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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全全的满人,这叫一个有机二合一啊,不识货啊不识货……
想是那么想,可耿同学没办法向康熙据实禀报啊,估计那下场就能被人当妖怪给处理啰,所以耿同学那叫一个郁闷。
“耿庶福晋。”
“李谙达。”耿绿琴特沮丧的回应,得,现在她对李大总管的名称从“李公公”升级成“李谙达”了,唉,有这么一个师父还真是挺诡异的。
“皇上让奴才问,庶福晋那篇《桃花源记》写好了没?”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你说当初选秀的时候咋不用满蒙文考试,咋不让念《桃花源记》来着?要不,她早撂牌子搁家逍遥快活了。怎么现在人也嫁了,还是个小老婆,怎么就还让康熙这个腹黑的小老头给瞅到了?瞅到就瞅到了,还死活跟她卯上了,非要把她这有机二合一的给整成名副其实的满汉一家亲。
苦!
“谙达,我正在写。”耿同学几乎泪喷,后世好歹还有英汉辞典,可这儿没有满汉辞典啊,她为了写满文版的《桃花源记》,厚着脸皮求满营地求教,让旁人给她汉译满,然后拿回来照葫芦画瓢。
可这瓢画起来不容易啊,那满文看着曲里拐弯的,她写起来那叫一个费劲儿。
“不知庶福晋几时能写好?”
“晚饭的时候应该可以完成。”耿绿琴看着自己那满纸跟鬼画符似的字体是欲哭无泪,不管了,好歹写完了再说,至于漂亮不漂亮她不负责了。
于是,晚饭的时候,耿同学那笔幼稚的满文就摆到了康熙的书案上。
“李德全。”
“奴才在。”
“去告诉那丫头,十天之内要是不能把字给朕写漂亮了,就接着写《琵琶行》。”
“嗻。”
得到李德全传旨的耿绿琴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靠之,忒欺侮人了!
接着,全营地的人几乎都知道耿庶福晋闭关了,营帐的灯火有时半夜都亮着。
十天后,一笔漂亮的满文终于摆到了康熙的案头,他满意的点头。
“不错。”
耿同学在旁边揉着自己的右手腕心里扎着小人,是不错,老娘这只右手差点儿就报废了,现在手腕酸困的简直都麻木不仁了。
“歇两天,给朕写到扇面上去,再配幅画。”
耿同学几乎跳脚,丫的,这是逼着淑女骂街啊。
想归想,耿绿琴倒也不敢真付诸行动,灰溜溜地领了旨,回自己营帐歇着去了。
“春喜啊,用点儿劲。”
“主子,奴婢看您的表情很痛,不敢太用力。”
“长痛不如短痛,不刺激一下,这胳膊木的都没知觉了。”
“嗻。”
在春喜的卖力按摩下,耿同学睡着了,这几天她的睡眠严重受损,基本没睡过一个整觉,连睡着时眼前飘的也是满文,快被整的精神衰弱了都。
画画是耿同学专科的,不难,可以说轻而易举。
熟能生巧搁什么事上都准确,就拿耿绿琴学这满文来说吧,因为天天写天天看,一篇《桃花源记》下来,那认的满字是真不少,估计再多写几篇长诗,耿同学基本可以小学毕业了。
要说给皇帝画扇面那是多大的荣耀啊,可是耿绿琴实在觉得憋屈,这种荣耀她压根就不想要,可是旨意下来了,她还推不掉。
没办法,只好迎着困难上了。
康熙拿到扇子的时候,饶有兴趣的看了几遍,频频点头,“不错不错,这画配的不错,字也写的有模有样了。”稍做停顿之后,他接着说了句,“老四家的,回头接着练你的字。”
“奴婢遵旨。”
从康熙的御帐出来,耿绿琴回去叫了春喜领着侍卫就离了营地。
这几天她郁闷坏了,咋地也得出去透透气。
而且耿同学终于知道为什么康熙会难过了,因为八公主的死讯终于公开了,而康熙竟然瞒了大家半个月之久。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啥,瞒这个有个毛用。
不过,帝王的心思向来便不是普通百姓能够理解了,说白了正常是很难看懂BT的心理的,耿同学觉得自己实在太正常了,所以她灰常的知足。
唉,混在一堆不正常的人中,正常是多么难得可贵的事!
