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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那帮家伙到现在也没敢找过来,就是一帮欺软怕硬的东西!”
被派去定房的是东柏,他订房的时候很犹豫。
蒲萱说的是定“两”间房,然而一般而言这个“两”是个虚数,一间房住三个人足矣,还可以省下费用。
不过考虑到“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东西,蒲萱还是应该被单独分一间房出去,东柏和安青则又是另一间……东柏回想了一下安青今天的状态,觉得这种分配方式貌似有点危险。
那么把安青分出去,东柏和蒲萱一间?……这种分配方式真是即危险,又男女授受不亲。
那么干脆定三间?不行,这实在太浪费了!
果然还是只定一间吧……东柏伸手入怀掏出了银子,握在手上却又犹豫了起来:全部睡在一起简直是双倍的危险啊!难道要把自己单独分一间,让蒲萱和安青睡一起?
这样东柏自己是安全了,但是貌似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不过是定个房间,你怎么也能定这么久?”安青适时地走来,这突然想起的声音让东柏不禁一僵。
安青说话间已经伸手从东柏手心里取出了银子,然后扔给客栈掌柜,“两间房。”
“快点上去。总算可以休息了,今天真是累死人……”接着安青就将手臂搭在了东柏颈上,押着他上了楼。
东柏一路都很僵硬。
安青一进房间,却是立马就栽到了床上,拉起枕头蒙着脑袋就睡。
东柏站在门口愣了愣,问道,“你真有这么累?”
安青移开枕头,露出睁着一条缝的双眼,斜视着东柏,“你问什么废话。”
他今天除了拎着包裹走路以为什么都没有做,然而对现在的他而言,光拎着包裹走路这一件事,就已经够累了。
更别提他之后还受了许多刺激……
安青再度拉起枕头,继续蒙着脑袋,继续睡。
东柏站在门口,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间,反手带好了门。
蒲萱此时正在有气无力地往自己房里走,进了房同样也是立马栽到了床上,不过她只是栽在床上喘气,丝毫没有睡觉的打算。
拉肚子引起的虚脱,和真正的疲劳,程度上到底是不一样的。
“我觉得,你还是别让安青做太多事了。”东柏找进蒲萱房里道,“包裹给我拎就好,路也没必要走得太急,该休息的时候要休息……他的话,现在还不能太勉强。”
蒲萱偏过头看向东柏,“是他告诉你,让你来和我这么说的?”
东柏一愣,老实回答道,“不是。”
“那就不要管他。”蒲萱将头偏回去,冷哼道,“他爱逞强,就让他逞去。他自己都没打算说,你急什么?”
“但是……”东柏还想说些什么。
“你别管了。”蒲萱道,“如果他想要休息,就让他自己来和我说,不然就什么都别管……看他能逞强到什么时候。”
东柏沉默,心底将蒲萱这番话反反复复思虑了半晌,末了也只得叹了口气。
晚饭的时候,安青依旧死死躺在床上,缩在被子里,丝毫没有醒来的打算。
“吃饭了。”东柏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安青,“起来吧。”
安青还是没动。
东柏叹着气走到楼下,添出一大盘饭菜,端上来放在房里,再度推了推安青。
安青动弹了下,从枕头下面挪出脑袋,眯着眼看了东柏一眼,又扭过头再度闭上了眼。
东柏无奈,站起身来,结果这次又是刚走了一步,头发便又被抓住了。
东柏僵硬着回头,发现安青又看向了他,眼睛还是眯着一条缝,这次却没有笑,脸上平平淡淡的说不清是个什么神情。
“之前听到的事情,我果然还是没法不去在意。”安青道,“告诉我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可以直接去问蒲萱,她应该不会想要故意瞒你。”
安青闭了会眼,又睁开,“我不想问她。”
“为什么?”
安青老实答道,“不敢。”
“……”
“问她的话,她或许确实会毫不在意地说出来。”安青苦笑,“她本来就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东柏赶紧道,“你不要乱想。”
“你知道我想什么了?”
