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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的那头是一池清莹的绿水,冒着腾腾的热气,池中假山环绕,泉柱喷涌出水面大约三尺来高,岸边,绿柳垂摆,果真是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觉得这里美吗?”终于南宫云轩开了腔,冷淡的目光扫向羽彤的时候仍然多了一丝温柔。
听到背后的声音,羽彤方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轻轻放下提起的衣裙,吐了吐小舌头,笑得有几分羞涩,“的确很美,梅花夏开,看来也只有辽王做得到。”展眸一望,皆是美好。
“过奖了。”南宫云轩的眼神可尖,羽彤的那分娇羞早被他捕捉在眼里,平时的欧阳羽彤一向的冷静、沉着,如此小女人的一面怕是少见,几乎不见,今日看见,那种美好的感觉深深地刻入心底,“风花雪月,莫过于此,本王说得可对。这些梅树,本王花了十年的时间培养,才得冬梅夏开。”
“不亏是才思敏捷的辽王,这等奇梅也叫王爷种得出来”羽彤展眸望一眼,花海无艮,暗香扑鼻,不经意地笑颜愈是灿烂,似乎好久没有这般的轻松过。
“如此美景,与本王畅饮一番可好。”南宫云轩的头微仰,发丝划过脸颊,又是一股冷冽的香气袭来。
羽彤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瞧梅林深处,亭角若隐若现。
温热的大手已覆上她的小手,捉得愈紧,踏进梅林深处。羽彤竟一分也不想拒绝,跟随在的,就那样被牵着。一红一素,没入花海深处,锦衣着地,划过地上的层层碎花,落下的是一条条深彻的小沟壑,花瓣沾了裙边再也不想下来,继续释放它的芳香。
走过羊肠小道,已睹小亭之全貌,明亮的琉璃瓦,漆红的亭柱,精致的花石岩石桌石凳,桌上早已摆好清酒一坛。玉色的亭帘垂下来随风而动,像起舞的秀女一般婀娜多姿。一榻一几在旁,几上放着一把古琴,静静地躺着那儿,上面已落了厚厚一层花瓣,好似许久没人碰了。
果然是休息的好地方。
梅花两三枝伸到亭子里,风一吹,花落了满地,落到桌上,酒坛上,愈是添了浪漫氛围。
“随便坐。”步入亭中,南宫云轩方才松开了羽彤的手,拿起石桌上的酒坛,取开红盖子,往兰花瓷碗里倒满,随手端起一碗,蓝眸里又多了他惯有的冷冽,“给你的。”
酒就在羽彤面前,满满的一碗,如此清澈的酒,怕是喝不了几碗,就要醉得不省人世了,“王爷想把臣妾灌醉吗?”浅浅地笑着,依然是接在了手里。
“醉了不是更好。”南宫云轩挤了挤眼,嘴角的笑有些邪邪的,一转身,坐到铺着牡丹锈花垫的软榻上,身子一斜,一腿微躬着挪上榻,慵懒的模样愈是添了几分神俊,接着微一仰头,将手中满满的一碗清酒饮尽,“本王饮了,你随意。”喝罢,他背靠上榻上的护栏,任凭墨发垂到地上被风吹起,打着一个个小小的旋儿,那一双漂亮的蓝眸扫向亭外的地方,视线拉远,看到的是蓝天白云,灿烂的阳光,渐渐地,瞳底的郁色愈来愈深,冷冽积得愈多,愈像是一腔的愁思,接着又满上瓷碗,又饮,一连三杯,渐渐,那脸颊泛起酒晕。
“王爷这般喝下去会醉的。”羽彤上前,一把夺过了南宫云轩手中的酒坛。没想到这家伙也喜欢酗酒。
清澈的眼神扫过去,就像一个大人责怪小孩子犯错的那种严厉。
南宫云轩半躺着,羽彤微倾身子,秀发从胸前垂下,快要扫落到他的脸上,犹其是颈脖上的锁骨,此刻愈是迷人,肤白如雪,头倾仰看去,红衣里的圆润更是愈隐愈现。
“娘子,本王看到了。”南宫云轩坏坏一笑,伸手抚开垂下的发丝,锁骨愈是愈露。
羽彤心头一惊,赶紧放了酒坛在旁边的几上,小手抚了胸前,赶紧地侧过脸去。“不许偷看!”冷冷地一声轻喝,脸不自觉地热。
“好,不偷看。”南宫云轩咧唇又是一个巧笑,挪了腿下榻,正要伸手去取那酒坛,却被羽彤拦下,“王爷,酒喝多伤身,若是王爷心里有事,可以说出来,臣妾可以帮王爷分扰。”
不自觉地劝解,话说罢,羽彤自己也觉得惊讶。
“你是在关心本王?”南宫云轩坐正身子,抬眸迎上羽彤的眼神,眸底多了一丝渴望。
“就算是吧。”羽彤一转眼,回答地有些勉强。
“不行,本王要喝。”南宫云轩像个小孩子似的甩了甩头,还是要取那只酒坛。
羽彤又一次拦下他,将手中的那一碗清酒递过去,“这一碗也给你”塞进他的手里,同时夺了他手中的空碗,又满上,端起,“看在你带臣妾看美景的份上,陪你喝。”说罢,一仰头,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
酒入肠,却发现愁思满怀被牵动,头脑热热的,忍不住又去倒第二碗,又一口饮下,抹去唇角的残酒,迎上南宫云轩的视线,他的眼里皆是惊意,“愣着干什么?你不是很想喝酒的么,喝!”
