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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的给公孙独袖清洗,他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青一块紫一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不断流淌着红白粘液,分明是才进行过□。阁逻牟浚这个禽兽,临死都不放过公孙独袖。
我又慢慢清洗公孙独袖布满污垢的脸,他这张精美如画的脸失去了血色光彩,冰凉没有生气。我含泪仔细抚摸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大吃一惊。赶紧重新仔细检查他的身子,两乳之间没有那块明显的胭脂胎记,我猛地抬起头:“他不是国王!他不是公孙独袖!”
几个人一起围过来:王爷,你说的可是当真!
“他外表的确很像公孙独袖,可我敢肯定,他绝对不是公孙独袖,我和公孙独袖从小一起长大,他身上有什么天生记号,我一清二楚,不会弄错。”
“这么说,这个人不是国王陛下,可真正的国王陛下去哪里了,那个禽兽会不会把国王藏起来了,用个假的遮人耳目。”
清风判断:“不会,他并不知道有人要救国王,没有必要找个假的代替,你们观察他几天,他每天都贪婪占有国王的身子,没有人守卫监视,他根本不把国王放在心上,不在乎国王的生死,更不怕国王逃跑,再说,他也不见得能找到这么以假乱真的国王。”
“清风大哥,你快把他救醒,我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他知道公孙独袖真正的下落。”
清风拿出一粒药丸,塞进那个人的口中,昏迷中人没有反应,清风喝了一口水,喂在昏迷人的嘴里,那个人还是没动静。
清风说:“这个人身子太虚弱,承受不了下的药,再等等,过几个时辰就能醒过来。”
我说:“我们今晚不能再住在这,明日老阿妈过来,看见我们忽然多了个人,传扬出去,外面知道了对我们不利,我们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五更时分,子霆回来,说事情已经办妥。我们收拾好了东西,把昏迷的人悄悄放在马车上。子霆给老阿妈吃住的银子,老阿妈不住的挽留我们,说这么晚了你们还出去,天亮再走吧。
老阿妈拉着我:“姑娘,你要走了,阿妈舍不得你,记住阿妈的话,姑娘家要有规矩,不要粗鲁得像个老爷们,以后想着回来看阿妈。”
我大声说:“阿妈,我是男人,如假包换的堂堂男子汉。”
“什么,你要找男人,要嫁给一个金不换的男子汉,好啊,姑娘,到时候,把你的男子汉带来,让阿妈看一看。”
我哭笑不得,其他人都强忍着没笑出声来,我赶紧和阿妈告辞,离开了毡房。
我让子霆陪着救回来的人在马车上,一路上小心照顾,我和清风上另一辆马车。
清风靠在哪,抿着嘴一声不吭。我瞪了他一眼:“你笑够了没有,不怕把你的肚子笑开了花。”
“你是人见人爱,男女老少皆喜欢,恭喜你了,风流人人爱的花王爷。”
“少挖苦我,要是你没受伤,让老阿妈当成姑娘的,除了你没有别人可以和你争。”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这张臭嘴,都说些什么鬼话。
清风淡然一笑:“我是姑娘当不成,男人也做不了,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我抱住清风,他没有拒绝我,我感受着怀里的人的热度:“清风,我不管你会对我怎么样,你听了就是杀了我,我也要说出来,我喜欢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我还是喜欢,喜欢一辈子。”
清风深邃的眼睛看着我:“浮尘,你是我的好兄弟,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好兄弟。”
我心里一阵心酸,把泪咽进肚子里,清风也喜欢我,像喜欢兄弟那样喜欢,他不给我机会超越我们之间的界限,他给我的只有兄弟般的友情,只要他天天守着我,我能天天看见他,我还能再奢求他什么呢。
第 26 章
我们一行人马不停蹄赶路,行进到了中午,我们停下来歇息。清风又喂了昏迷人一粒回龙丹,那人终于醒了,看见我们惊慌不安,我们安慰他,我们是公孙国人,他惊喜万分,凄凉的说:“我以为我就那样死在阁逻牟浚的床上,再也回不去了。”
“你长得很像国王,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没见过你。”
