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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也没有参与,在旁边瞧着。一局玩完,皇太极与多尔衮大奇,皇太极问:“这……这是你想出来的?”当然不是。但是为了防止这个问题继续问下去,就答:“是啊,那几个人玩得都不好。这个游戏要大家比较熟才好玩。”
皇太极看着我,眼中有奇异的光芒流转,说:“你的小脑袋怎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主意?真是个宝藏啊!”我受不住这份热情,别过脸,淡淡地说:“你们把心全放在别的地方了,我只是比较嗜玩,所以想的主意也多。”
多尔衮看着皇太极,眼中又有恼怒的神色出来。皇太极也觉察出来,看向多尔衮,沉声说:“多尔衮,小玉儿是个宝贝,你不珍惜我自然不好说什么,但是我既然瞧出来了那说什么也不会松手的。”我与多尔衮全愣住了,万万想不到皇太极会说出这样的话。
多尔衮很快反应过来,朗声说:“小玉儿是我的福晋,我定会护得她周全,她不愿意做的事情谁也强迫不了!”
忽然之间,我又变得很重要了。还真是够戏剧化。
皇太极此时站起身,向我走进一步,伸手摁住我的肩膀,像是给自己打气,大声地说:“总有一天,她心甘情愿!”多尔衮早已抢步过来,攥住了皇太极的手拉了开来。皇太极怒喝一声:“大胆!”门外刚出去的侍卫马上又冲了进来,站定了看着皇太极,听他下令。多尔衮却依然不松手,面无惧色地看着皇太极。
童言有些吓坏了,待在一边没了声响,我起身把那些侍卫赶了出去,把童言也送出了包厢。然后转身看着又起冲突的兄弟俩,说:“怎么?是要打架么?要不要我把桌子椅子都给你们挪开?多大的人了,还肉搏上了,可真是有出息。”
多尔衮松开了手,皇太极铁青了脸。多尔衮忽然给皇太极跪下来行了君臣之礼,说:“请皇上回宫,宫中必定乱作了一团,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说完拽了我就往外走。我匆匆忙忙的回头看皇太极,看到他眼中凶光大盛,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凌厉之气。我只来得及喊:“黄、黄公子,我明天去看姑姑,您跟她说一声!”后半句是在楼梯上喊的,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多尔衮一路拉着我,用力得很,我挣不脱不说,手腕都被攥得生疼。拐进了一个小巷,安静了下来,我早就被气死了,大骂起来:“你丫有病啊?!再不放开我死给你看!”说着便不动了,整个人垮了下去,多尔衮要是还走那就是要把我拖着地走了。多尔衮便站住了,我甩开手腕,兀自揉着,嘴里还在骂:“你吃错药了?!发什么神经病?”说着看向他。
多尔衮看定我,表情倒是没什么,只是眼神却是复杂得很,种种情绪交杂其中,把我看得呆住了。这是怎么了?小多同志最近情绪都很正常,日子过得不知道多舒服,碰到皇太极会引起他这么大的变化?皇太极又不是大玉儿。
想起今天的一幕幕,忽然间电光火石,我有点明白什么了,张口就问:“多尔衮,你是不是喜欢我?”
就像当头喝棒,多尔衮眼中的激动热切迷惑一下子全部消失,而正要做什么得手也呆在了半空中,最终慢慢垂下。仿佛喝醉后忽的清醒过来,多尔衮说:“小玉儿,我知道是我负了你,对你甚不公平,可是……”
“行了行了,少说废话。谁耐烦听?那你刚才是失心疯了?敢那样对他,不想活了?”我岔开了话题,为自己的鲁莽有些后悔。以前看那些电视剧小说,往往是男的对女的早已生情还兀自不知,百般伤害女的,那时还嘲笑编剧侮辱人的智慧呢,现在轮到我自己,还真是当局者迷,多尔衮对我的确不一般,可由此就断定他喜欢我,可真是有些鲁莽了。最主要的是,大玉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那可真是不容易震撼的。
多尔衮扬了扬眉,居然说:“我不是给他跪下了嘛!”
“嘿,你还受委屈了?给他跪是理所应当的,你还当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了?”我一边揉着手腕一边走。
多尔衮半晌没说话。我回头看他,见他翦着眉兀自思考着什么。
我说:“爷,童言那个小子,什么时候领回府来吧,他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总在米家胡同那儿乱混了。”多尔衮一一应着。
我有些火了,问:“我说多尔衮,在想什么呢?想玉姐姐?我好赖是你的发妻,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多尔衮顿住了脚步,声音低沉,问道:“小玉儿,我待你是否真的很过分?”
