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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吗?”
叶晨想了想,隐约记起周城下午在车上翻着这本书来着,却又不确定是不是他放进去的,不禁低头看似认真问道,“是黄色页面吗?”
见青因点头,他硬着头皮承认下来,也第一次觉得自己窝囊,要承认别人做的事,便也不肯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了,转而问,“你住在附近吗?”
“是呀,你呢,应该不是住附近的吧。”她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从未见过他,以前不可能住这里,最近的话倒是不知道。其实青因一直想问,为什么书里写着她的名字,为什么将书留在车里,但见他有意扯开话题,便也不好开口。
叶晨与她解释公司在附近有个项目要开发,他过来看看而已,又提出与她找家店坐坐,青因同意了。一方面这男人给她的感觉不错,她有意了解,另一方面下午的事她也确实要感谢她一番,不只是口头上的。
附近有家温馨的咖啡店,两人过去坐着聊天。
叶晨也算是阅女无数,最晓得女孩子爱听什么,爱说什么,也就是俗语所说的花言巧语,但他的花言巧语又不过分夸赞,有时也带着一点点的意见,给人一种真实感,三分真实注着七分假象,无法辨清。
青因虽然防备心强,但到底是女孩,经验不多,也爱听好话,虚荣心自然少不了,这样就容易落入男人的圈套。
要说周城也真是了解她的,明白她要什么,会喜欢什么,否则叶晨不可能只一晚就取得她的好感。
倘若青因不晓得她和周城间的恩怨的话,周城出马是最好的选择,叶晨有一句话说得对,周城这样的男人少有女人能够拒绝,青因也是不例外的,可惜故事一开头就注定他们不可能了。
青因和叶晨聊得畅快,周城都看在眼里,他从未离开过,只不过隐在暗处看着他们。叶晨不知道,青因更不知道了。两人进咖啡店的时候,他没有进去,却也没离开,只坐在青因原来的位置上兀自发着呆。
其实这个时候他应该离开,但他没有,说不出为什么,就是心里有些堵着,说不出的难受,但他难受的时候更不愿表现出来,在他的潜意识里,示弱就是给了敌人可趁之机,在监狱里磨练出来的七年,这种意识已经牢牢占据了。
“先生,我可以坐这吗?”有个好听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周城望去,是个穿着吊带配牛仔短裤的女人,很清纯,让人反感不起来,周城点头了。
那女孩欢欢喜喜地坐下,偏头就自我介绍起来,“我叫秦英,你叫什么呀。”也是个自来熟。
周城有些恍惚,含着名字念了出来,“青因”
女孩以为自己的普通话没说准,有点尴尬地解释着,“不是青因,是秦英,秦朝的秦,英雄的英。”
周城敛目,低低地嗯了声,手肘撑在腿上,不知在想什么。
“你叫什么?”秦英见他的神情缺缺复又开口问道。
“周城。”他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玻璃窗,那是叶晨和沈青因坐着的位置。
“周城你真特别。”女孩羞涩地说着,显然是有了好感。周城这样的男人不引人注意真的很难,他的气质已经是超绝,偏偏头发又比常人短,更衬出五官的出众,加上这样的男人身边少不了莺莺燕燕,偏他一个人默默坐着,好似隔开尘世,隔开所有,有一种距离感,那种越是距离越想靠近之感。
周城没有回话,说他特别的人多了去,他却从未承认过,说到底都是人,喜怒哀乐皆不少,又何能摆脱俗人这个名号。
“我想和你交朋友。”这女孩说话也直接,但勇气却是可嘉,周城并没有应允,只微微笑着,“失陪了。”人已经率先迈出步。
叶晨和青因出来了。本来叶晨要请她,但青因坚定地付钱了,她还不想欠一个陌生人什么,叶晨也清楚,没有过多拒绝,心里想的是这一请二还,一来二往自然而然就勾搭上了,倒不用花费太多精力。
不过,送女孩子回家却是不能省去的,这关乎男人的绅士风范问题。