羽彤使劲地把南宫云轩手中的酒碗往他嘴边塞了一塞,见他还是不喝,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脸颊透红。
这酒果然好烈,从前应酬的时候,她是千杯不醉,可是今儿酒入肚,却觉得头晕得厉害,使劲地甩了甩头,觉得眼前的男人还是这样坐着,一脸的冷清,腿脚居然有些站不稳,一个踉跄,跌坐到榻上,接着一只温热的大手将她扶住,揽到宽阔的肩上,他的呼吸那般近,嗅到他发丝的味道,依旧是那股清香。
“知道本王为何在此饮酒吗?”声音淡淡的,听着似乎比平常更温柔,南宫云轩将怀里的女子揽起一分,双眸扫向漫天的花海,清冷变成了愁思,“因为本王不知道这次带你去北漠是对还是错?”
“没有对与错,只有想与不想。”羽彤嘀咕着应了两句,只觉得头晕晕的,好像喜欢这么说,就说了。手脚软得厉害,下意识地想挣开他的手,却使不出一点力气。
明明很清醒,看着飞舞的花海,眼前的重影多了几层。
南宫云轩低眸,看着醉态迷离的女子,唇角的笑意愈深,她的酒量还算好的,若是寻常女子喝了这烈酒,这会儿早已酩酊大睡了。而他,只因是内力护体,才保护得如此酒醒。
有时想醉,可就是醉不了。
这世上最烈的醉也无法叫他忘却红尘中的仇与恨。
“本王的笑容因你而来,看到你本王就很想开怀的笑,你说是为什么呢?”南宫云轩抬手,轻轻抚了下羽彤的脸颊,鹅子脸上那一双清澈的眸依然睁得很大,像两泉活水一般浸入他的心头。
羽彤听到南宫云轩问她,方才仰了仰首,愣愣地盯着看了对方许久,似乎在思考他的问题,不过忽然唇角一弯,咯咯一笑,“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样子好是可爱,笑得欢甜,嘟了嘟,娇羞就像个小女人似的,两颊酒晕通红,愈是妩媚。
“王爷不是想喝酒么?臣妾陪你。”忽得挣着想去取几上的酒坛,刚一站起,却被南宫云轩一把拉回。
“你醉了。”南宫云轩皱了皱眉,刻意地提醒,两颊皆是严肃,不过迎上她可爱的小脸,又忍不住想笑,终于憋不住笑声来,“劝酒的是你,要酒的也是你。”使劲地夹了下她的鼻子。
“好痛哦。”羽彤捂了鼻子,嘟着嘴瞪着南宫云轩,看似恨恨的,其实她的心头火辣辣的,像是被烧灼一般,心里什么都知道,就是四肢不知使唤,想站站不起,想起也起不身上。
南宫云轩的脸颊在她的眼瞳里愈来愈大,那剑如眉,那眸似蓝天里的明星,鼻翼的高挺,还有妖红的嘴唇。
朦胧中,竟有一种冲动,这般精致的面孔真想叫她咬上一口的感觉渐斩地,火灼的感觉在吞噬理智。
不知自己是醉了,还是没醉。周围的事物感觉离自己愈来愈远,漫步云端,飘渺极了。
这女人喝醉的样子极是可爱,南宫云轩低低一笑,大手掰开她捂住鼻子的小手,“这样就不会痛了。”唇角咧起的是坏笑,接着头一低,吻上她的鼻尖,蜻蜓点水般掠过。
羽彤微微一愕,最后一点的理智也被心头的火热烧灼干净,盯着眼前的男人,拭了拭鼻上的湿润,忽得亦是咧唇一笑,伸起小手狠狠地用指尖弹了下他的嘴唇。
疼痛的感觉弥漫开来,没想到她喝醉了还这么大劲调皮,眉头倏地一拧,捉紧了她的小手,“你弄疼本王了。”
“噢,弄疼了啊。”羽彤痴痴地看着南宫云轩,小嘴嘟了嘟,接着一记轻吻落到他的唇瓣。
这叫南宫云轩始料未及,温柔掠过唇瓣,一股深彻的电流直入左胸,觉得有一种气急的感觉。
还未来得及过多的享受,那吻已是迅速地离开。
“学你的,这样就不疼了啊。”羽彤抹了抹嘴角余留的残液,咯咯地笑着,醉态极是可爱,清澈的大眸眯成了缝,小脸红扑扑的,就像刚刚制成的陶瓷娃娃一般。
怕是她醒了,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做出这等事来。