我挥起有些淤青的手腕,在他眼前挥了起来,嚷道:“还用问吗?证据就在眼前,你信不信让皇上看到这个,非关起你来不可!”
多尔衮眯了一下眼,沉声道:“我同你说话,总会被你牵着走。你又想把话岔到哪里?他待你那是另一回事,现在我问的是,我待你如何?我要听你真的想法。”
我不满的嘟囔说:“又要谈了?咱们总是谈来谈去的,有什么用啊?情况一天一变的,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看多尔衮脸色认真,倒也不好拂了他的意,谈一谈也好,就说:“好吧,咱们再谈谈,换个地儿吧,在这儿说话不方便。”
多尔衮带我去了一处地方,也是郊野,还有皑皑白雪没有融化,此时太阳照射,反射出耀眼的白色,我用手遮了双眼,说:“看来你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嘛,居然知道这样好的地方,不枉我平时教育你了。”
多尔衮牵了我的手,走上了比较高的处所,放眼望去,一片开阔的视野,隐隐看见村落与人烟,那种平和与安静让人不自觉地觉得心安。
我笑了起来,说:“倘若有那么一个人,我们相爱相知,就在这样的村子里盖一座房子,有个小院子,种着花养着鸟,我们开一间医馆,每日采药给人医病,嗯,孕妇来看不收钱,小孩子调皮摔伤了也不收钱,定期给老人家免费检查身体,大家都喜欢我们,就这样过最简单的日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该多好!”
说到最后,连自己也被迷住了,眼睛出奇地闪亮起来。
只是那个人,在哪儿呢?在这个世界,或许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种泛出骨子里的寂寞的感觉,慢慢用上了心胸。
我不自觉地环住了肩膀,觉得有点冷。
多尔衮不说话,拉过了我拥入怀,下巴抵在了我的头顶上。温暖的气息环绕了我,多尔衮的臂膀温柔而有力。我闭了眼睛,即使这是虚幻的安全感,我心甘情愿一时地沉迷进去。
半晌,我挣脱了多尔衮的臂膀。挨着一棵树坐了下来,开口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对你的态度吗?我曾对你迷恋至此,甚至丧失了自己的理智,后来恍然大悟,明白这世界上,我有的不过是自己,很多事情也就不甚在意了,这些你都知道的。但是对你,的确是感情比较特殊,但要说是我爱你,那倒也还不至于,所以你也不必有什么负担。”我看着远方,兀自说下去:“我知道玉姐姐对你而言非同小可,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不会放任自己的好感,控制自己的感情,有时候也不是那么难。至于你对我,你并不喜欢我,所以对我已经算是不错了,我也再没有表现任何不满啊。而你不喜欢我却娶了我,那是以前的事了,不必再追究。所以皇上的话,你不必过虑。我可能是个宝,但那不是对你而言,自然也不存在什么珍惜之说了。”一席话说下来,我甚是平静,心颤都没有颤了一下。
少时之后,多尔衮说道:“倘若……倘若我喜欢你呢?”
我看向他,他一付犹豫疑惑的样子,不禁失笑,他终于发现他有些喜欢我了么?我笑道:“那是你的事啊!管我什么事?不过倘若王爷也有些喜欢我,那的确是待我不够好。”
多尔衮又不说话了,此时的他,有些无助,卸掉那些层层盔甲,他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岁的命运多舛的青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些什么,我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的疑惑而已。
我叹了一口气,说:“王爷,你到底想要什么?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怎样才能让你自己开心?适合过什么样的日子?王爷,你好好想想吧!主动的生活与被动的生活,其实差别很大,选择一种生活方式,必定有得有失,但是人的一生只能选择一种生活方式,谁也不知道如果自己选了另外一种会不会比现在开心。人生的真相,或许只有上帝知道。我们能做的,也只能是选择一种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让自己开心,这一生,很快就过去了。”
多尔衮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皇位与权势,只怕并不是符合他本性的东西,但是他却在这权力中心浮浮沉沉,算尽机关。
多尔衮看向远方,漫长的沉默,他喃喃道:“我想要什么?这由得我自己决定么?”
