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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说,对我有害的决不会说。我哼了一声,说:“冲你这句话,回头好好治你!”
到了驻军门口的时候,眼看着尔东珠便激动起来。也是,比起跟着我这个不正常的女人,征战沙场应该是任何一个男子更倾向作的选择。
尔东珠下了马,把我搀了下来。我拿着多尔衮的令牌,虽然遭到很多怪异的眼光,但一路上畅通无阻就来到了多尔衮的帐篷前。多尔衮的帐篷比别的大了些,除此以外并无不同,想是要与士同甘苦,要不就是怕武林高手来行刺。帐篷帘子一掀,出来一个青衣少年,并没有穿那种笨重的铠甲,但也不是普通的袍子,估计是平时的军服,是多铎。他看着我,瞪大了眼睛,喊:“十四嫂?”我忙握了他的嘴,眼睛四处看:“喊什么?,怕别人不知道我是女的?”多铎伸手掰开了我的手,脸上的惊讶仍未褪去,但已经冷静地掀起帘子把我拉了进去。
一进去,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在盛京的时候,只要是在屋子里就会焚香,现在这屋子里没有焚香,反倒有种男子的粗犷气息。多铎仍在嚷嚷:“哥,你看谁来了?你怎么都不会想到的!”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帐篷四周。一边放着一些脸盆之类的洗漱用具,正中是一张矮几,上面堆满了文书折子之类的东西,旁边是一个书柜,居然有不少书。另一边就是多尔衮的卧榻了,像是搭了一个台子,上面铺了厚厚的褥子与动物皮毛。前面有一张躺椅,上面铺了一张老虎皮。多尔衮此时正躺在上面,手里握了一本书,脸色有些苍白,瘦削的下巴透着刚毅,在这行军中,他居然是另外一种气质,感觉上杀伐之气很重,凛然而坚毅。
我扫到他的时候,他眼睛正张开,嘴里在教育多铎:“多铎,告诉你多少回了,军营中最忌沉不住气,你怎么又”然后看到了我,下面的话就没说出口。他明显也是一呆,站起了身,有些反应不过来。我笑眯眯的看着他,撒娇道:“王爷,怎么了?才几个月不见就不认得臣妾了?”多尔衮皱了皱眉头,看向多铎:“你先出去。”多铎倒也听话,只是说:“晚上我要和小玉姐姐一起吃饭。”眼睛却是看着我,我便笑道:“行了,晚上给你改善生活!对了,去把尔东珠安置了,他也累了。”他便笑嘻嘻答应着出去了。
帐篷里只剩了我同多尔衮,我没理他,绕开他径直往那张躺椅上一躺,说:“主子,给小的倒点水,又渴又累。”多尔衮站在我身边,俯视着我,却站着不动。我央求的看着他,推了他一下:“我浑身酸痛,求你了。”虽然他走的时候我们在冷战,但环境变了感觉那些烂事也远了去,我就不由得放松下来。多尔衮好耐性,倒了茶给我看我咕噜咕噜喝完,又东摸西摸了一会儿那虎皮,他却一直站着冷眼看着我什么都不问。倒是我沉不住气,笑道:“爷,我这么远来看您,您就一点儿也不感动?”看他神色照常,眉头皱了起来,“那你好赖给个表情嘛!”我不甘心。
他哼了一声:“知不知道你这么闯了进来,得连累你们全家都跟着死。”
“我们家在蒙古草原。再说了我这么怕死,当然是皇上准了我才来的。”我觉得无趣的紧,没了兴致逗他,继续摸着那虎皮。
多尔衮脸上表情变了变,很快恢复了正常。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我挥了挥手:“没什么。我就是想来看看战场风光,就缠着皇上说想来看你,皇上被我弄烦了,就准了。”眼看着多尔衮仍是一脸怀疑的神情,就说:“不信拉倒。我累极了,要先睡一会儿,过会儿喊我,答应了多铎一起吃饭。”说着眼睛闭起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或许是在沈阳呆的太心惊胆颤了,来了这边,居然睡得深沉安心。
醒来的时候多尔衮正在灯下看书,四周静悄悄的。我揉着眼睛问:“什么时辰了?”多尔衮答道:“接着睡吧,再过一会儿就天亮了。”
“啊!你怎么不叫醒我?多铎该不高兴了吧?”
多尔衮并不看我,讽刺地说:“那也得叫得醒啊!”
