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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库洛洛指着右前方的角落,那里看上去比别的地方更加黑暗。
“砰砰砰。”奇怪。我摸摸胸口,心跳得厉害。视线被那个地方牢牢地吸引,我盯着那个角落,一步步走过去。
“……”库洛洛似乎想说什么,迟疑一会还是跟上来。我甚至没空理会他,只顾着向前走。
黑暗里慢慢显露出了轮廓。刚刚有点急切地脚步竟然似千斤重,我哆哆嗦嗦的挪着步子,隐约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随着蜡烛光芒的接近,黑暗里有了点点白色。
白色的骨堆。人的骨头。
蜡烛啪地掉在地上,火苗闪了闪,消失在黑暗里。
我想起来了,这里是拉克的空间。不管什么念能力都不可能凭空制造出空间,所以这里是拉克能力的媒介,表面是他用能力制造的空间,实际上那里的一切都联系到了这里。
那么……我慢慢走到白骨旁边,脚下一软跌坐到地上,这个是……拉克的骨骸?
白色骨头上还有着小小的牙印。
库洛洛手里翻开一本书,周围一切都亮了起来。
“唔。”想吐。我捂着嘴爬起来,推开库洛洛跌跌撞撞地跑到有着光明的洞口旁边,跳上去推开门直接冲出去。
“呕……呃,呕……”不知道跑了多远,我实在忍不住吐到地上,眼泪鼻涕控制不住的涌上来。
那是被我吃掉的人。
那是三年前被我吃掉的人。孤零零的一个人住在黑暗的地方,住在我所住的房子下面。
“我真恨不得杀了你。”拉克靠墙坐着,语气平淡地叙述,“我说过,你和我是同一种人。”
我沉默的望着他。
“所以,吃了我。”
25。少年
等我平复了心情,再顺手解决几个不长眼的偷袭者,回到房子就看到库洛洛和派克坐得端正,都是“正在等你”的表情。
旅团其他人不在。
看来库洛洛还是决定让派克看我的记忆。我回想了下,记得她的能力是根据提问的问题决定可以看到的内容,那只要不被问到有关前世的事就好了。
派克属于后勤,实力一般,以我的速度和智商,提前料到她的问题并且躲开应该不难。
桌上放着几根白骨,我移开目光当没看见。库洛洛招手示意坐过去,指着派克解释了她的能力,然后是询问的眼神。
我直接伸出手放在桌上。
“你认识杀人拉克吗?”
真是个好问题。几乎可以看到我所有有关拉克的记忆。派克的表情没有变化,看来这里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杀人拉克的能力是什么?”
空间?我想起房间下的媒介,还有拉克把我关到空间时所看到的幻觉,幼小的库洛洛挣扎哭喊的样子。派克抽抽嘴角,偷偷看了眼表情平静的库洛洛,转过头继续提问。
“拉克的敌人是谁?”
我怎么会知道。那天拉克只说有很多敌人,然后在进空间前我看到了圣,敌人会是他么?
“最后一个问题。”派克握着我的手更紧了点,库洛洛甚至具现出了盗贼秘极。“拉克是怎么死的?”
被我吃掉而死。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白骨上的牙印,记忆里吞咽血肉时的温热滑腻,还有浓郁血腥味和临死前沙哑的声音。
“你对在意的定义好像不太一样。”
“咦?”我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去看坐在窗前看着天空的拉克,阳光就那样落满他的全身,灼灼生辉。
“那个圣啊。”他头都没回,“怎么不去找他?你应该知道他现在住的地方。”
拉克很瘦。刚见面的时候被宽大衣袍裹着看不出来,后来我才发现他的骨架比常人纤细很多,有点病态。而且他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消瘦。
“你会让我离开?”我收回视线,继续往杯子里倒水,“反正,从他离开的那时候起就和我没关系了。”
“真想杀你。”拉克沉默一会,愤愤地说。
“杀吧。”
“你真让人讨厌。”他对着我冷哼,一副‘让你多活几天’的傲慢模样。
在意的定义。陪在我身边的人就是在意的,离开的人,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笑笑,把杯子递给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有点好奇:“你是不是流星街人?”
