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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志新呆呆的看着纳鲁,又转头去看泰格,再去看纳鲁,又去泰格,心里——茫然了。
孙志新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爱上纳鲁,因为人人都说,爱上一个人后心里就装不下别的人。可他不是,他贪心的把泰格也装进去了,虽然还没爱上,可顶多也只差临门一脚而已。但如果不爱纳鲁的话,为什么会想念他,一看到他就满心欢喜,连心跳都会加快?特别是那种同性间的亲密行为发生时,他甚至都肯让纳鲁吻了,也吻了回去,这可比一起XXOO还糟糕百倍。肯互相亲吻,那像是当真爱上了的,不像单纯的XXOO,也许仅仅只是身体需要。互吻,则是情感的交流的肢体表现。
那么,又是怎么喜欢上泰格的?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这人不好惹,防备的时候?时时防备他其实就等于时时都在注意他,矛盾的心理造就了这种吸引力?还是那夜听他差点把自己闷死的可怕表白的时候?笨拙而错漏百出的表白把人囧得很彻底,可那样的泰格无疑很可爱。又或者是他给自己珠子的时候,让自己发现了那个其实很温柔,又很霸气的泰格?还是他为了保护自己把手臂伸到火里的时候?尼玛!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有英雄情结?
天知道是怎么搞的,爱情这破玩意儿真NND没道理……一但要静下心来仔细想自己心里到底放着谁,两张脸总是会同时跳出来,先是纳鲁,接着必定是泰格,如影随形,又像附骨之蛆,哪个都摆脱不了。
“孙志新!”
孙志新抬头,见纳鲁微笑着看着自己,道:“这是属于你的。请原谅我,我先把好的分给了别人,只剩下这个了。虽然你是最大的功臣,但你是我的吉玛,只能跟我一起受委屈分点没有用处的小玩意儿。这个你留着,我都没想到它们烧成以后会这么有趣。”
委屈?没感觉出来,和纳鲁呆在一起,总是能感觉到幸福倒是真的。
纳鲁冲孙志新摊开手,孙志新便猛然怔住。
在纳鲁摊开的大巴掌里,他看到了那三只烧得洁白晶莹的小鱼。
那一夜,纳鲁捏了两只,泰格捏了一只,又由孙志新在上面以游戏的心态刻下了三人的名字,像是预见着三人之间早已经纠缠不清的局面。
三只小鱼,并排放在一起时相印成趣,有种奇特的合谐感。位置的摆放也是无意的就摆成了奇特的自己在中间,纳鲁和泰格各在一边并列着的排列。
这个……
孙志新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奥瑞手伸手一划拉,三只小鱼就一起落进了孙志新的手心里。
“收着吧。别学我,明明是个最得意的智者,最后却什么都没分到。其实我只是看似风光罢了。”那话的意思像是意有所指,然后又道:“如果我当年不那么蠢,我也可以有三条小鱼。现在么,只剩下了我自己。所以别犯我这种错,要懂得珍惜。”奥瑞克叹了口气,背负着手慢慢走开,背影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干巴且佝偻。明明现在天气才微凉,他却像是很冷一般的瑟缩着脖颈,连在轻风里舞动的白发都显得孤单而寂寞。
神棍的话孙志新听得似懂非懂,大约整个宇宙的神棍说话都这模样,无论哪个时空的神棍,说话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让人听不懂。孙志新只是怔然瞪着手心里的三只小鱼,木然。
那三只晶莹洁白的小鱼怕是整个第一次烧瓷里品质最好的出品,出奇的洁白细腻,浓牛奶似的,全身没有一丝裂纹。拜两人不分上下的好手艺所赐,它们精致得连鱼鳞都细微可辨,更有着一种给人以它们是半透明的感觉,瞧上去极为漂亮。还有那上面的名字,是标准的行楷,纳鲁、孙志新、泰格,字迹像孙志新的性格一样洒脱,也很美观。
可它们美则美亦,就是让孙志新感觉到无比的烫手,连握住都不敢,只想撒手扔掉。
大约是他面上的表情太过呆楞,引得纳鲁唤他:“小新?”
孙志新扭头去看纳鲁,心里茫然。
“小新?”