夜里清凉,弯月如钩。
他们在前面走着,周城后面跟着,拉开很长一段距离,却又能清楚地看到他们的举动,而前面的人却一无所知。
“我家到了,那本书我去拿出来还你,你等着。”青因一路惦记着这事,也不肯让陌生男子进屋,叶晨还未开口,她就消失在门口了,不禁有些郁闷。
他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周城从暗处隐出来,气质冷然,与阴暗的背景浑然一体,令人毛骨悚然。
“你还没走呀!”叶晨走到他面前,心有余悸,他刚才确实被周城吓到了,这人走路不带声音,又总忽冷忽热,阴阳难定。他以为周城让自己去搭讪青因后,他自然就回去了,不想他却是一直跟到此,想到自己的行踪自己的举动全部被这个男人掌握住,未散的寒意更甚。
周城望了眼门口,背过身去,“走吧。”这样总叫人猜不透,叶晨叹了气跟着,往后的工作里,他大概就只能执行命令,半点发言权也无了,摊上周城这样的老板真不知是好是坏。
“这个叫沈青因的好像很冷淡。”叶晨提了出来,早在周城叫他追青因的时候,他就稍微调查了这个女人,跟她处过的人意见都很一致,冷淡不苟言笑。
青因从不肯轻易将自己面瘫之事说与人听,她向来觉得这是件不光彩的事,又岂会自爆其短,叶晨与她聊天的时候她总没什么反应,更坐实了那些传言。
周城听了,只微微勾了唇角,并不愿解释太多,沈青因不是不感兴趣,只是他没发现而已,但他觉得这样就好,他也不需要知道太多。
两人到了停车的地方,周城率先坐进驾驶座,叶晨还奇怪着,他落下车窗道:“你自己回去吧。”一踩油门,疾驰而去,叶晨追都来不及,车已经消失在黑夜中。
他气得直接踢向路边的一块石头,却是自己的脚遭了殃,抱着脚又痛又气,认命地去拦街上的计程车。
☆、第18章
青因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她觉得莫名其妙,又翻开书看了自己的名字,总觉得不对劲,谁写字会花这么大力气,好似恨不得将名字嵌在书里。四处张望了番,确定人已经消失后她才进门,一番洗漱后早早睡下了。
周城将车开到高速公路上,又开启天窗,晚风呼啸,盖过他头顶,凉意阵阵。他车开得略有些快,却又保持在规定的速度内,当真怪异。
从后超出一辆灰色的宝马,车上站着几个人,对他一顿吼叫,一路叫嚣着,周城都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无非就是挑衅的一些脏话,放在平时,他都懒得看他们一眼,但今晚偏他心情不好,下了死心眼跟他们杆上了。
周城加重脚上的力气,黑色的跑车一跃而前,与灰色宝马并列的时候,故意擦在其旁边,刮出一道刺耳的响声,而后远远将其甩开来,后面传来一阵叫骂声,他却是不在乎了,速度微微放慢了些,却又比后面的快。
不消几秒,又有另一辆红色法拉利冲霄而过,周城侧眼望过去,有些眼熟,便跟上去,一路将速度开到极致,与红色法拉利并肩而行。
跨越数万米长的高速公路上,一黑一红两辆跑车在漆黑中疾驰而去,如流星划过夜空,眨眼而过。
两辆车在距离拐弯处百米长之时不约而同放慢了速度,等到转弯后俱在荒废的垃圾场旁停了下来。
周城下来的时候,正好那人也下车了。
他只瞧了一眼,便喊出声,“程俊?”
周城和程俊有过宿怨,因此他对此人并不陌生,但程俊似乎不是这样的。他虽是下车了,但看周城的目光却透着疑惑,“我们很熟吗?你追我做什么。”表情凝重,不像开玩笑,周城却不以为意,我记得我坐牢的事你没少插脚。”
程俊皱眉,似乎不想解释过多,“那你想怎么样?”
“也想让你进去试试。”他咄咄逼人,看着程俊的眼神也异常锐利,两方在空中交织的视线好像都能擦出火花。
“若我告诉你,过去的事我不记得了,你信不信?”程俊不喜欢把事情复杂化,当事人却没这么大度,非常直接道,“不信。”
程俊皱眉,似乎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又道,“我若说你以后会很惨,你信不信?”
周城眯了会儿眼,轻扯嘴角,“你还能算命?”