他没回答,一口气把水喝完就继续保持着靠窗望天的姿势。
反正我也不是多想知道,就一边喝水一边慢慢看书,许久之后才听到拉克说:“我为了他而成为流星街人。”
等我回过神,就看到库洛洛和派克在房间的另一边嘀嘀咕咕,偶尔比划几下。难道派克的念弹还没开发出来?他们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到耳朵里,似乎是被什么阻碍了所以没法读取。
这种事都可以做到?念能力真是神奇。
找到块干净的布盖住骨头,我趴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看不到就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那两人停止讨论,看过来的眼神都是疑问。
“突然觉得很无聊啊。”刚知道自己失忆时的激烈情绪已经消散了,不管怎么样拉克已经死了,就算知道死亡原因也没法改变这个事实,执着于这些没什么意义,“过去的记忆就算不记得也无所谓,只要接下来继续活着就行了。”
只不过拉克让我帮他做的事没法做到了,不过这也不是我的错吧。躺在沙发上从窗口望出去,蓝色天空清澈透明,我喃喃:“谁让你死了呢……”
反正不知道的三年也这么过来了。
“不是因为你才调查的。”库洛洛愣了会说,“之前说过,我是为了旅团。”
“那你继续查,我没意见。”虽然怎么都不明白我的记忆为什么会和旅团有牵扯。我指指白骨,“可以帮忙埋了吗?”
旅团。
我又想起那句‘旅团必须存在于规则之上。’
库洛洛现在做事还比较尖锐,带着少年的自负和傲气,毫不掩饰的野心和光芒,或许也有急于挣脱枷锁的原因。但是要不要提醒他还是低调点比较好呢……我想了想,算了,孩子只有自己摔了跟头才会记住疼痛,我只要保证他不死掉就好了。
派克看到库洛洛点头才听话地整理好所有的骨头,抱着去了外面。
我目送她离开,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沙发陷下去,库洛洛坐下来低头看我,刘海下背光的脸的轮廓显得很圆润,少了点之前的尖锐。
“舍不得?”他问。
“不是。”我想了想,“毕竟他教了我很多事,也一起生活了三年,虽然他一直表现得很……嗯,很有针对性?”我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把他带给我的感觉形容出来,皱着眉头好一会才说:“他是在针对我,又不是全部……似乎还有别的什么原因。还有他的目的……表面上像个研究者却从来没看到过他研究什么,整天就是找食物、折腾我、睡觉、找食物、训练我。”
“你变强了。”库洛洛伸手扯扯我的头发,像是没听到我说的话,“为什么三年都没有来找我?”
我以为这个问题已经过去了……应该是刚见面的时候问的吧。他的手指还在扯着我的头发,若有若无地拂过脸颊,有点痒。
真要说的话大概是找不找也无所谓。反正都在一起十来年了,分开一段时间正好透透气。而且我也懒得离开这里,所以只在拉克死后回去过一次以前住的地方,他还在就继续一起生活,不在就以后再说。
“忘了。”拍开库洛洛的手,我翻身背对他,想睡觉了。
沙发猛地陷下去,库洛洛也躺了上来。好挤。我向后一手肘把他逼退,才觉得呼吸顺了点背后的人又贴上来,身体压住我的动作,还顺手扯了条毛毯盖上。
“喂。”我瞪他。
“一起睡。”库洛洛把我转过来面对他,还细心的帮我把肩膀盖好,“这样就不挤了。”
“……”你滚下去就更宽敞了!还好我们都不胖,十三岁的少年身体也很纤细,我挣扎了一会就放弃了,微微低头闭上眼睛。
胖这个想法一出来我就脑补了库洛洛胖子穿着皮衣梳着大背头手拿黑书的模样,憋笑了会才了放松身体,准备睡觉。
两个人躺在一起的感觉让我想起来以前。我一点都不担心睡着后会无意识攻击他,反正以他的实力绝对死不了。再说就算被攻击也是他自找的。
“不准再离开。”
正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耳边有人这么说。切,我撇嘴,你说是你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
或许是因为潜意识认为有库洛洛警戒,我睡得相当熟,没有做梦,没有惊醒,意识陷到了最深层里。一觉好像才几分钟,又好像已经睡了几天。等我醒来全身都没有一点力气,指尖懒洋洋的没法动弹,想睁眼挣扎了好久还是决定继续闭着。
能感受到旁边库洛洛的气息,毛毯里的温度不冷不热,舒适得让全部细胞都好像瘫软了。
眼睛不想睁开,手不想动,我低着头用脑袋探了探,头顶很快就碰到了东西。有点光滑,还有棱角?头顶被按住了,库洛洛低哑着说:“别动,痒。”
声音从上方传来,是刚睡醒地慵懒,像从鼻子里哼出来的,软软地拉长音。
……看这情况难道库洛洛也睡得很熟?来敌人了怎么办?