“我叫陶小溪,是国王陛下的替身,跟了国王半年多了。“
这个诡计多端的公孙独袖,找了个以假乱真的替身,瞒的我一点不知道,千里迢迢跑到这鬼地方来救他,清风差点送命,等看见他,一定找他算账。
我顾不上心里埋怨公孙独袖,迫不及待寻问公孙独袖的下落。
陶小溪说,他在去葫芦峡之前就跟国王换了身份,要是国王没有发生意外,国王也许还在公孙国宣城郊外的四方茶肆附近,那是他们脱险联络的秘密地点。
事不宜迟,只有亲眼看见公孙独袖本人,我才可以放心。我们赶紧上路,恨不得插翅飞到宣城四方茶肆,见到安然无恙的公孙独袖。
两个月后,我们来到了公孙国宣城,陶小溪被清风治疗调养的身子已经恢复。按照陶小溪指引,我们找到郊外的四方茶肆,茶肆的人说,时间太长,已经记不清公孙独袖来过没有,我的心凉了半截,小溪跟着大队人马走了,葫芦峡崩塌,公孙独袖肯定猜出了他已身处逆境,性命危在旦夕,不可能守着茶肆,坐以待毙。
我想了想说:“小溪,按你所说,国王陛下身边只留下了八个保镖,他们人少力量单薄,不会傻等在茶肆束手待擒,国王陛下让你替代他,已经做好了遭遇不测的准备,葫芦峡发生崩塌,他们一定是转移了地方。”
子霆问:“那我们怎么找他们。”
“我就在这个茶肆等着,我想国王陛下一定会让人留心这个地方,等着找他的人上门。”
清风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我让其他人在周围埋伏,我和清风、小溪坐在茶肆喝茶,等着公孙独袖的人和我们联络。
清风端起茶杯:“看不出来,你除了风流花心,花言巧语骗人,还有那么点小聪明。”
“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施展我超级无敌智勇双全上官诸葛亮转世的本领,怎么样,对我刮目相看了吧。”
“不过是玩个鬼心眼,动下嘴皮子,有什么可炫耀的。”
“是啊,比起你这个深藏不露的高人,我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清风,带你出来,出生入死,差点害你性命,想起来,我都后怕。”
“没什么,跟着你还是头一回这么闯荡江湖,出生入死,再不出来活动筋骨,人都要散架了。”
“清风,听你的口气,你曾经是江湖中人。”
“我只是打个比方,什么江湖中人啊。”
“清风,我总觉得你神秘莫测,你的身手和妙手回春的医术都是跟谁学的。”
“我跟了小姐去上官家之前,生了场大病,从前的事都忘光了。”
我看着他平静的脸,你是真的忘光了还是不想再提,从前的事与你被弄残的身子有关吧。那种伤心不堪回首的往事不提也罢。
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进来,坐在我们对面,他拿出一把扇子打开又合拢,一股熟悉的熏香吸入我的鼻孔。我眼一亮,瞟了一眼桌子上的扇子,是公孙独袖常用的熏香潵金扇,小溪给我使眼色点头,示意我来人他认识,我激动地心跳加剧。
男子喝了一杯茶,拿起扇子走了,我和清风结了帐,不远不近跟着他。子霆他们跟着我们,保持五十几步的距离,密切观察周围的动静。
我们跟着男子走向一条僻静的小路。我问小溪:“你离开国王的时候,国王在哪里。”
“我们本来是在树林里安营扎寨,我走的时候,国王说要去四方茶肆等我们的好消息。”
“为什么在树林里安营扎寨?”
“为了国王出行平安,我们一路上没有惊动任何客栈官府,都是自己安营扎寨,行动很秘密,一直到去葫芦峡,国王身边留下八个保镖,国王决定由我代替他,在四方茶肆等消息,一定是国王听到了葫芦峡的噩耗,才离开了茶肆,换了个地方隐居起来。”
我暗自佩服,公孙独袖在我眼里,虽然外表柔弱儒雅,却是个不露声色的翩翩君子,不是个任人摆布的无能之辈,面对不测,自有他的聪明妙计。遭遇这次意想不到的突发劫难,他来了个以假乱真掉包计,即遮住了阁逻牟浚的眼睛,又瞒过了太后和新登基的国王,躲过了灭顶之灾,保存了自己。他了解我,我要是知道他遇难,决不能坐视不管,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为他报仇。前面那个男子就是他精心安排的人,等着和我秘密联络,把他从这个失去权力危机四伏的地方拯救出去。
我们跟着那个男子一直来到一个僻静的农家小院,那个男子进了院子,突然消失不见了。我们在院子里东张西望。这个公孙独袖,什么时候了,还在跟我玩捉迷藏,装神弄鬼的骗我,我今天要好好收拾他。
我叉腰大喊道:“公孙独袖,出来吧,我看见你了,别给我装神弄鬼的,再不出来,我可要拆你的房子。”
屋里终于出来三个人,中间被搀扶的那个人气息微弱说道:“浮尘,临死前,终于看见你了!”