他摇了摇头,却是道,“你若是继续跟她耗着,这一生都摆脱不了。”他口中的那个女人,周城是知道,却不愿承认。
程俊也没期望他信过,不过是因着愧疚告诉他一些他所困惑的,自己所感应的。说完该说的,他便将车开走了,周城往他的方向看过去。这个程俊似乎也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忽然一声喇叭声将他的思绪拉回来,他偏首就看到刚才那群与他飙车的男人。探照灯一直在他身上徘徊,人却是从车上下来了,他一手挡住强烈的灯光,听到一阵口哨声,不免心里厌恶。
手刚放下来,就听到一阵强烈的敲打声,他视线转到自己的后车盖上,那里已经被砸出一角,灯罩都破碎了。
“喂,小子,刚才超我们是不是超的很爽,现在是不是被吓傻了。”其中一个黄毛很是得意道,其余嘻笑着附和。
周城似是没有听到,侧耳过去没有说话。那群人真以为他被吓傻了,笑得更大声了,为首的黄毛叼着烟自以为很帅气道,“乖乖,跪下给哥哥道歉,哥说不定还能让你好过些。”
旁边的光头瞧了一眼他的穿着,心里有一番算计,附到黄毛耳边贼精道:“老大,这人好像很有钱的样子,我们敲诈一番?”
黄毛一双贼眼在周城身上梭巡,赞同地点点头,又一番装模作样道:“我们也不想多为难你,拿钱来修理被你刮花的车,我们就放你走。”
周城走到车边,倾身从里拿出一个钱包,掏出一叠子红钞,在手上晃了晃,挑眉道:“你们想要这个是吗?”
几个混混当场眼睛就亮了起来,周城又将钞票叠成扇子的弧度,对着他们几个摆了摆,“想要的过来拿。”那眼神却说不出的冷漠。
当首的黄毛也没注意,眼睛只胶着周城手上的红钞,这几人平常无所事事,生活也拮据,就今日的车也不过是租来的,哪里一下子见过这么多钱。当即也没多想就走过去了。
等他一靠近,周城抱着他的脑袋就往车沿撞去,又狠又快,几个混混还没来得及反应,黄毛已经头破血流在一旁唉唉直叫。其余之人当场就要上去给他好看。周城又抓住地上的黄毛,按着他的脑袋继续往车沿撞去,而后一把仍在过来的几人身上。
拍了拍手道:“不想让他死的话赶紧送去医院,医药费就当是你们砸我车陪的钱。”
“混蛋,不能这么放过他。”这几人也是年轻气盛,被人这么当众欺负着,心里极度不爽,当场就有人冲过去,大有与他大干一场的架势,近前挥动手中的木棍,被周城躲过去,又从背后被狠狠踢了一脚,整个人往前伏倒在地。
“你们可真是不管老大的死活呀。”周城讽刺道,几个人下不了面子,又看清周城的身手,灰溜溜地抬着黄毛上车,转了个方向远远开走。
周城这才坐进驾驶座,扯开脖子上的领结,拉出一个领口,露出好看的锁骨。
吹了一会儿风,踩下油门,疾驰而去。他今晚并没有回去的意思,在F市内来来回回转着,也不知要去哪。
最后回到青因的房子下,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大部分人家都熄灯歇息了。他停在一片漆黑中,默默吹着风,有种一座山迎面压力的无力之感。
*
青因歇息得很早,睡得却并不好。
她做了个噩梦,梦中雾气弥漫,一片朦胧,这样的朦胧中她却还能看到一个牢笼,四周用铁栏围着,里面却是什么也看不到,她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到了铁栏前,又忍不住细细瞧了一番,里面也是白茫茫一片,她左右张望,却突然感觉脖子被人掐住,隔着铁栏有一个男人正钳着她的脖子狠狠往上提。
青因拼命唉呜叫着,脸涨得通红,离地的双腿拼命蹬着,两手无力又坚持挣扎。她眼睛睁得老大,渐渐看清男人的面目,周城的容貌赫然在目,她吓得红血丝都出来了,想要说话,却总说不出口,那种感觉只有父母去世的时候才出现过。
正当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死的时候脖子又一下子松了,她跌坐在地,拼命呼吸,好似要把刚才吸不到的氧气全吸进去,又腾出手去摸了摸脖颈,发现完好无损才略略放了心。
晃过神来后,她站了起来,发现周城不见了,但最恐怖的是她竟然置身于牢笼之中。青因拍着牢笼大喊,“救命呀!救命呀!”出来的声音透着无力,好像有什么堵在喉咙里似的,她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