南宫云轩扑噗一笑,脸颊不知是因酒红了一半,还是因她的这一吻,回味地抹了一下嘴角,余下的皆是留恋。
“呵呵,你怎么长这么多双眼睛啊。”羽彤伸着小手,指着南宫云轩摇摇晃晃了一番,终于是打了一个酒嗝,眼睛一翻白,跌去那宽阔的怀里,眼睫缓缓闭上了眸,接着是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醉了,羽彤第一次醉得这么厉害,居然不醉人世。
南宫云轩低眸,抬手抚去她脸边的余发,笑容终于撕破脸上所有的僵冷,打横儿将她抱起,走出梅林,踩到软软的草地上,寻了一处舒服的地方席地而下。风徐徐地吹着,花瓣落到草地上,也落到靠在他膝上睡着的女子的长发上,那一双深邃的眼神扫向远处的蓝天白云,仿佛是更多的愁思,渐渐地冷寒代替所有,似乎在思量什么。
俄而怀中女子一声低吟,他下意识地低眸,眼神恢复了温柔,指尖轻轻挑开她脸上的发丝。
多么美好的画图,直到夕阳西下。
很多年后,再想起,梅林树下,芳草浪漫之地,美人醉卧膝,那一记吻像烙印一样烙上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羽彤方才从睡梦中醒来,沉沉地眼帘打开,惺忪的美眸睁开一瞬,看到的是明黄的帐幔,鼻间浸着熟悉的味道。这是什么地方?看到帐顶的时候,她发现这不是她的惊羽宫,下意识地扫一眼四周,帐、帘、幔,皆是明黄的颜色,窗风入屋,起了褶子轻轻地拂动,掠过地上的尘埃,镂空窗户外泄进来照到地上红毯上的是温柔的阳光,这该是早晨的阳光,带着淡淡的晨露的味道,再看房中摆设,极其简单,镶着金玉的龙腾屏风放在正躺着的雕龙榻前,其它案、几、椅皆是厚重华丽。
“亦瑶——胜男——”羽彤吃力地唤了一声,觉得身子软得厉害,头也痛得厉害,想起身来,却怎么也起不来。
唤过许久,也未见二人到来,她才吃力地撑着胳膊坐起身来,正要掀开被子,发现不对劲,身上的衣物都不知了去向,只着了一件单薄的肚兜和纱制的中裤,使劲地甩了甩头,竭力地想要记起之前发了什么事,只记得南宫云轩带她到轩辕殿,殿后有梅林花海,然后在亭子里喝了两碗清酒,接着,接着就不记得呢。
喝醉了?
使劲地捶了捶脑袋,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沉重的宫门被推开,一个颇有节奏的脚步声袭来,渐渐,那抹身影绕过屏风。
羽彤也看清了他的容颜,下意识地捂紧了被子,往床角挪了挪,“喂,这是哪里?”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与他饮酒的南宫云轩,他眯着眸,眼里含着迷离不清的情眸,唇瓣弯起,似笑非笑,一身金色的四爪蟒袍,是他平时的朝服。龙城虽为东楚之地,但他在此居王,成立内政,自然每日会与帝王一般要早朝,要批阅折子。
“这是本王的轩辕殿。”南宫云轩负手在后,昂着首,大步朝床前走来,嘴角的弯弧变得了笑意,那笑有点坏,亦有点邪,“刚下了朝,你这只小懒虫还未起来。”
“刚下朝?”羽彤大惊,记得与南宫云轩进入梅林的时候该是上午,现在又是早晨了,难道睡了一天一夜呢。
“是啊,爱妃昨天醉得可是厉害。”南宫云轩迈着步子,已踱到床前,很自然地坐下,“快起来了,懒虫。”叫她叫得那么亲切,还伸手要去抓她的被子。
“昨天臣妾是歇在轩辕殿?”羽彤往床角一个瑟缩,伸手使劲地推开南宫云轩伸过来的手,一向镇定的女子此刻竟有几分慌张,“昨晚你睡哪里?
“爱妃睡在轩辕殿,本王自然也是睡在轩辕殿啊。”南宫云轩眯着蓝瞳,愈是往床里靠了一靠。
“那我,我——”羽彤掀起被子一角,低眸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