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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可要回宫?〃适才挡在他身边的便衣男子莫月有些疑虑道。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恐怕不妥,可他这位主子,却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一拗起来,任谁也劝不住。
〃不忙,事情还未办完。〃男子略一沉吟道。
〃可。。。〃莫月还欲说什么,一接触到他凌厉的眼神立即垂了眼,不再多嘴。
〃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虽是疑问句,男子低沉的嗓音却透着无庸置疑的威严,沉默半响才道,〃待会我独自从偏门进去,你们在暗处待命,不可轻易露面。〃
〃是!〃4个便衣暗卫迅速半跪下答到,随即隐没入人群中失了踪影。
这边厢,却说那锦衣男子离去后,凤姐跟个没事人儿般招呼下人收拾厅堂,安抚客人,毕竟是久经世事,不到半个时辰已然打理完毕。
一旁的文玉潇脸色极其难看地喝着闷酒,他自小养尊处优,何曾如此失过脸面?当下更是无脸继续纠缠蓝芹,一肚子闷气无从发泄,连一旁如花似玉的美女也懒得理睬。文玉潇派人唤来凤姐,勉强挤出一丝礼仪道:〃凤姐适才说得话不会反口食言罢。〃
〃当然不会,明儿个还要仰仗您多捧场那。凤姐轻摇羽扇,眼波流转,笑盈盈嫃道:〃快去带红袖绿竹来见过文公子。〃不料等了半天,还不见人。凤姐见文玉箫早已没了耐性,又派人去唤,来人却说,红袖绿竹正在陪客,不愿过来。
这下可气煞了一向自命不凡的文玉潇。他却怒极反笑,猛一拍桌道:〃本公子倒要瞧瞧哪个客人如此厉害,一会功夫就把新来的美人迷了去。在下倒是想讨教一番!来人那,带路!〃
凤姐深知文玉潇正在气头上,忤逆不得,只好陪着笑,暗斥红袖绿竹不懂事,回头定要整上一整。
一总角小厮引凤姐和文玉潇来到西侧一雅座前,文玉潇远远就见一群莺莺燕燕环着座上的两人,嘻笑声不甚刺耳。左上斜倚着一紫杉男子,狭长的丹凤微眯,一手搂着一香肩半露的妖冶少年,一手旋荡着琉璃杯中的琼浆玉露,含笑望着对面轻摇折扇的白衣公子,相貌虽只算端正,可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风流不羁,让人不觉为之吸引。这右上身着一袭雪裘锦缎的年轻公子哥儿就生得俊俏的多,修眉轻挑,眉眼似笑非笑,薄唇微微上扬,仿若春风拂柳而过,俊朗如星,潇洒出尘。怀中亦有一翠衫妖美少年。
〃没想到竟会在这碰到翎兄,真是有缘呐。〃流云向拉开怀中的红袖,不料反被他抱得更紧,却见对面许久不见的慕容翎轻佻的搂着一可人儿,时不时眉目传情,心里不知为何竟颇不是滋味,待发觉文玉潇的到来,为不致引起怀疑,只得抬手搂住了红袖,但却不想引起了更大的误会。
〃没想到云兄还有此兴致,看来清儿的决定当真明智。〃慕容翎不咸不淡道。只忽觉深秋时节,惯用的折扇拂起的微风竟带了丝冷意。至此,慕容翎才惊觉怀中的美人竟是个男子,这对于一向不喜男色的他而言无疑是最汗颜不过。只因半个时辰前,竟在此烟柳之地好死不死碰上对面那个煞星!想到此处,他余光瞥见那人竟还一脸惬意地左拥右抱,慕容翎看似潇洒的轻笑又僵硬了几分。本想推开绿竹的手又较劲儿似的环上来。
凤姐见到眼前魅力非凡的两位年轻男子,不由得也是一呆,她心思极细,当下便对文玉潇劝道:〃新来的美人可不只他俩,今儿个的开销算在你凤姊姊身上,包公子满意。唉,这红袖、绿竹没伺候您的福份,改明儿个再给您赔罪。〃
凤姐本想劝文玉潇别再惹事,却不了反而叫他听得更不是滋味,心下想这话好像是讽刺自己不及这两人一般。才失了面子得他岂容人在骑到自己头上?!文玉潇也不理睬凤姐,径自走向流、翎二人,一拱手道:〃在下唐突,见两位公子气度不凡,实想结交一番,不知鄙人可有幸请教二位尊姓大名?〃
一席话礼数周全,让人心生好感,却也不尽然。流云回以一笑道:〃阁下不觉得这时候应该先自报姓名么?〃
文玉潇一愣,显然未料到居然有人敢不买他的帐,却也并不生气,仍以礼答道:〃在下敝姓文,学名玉潇,‘文武双全'的‘文',‘玉树临风'的‘玉',‘潇洒倜傥'的‘潇',家父乃当朝兵部尚书,敢问兄台大名?〃
慕容翎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的不速之客,见他话语虽客气却是一副倨傲之态,不由心生厌恶,也只微笑着客气还礼道:〃不敢当,在下区区一介布衣,敝姓慕,单名一个翎字。〃显然并不想深交。