这回唤他的人是泰格。
扭头又去看他,孙志新心里则更茫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姐家里养了一种血统不纯的蝴蝶犬,极受宠爱。它在家里的地位大于我姐夫,小于我外甥,嗯……很有可能我姐爱它胜过爱自己。
我一直很喜欢它,它在我心里的地位对于我姐家的人来说仅小于我姐,大于其它一切人。
但今天,我想煮了它!
一去我姐家,才坐了一小会儿,它就抱住我的小腿使劲蹭。刚开始我还没搞明白呢,后来才发现它在干那苟且之事。
尼玛!
我的腿长得像母狗吗?要发情就不能换个地方?
众人狂笑,我狂囧。
于是它在我心目的地位一落千丈,连姐夫都不如了。
98、老学徒
孙志新不是个好演员,演不来复杂多变的角色,何况他又是一根肠子直通P眼儿直爽人物,与纳鲁和泰格的纠结明明白白的就写在脸上。所以第二天按照纳鲁的吩咐教导奥瑞克这个老学徒的时候,他一脸的便秘表情上了脸就下不来。
同时他也不是一个好老师,他倒是真想教奥瑞克学习各种相关的草药知识,可又不知道从哪里讲起好。另外他自己对治病救人也是个半罐水,比起奥瑞克来说也就是多了些现代人耳熟能详的常识而已,并不见得就能高明多少。
像病理以及普外这些东西孙志新自己都不懂,只能是照本宣科的PDA上怎么写他就怎么跟奥瑞克说。一个自己都不太懂,另一个更不懂,讲来讲去也是白讲,孙志新想来想去干脆就以泰格的烧伤为例,教奥瑞克一些自己知晓的对症病患处理办法。不过仅是这样,对于什么都不懂的史前人类来说,孙志新展露出来的也着实高明得离谱,那道理就是在矮子中充高人……
孙志新现在找的东西叫小蓟,又叫小蓟草,剌儿菜。这玩意儿凉血止血,祛瘀消肿,治外伤出血,痈肿疮毒有奇效。还能治吐血,尿血,便血,崩漏下血什么的,是良好的收敛剂。最大的妙处是它实在生长得太普遍了,荒地、草地、山坡林中、路旁、灌丛中、田间、林缘及溪旁,哪里都有,贱得跟野草似的。
所以踏出营地过了河刚走进小树林才十几步远就看到了不少的小蓟草。眼下它们中的一些还来不及花落,仍然开着有着像野菊似的有着繁杂头状的淡紫色花序,还是和现代乡野田间看到的一样,无论是植株的大小还是形像都很不起眼。不起眼的原因是由于它们实在大多了,跟物以稀为贵,多则贱一个道理。
孙志新对奥瑞克说小蓟草有大用,他压根儿一点都不信。好在老头儿这点好,再不信也安静的跟在孙志新后头,孙志新采什么,他就采什么,倒是不抱怨。
当然,不得不说奥瑞克老同志很找抽,对医药的观点有些像现代某些观念狭隘的人,总认为有药用价值的东西应该是像虎骨、鹿鞭、麝香、虫草、人参、天麻一样的高档货,就轻视路边的那些野草。浑然忘了药个这东西永远没有最贵的,只有最对的这个道理。
看到老头儿虽然没有多话,但一直用将信将疑的眼光瞅自己,孙志新有些火大。
假如再揍老头儿一顿就能纠正他的错误观点,孙志新一定不会客气的再暴打他一通,他就是手痒得很。特别是对于他在自己、纳鲁、泰格三人中间翻云覆雨的不安份乱搅一通的行为,孙志新就更想揍人。
但他不能,正确的观点不是打出来的,而是要他真正的懂了,才会牢记在心底,成为良医。
孙志新沉吟了一下,对心不在蔫的蹲在地上拨小蓟的奥瑞克道:“说个东西给你听。”
“什么?”老头儿戒备的道。这坏小伙子有多暴力,心眼有多恶劣,他见识到了,时刻都防备着,免得老脸老身子还有老胳膊老腿再遭殃。
孙志新缓缓道:“你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吧?”
奥瑞克脸色一凝:“知道。”
又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你到底从哪里来?当真是从天上来?”