我懊恼地剁了跺脚,没有理会他的语气。端了茶壶对着壶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喝完在多尔衮书桌上看到了一碟点心,便赶紧拿来吃。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问:“王爷怎么不睡觉?熬夜对身体最不好了。”多尔衮抬头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吃完再说话。”
我撇了撇嘴,这人最不好巴结了,关心他都得碰一鼻子灰。我不再理他,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吃完后我在着帐篷里走了一圈,然后靠在虎皮椅上思量着该怎么跟他说正经事。
我呆呆地托腮看着灯下得多尔衮,此时的他在灯光下显得那么不真实,真的就像是历史书中的那个摄政王多尔衮,离我不知道多遥远。想起了大玉儿、皇太极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此时又加上了一个我。皇太极、多尔衮,他们究竟在我作为小玉儿的生命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多尔衮忽然站了起来,走过来坐在了床榻边,面对着我,烛火在他脸上映出阴影,这让他显得很温柔,而他的气息清晰可感,整个男子气息就那么在身边蔓延开来。我想我又在发花痴了,心里再说:赶紧回神赶紧回神。但身体却并不由我指挥,就那么傻傻地看着他,完了,小玉儿上身了,我哀叹。
多尔衮低沉地笑了一声,他总是这样,从来都吝啬自己的笑容,即使在笑,也是这么压抑着自己,不像皇太极,总是豪迈的大笑。
“小玉儿,你看着我的时候在想什么?为什么总是这么呆呆得看着我?”
我压制心神,摇了摇头,低头理了一下思路,重又抬起头来,说:“王爷,若是你出了事,我该怎么办呢?”多尔衮的眼睛立刻深了起来,身体僵了一下,并不说话,皱了眉头看着我,等下文。
“王爷,”我叹了一口气,“皇上震怒,王爷,你和玉姐姐的心思皇上知道了。”
多尔衮大惊,脸上神色变了数回,但并没有惊慌失措,眼神中的那股戾气转了数次,终于压了下去,神色也恢复了正常。
他看着我,目光闪烁,嘴唇掀动,但没有问出话来。我知道他最关心的是大玉儿,但最终没问出口,也算他惦记着我是他老婆,有点良心了。
我看着他,又叹了口气,心中大大地酸了一把,低声道:“玉姐姐没事,皇上是聪明人。你也知道他想动的是谁。”
多尔衮表情一松,但却继续看着我。我说:“玉姐姐还好,真的,至于那些虚的荣华富贵,玉姐姐是不在乎的。有姑姑在,玉姐姐不会受罪的。她只是担心你。”多尔衮面色一黯,眼神里闪过的神色让我胸口一闷。再抬头时,他已经恢复正常,就问:“是皇上准了你来的?”我说:“自然;刚才不是说了嘛!”
多尔衮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他想动我,又肯明着让你来,什么意思?”
我没了精神,说:“谁知道?或许皇上有十足的把握。算准你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就随便我们这么小打小闹了。再者说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不让你活,你是怎么也活不成的,还怕我来打什么小报告?”
多尔衮神色变幻,我也懒得注意。找出了火龙果切了来吃。
多尔衮看着我忙,忽然说:“你刚才问我若是本王出了事,你怎么办。可看样子你并不关心本王死活啊,倒像是盼着我死似的。”
我瞪了他一眼:“战场上,一开口一个死,也不知道忌讳。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有我在,保你安全。”我知道这次多尔衮没事,就尽管夸下了海口。一边说一边用牙签挑了果子来吃。
多尔衮失笑:“想不到本王的福晋这么能干啊。”虽然在笑,可并不轻松。
我斜睨了他一眼:“王爷自己也并不担心嘛,你都不急我急什么。”
多尔衮望向了帐篷顶,沉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着又看向我:“这是谁的口头名言?”
我不理他,吃自己的果。多尔衮见我不理,走了近来也挑起了一枚,问道:“这是什么?”吞下去,“很好吃。”我高兴地握了他的手腕,“是吧是吧,好吃吧!难的碰上一个知己,你都不知道,除了你,皇上、尔东珠、青桐、吴尔库霓、还有你的那堆小老婆,都吃了皱眉头,搞得我都心疼他们吃下去的那些果子。”
多尔衮趁我说话的空儿,吧唧吧唧把我切的全吃了,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问:“这是什么果子?怎么以前没见过。”
我看着他颇有孩子气的举动,心情高涨了起来,拽着他的袖子兀自又说又笑咭咭咯咯把这果子解释了一遍。多尔衮听到这果子是从南方费了很大力气运过来时,动作一顿:“皇上因为你爱吃特意运到盛京?”