流云不由心中暗笑,不久前自己还想这看这两个人的好戏,不料竟这么快就开始上演了。他饶有兴趣地学着文玉潇的语气道:〃在下敝姓云,单名一个霄字,‘云霄'的‘云',‘云霄'的‘霄'。家父乃当朝天子。。。。〃故意一顿,不意外的瞧见众人一副掉下巴的表情,又勾起嘴角一笑道,〃天子脚下西北街一间酒楼之主。〃
〃不知是那位老板?〃明知他是故意耍人,反而更引起了文玉潇的好奇。
〃家父已然仙逝多年。〃这一句倒是真的。流云瞟了一眼身旁的慕容翎,只觉他倜傥不羁的微笑中带了些许苦涩,怕是因自己无心之言罢。流云忽觉有些歉意。
〃哦,抱歉。〃话虽如此,文玉潇却并未露出丝毫歉意之情,反而不等云、翎二人表态就随意在流云另一侧坐下,〃相逢便是缘,在下与两位在此地相遇亦是一种缘分,见两位谈吐不俗,可有雅兴做个行酒令如何?〃文玉潇笑吟吟地望着他二人,心下正得意,自己也算是才高八斗,刚才比武输了,文斗定要扳回一成。
流云却是有些汗颜,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年,他可没什么古文涵养,更别提作诗了。正欲婉言谢绝,却不想慕容翎先他一步道了声好。流云见他兴致盎然轻挥折扇,眼角眉梢尽带傲然,想来定是对自己极具信心。也不好推拒,流云微微颔首,只好勉强搜刮一下古代文人的墨宝了。
文玉潇笑道:〃那么答不出来的就。。。罚酒!〃挥挥手,叫下人上了几坛上好的竹叶青,朝窗外萧索而落的梧桐瞧了一眼道,〃现下正值晚秋,以秋为题太过凄凉,秋乃菊之盛季,不如就以菊为题作一句诗,二位意下如何?〃
〃甚好。〃慕容翎挥扇一笑,眼神却始终望着一言不发的流云,心道他一直痴于武学,至于诗文,自己定是可胜他一筹,总算是可出口气。不禁勾了勾嘴角,未曾发觉怀中的绿竹凝望着他不经意的一笑,却是痴了。
〃那么,由在下先来罢。〃文玉潇沉吟一会,朗声道,〃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雪枝。〃
〃好诗。〃慕容翎以扇击掌道,〃虚写荷菊,实写傲梅,确实巧妙。只是。。。〃
听得别人的赞美,文玉潇本是沾沾自喜,却听他话锋一转,忙问何故。
〃只是,〃流云挑眉轻笑接道,〃文兄是以菊为题,自是要写菊的,然则依你之意,岂非只要有个菊字便算么?〃
文玉潇听得好不恼怒,言外之意很明显,竟敢说他文不对题!一旁的慕容翎更是一脸促狭,就差笑出声了。文玉潇瞪了他一眼道:〃看样子,慕兄有更好的了,在下愿洗耳恭听。〃
〃不敢,我确实想到一句。〃慕容翎一顿,〃哗〃的展开折扇,〃露湿秋香满池岸,由来不羡瓦松轻。〃
文玉潇虽不服气,这下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高明,似是而非,涵而不露,却韵在其间。只得咬牙道了句好诗。转过头来看着流云。
流云抬眼忽觉不知何时,整间阁内的目光都集中到这一桌来,不由暗叹一声,本想看人家好戏,却不了被别人看了场好戏。
侧门的角落边;一锦衣男子悄然站在一旁;也留意着西侧的雅座;准确的说;是一直盯着中间的紫衣公子;亦是好奇他究竟会说出怎样的句子来。
第十九章 比舞
正在流云想着该如何下台之际,文玉潇满心以为流云定是胸无点墨,暗自得意,便崔了句:〃云兄不必过谦,随口说句便成,在下洗耳恭听。〃
过谦?中华五千年文化,咏菊之诗不胜枚举,随口说一句也吓死你了。〃既然如此,在下就献丑了。〃流云微微一顿,脱口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他从不善舞文弄墨,唯独这句倒还颇具气势,只是此时流云尽现随意游戏之态,吟咏此句的气魄减了一分,却反添几分雍容之度。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偌大的『媚凤阁』,不知何时停止了喧哗。半响,才惊觉过来,随之而来一片叫好之声。文玉潇自负才情过人,连栽两个跟头,本是不服,却对流云所吟之诗深感震撼。他自幼熟读兵书,对驰骋沙场更是抱有无限向往,父亲虽是兵部尚书,却是文官,更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儿子弃文从武,因此尽其所能为其铺平仕途。文玉潇无法违抗父命,只好放弃一直以来的理想,只是成天游于花间柳巷借以发泄,其父只以为他是年少气盛,也就由他去了。这会文玉潇为诗中激昂之气所染,不觉生出一丝不甘,但又感怅然,对流云顿生好感,只道他也是同自己一样壮志未酬之人。
对面的慕容翎亦是一脸惊愕,但始终是不服气,收起折扇道:〃云兄高明,小弟佩服。今日既有如此雅兴,不如请云兄再出一题如何?〃
〃吟诗未免缺乏新意,不如换衣样助兴,二位觉得呢?〃流云凤眼流转,轻巧地避开话题。开玩笑,再来?那他就只有连三岁孩童都会的‘举头望明月'那一类了,岂非笑掉人家大牙?