东柏一愣。
“我知道不复杂,或许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安青垂着眼,“所以我才想听你说一说……省得我乱想。”
东柏叹了口气。
确实是很简单的一件的事情,不过是蒲萱即兴演的一出戏而已,到东柏一五一十地全部说完,也只过了不足片刻的时间。
听完之后,安青却是沉默了许久。
“那个,事情我已经说完了,你可不可以先把手松开一下?”东柏道。
安青看了东柏一眼,松开他的头发,收回手,继续沉默。
“总之就是这样。”东柏看着他这副摸样,不禁道,“她那就是在演戏而已,虽然演得很过分,不过你不要……”
“我知道。”安青道,“我不会当真的。”
东柏顿时语塞。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安青现在的神情有点落寞。
安青又沉默了半响,才皱着眉头咬牙道,“她这招可真狠。”
“什么?”东柏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跑回去找言子,可是会被她这招给害得很惨啊。”安青吸了口冷气。
东柏思索了一下可能发生的景象,也冒了一层冷汗,“不过,也未必会……”
“就算言子还信我,只要我还想着要回去,唯一的途径就是把她给害得很惨。”安青又吸了口冷气,“如果拿她真正的罪名来定罪,那可比私奔的后果要惨得多了。然而如果不交出她,就算言子信我,也没办法服众。”
东柏照着这个思路细细一想,冷汗哗啦啦的。
最后安青再度感慨道,“太狠了!”
自断后路,顺便把别人的后路也咔嚓一下一起断掉,然后把两个人像蚂蚱一样系在一条绳子上,还有什么能比这招还狠?
咬断绳子的办法不是没有,就看安青狠不狠得下那个心。
安青不可能狠得下这个心,不然他也不会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思虑得出的结论告诉东柏。
如果他不说,东柏还会一直只把蒲萱的那场戏当成是单纯为了支开当时在场众人的即兴演出而已。
那场戏的后招,才是真正的可怕。
越思虑,便越明白,那就是一场戏而已,单纯即兴也好深思熟虑过的也罢,不过是一场戏,一个足矣彻底束缚住安青的计策而已。
蒲萱为了束缚住安青,用了多少东西?
大把的人情,一个可能治好左臂的希望,现在还有这场戏。
她做一切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东柏。
不过是场戏……除此以外,别无它解。
白痴才会当真。
“算了。”安青叹了口气,“没时间总想着这一件事,麻烦多得很……今天上午的事情,恐怕还没这么简单。”
东柏默默站着没有说话,他感到从刚才开始,安青的神色就一直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肯定还是多想了……
“你不要怪她。”东柏说了这一句,顿了顿,又改口道,“不,你可以怪她,但是你应该直接去和她说,和我说也是一样,只是不要老闷在心里,不然的话……”
安青却只是摇了摇头,“没那个必要。”
蒲萱很过分,非常过分,然而她就是这样过分的一个人,一直都这么过分。
她就是一个一切都只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的女人,丝毫不会去考虑其他人的心情。
只有东柏是个例外。
率性、任性妄为、嚣张又潇洒,活得那样自在。
“其实她很好。”安青望着东柏,突然笑道,“你也很好。”
只有对东柏,蒲萱才会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嗯,其实这是一个纠结的三角关系
调戏纯情正太是不对的…w…||
赶尽杀绝
第二天蒲萱起床时,天刚麻麻亮,而窗外正飘着雪。
已经是腊月了,这第一场雪来得倒也正是时候。
蒲萱趴在窗口望着地面的积雪,感慨了一下“又是冬天了,一年又要走到头了,马上就要又老一岁了”之类的东西,然后穿好衣服推开房门,正好望见刚从房顶下来的安青。
“雪真是大……”安青拍着头顶的雪渍独自嘀咕着,转头看到蒲萱,神色中显出了几分意外并立马就将视线移开,移开了一半却又顿了顿,再度移回来看向蒲萱,“早。”
“你小子又跑屋顶上干什么了?”蒲萱边问边走过去伸手摸他的头,却被安青避开。
“去工作。”安青道,“但是天色不好……”
夜观星象属于安青职业生涯的一部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已经可以容许他继续这个习惯,然而,雨雪天的晚上是什么也看不到的。
“所以你看了一晚上?”蒲萱惊讶,继续伸手摸他头。
“麻烦你用你的膝盖想一想,这种事情可能吗?”安青边躲边鄙视道,“星星看不成了,所以我现在来看一看雪,从这雪现在的样子来估计,这场雪至少会下两天。”
蒲萱直接往安青头顶拍了一掌,“怎么说话呢?我这是在关心你!谁知道你这小鬼会不会真一晚上不睡觉。”
安青揉着头顶,扭着头不吭声了。
“去驿站吧,等雪积得厚了,就不好走了。”蒲萱懒得继续和安青玩,说着便推进旁边一扇门,把早已经起了床却站在房里不知道发什么呆的东柏揪了出去。
安青在原地站了一会,望着他们下了楼,才默默跟了上去。
“几位,要去哪儿?”驿站门口,开马车的伙计如此问着蒲萱等人,“这雪有点大,太远的地方可能去不了。”
东柏和安青望着蒲萱,蒲萱沉默。
然后蒲萱扭头望东柏和安青,“要去哪里比较好?”
