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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该如此!”韩晞在一旁恨恨地瞪着黄祖。因为昨日辛离的事情,他一直叫着要黄祖主动出击。黄祖终于耐不住性子,命人把他人五花大绑扔在一边。此时韩晞咬牙切齿地说:“你等着!我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如实向主公禀报!”
“韩大人,多嘴对你没有好处。”黄祖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双方进入了相持阶段。孙策军大部分被挡在外面,能冲进来的只有小部分。可冲进来的这群人个个以一当十,勇武异常,弥补了人数上的不足。外面的孙策军离开水寨有一定距离,黄祖的弓箭手够不到。对方指挥的一定是个高人。
“是孙策?”黄祖远远地望着对面旌旗飘扬的楼船,却根本看不清船上的人。
刘虎公子在一旁看得脚软。他问:“将军,现在会不会有危险?”
黄祖摇摇头,看着孙策军中一个冲在最前面,将领打扮的人说:“这一定是孙策军中最精锐的士兵,不可能有很多。等他们死光了,孙策军也就差不多了。公子放心,我们一定能赢。传我令下去,放火矢!”
这个令传得有些迟了。吕范等人的船很快就****了黄祖军的阵型中,开始了混战。此时放箭伤得最多的恐怕是自己人。而传令兵这时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启禀将军,火矢点不着!”
火矢是在箭头上包裹苫布等物,使用之前沾上火油,在火种上点燃纱布,再把箭射出。先前的火矢是从岗楼上射出的,那里的苫布火油都是早就预备好了的。现在只能说,军中的苫布火油出了问题。
还没等黄祖仔细询问,后营窜起三道冲天的火光。有人高声叫喊:“不好啦,孙策军从后营袭来啦!”黄祖的舰队听到喊声,队形乱了起来。
对面楼船上的周瑜看到火光,眼睛亮了,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手上黑、红、白、青四色麾旗同时指向前方,冷冷地喊出一句:“四象阵,杀!”
楼船上四面巨大的旌旗升起,战鼓齐鸣。江面上所有的船只带着怒吼向黄祖营地扑去。一排排无人护卫的木栏摧枯拉朽地倒下。孙策水寨青龙旗帜下,一艘巨大的艨艟带着一群舰队,宛若一支离弦之箭,笔直地刺向黄祖的军中。首当其冲的船头站着一人,手持长矛,锐不可当。包着铁皮的艨艟雷霆一般在乱军中劈出一条血路。
黄祖军最后一次像样的阻击,不过是一通乱箭。自己大营里传出的呼喊声,更让士兵慌了,持弓的手摇摆不定。孙策的水军乱箭中杀上了长江北岸。
擅水战的玄武营由吕范率领打首阵,擅射的朱雀营由黄盖率领掩护,擅突袭的白虎营由甘宁率领潜入敌军内应,擅陆战的青龙营由孙策亲帅抢摊掩杀。周瑜花了三天三夜摆出的四象阵,玄武锋锐,朱雀精妙,白虎狡诈,青龙勇猛。四象并出,黄祖军彻底溃败,竞相奔走。
刘虎还在为后营的嘈杂声感到奇怪,没看到黄祖发青的脸色,脱口问道:“孙策军不是在前面吗?后面是怎么回事?”黄祖站起来,急匆匆地向后营奔去。刘虎跟在后面一边跑一边喊:“黄将军,我跟你一起去!”
黄祖没有回头,黄祖的副将把刘虎拦了下来。他说了声:“公子,得罪了!”手起剑落,刘虎的头飞了起来,落在韩晞身边。一双眼睛还睁得圆圆的,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晞看着那副将举着剑朝自己走来。他从牙缝里恨恨地挤出一句:“无耻……”对方根本不为所动,挥剑稳稳地向他砍来。
收拾完了两个多嘴的人,副将在韩晞身上擦干剑上的血迹,回头正准备走,眼前突然红光一闪,一个玄衣红袍的人站在面前。在这种血腥的战场上,这人只是围了一圈牛皮在腰上当作盔甲,一头黑发在空中乱飞,手中的刀离自己的脖子只有两寸远。
他说:“爷爷是孙策军的甘宁。你可是黄祖?”
副将摇摇头。他觉得喉咙很干。那人又问:“黄祖在那里?”
