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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柏,你私偷金牌,还不快交出来。”
我看向段柏,果然见他手中拿了块金牌,闻言却是小心翼翼地揣到了怀里。
昭国的规矩四海皆知,一块金牌号令天下,这小小金牌却是统治者的象征。
我还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人就已经被扔在了段柏身后的空地上。
“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江山美人,”段柏挑眉,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看向段杨,道,“如何?”
我抬头看向段杨,他也微挑着眉梢,神情中无一分担忧。
“选择?呵,”轻讽了一声,依旧是熟悉的风轻云淡却又张狂无比的话语,“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有资格和能力让我选择。只有我想不想要,从来没有要不要得起。”
呵,这个自大到目空一切的人啊。
自然,他愿不愿意受威胁是他的事,而我愿不愿意被当成筹码就是我的事了。
右手一翻,隐于袖袍中的银针已经夹在指尖。他们有他们的计划,我也有我的计划,而我的计划里从来没有要让自己成为别人的软肋这么一说。
“做什么?!”银针还未刺下,暴怒的急喝已撞入耳膜,我条件反射地抬头望去,身旁的段柏几乎是被一拂之力震出数丈。
等我终于回了神,手中的银针已经插进了段杨的左手,身上的绳索也尽数裂开。
我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况与离奇角度让底下的人误会我恩将仇报,毒杀他们尊敬的太子殿下。总之,在我回神之后,耳边此类的议论一时大噪。
我皱了皱眉,对周围的声音忽略不计,只慌忙拔出尚插在他左手的银针,并立刻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
“快吞下。”
他抬头看了看我,眸中还有未褪去的惊魂甫定,却顺从地吞下了。
我愣了愣,那样的情绪……他是在害怕,在为我担忧?
抿了抿唇,我旋即取出袖中无毒的银针为他散毒。自己防身的毒我自然是熟悉的,因此看似复杂的解毒过程,其实不过片刻之间便完成了。
等我处理好一切回身的时候,周围议论并未歇,甚至有些人想冲上来为段杨报仇,只是碍于段杨射过去的眼神又只能乖乖地站在下面。
段柏将将从地上站起,眼中俱是惊色。大概本以为有了个人质就能够胜券在握,却不知自己在段杨眼中连蝼蚁都不如。
他望了望周围,唇角又是勾起,看着面色稍霁的段杨,道:“倒是峰回路转的又一道选择,不知此时该如何解?”
我回之以冷笑,不待段杨说话便抬脚朝前走了几步。我既然有命不死,那今日必是段柏的死期。
“无论何解,你是没有命看到了。”
“哦?蓝柯,”他上下打量着我,声音仍是不急不缓,“就凭现在的你?”
看来他也听过我以前的名号,并且也知道我左臂已废。
“自然不是只有她。”声音出自身后的段杨。
我皱了皱眉,回首道:“不准出手!” 胆敢算计我、利用我,我必定要亲手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小看我?呵,我就让他看看这样的蓝柯如何送他上西天!
段杨皱了皱眉,周围的议论声也渐渐变小。
“就凭现在的我,要不要试试?”说完也不等他答话,抬脚随意地勾起地上的剑,右手一紧便直直地朝他刺了过去。
他冷冷地笑了一声,不慌不忙地抽出随身佩剑,不甚在意地格下我的剑。一击不成,我却并未给他喘息的机会,剑尖顺着他的剑势上挑,直刺他的咽喉。他并不慌忙,头向左一偏,手中的剑立刻挽着我的剑甩向一边。
我冷笑了一声,右手一收,脱离他的掌控,素剑再次递上他的胸膛。
段柏微微楚目,终于用上内力,再次格上我的剑。顿时,清脆的金属断裂声清晰地响起,我手中的破铜烂铁在他的利剑下终于化作一堆碎片。他乘胜追击,剑势不减,立刻朝着我刺了过来。
侧身微让,任凭那把剑刺向已经无知无觉的左臂,我却是不怒反笑。
呵,现在的我,在他眼中无用的我,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似乎被我眼中的笑意震住,他旋身就欲拔剑后撤。我如何会给他机会,右手握住剑身,生生地止住他的退势。
双眼中划过一丝惊诧,段泊的身子明显一怔。
够了,就是这样一怔的瞬间已经足够了。
我运足内力,将口中的暗器以极快的速度打入他的胸膛。
他的双眸蓦地睁大,难以置信地望着我。
冷笑了一声,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倏然倒下,右手用力将插入左臂中的剑拔出,蹲下身子将他怀中的金牌取了出来。
我低头望着手中看似没什么分量,却决定了整个江山归属的金牌微微有些出神。昭国这场大位之争,不仅喜感,而且真是荒唐无比,这就结束了?