我稍微清醒了点,挣扎着抬起头,越过库洛洛往外就看到飞坦和富兰克林背对着坐在桌边,正说着什么。
遇到这种团长你们真是辛苦了。我斜了眼库洛洛,需要照顾的领导者和保姆团员们。
从库洛洛身上爬过来,我跳下沙发,揉揉眼睛准备去洗脸。温热皮肤上的热气一接触到空气就散了,凉爽的很舒服。
“等等。”
我摇摇晃晃地往浴室走,紧张后又放松下来的脑子还有点迷糊。经过桌边时出乎意料的被飞坦抓住手腕,他指着桌上的东西问:“要哪个?”
他的体温很高。
“啪!”完全下意识地挥开了他的手,出手后才愣住了。飞坦看起来很生气,金色眼睛死死盯着我。
“抱歉,我不习惯被碰到……”这才想起他刚才说的话,桌子上放着面包和罐头,他是准备分配食物?我赶紧转移话题,指着最边上的说:“就这个,谢谢。”
瞪了半响之后他转过头,低低地吐出个字:“切。”
“……”态度真差。
富兰克林摆摆手,一副不用在意他的样子。我走进浴室才发现手背火辣辣得疼,看来刚才用的力气不小啊,都红了……
等我整理好出来,库洛洛也起来了,正坐在沙发上听富兰克林说话,捂着嘴思索。他听到开门的声音时抬起头,一看到我嘴角很快就翘起了一个弧度。
那是准备利用人时的笑容……
~◇~◆~◇~◆~◇~
小剧场
库洛洛:旅团必须存在于规则之上。
哥哥:听上去真霸气,但实际上……你是到中二期了吧?库洛洛?
库洛洛:中二期是什么?
哥哥:孩子成为大人时所经历的时期,也可以叫中二病。得病的孩子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厉害最特殊最了不起的人。但实际上每个大人都知道他只是犯二了。可惜的是家长都不知道要怎样和中二期的孩子相处,因为他们会相当地无理取闹蛮不讲理并且无情冷酷。
库洛洛:……
库洛洛:是你进入更年期了吧。(心想:你以为你是家长吗?我才是一家之主,我才是攻=皿=)
26。交易
被库洛洛利用肯定没好事。我刚握住门把,就听到因为找到利用对象而相当愉悦的声音:“哥哥,可以帮个忙吗?”
飞坦都过来‘请’了还问什么。我看看蠢蠢欲动的飞坦,走过去坐下,盯着他不说话。
“不是什么大事。”库洛洛笑得很纯良,“可是这件事只有哥哥才可以做到呢。”
一般来说这种只有XX可以做到的事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事。我做个STOP,“可以拒绝么?”
“不行。”库洛洛微笑。
“……”死小孩。
“……”保持微笑。
我叹口气,放松了戒备,“说吧。”
反正还是那句话,说是你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库洛洛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想法,安抚的说:“不会很麻烦。”
等他说完我才明白,原来库洛洛是让我做幻影旅团和流星街议会之间的联系人,或者说中间人。旅团帮议会做事,议会提供资源给旅团都需要有人来联络。
以之前他和圣之间的协议来说,确实应该找个和两方都没有牵扯的人,但我和你是兄弟没关系?我挑眉看他,库洛洛笑了下,“没关系。”
没关系,你不是还当他是父亲么?
我完全明白他的潜台词。这两个人对我来说都是亲人,都是分开了三年,都是刚刚才重新见面,但是库洛洛不知道我对他们的看法。他们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