〃依云兄之见呢?〃慕容翎斜睨着流云,心下想着不知这家伙又出什么鬼主意整自己,不免有些惴惴。之后证明,跟这个家伙在一起,果然没好事!
流云轻轻挑眉,勾起的嘴角现出一丝难以觉察的邪气:〃比舞。〃
〃比武?〃众人不由吃了一惊,这间『媚凤阁』可经不起这么三番几次的折腾。
〃在下武艺平平,实在不敢献丑。不是‘武功'的‘武',是‘舞蹈'的‘舞'。〃流云微微笑道。
〃不知云兄还有此艺,当真令在下刮目相看那。〃慕容翎显然极为不屑。说自己〃武艺平平〃,不是讽刺人么!自是不知流云并不想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才故意说自己〃武艺平平〃。
〃堂堂男子汉,怎会跳舞?〃文玉潇有些不明就里。周围的人也是一片哗然。
流云眉梢微挑道:〃又何不可?〃说着,他松开怀中人儿,站起身,缓步走到慕容翎面前,二话不说,将他拉起道,〃我需要慕兄配合,可否赏脸?〃
慕容翎忽觉右眼跳了三跳,却也不好推拒,且看他要刷何花样。
众人自觉让出一块空地,伸着脖子望着。角落中的锦衣男子嘴角擎笑,饶有兴趣地瞧着。流苏幔帐内的蓝芹公子〃咦〃了一声,适时的挑抹起怀中琴弦,昆山玉碎,芙蓉泣露之音由指尖流泻而出。
流云灿然一笑,右手横在腰际,左手负背,微微躬身,又伸出右手递与有些莫明其妙的慕容翎,宛如一位风度翩翩的绅士。
慕容翎看着他邪气的微笑只觉有些恍惚,下意识伸出手,不料被流云反手握住,竟怎样也挣脱不开。
流云拉起他的手举至齐肩,另一手轻扶在他腰间,姿势极为暧昧,周围的看官渐渐生出些促狭的笑意。
〃你这是干什么?!〃慕容翎惊恼不已,低吼道。有因与流云如此亲近的距离,他灼热的呼起全然喷洒在自己脸上,心头莫名躁动不已。无奈流云扶住他腰际的手指正好点在冲灵穴上,让他不敢轻取妄动,只能干瞪眼,心下已将流云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流云并不理会他的怒气,只瞧着慕容翎因羞恼微微泛红的俊脸,不经心头一荡,笑意更盛。俯身在他耳畔笑盈盈地低语道:〃别担心,跟我来。。。。我的‘公主'殿下。。。〃
〃。。。什么。。。〃
富有磁性的嗓音仿佛具有魔力般魅惑着慕容翎,他不由自主的跟着流云的步伐翩然起舞。两人均是轻功极佳之人,旋动的步子不似交际舞步,反而更像绝世轻功。流云拥着慕容翎翩翩旋转,筝弦萧动,楼阁烛光,衣袂飘摆,跹跹欲飞,舞动楼心月,曲流扇底风。
流云始终带着邪魅的笑意凝视着慕容翎,他从未如此心无旁骛地注视一个人,之后连他自己都吃惊不已。而慕容翎则完全沉醉其中,眼中似乎只剩下流云唇边的笑,以及倒映在流云凤眸之中的,自己眼中流转的光彩。仿佛忘却一切,无尽的苍穹中,只剩他们两人,在风中轻旋。。。。。
琴入尾声忽急转直下,流云随即变换舞步,松开扶住慕容翎的手,右手贯以内力,手腕微转,毫无防备的慕容翎不自觉的一个翻转,左手仍牢牢被流云握住,以至回身不稳。月白的衫摆在空中飞旋翻转,全如流云所料,在他向后仰去时,被自己轻轻托起腰侧。慕容翎下意识勾住了流云的颈项,只是瞪大了一双美目,显然还未反应过来。
流云仍是笑着,凝望着他朱红的唇,心中一动,想着那是怎样甜美的滋味。他是从不亏待自己的人,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本能的吮吸着他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