副将指了一个方向,哑着嗓子说:“那边是屯粮的地方,黄祖朝那里去了。”
甘宁笑了:“好!要是我能立功,就饶你不死。”说完放开他,朝那个方向去了。
副将长出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子,突然觉得周围特别的安静。一回头,面前又出现一个人。银盔银甲,手持长矛,一张比女子还好看的脸上都是杀气,看上去邪恶得诡异;身后血流成河,身边再没有一个活人。竟是单人一路杀过来的。一双目光深邃的眼睛正毫无感情地看着自己。
副将被杀气煞倒,慌忙说道:“我不是黄祖,不要杀我!”
“你不是黄祖……”孙策长矛不耐烦地一挥,副将被砸飞到了一边,靠着木桩倒下。他颈骨完全断掉,皮肉却还相连,头颅松垮垮地垂在身体旁边——“我知道!”
黄祖的大营内已经成了一锅粥,人群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做一团。即使是孙策,看到了这种情况也不禁皱了皱眉头。这时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
“西南……”
他寻声找过去,满地的尸体里面,只有一个被绑起来的人好像还有气。他的身体被利器剖开,嘴唇一样张开的伤口里正往外汩汩地流出血水,双目早已失去了神采,只有嘴巴还在动:“黄祖,家眷……在,西南……杀!”
那人吐出了最后一口气,面带着古怪的笑容死了。
“主公!马!”孙韶牵着一匹身上有石青色斑点的白马,一路沿着尸体找了过来,却看到孙策正望着一具被绑起来的尸体,似乎在沉思。
“主公?”
“嗯!”孙策拉过缰绳,翻身上马,朝西北方向飞奔而去。孙韶一个人在后面边跑边喊:“主公,等等我!主公!”
白毓他们迷路了。
日出以后,周围是一副奇异的景色。雾气茫茫不见天色,周围影影绰绰的却没有实体。水时深时浅,黑惨惨不见底。有时候船会不小心搁浅,却看不到陆地。
“都说了不要总是赶夜路。”水军小校哭丧着一张脸,“我可从来没进过云梦泽。听说好多人都进来以后都再也出不去了。这里有好多鬼……”
白毓反而一脸兴奋:“你确定我们是在云梦泽?”要知道两千年后云梦泽早就不见了。
邱旌望着无边的水面:“宽广无垠如海洋,常年雾气不散,四周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子。应该是云梦泽没错。从昨天我们还在长江里来看,我们应该在夏口的西南方。一直往东北的方向行使应该就能出去。”
小校抗议说:“那样的话我们可能会一头扎进黄祖的水寨里。”
白毓嘿嘿一笑,摆了个胜利的手势:“那不是更好。我们可以来个里应外合……”
邱旌咳嗽一声:“夫人,其实我也觉得不要去给黄祖当人质比较好。”
……
一直把身体埋进毯子里休息的共工突然探出头来:“一定要尽快出去。”他鼻子嗅嗅,露出一种及其厌恶的神色,“这里危险,不能久留。”
在白毓危言耸听地向大家解释了野生动物神奇的第六感之后,一群人不情不愿地统一了去向。
问题是,北在哪里?
43。 第43章
在经过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迷茫之后,大雾终于渐渐散去,勉强辨得出方向。看着前面四下无人的陆地,白毓等人都松了一口气。
“得救了!”水兵小校兴冲冲地指挥手下靠岸登陆。船刚刚停稳,就看到东北方向上一群人远远地朝这里跑过来。零星的有二三十个左右,看穿着应该是普通士兵,看服饰的颜色……
“他们不是我吴军!对方人多,大家小心!”小校噌地抽出腰刀,跳下船去,对着那群人高声喊到:“来者何人?”他一身完备的校官行头,看起来威风凛凛。
那群人跑得近了,才看出一个个丢盔卸甲狼狈得很。等他们看清了小校和他身后的船只,有人绝望地嚎叫起来:“娘咧!这里也有孙策军!”
一群人立刻转了个方向跑开,镜面反射般干脆利落。
船上趴着的,船下站着的人一个个都愣住了。
邱旌的脸色比靠岸之前更紧张。水军小校警惕地向周围张望。
白毓不知所措地等着众人的反应。直到那些人逃得无影无踪,才拉了一下邱旌的袖子,问:“我们是不是打赢了?”
邱旌点点头。还没等白毓开始高兴,东北沿水面下游的方向上又出现了影影绰绰的人群,奔跑声像打雷一样越来越响。看那高高扬起的水波,这次来的人恐怕更多。
邱旌看清了那些人衣服的颜色,眉头几乎要拧成一个结:“糟糕,我们果然是在败寇逃亡的路线上!”
