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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中泪》作者:夏末秋临
晋江2014…11…4完结
文案
腹黑妖孽的昭国太子段杨为何不舍不弃地一路追随着亡国公主蓝柯?
沉痛阴郁的蓝柯又能否看到他的付出?
虽然是姐妹篇,但是不像《眉间砂》那么简单啦。柯柯也不像阿锦,因为是长姐,她会多很多责任感,默默承担一切,是个让人心疼的妞妞~~
PS:大家最好看了《眉间砂》再来看这个,否则前几章可能有些糊涂。《眉间砂》已经完结,而且只有四万字,看着还是挺方便的。
内容标签: 恩怨情仇
搜索关键字:主角:蓝柯(玉柯)段杨 ┃ 配角:叶思 ┃ 其它:
☆、蓝柯篇
“杀了她!”
“对,杀了她!”
“为庄主报仇!”
……
日头毒辣,呼声震天。
素衣女孩唇角紧抿,难堪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
当我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潜入到青柏山庄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幅毫未出乎意料的景象。我看了看四周,将身形隐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上,静观其变。
场中的素衣女孩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此刻正望着眼前熟悉无比的愤怒人群,素手紧紧攥起。
我不动声色,等待着唯一可能的转机。
十五岁的小女孩顾不上疯涌的泪水,紧紧盯着周围无数双充满敌意的眼睛。
高台上走下同样身着素衣的男子。
我眼神亮了亮,抬眸望向他。
周围终于静了下来,方才还暴动的众人纷纷安静下来,向着男子的方向恭敬地单膝跪下,口中齐呼:“参见少庄主。”
素衣男子抬手,训练有素的兵士齐齐起身,壮观的队伍竟未发出半点杂声。
“少庄主,”人群中为首的青年男子再度跪下,语气恭敬却不乏坚定,“请少庄主清理门户,为庄主报仇。”
话音落,理所当然地一呼众应。
“为庄主报仇!为庄主报仇!”
……
震天的呐喊压迫得十五岁的孩子几乎无力呼吸。
素衣男子终于望向人群中娇小单薄的女子,眸中划过了一丝心疼与不忍。
场中的女孩也望向他,似是想唤一句哥哥,却始终一个字都未说出口。
我拧了拧眉,心下有些不安。果然,未几便看到台上的男子闭了闭眼,颤动的双唇缓缓比出一个“对不起”的口型。
紧接着,在女孩子还愣愣地不敢置信的时候,那只修长好看的右手已扬至半空。
手微动。
似压抑的军队得到解放一般的咆哮在耳边响起。
场中的女孩终于面色惨白,绝望地闭上双眼。
眉头锁得更深,我知道,此刻若是再不动,事情就真的不会再有转机了。我运起轻功,飞速上前揽过人群包围中的女孩子。
她双眼紧阖,泪水还在不停溢出,面上神色全是绝望。
场面陡然静了下来,接着明显带怒的男声响起:“姑娘是何人?这是我山庄家事,还请姑娘莫要多管闲事。”
“玉锦。”我动了动唇,淡淡道。
然而这两个字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怔了怔。
“玉天成的女儿!”站在上首的男子咬牙切齿道。
我也不跟他们废话,语气仍是平淡无澜:“这姑娘我今日护定了,不服的一块上吧。”
我明显感觉到怀中的女孩子身子一颤。
“杀——”冷酷至极的呼声响起,山庄内的众人毫不犹豫地挥着武器杀了过来。
我冷眼看着众人,单手揽住怀中的女孩儿,挥剑迎了上去。
剑气所到处,冲上来的士兵一排排倒下。
上首的男子终于忍不住,飞身过来,口中同时道:“叶某来领教姑娘高招。”
我抬头,就见他的身子浮在前方不远处。我嗤笑了一声,就算是他的爹爹如今在世,我也不会放在眼里,他这样,实在是……
“你滚吧,你是她哥哥,我不会杀你。”
这句话显然惹恼了他。
我不顾他的反应,正待开口,胸前突然杀气毕现。我条件反射地要抬剑去挡,却突然想到什么,生生地止住了。