安青倚着墙脚,垂着眼不吭声。
东柏抽了抽嘴角问道,“这种问题,你之前没想好吗?”
“什么都是我想,那还要你们干什么!”蒲萱理直气壮,“反正只要不再待着这鬼地方,哪儿都好!”
他们才刚刚进城一天,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来的这么大怨气。
“安青,你说去哪儿比较好?”蒲萱点名了。
安青颤了颤睫毛,将原本闭着的双眼睁开一条缝,“我觉得,最好买下一辆马车,然后随便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暂时想不到还可以边走边慢慢想。”
“好主意。”蒲萱敲掌。
“马车很贵……”东柏黑脸。
“怕什么?我现在多得是钱!”蒲萱拍着包裹,回头望安青,“是吧?”
东柏欲哭无泪。
安青还是那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望了望东柏,叹了口气道,“还是去耿州吧。”
延州之所以令人呆着不愉快,主要是因为这地方太靠近月炙,月炙的那些家伙太嚣张。
就这方面,垣州也是一样。
而巾州兖州等地,刚被舒言打下不久,还不稳定,其余地方要么正在打要么迟早会被舒言打,更不稳定。
买马车什么的毕竟只是玩笑话,想要呆着愉快呆着安全呆着稳定,首选自然是耿州——向来节俭的东柏依旧很心疼,因为蒲萱虽然没买马车,却不肯和其余出行者坐在一起,很奢侈地包了一辆。
“越是这么算,越是觉得太子太不堪一击了。”蒲萱靠在马车里叹气,“好像所有人都觉得太子输定了,难民全部往西边跑,啧……一想到那混蛋会赢,就浑身不爽。”
“大概只有东边的那些人不这么认为。”安青靠着车身,偏着头倚在角落,“被言子打过的地方……他们觉得言子会赢,这是当然的,兵力差太多了。”
安青参与过的战斗只有打耿州的那一场,那场战斗舒言边对付耿州边对付朝廷的军队,其实算是以少胜多,之后有了月炙的加入,兵力一下子翻了几倍,舒言赢得越来越毫无悬念——因此,几乎所有人,在认定舒言会打败太子的同时,也认定舒言会赢只不过因为他仰仗了月炙。
“那又不是他的兵,他用得倒是很自在。”蒲萱一脸不爽地冷哼。
东柏插不上话,自觉地蹲在一旁沉默。
“说起来,原本的靖远军也不能说是他的兵。”蒲萱摊手,“他难道从最开始,就只打算借别人的兵打仗吗?”
安青这次也是沉默。
“你还想替他瞒些什么?”蒲萱拿脚去踹安青,却被东柏拦了下来。
东柏坐得离安青较近,此时将手竖在嘴前做了个“嘘”的姿势,另一手指了指安青。
他又睡着了。
“这小子,睡得倒是时候。”蒲萱一脸的憋气,“他今天怎么回事,一直没精打采的,昨晚上没睡觉?”
东柏点头。
“……真一晚上没睡觉?”蒲萱愣了愣,“在房顶蹲了一晚上?那他早上还要我用膝盖想,真是太可恶了!”
“那倒没。”东柏道,“他晚上一直呆在房里。”
蒲萱闻言诧异,“失眠?”
东柏摇头,却问道,“你觉不觉得他最近有些不对劲?”
安青昨天问了东柏那件事情,然后说了一堆话,之后就一直沉默着,默默吃完了饭,默默地从包裹里翻出了他之前的一些的东西,默默趴在桌上一直摆弄着。
安青惯用的那只小弩已经在之前救安彦的时候给弄丢了,备用的小弩还有许多地方需要调整,再加上现在安青的身体状况已经和以前有了许多不同,需要调试的地方多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