我看清说话的人,吃惊的说不出话来,这个被人搀扶着气息奄奄的男子就是国王公孙独袖。
公孙独袖面色青白,骨瘦如柴,齐腰长的头发已经银白如雪,我双眼模糊,哽咽在喉。
公孙独袖挣开那两个人,笑着踉踉跄跄朝我扑来,我飞身过去把他接住。
公孙独袖躺在我怀里,嘴里冒着血,气若游丝:“浮尘……我死了……你把我烧成灰……带着我…浪迹天涯…别抛下我一个人……孤伶伶的……。“
公孙独袖闭上了眼睛,我泪如雨下,呼喊着他的名字,我大喊着:“独袖!我不会让你死,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
清风赶紧过来拿出还魂丹,我喂进公孙独袖的嘴里,公孙独袖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看着清风:“他怎么了,如何成这样了?”
清风给公孙独袖号脉,查看他的眼睛舌头,:“国王陛下受了很重的风寒,怒火攻心,病的日子不短了,病灶已经进入肺脏,性命堪忧。”
“清风,你一定要救活他,绝不能让他离开我。”
“我用我的性命保证,我一定要救活他。”
我抱着公孙独袖回到屋里,放在床上,清风抓紧时间救治。
公孙独袖的保镖围着他,我问道:“国王陛下如何病得如此严重。”
那个带我们来的保镖上前拱手:“参见花王爷。”
“国王陛下这是怎么回事?”
“回王爷,那天我们护送国王陛下在四方茶肆落脚,下午听说葫芦峡崩塌,所有的人全部埋葬在山里,无一幸免,国王陛下当即吐血昏倒,国王醒来后说不能在茶肆等死,我们冒着大雨离开茶肆,最后找到这个无人居住的农家小院。国王陛下淋了雨受了风寒,一直病到现在。”
“有没有请郎中,给他治病。”
“请了不少郎中,吃了不少药,国王陛下的龙体一直不见好转,越来越重,卑职无能,没有保护好国王陛下。”
“休要自责,你们已经尽力了,还好国王陛下没有遭受葫芦峡的灭顶之灾。”
清风让我给公孙独袖又喂了一粒还魂丹,然后用金针扎他的几处穴位,公孙独袖终于缓过气来,我含泪抱着他,生怕他离开我。
公孙独袖发热浑身滚烫,喘息急促,两眼无神,
嘴里微弱的喊着:浮尘……浮尘……别离开我。
我紧紧抱着他,安慰着他,公孙独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吐血,我的心都要被他咳碎了,清风喂他吃了止咳药,说:“这只是暂时止咳,去不了病根,他如今还很危险,用了我的药,如果能挺到明天,才算完全脱离危险。”
“清风,你是神医,把你的灵丹妙药都给他用上,一定要救活他,让他快点好起来。”
“从出事那天到现在,他病了四个多月了,这么长时间,我把所有的好药都给他用上,不可能马上见好,他是身心俱创,才重病如此,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清风,我相信你一定能把他救活治好,你是神医,没有治不好的病。”
“要治好他的病,还要靠你。”
“我?”
“被最亲近的人抛弃伤害,他无法承受这打击,加上又受了风寒,雪上加霜,身心都受到了摧残,你就是他的心药,只有你才能让他振作起来,身心合一治疗,他才能脱离险境,病才能尽快好起来。”
“只要能治好他的病,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拿我身上的肉做药引,我也心甘情愿。”
第 27 章
晚上,清风给独袖熬了养病补身子的药膳粥,我伺候独袖吃粥,独袖病重的难以下咽,不停的咳嗽,一碗药膳喝了一个时辰也没喝完。他虚弱的没有力气喝粥,我只好让他躺好歇息,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好言安慰他,让他打起精神,为了我们的将来,要好好活下去。我不断的呵护安慰,担心的守着命悬一线的公孙独袖,盼着他熬过今晚,平安的迎来天明,一切都会好起来。
到了半夜,公孙独袖高烧的越来越厉害,说胡话神智有些不清,我呼喊他,他两眼发直不答应,已经认不出我了。清风赶紧拿了个药丸塞进他下面的□,药丸还没起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