我又叹气,多尔衮在这条路上已经走了很久,牵扯了一大批人,要想放弃,谈何容易。
多尔衮忽然笑道说:“小玉儿,我们本来在谈什么,结果又被你引到哪儿去了。”顿了一下,他又说:“小玉儿,那天你唱的曲子,可否再唱一遍?”
我说:“好啊,今天唱一送一,再另唱一个我喜欢的曲子。”
唱完了三国,我又哼了一曲许巍的完美生活,歌词如下:
青春的岁月
我们身不由己
只因这胸中
燃烧的梦想
青春的岁月
放浪的生涯
就任这时光
奔腾如流水
体会这狂野
体会孤独
体会这欢乐
爱恨离别
体会这狂野
体会孤独
这是我的完美生活
也是你的完美生活
我多想看到你
那依旧灿烂的笑容
再一次释放自己
胸中那灿烂的情感
我多想告诉你
那依旧灿烂的笑容
再一次释放自己
唱完后,我说:“王爷,你青春的时光,要怎样完美的生活呢?”
多尔衮并没有答这句话,双手背后,望向远方。
我是在对多尔衮进行人生观世界观的指导吗?我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时候我这么充满耐心与爱心了?关心起青年的成长来了?况且这青年还肩负着中国的历史走向,我可没有任何想改变历史进程的想法,蝴蝶效应这种东西发挥在历史上那影响力可就更是巨大了。念及此,我出了一身冷汗,赶紧站起来去拉多尔衮:“走了走了,回去了,别想了,我刚才胡言乱语来着,你可别往心里去,该干嘛干嘛,想得多了脑子会坏掉的。”
多尔衮并不出力,任由我拉着往回走了。
回府之后,我觉得疲累不堪,便足足睡了一下午。多尔衮回了书房。晚饭的时候,多尔衮来吃饭,看到我睡眼惺忪的样子,出言讽刺:“你最大的本事便是睡觉了吧?睡了一下午,用罢膳保准还能睡着,睡一宿,早晨还是迷迷糊糊的。还真是不佩服都不行。嗯,对,你知道你第二大本事是什么?”我懒得理他,只管吃自己的。“对了,看你的样子,就是吃了,又能睡又能吃,那是什么东西?”
“不就说我像猪嘛,您直说,这么兜来转去的累不累?还有,”我放下碗,严肃地抬头看他:“王爷,你这可不好,以前您都是打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的主儿,现在非但一说就没完,还尖牙利嘴的,这不好吧?您可是王爷,尖牙利嘴是女人的特征,这样影响多不好!传出去您还怎么领兵打仗?”
说得多尔衮没了语言。多尔衮嘴上功夫这两个月跟着我有着飞速的发展,但是他天赋不好,怎么可能说的过我。
他气闷了半天,闷声问道:“你明天要进宫?”
我摁了一声,说:“再不去看姑姑,她该不认我了。还有玉姐姐,我得去陪陪她,她日子恐怕不好过。你有什么口信带给她?”
多尔衮神色黯然,半晌,说:“她受苦了,叫她一定打起精神。”
我翻了个白眼,说:“这些话谁不会说,你得说点特别的。”
多尔衮怪异的看了我一眼,说:“什么特别的?”
我说:“比如说:宝贝,你等着,我一定接你出来,或是,玉儿,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之类的。”
多尔衮脸都绿了,说:“什么时候我们之间这个话题也百无禁忌了?”
我说:“我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呗!嗯,你不好意思说没关系,明天我去了可以自由发挥,玉姐姐怎么高兴我怎么说。”
多尔衮脸上冷汗也出来了,说:“你可别乱来,宫里隔墙有耳。”
我白了他一眼,说:“永福宫现在据说连鬼都躲得远远的,只有玉姐姐苏莫尔两个,谁会去探听。”
多尔衮说:“那也不许乱说,你阴阳怪气的一说,谁知道玉儿会想什么。”
“哼,不说便不说,帮自己老公去讨好别的女人,你以为我愿意啊!”
“经过今天的事,你明天怎么去见皇上?”多尔衮问道。
我放下碗筷,发起愁来。这可是个问题,皇太极俨然现在是非要把我弄进他的后宫的架势,以前都白跟他斗智斗勇了。
“你说我该怎么办?”我问他。
多尔衮沉吟半晌,说:“我是不能跟着你去的。你一直跟在皇后身边,他不会怎样。你就在永福宫待着,他应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