一柄匕首在众人的惊异中,飞速地插入了我的右胸膛,而出手的……
我怀中的女子——叶思。
我低下头,就见叶思双手也颤抖得厉害,虽然生在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青柏山庄,但她到底还是个爹宠娘爱的闺阁女子,并未伤过人。
一月前,重伤的玉天成曾经为叶思所救。最后不但不知感恩,反而出手杀了叶老庄主,而她——叶老庄主的爱女叶思也便莫名其妙成了帮凶。
杀父之仇,也难怪她如此。
我重新抬起头,左手仍旧揽着她,继续看着面前的众人。父债子偿,这一剑,受得。
底下却因为这戏剧性的一幕士气大振。
前方的叶翔也回了神,冷冷一笑:“叶某倒是要看看,姑娘此刻是否还能口出狂言。”
“呵,”我冷哼了一声,“她可以,你们却不可以。”
说罢,一个剑气毫不犹豫地向他甩了过去。
叶翔没想到我会突然出手,且速度如此之快,只得急忙闪躲,然那剑气如此迅速地朝他全身罩门袭了过去,躲避不及,只能抽剑急挡。
踉跄地退了数步才勉强站稳,嘴角却迅速漫上一行血丝。
我冷冷地望着他,对于这样不自量力的人实在提不起半点兴趣。我看了看周围,并不恋战,打算直接将人带走。
然而,还未及一动,空中突然飘来一串箫声,悠扬婉转,宛若天籁。我却无心欣赏,面色一变,立即用内功隔开,紧紧护住怀中的女子。
果然,下方功力稍差的已经纷纷昏迷倒地。
我看着下方惊恐的众人,正打算收回剑,内息忽有些不稳,我垂首又看了眼胸前横插的匕首,不由蹙起了眉头。若不是这道伤,这样的程度不应该挡不住,即便还护了一个人。
再抬头,果见一身白衣华服的俊美男子缓步而来。悠扬的箫音不断自他凉薄好看的唇边逸出,他的姿态却极其慵懒随意,仿佛这混着内力的蚀骨魔音并非出自他口中。
这般功力……除了他,我当真想不到第二人。
青柏山庄护卫乱成一片,皆紧紧捂住双耳,却依然无法抵挡箫音的攻击。
眉尖蹙得更深了几分,蓦地感到喉头涌上一抹甜腥之意,我毫不犹豫地出手挥剑,冷冽的剑气直奔男子而去。
他侧身一动,避过我的进攻才缓缓收回玉箫,携了一抹笑朝我望过来,姿容美到极致。
我依旧皱眉,不甚待见这个人。耳边没了扰人的箫声,我才淡淡收回剑,带着叶思飞身离开。
回到住处,我放开叶思。只让她随意,便打算自行回房疗伤。孰料,脚步还未动,一团白影已迅速飘至身前。
“怎么伤的?”
我脚步稍顿,淡淡道:“关你甚事!”便绕过他回了房间。
叶思并不会武,所以我身上的伤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严重。我咬着唇,将匕首拔出,又迅速点穴止血,简单地清洗上药包扎了一番。
处理好伤口,又换了一套衣服,我才出了房门。
厅内,那白衣的俊逸男子似主人一般姿态闲怡地坐在上首,手中执一盏釉色青花瓷茶杯,正悠然品茶。
我眼神扫过他,并不做停留,看向侧首正低头不知所思的少女。
我走到她面前:“和我出去一趟。”
她似乎这才回神,抬头望了我一眼,又旋即偏过脸去,并不理会我。
我不觉奇怪,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钱袋扔给她:“日常需要,自己去集市上添置。”
她又仰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并不友善。就在我以为她不会收我的钱的时候,她却一声不吭地将钱包收到袖中,起身指着上首的男子道:“我要他带我去。”
我看了一眼依旧不动声色的段杨,道:“随便。”便转身不再管他们。
等他们出了门,我也回了房。既然在这个地方的事已了,也是时候该离开了。我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物,又走到屋后给拴在树上的马抱了些草去。
那两人直去了大半天,日光渐斜才回。回来的时候手中都多了些大大小小的包裹,相谈甚欢,看起来短短时间已经交情不错的样子。
我皱着眉看了看段杨,不晓得他一直跟着我到底是何意。
似乎感应到我的目光,他也含笑望了过来。
我偏过头去,对一旁的叶思道:“东西收拾好,我们动身去昭国。”
她还是不理睬我,却乖乖地将手中的包袱系好,复又抬头看向段杨道:“段杨哥哥,你也一道去吗?”