孙志新笑笑:“给你说不明白的。不过我在我那里,要想成为一名医生,嗯,就是治命救人的巫医,并不容易。他们有一个准则,就像部族的生存法则一样,指导着每一位立志成为治病救人的巫医的行为。我说给你听听。”
奥瑞克见孙志新脸色庄重,下意识凝神静听。
孙志新缓缓道:“我愿尽我之能力与判断力所及,遵守为病者谋利益之信条,并检柬一切堕落和害人行为。我不得将危害药品给与他人,并不作该项之指导,虽有人请求亦必不与之。我要竭尽全力,采取我认为有利于病人的医疗措施,不能给病人带来痛苦与危害。我不把毒药给任何人,也决不授意别人使用它。我要清清白白地行医和生活。无论进入谁家,只是为了治病,不为所欲为,不接受贿赂,不……”
庄重的希波克拉底誓言从孙志新嘴里说出来,他节选了重要的部份,以奥瑞克能听得懂的方式告诉他。
此时的孙志新早已经没有了玩笑之心,更忘了三角关系的纠结,正色庄容述说着每一位医者都一生坚守不弃的誓言,脸上像是带上了一层淡淡的辉光。每一次他读到这段庄严伟大的誓言时都能感动自己,他想它也能感动奥瑞克,假如他真有一颗高尚的医者之心的话。
事实证明,老头儿或许心眼巨大,还无良得烦人,还对于病人,对于族人,他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奥瑞克听得大是动容,连脸上阴险狡诈的神色也收起了,越听越是认真。
听完了,奥瑞克开始默不作声的沉思。
孙志新则道:“知道我那天为什么生气么?是,我不该打人,但你绝对有被打的理由!”
“天底下最可怕的是哪种人?就是没有职业操守的医生!嗯,意思就是自己不懂,又要胡乱给人治疗的巫医。良药可以是良药,也可以是杀人的毒药!区别仅在于怎么使用的问题。就
像泰格,如果不是我发现得早,你那样乱搞他的伤,一但恶化下去,谁也救不了他!换了其它的人呢?生病的孩子、妇女,受伤的勇士,重病的老人,哪是可以胡乱治疗的?我以为,智者就应该比别人想得更多,做事要更加谨慎。奥瑞者智者,你成为智者太久了,已经习惯了这种特权,你在堕落!”
奥瑞克眼瞳乍然像受惊一样的缩起,有些惊惶的看向孙志新。
孙志新叹了口气,又道:“这么想吧,你是族里的智者,人人都敬爱尊重你,你肯定更是热爱自己的部族和族人。假如哪一天,你因为不当的治疗害死了你亲近的族人,你晚上睡得着?我肯定是睡不着的。”
奥瑞克颤了颤,老脸开始发白,下意识的想像那种可怕的后果。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错误导致珍爱的族人消逝生命,那感觉……可怕到了极点!是连自己都无饶恕自己的重大过错!
“胡……胡说!”
孙志新不想去打击他,但为了给他留下个深刻的印象,仍是无情的道:“你回想一下,以往你处理伤者的时候,是不是有很多人事后开始发烧,伤口不见愈合而继续恶化下去?强壮的人可能会运气好好转,而身体不够强壮的人是不是最终没有好起来?”
奥瑞克脸色苍白的看着孙志新,如同看到了鬼。
孙志新继续道:“在我呆的地方,这种发烧是称为一种伤口感染的现象引起的,处理不当的话,它会要人的命。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回营地去看看泰格。你看他的伤口,没有愈合,已经开始红肿流水,身体随之发热,这就是处理不当感染的后果。事实是摆在那里的,智者,你确实危害到了别人,尽管你是好心。”
奥瑞克不再申辩,脸色虽然还是固执着,对孙志新的话却信了十分。想像到那后果,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疾声道:“这个叫做小蓟的东西当真有用?能治烧烫伤?”
“有,它连其它的伤口都能治疗,效果没用来治烧烫伤好而已。不过要配合其它的东西,也需要一些手法。”
“那还不快采了回去救人!”
老头儿蹲下来,快速迅速的采集小蓟。
孙志新微微一笑,他的目的达到了。他知道这老头儿固执得不肯认错,老年人差不多都这样,但他知道乱搞的危害性就行,其它的都是虚的,孙志新不在乎表面的态度。奥瑞克这种态度就表明了他的想法,老实说,这个阴险狡诈又死不认错的老头儿确实有一副热心肠,很珍爱生命,珍爱自己的族人,极适合当个良医。
孙志新便不再废话,两人一起蹲那里采小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