略显急促的呼吸响在耳畔,我这才回神。还未及抬头,受伤的左臂已被抓住,我就势起身。
“伤口可严重?”
将他的担忧尽收眼底,我摇了摇头,心中的感动却是溢于言表,半晌才抬手将金牌递给他。
段杨只抬手接过,并未如何在意,视线却又随即焦灼在我已经血肉模糊的右手。
他皱了皱眉,抬手在衣角处撕下一块布料,将我的右手包住。
我勾了勾唇,心中那抹不知名的情感终于喷薄而出。
“段杨。”我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唤他的名姓,心脏却也在此刻不合时宜地砰砰跳了起来,“我们在一起。”
他几乎是在我话出口的同时抬起了头,幽黑的双眸直直盯上我的双眼,一瞬间的惊讶与欣喜毫不掩饰,甚至还夹杂了些许不知所措。
我看着这样的他,唇角的弧度不由加深,这副百年难得一见的表情自然而然地取悦了我。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周围的血腥味似乎也不再浓郁,心情蓦地就阳光起来。
正定定地望着他,身子突然被他大力地揽入怀中,他低头在我耳边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始段杨哥哥篇~~~~~~~
有些蓝柯没“看”到的地方,后面会详细介绍滴。
☆、段杨篇
昭国皇后嫡长子,高贵的出生让我还未及周岁便成了第一大国昭国的太子。
但我从不觉得自己是幸运儿。
我的母后杨氏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子,也是父皇有生之年唯一的正妻。但是,在我不满周岁的时候,她便悄无声息地去了。
宫中给出的原因是失足跌落荷花池。
我深知这个理由有多么可笑。
周岁宴席上,父皇给我赐名,杨。
为了纪念他此生唯一爱的女子,我的母妃杨氏。
不仅如此,我的其他兄弟姐妹名字中全部藏了一个“木”字。包括其实原本已得了名姓的大皇兄,父皇给他更名,段柏。
人人皆道后宫险恶,其实那不过是由于皇帝的放任。作为一国的掌权者,皇上若真想做一些事,是没有人拦得住的。
比如,从吃人的后宫中保下我。
皇家嫡长子,出生不到一年就被定为储君,拥有这样敏感身份的我却安然无恙地在后宫生存了下来。
三周岁以后,我一直跟在我的太傅,张遥身边。于我而言,他亦师亦友,是我最亲近的人。他曾跟了我母后十年,教育起我来自然格外用心。
他不仅教我读书识字,教我一国储君之胸怀与担当,教我天下大事,他也教我马上功夫,行兵布阵。
十五岁的时候,凭借自己的能力,我已经在国内备受敬仰,无所畏惧了。
我有了自己的能力与势力,对于周围蠢蠢欲动的各方力量渐渐掌握,也渐渐胸有成竹。
但我还是得说,我的父皇,那个将昭国变成第一大国,受尽万民爱戴的父皇,我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
有些事他可以做到,却没有去做。
我不是命定的没有母亲之人。
即便他日后顶住一切压力,再没有过第二位皇后,我还是没办法对他产生好感。
得时不惜,失时方怜,这是只有蠢人才会做的事。
等到我二十岁的时候,张太傅隆重地给我办了一场出师宴,说是庆祝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自此,我正式独居太子府。抛开一切依赖,独立了起来。
同年,我离开了昭国。
我之前也离开过昭国,之所以未提,是因为那些都是计划好归期的离开,而这一次不同。
起因可以说是与我的大皇兄有关。
大皇兄的生母陈贵妃说我年岁不小了,府中却一直没有可心的女子伺候着,便“好心”地向父皇推荐了一人,说是即便不娶,先纳几房也是好的。
这种事并非头一次发生。自我十六岁后,便不时有人意图往太子府塞眼线。之前父皇顾及我的想法,帮着压下了。但这一次,不知是陈贵妃嘴太甜,还是我实在大了,父皇竟真的将二品大员家的童欣赐到府里为侧妃。
我本来并未如何在意。不过是多养个人而已,难不成太子府会养不起?再者,即便是眼线,这么活生生一个人我还防不住不成?