然而耿同学不知道的是,在她心中那些不正常的人眼中,其实她也没正常到哪里去。
无知是多么的有福气哇!
“主子,您不画画了?”
耿同学看看自己的右手,叹道:“短时间之内,我是说什么都不动笔了。”用笔过度,她要休养生息。
春喜掩了嘴偷笑。
“死丫头,笑什么?”
“奴婢是看外面的风景好,所以开心。”
“哼,听你扯。”
“主子,您生气了?”
“没有。”耿绿琴望着远处,有些心在不焉,这段时间跟在康熙身边,她逃跑的念头又开始蠢蠢欲动,在这些人精里混,她自认不能胜任,尤其最近被老康打击得更想落荒而逃,总觉得自己被这个腹黑的小老头给盯上了,没准啥时候就给她拉响炸药包。
黑线!
不行,得逃。
耿同学心里下了决心。
不过,问题也来了,如今身边跟的侍卫多,而且这大草原上要跑也麻烦,野兽多,不确定因素更多。
心突然好烦,耿绿琴一扬鞭,跨下的马立时飞奔起来。
她什么也不去想,也不想想,就只是鞭打马儿飞奔在大草原上。
“主子,主子,您慢点儿……”
身后春喜的声音越来越远,耿绿琴只听到耳侧的风呼呼的吹过,听到身后有紧跟的马蹄声,她知道那是侍卫们在追赶。
追得上追不上又如何呢?
草原是很大,很开阔,可是身在这开阔的大草原上,她却依然不自由,心底对自由的渴望是那般的强烈。本来,她也不想动心眼儿逃的,可是,她总没办法安安静静的宅,按自己期望地那样宅。
她没什么过份的要求,就是想在某四的后宅里找个默默无闻的角落,无声地宅着,吃穿不愁,没人打扰就好。
可是,为毛穿越女就要有那些所谓的穿越黄金定律呢?难道低调做人就那么那么难吗?
是,她能写能画,可这是她的专业,她在另一个时代赖以为生的技术,也是她个人的兴趣爱好。而且书画在古代实在不能算个啥稀罕物件,她一直以为不招眼真的不招眼的。
可是,她忘了,古代有一个准则——女子无才便是德!
即使是皇家的女人,那识文断字的也不是特别多,后来的慈安太后竟然还是个文盲!这后宫中宫女是严禁识字的,而嫔妃们饱读诗书的也不多,毕竟满人讲究的弓马骑射,女子识得几个字便也就是了。
靠之!
知识就是力量,可知识有时TMD也是障碍!
耿同学如今深深地体会到了这一点儿!
她猛地收缰拉马,面前是一大片的湖泊,仿佛一声硕大的翠玉镶嵌在大地上,让人不禁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四周没有任何的遮蔽物,视野开阔,所有的事物都无所遁形。
耿绿琴在湖畔下马,掬了湖水喝了一口,然后顺势洗了把脸。
“有水就有鱼,我饿了,你们下去给我抓两条鱼上来,咱们烤来吃吧。”耿同学看着湖水兴致勃勃地说。
“奴才不懂水性。”
“会水的下去抓。”耿同学自认还是很开明的。
结果两个下水,两个留岸上。
哼,耿绿琴心说,丫的,肯定不是不会水,这是为了留人看住她。
呀呀个呸的,某四真不地道,不就一个小老婆么,看得这么紧真TMD吝啬,不大度,家里那么多女人呢,少一个两个的,隔天没准老康就又给补上了,这么的较真儿做啥呀?
看着侍卫把鱼抓上来,洗剥干净,又生火烧烤。
耿绿琴灰常的感慨,这要在某四的家里宅的久了,她非变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主儿不可,这衣来伸衣,饭来张口的,很容易让她被腐败给同化啰。
不行,她得坚定自己的立场,以后但凡自己能做的,绝对不麻烦旁人,要保持自食其力的本能,否则等哪天天时地利人和她能跑了,跑出去以后却发现自己成废人了,那就是人生最大的悲剧了!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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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的骑术尚不精纯,下次还是不要这样放马狂奔了。”
耿绿琴瞄了他一眼,“古尔泰。”
“奴才在。”
“你跟了我也有些日子了吧?”