人在情急的时候总是喜欢沿着河边跑,比如说打了败仗。跟这次的比起来,刚刚跑掉的那群人就好像是先头探路的。白毓不适时的联想起了非洲草原上奔跑的野牛群——就是如果撞上了,踩都能把人踩死的那种。最糟糕的是他们一行不到十个人就孤零零的站在牛群逃跑路线的延长线上。
水军小校最先反应过来,回头对着船上的人大叫:“快!下水!开船!”说完把手中的刀往船上一扔,低下身体去用肩膀拼命顶那为了靠岸搁浅在淤泥里的快艇。除了裹着毯子在船舱里窝着养病的共工,船上所有的人都纷纷跳进水里帮着推船。
七手八脚的,每个人都沾了一脸的泥水。快艇终于离开了淤泥,重新漂浮了起来。白毓重新爬回了船上。这时黄祖的逃兵已经追了过来,仗着人多势众,想要来劫船,淌水追了上来。一个水卒来不及上船,被乱兵砍倒,跌进了水里。乱兵踏着他的身体赶到快艇附近。
浅滩的搏斗比任何地方都要显得惨烈许多。尸体会在水中层层叠叠的漂浮起来,鲜血浸入水和泥中,随着伤者的惨叫和挣扎翻滚着,溅起高高的浪花。船剧烈的摇晃着,白毓恍惚中看到几个人骑着马沿岸飞奔而去。其中一人一骑掉转方向朝快艇的方向跑来,马身腾空跃起扑了过来。
众人只能跳下船躲避。共工毯子一掀,身体轻盈地跃起,完全不象有病的样子。
噗的一声巨响,马落在船上,船翻了。
水深才没到马的小腿处,马上的骑士高大生猛,手持长钺,一脸的汗污,怒不可遏地大吼着:“你们这些乱我后营的小人!想跑?先问问我王岩手中的长钺答不答应!”
呃?什么跟什么啊?白毓真的很想大喊冤枉,可惜根本腾不出时间来。这个叫王岩的似乎是个很有威望的将领。他往这里一站,竟有大批的逃兵向这里投奔而来。白毓几个人被士兵冲散,各自陷入苦战之中。
共工跑得快,总是能够逃避敌人的追杀,然后抽空射倒一个人,反倒是白毓这边战力最强的人。 这里不是她熟悉的水战,手中的剑更是无法与削铁如泥的惊鸿宝剑相比。望着周围铺天盖地的敌军,心中忍不住慌乱起来。在她苦苦架住两柄缳首刀的时候,水军小校被王岩的长钺扫中,惨叫着倒了下去。
连杀了几人,王岩这边的雄心大振,拍马向共工的方向杀去。王岩挥钺向共工砍去,共工倒在地上滚了几圈,勉强躲过。另外一边,邱旌正努力向白毓这边靠拢过来。
白毓大声喊道:“共工!你不是对手,快跑!”共工听了,向白毓这边跑了过来。王岩催马在后面紧追不舍。
白毓快似闪电地挥出三剑,将面前的黄祖军逼退,转身迎面赶上共工,抓着他低身躲开了王岩的钺,剑交左手,反手一抹,向王岩的护腿上砍去。金石相撞,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摩擦声,王岩只是稍微刮破了点皮。剑锋去势不减,伤了王岩坐骑的后臀。那马猛地一挣,将王岩甩下马背,嘶叫着跑了。
“该死!”白毓咒骂着放下共工,转身面对正从地上爬起来的王岩。这一剑没能达到她想象中的效果。这一愣神的时间,二人又被黄祖军包围了起来。
王岩大喝一声,举起长钺砍向白毓。白毓侧身躲过两名黄祖军的大刀,动作已经进入死角,这一钺是万万躲不开了。她条件反射地用剑一挡,没想到王岩力气如此大。“当”的一声,白毓跌倒在地,手中只剩下一柄断剑,另外半个剑身远远地飞了出去。
“完了。”
摔倒在地的女人握着手中的断剑,目光呆滞,仿佛刚才被斩断的不是剑,而是她的灵魂。她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四周的刀剑呼啸着向自己招呼过来。共工从地上拾起一柄缳首刀,大吼一声砍倒了两个个人。可王岩的长钺仍是笔直地朝着白毓砍去。
生死之际,邱旌猛地扑过来抱着白毓就地一滚,将将躲开了这一钺。二人身形刚刚停稳,王岩已将长钺又一次高高举了起来,大吼一声。
邱旌一咬牙,翻过身来用身体罩住白毓,将自己的剑交到白毓左手。
“大小姐,保重……”
自从长剑断掉,白毓就一直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里。周围的事发生得很慢,可是她自己的反应更慢。精神悠悠的好像就要晕倒,共工在喊什么,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