舅舅那么在意药王的原因。
“爹,药王……”
“嘘——药王就是你娘,”爹在我耳边轻轻地说,“而且,我顶多能助你重建气海,修补经脉的事还得你娘出马。放心,绝对不会残废的。”
深深松了一口气。不管了,我丝毫不介意那一身杀了满地人都没有溅上半点血迹的白衣被我弄的污秽不堪,心安理得地把身体的重量全部交给爹爹。
这个时候,娘的工作已经完成,她和玛雅尔舅妈帮着舅舅换上一套崭新的衣服后,就走到我这边。
慢慢地把手伸向我。
我顿时睁大眼睛,不……不会要脱我的衣服吧!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爹和娘甚至连舅妈都吓了一跳。
“看来伤的还不重嘛。”娘笑眯眯地说。
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我娘,笑的越灿烂就越没好事。
我讨好地问道:“娘,干什么啊?”
“把手给我。”很简单的命令。
乖乖地把右手伸了过去,娘用三根手指触了触我的腕间,说道:“那只。”
又把左手递过去,她再次触触腕间,眉头微皱,拿出一颗药丸让我服下,说道:“现在还不能重塑经脉,你的身体状况承受不住。好好修养,这瓶药收好了,每天服一颗,知道吗?”
呀!天助我也,幸好不用当众脱衣服,连忙答道:“知道了。”
“好,那我们就先走了。玛雅尔,不要告诉我哥好吗?”
“成茹,你为什么……”
“有些事他知我知,如果他愿意告诉你就去问他吧。其实你说了也没什么,只不过给他徒增烦恼而已。”说完便向前走去。
“娘——”我不由自主地拉住娘,眼泪在眼圈打转。
该死的,我可是男人,绝对不能哭啊!可现在是怎么回事,爹娘每次都是这样匆匆离去的,可我也从未有过这样的离愁啊。
好怀念那温暖的怀抱,不管在哪里,那里都是最安全的。其实,就在刚才最危机的时刻,我想到的就是爹娘吧。难道是因为受伤,才异常希望爹娘能陪在身边吗?
简直简直,太过分了!我究竟是不是你们亲生的啊?在这个时候离开我。
“咳——”舅舅醒了,再看爹娘,果然没了踪影。
仿佛一切自有天定,
该隐蔽的时候即便呼唤也无用,
该出现的时候即便隐藏也徒劳。
舅舅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身体,突然紧紧抓着玛雅尔舅妈,焦急地问道:“她在哪里?告诉我她在哪里!她来过了是不是……”
“乘云,乘云,你冷静一点,一定是你刚才梦到了什么。”
“不对,不对,你不用骗我。小乐,告诉我,你娘,她是不是来过?”
“我……”
舅舅站起来,向前走出几步,大声叫道:“小茹,我知道你在这里,为什么不肯见我?小茹,是哥哥错了,原谅我好不好?小茹,哥哥求你,出来见见我好吗?小茹——”
这是什么状况啊?眼前这个睥睨天下的男子正在低三下四地道歉!?我娘简直太有面子了。
会不会是舅舅当了一回囚犯变了性子?不对呀,即使是刚才他眼中的骄傲从来不曾谈去。可现在,他脸上滚烫的液体是什么?
那份骄傲不再,取而代之的满是哀求的神色。
受不了了,娘,如果在的话就快点出来吧。
舅舅跑了起来,跑过那满地的尸体。全部都是一招毙命。
他近乎疯狂地向四周张望,眼睛每到一处便再次由希冀转而落空。
他的身子猛然一僵,半天也没有动弹。他看不见,但我看得见,娘就站在他身后。已经感觉到了吧,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大反应。
他慢慢转过身去,娘静静地站在原地,舅舅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仿佛想找出点什么,却什么也找不到。
过了半晌,舅舅终于说话了,“小茹,我错了,原谅我好吗?”
“我没有怪你。”
“既然没有怪我,为什么不见我?”
“开始的时候一冲动就走了,日子一长,就不懂得怎样去面对。”
“那……现在呢?”
娘笑笑,“你说呢?”
“跟我一起回去吧。”
娘摇摇头,“我会经常去看你的。”
“好,我不勉强你。呃——不过,小乐他,他还有伤在身,如果没有你在身边照顾的话,他——你还是……”
娘咯咯地笑起来,“哥,你什么沦落到要拿我儿子当挡将牌的地步?”
舅舅的表情终于由紧张缓和下来,“好像一切都恢复了,小茹。”
走近娘亲,张开双臂……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