我又皱了皱眉,抿唇不说话。
对面的男子凤眼上挑,声音是一贯得懒散带笑:“自然。”
三人同行。我没想到,毫不会武的叶思马竟然骑得极好。于是,三人三马,脚程飞快。但即便速度不慢,要在天黑前赶到昭国也是完全不可能的,只能在天将黑未黑之际,寻了落脚的客栈。
一夜无话,之后自然是继续赶路,终于赶到昭国桐城时,已是半月之后。望着雄浑的桐城二字,我松了口气,心里踏实了几分。
在集市上的客栈歇了一晚,养好了精神才在第二日一早往偏僻安静的住处而去。
小道一如既往得寂静无人,我伸手无意识地抚了抚伤口未愈的胸口,不知是不是未认真处理修养,竟有一种闷闷的感觉。我压下身体上的不舒服,望了望东北方向,不由皱了皱眉。
“可是伤口未愈?”
我抬头看了看不知何时走到我身侧的男子,并未答话。脚下却不自知地稍稍快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早就可以发了,但是一直在纠结人称问题。最终,还是和《眉间砂》保持一致,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吧。
☆、弟弟蓝钰
心里隐隐的不好预感让我无心周围的一切,只想立刻见到不远处的亲人。
小院远远在望,我翘首看着毫无生气的熟悉院落,终于受不住心底的那点不安,不顾身旁还跟着的两人,施展轻功飞速跃进了院内。
诡异的安静。
我皱着眉头,大步踏进左面的房间。
房门半阖,我伸手推开,往房里看去。
房里的药香经久不散,床上半躺着一名眉眼紧闭的少女,面上苍白毫无血色,床前地上跪坐着一位毫无生气的半大男孩。
床单上、被褥上,淡淡的血迹已经干涸。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双腿颤抖地连忙奔到近前,半抱着跪坐的男孩。
“钰儿——”
回应我的是苍白的面容和无边的沉默。
我连忙伸手拉过锦儿的手,颤抖着右手为她号脉。
易血术?瞠目结舌地望着锦儿胸前的伤口,半晌才想到什么,又连忙拉过钰儿的双手。
右手,没有。
左手……
缓慢地捋起他的左袖管,那失血苍白的胳膊纤瘦得不似人的手臂,不是易血又是什么?
“钰儿,钰儿。笨蛋,谁让你用的……”
我抹了一把有些湿润的眼睛,踉跄了两下才将他抱起。不,我不能,不能让他这样。我已经什么都不剩了,仅剩下的弟弟妹妹一定不能如此。
钰儿的房间在隔壁,我绕过房门口站着的两人,径自往外走。
“玉玉。”
将他放到那张不算大的床上,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紧攥了一下右手,才稍稍止住了它的颤抖。闭上双眼,凝神静气地替他号脉。
然而,右手搭上那道虚弱的脉搏时又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钰儿的易血术还没练到家我是知道的,但是我没想到,明明锦儿那里已经成功,他的身体经脉竟然错乱到了如此地步。
我连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勉强镇定了下来。我很清楚,眼泪和慌乱帮不了钰儿,我必须想办法医好他。
好在,他的伤口明显是新的,看来时间并不长,治愈的可能性大了许多。
疾步冲回房间去了一套银针,另外两个人终于识相地没有挡在门口。
我没有其它办法,也没有父上的医术,只能再度易血,以我的胳膊换回钰儿的胳膊。
取了银针将他浑身经脉疏通。等了片刻,才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看了看双手,最后毫不犹豫地顺着左手划下。
然而,匕首未落,双手便被人紧紧地钳制住。
“松手!”
段杨非但没松,抓得还立时紧了几分:“不松。你身上伤还未好,可经不起你如此折腾。”
我深吸了口气,没有时间和经历与他纠缠理论:“与你何干?!松手!”
段杨俯身过来,将我整个人抱住,双手又紧了几分,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钰儿道:“保命并非难事,你不必如此。”
保命?如果我要的只是那么简单,的确不必如此。但是,我要的是他毫发无伤,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
我皱眉看了看从身后钳制住我的男子,心里的怒气成功地被勾起,右脚随即抬起携着内力朝他攻过去。
“松手!”
他旋身躲开,双手绕了一圈仍是稳稳制住我的双手。
功夫明显不如他,我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摆脱他,不由急了起来:“段杨,你给我滚开!我如何关你什么事?!钰儿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要你陪葬!”
“玉玉,你能不能不这么狠心?”幽怨无奈的低唤响在耳边,我还来不及回话便觉得后肩一痛,身子跟着一软,彻底倒在了他的怀里。
失去意识前,我只有一个想法:要是钰儿有什么,我一定要段杨给他陪葬!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睁大双眼叫着钰儿的名字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