我暗自叫糟,脸上不动声色笑道:“那是,皇上现在可看重我了。你还从来不正眼瞧我,你不知道你老婆现在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果然见我说的这样光明正大,多尔衮回头继续吃果,也随和了起来,说道:“别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这小子嘴上功夫见长啊!
我白了他一眼,把盘子抢了过来,:“你别吃你别吃,这可是我开染坊换来的果子,有本事你别吃!还有,以后少学我说话,想讽刺人还自己想不出来词儿,丢人!”
多尔滚伸手来抢盘子,继续跟我贫:“巴巴地这么远带来不就是给爷吃的么?还嘴硬?”
我左躲右闪,一边拿了盘子里剩下的果子塞到嘴里,然后把空盘子递到了多尔衮面前,得意地哼了一声。
多尔衮满脸地笑着,嘴角是一个大大的弧度,眼里温暖的温柔像一个陷阱,要把人勾了进去。我站住了也笑着回看他,他伸手把碎发给我别到了耳后,我仲怔,他温柔地说:“好了,你再休息一会儿,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天亮了找多铎一起用膳。”
我点头爬上了床,多尔衮帮我把这边的火吹灭,坐回了书桌。我躺在温暖的皮毛间,回头望去,在烛火下,多尔衮年轻英俊的脸庞上确是与之不符的沉重,眉头锁了起来,兀自想着心事。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闭了眼睛也转起了心思。
我自己心里清楚,怕是我对多尔衮有了些别的心思,因为他爱着大玉儿,我一直控制自己的感情,但是以后呢,感情这东西并不是能叫人控制的东西。还有皇太极,不管我主观上怎样,客观上怕是也要跟他纠缠不清了,大玉儿是皇太极的老婆、多尔衮的爱人,我是多尔衮的老婆,我还同大玉儿是姐妹,还有皇后哲哲,是小玉儿的姑姑……这关系,可真叫一个乱阿~~~~~~~我分析的昏头昏脑,终于又睡过去。
论文答辩完毕,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多写了很多,全当祝贺。
还有,谢谢所有看这篇小说的亲亲们,真得很感谢你们,在我心情低落的这段时间,你们给了我多大的鼓励,我自己很清楚。
谢谢大家!鞠躬~~~~~~~~
早晨是被嘹亮的号角声吵醒的,看来不管啥时候,军人都是要出早操的啊。多尔衮已经出去转了一圈,刚回来,后面跟着多铎,打开帘子,我在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转眼看见多铎的嘴巴张了开来,我大惊,赶紧收拾仪表给他们请安。多铎撑不住已经哈哈大笑起来,多尔衮也假装咳嗽把笑声压了下去。我把他们赶了出去,洗漱收拾干净,仍旧穿了自己带着的长衫,月白色坎肩,里面都镶了厚厚的皮毛。我很长时间地扮作男子,虽然长相身材女性化,但举手投足那股架势是有了的。
我招呼了多尔衮和多铎进来一起用早膳。多尔衮说:“豪格、硕托、阿巴泰、杜度他们都知道你来了,呆会儿见个面吧。”我答应了,心想这次皇太极还真是下血本啊,把这些亲王贝勒们都派来了。席间多尔衮并没多说话,多铎同我两个人叽叽喳喳吵嚷了半天,他给我说军旅生活的苦与乐,我则表示很羡慕他,呆在王府闷着是多么惨痛的一件事。多尔衮忍无可忍,低声训斥:“用膳的时候少说话,以前学的规矩都去哪儿了?!”我和多铎看了他一眼,安静了一分钟算是给了他面子,复又嚷嚷起来,多尔衮气急败坏,低吼:“都给我闭嘴,吵什么,外面都听到了,这可是大将军的帐篷,成何体统!”我和多铎对看了一眼,决定压低声音继续聊,咭咭咯咯地明显把多尔衮排除在外。
饭后,是多尔衮他们的朝议时间,一会儿那些亲王贝勒就都要来了。我整了整衣冠,收敛了笑嘻嘻的神色,摆出一副庄重的神态,看得多铎兀自发笑,我瞪了他几眼,人便陆续进来了。这些人俱是从小马背上长大的,似乎就是为了打仗而生,一个个虎背熊腰,英气魁梧。相比之下,多尔衮在外形上倒是吃了大亏,做这些人的头儿,想必不是件轻松的事。按照军中规矩,他们都是将军、副将之类的,我是要给他们请安的,况且我穿的是男装,就依了军中的规矩一一叩见了。看得出来他们都觉得我一介女子跑来军营心理老大不乐意,觉得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