所以,我还是遵从圣意,无可无不可地将人迎到了府里。
但是,两天后,我便后悔了。
我从来不知道女人这么麻烦。
这个童欣竟然每日涂脂抹粉地次次跟我来个“巧遇”,娇羞无限地唤上一句“爷”。
我当然会不耐烦。
恰好各方俱齐,皆在我的掌握之中,我便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这一行并无目的。
其实,本来连昭国都未打算出。但无奈我这个太子实在太出名,无论走到何地,都能遇到认识我的人,免不了要有许多麻烦。
我咬咬牙,便出了昭国国界。
途经黎国,最后抵达靖国。
靖国。
那个地方留住了我的脚步。
本只是随意闲逛,但不曾想让我遇到了一场好戏。
那日正抵达靖国皇都。街上挤得厉害,我便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打算明日再逛街市。
我躲热闹躲到了靖国第一大寺上台寺。没想到恰好撞见一场暗杀。
我是认识靖国国君宋严的,但是我打算袖手旁观。所以当暗处的弩箭破风而出的时候,我仍旧悠闲地躺在墙头……看戏。
只是,我决计不曾想到,一名女子拼命地跑过去替他挡下了。
我倏然从墙头坐起。
是的,在昭国宫廷生活了二十年的我在这一瞬间被这纯净拼命的感情打动了。
越是无聊越是随心所欲。
我打算去救下那名女子。不为其它,只为自己一瞬间的感动。
但是,我还未来得及行动,已经有一名红衣女子先我一步救走了她。
我看了看下方依旧混乱的战局,起身拍了拍并无灰尘的双手,唇角一勾,施展轻功跟着两名女子离开了。
即便她们最终的落脚处在昭国,我还是毫不犹豫地一路跟了。
天知道我有多么感激这次心血来潮的出行和这次不知名的巧遇。
后来我知道了,当时吸引我的女子是玉锦,红衣女子是她的双生姐姐玉柯。当然,我后来也知道,她们其实是蓝族的两位亡国公主,蓝柯,蓝锦。
最终走入我生命的却并非最初吸引我的蓝锦,而是蓝柯。
我想像不出有一天我也会向曾经吸引我的那个女子一般,拼命地去爱一个人。
当然,这些是后话。
当时,只是纯粹地被蓝柯的坚强所感,只是单纯地为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女子感到心疼。
时间将她的魅力一点点展现到了我面前,时间让我越陷越深,直到不可自拔。
后来,当然是发挥我这个闲人的作用。
跟,追,各种耍无赖地粘着她。每次看到她不耐却无奈的表情,我心情就无端得好。
救下叶思之后,三人又连忙赶路回了昭国的住所。
但是,不仅是我,她显然也没有想到,她们的弟弟,蓝钰,竟然在此期间用了易血术为蓝锦疗伤。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蓝柯情绪失控,我以为她能永远淡定的。
易血术虽然是蓝族不传之术,但我多少还是了解的。
当她毫不犹豫地要为蓝钰施易血术的时候,我立刻上前拦住了她。
她双眼急得通红,转头不耐烦地望着我:“放开!”
她对我的态度从来是如此恶劣,但是我第一次非常痛心。她的难过与急切,我全都读得懂。
一眼万年未免夸张,这个女子却真的在几夕之间成为我心中至宝,毫无缘由地。
没有人知道,甚至我从不认为自己这样的人也会有热心的一天,但是此刻我只想将她纳入我的羽翼中,为她挡下一切苦寒,给她一片温暖如春。
心内艰涩难当。
然后,不顾她的挣扎,我劈手击昏了她。
闭眼的前一刻,她瞪着我的眼神像是看苦大仇深的敌人一般。
我叹了口气,将她软下来的身子抱在怀里,看向床上的蓝钰。
蓝钰长得十分可爱,粉雕玉琢,看着比真实年龄还要小。
我终究不忍,耗费功力出手救了蓝钰。
那之后,她对我的态度才稍微好了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而已。但即便只是这么点,也足够我欣喜若狂了。只要还有感觉,能够被打动就好,铁杵磨成针也非一日之功。
我不急。
后来,对于蓝锦和宋严之间的纠葛也逐渐了解。
我一直以为那么爱蓝锦和蓝钰的蓝柯绝不会有一点点屈服。
但是,我后来知道自己错了。
那时,慕纤已去,宋严悄悄地跟在了我们身后回了昭国的偏僻小地方。
从她默许宋严跟在身后,我就很疑惑。等她直接领着宋严回到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