“是。”
“那你什么时候见主子我不爱惜自己这条小命了?”
“奴才错了。”
其实耿同学挺心虚的,但是正因为心虚她才端出了主子的架子,她自己想想刚才那情形,其实心里也后怕,万一马要不合作,“嗖”的一声把她给甩出去,那天知道是个啥下场。
万幸啊万幸!
侍卫找来了一块石头,让耿绿琴坐下。
两个侍卫站在她身边守着她,一个添柴烧火,一个翻烤架上的鱼,大家各有事干,只有耿同学有点儿无聊。
“古尔泰,你回头去看看春喜那丫头,别再给我跑丢了。”
“主子,刚才奴才已经让春喜才回营地了。”
行,考虑的够周到的。
耿绿琴没啥话说了,只好扭头去看眼前的湖,等着吃鱼。
这些日子,这几个侍卫野外烧烤的技术是越来越上道了,她实在功不可没。
本来她想亲自动手,可是,她如今的身份好歹那也是主子,所以他们自然是不肯让她纡尊降贵做厨娘的。
跟着她再久些,估计以后当个古代的五好丈夫那基本是没什么问题了,那叫一个出得庭堂,下得厨房啊。
耿同学越想越可乐,一个人抿着嘴看着湖水直乐呵。
今儿她是瞎跑,也不知道到底跑到什么方向来了,看着远远而来的一行人,耿同学心里忍不住琢磨上了,会是什么人啊?
“古尔泰,你说那会是什么人呐?”
古尔泰看了一眼,转身道:“回主子,那是八爷跟十四爷。”
“这么远你也能看清?”耿同学对此深表怀疑与敬佩。
“今天八爷跟十四爷到巴尔虎部去,这个时候想是回程了。”
耿绿琴直接掉头去看架上的烤鱼,那些个光鲜亮丽位高权重的皇子们其实有时候真的不如架上的烤鱼来的更实际。
“好了没?”看着架上的鱼开始哧哧直冒油,一阵阵的鱼肉香飘散出来,耿绿琴的肚子更饿了。
“回主子,再一会儿就好了。”
耿绿琴忍不住跑到火边,拿过他们随身带的调料往鱼上撒。
“主子,您小心,别烧着了。”
“安了安了,你们主子我能这么没用吗?”
“主子,撒多了。”
“哎呀,吃盐多了才有力气么。”耿绿琴振振有词。
“你要做什么需要力气?”
“干啥不得力气啊,就说话那也费力气啊。”耿绿琴说完了,突然觉得不对劲儿,一扭头,就看到两位爷,“八爷、十四爷,奴婢给两位爷请安了。”
真是的,不好好的走原路回营,半路瞎跑个啥?没的来影响她的食欲。
“爷打远就闻到了鱼香味儿,说是谁在这野外打牙祭呢,却原来是耿庶福晋啊。”
“十四爷,您的鼻子真够灵的啊。”耿同学忍不住了。
胤祯笑了笑,“怎么爷就听着这话像是不欢迎爷过来呢?”
可着,嫩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了,耿绿琴说:“奴婢不敢,爷怎么就能听出这不着边际的味道来呢?”
“八哥,是我听错了吗?”
胤禩摇着手里的扇子,慢条斯理地道:“耿庶福晋当然不会这么说的。”
靠之,毛意思?
某八的话很有内涵啊,啥叫她不会这么说,那话外的意思就是说她那么想了呗。
着实的阴险啊!
“今儿,庶福晋怎么没在皇阿玛跟前服侍,反跑到这外面来逍遥了?”
“奴婢笨嘴拙舌,人又愚笨,在皇阿玛跟前没的惹他老人家生气,所以皇阿玛就让奴婢自由活动了。”
“这儿离营地可远。”胤禩若无其事的说。
耿绿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信马由缰,不知不觉就跑的远了些。”
“是这样吗?”胤祯问一旁的侍卫。
“回十四爷,是这样。”
胤禩回头朝来路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再往前走,恐怕就走的太远了,很容易找不到回来的路的。”
耿同学忍不住有些磨牙,这个某八话里话外的意思实在是让她有暴力的冲动,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