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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如芳喘着气紧紧抓住杨洪森,眼色中充满的祈求。
“大喜、二喜过来。”大、二喜两个也都吓傻了,尤其是大喜他小腿肚子直发抖。二喜跑了过来,杨洪森用他的手按着曹如芳颈部的伤,让另一个人将曹如龙背后的血窟窿堵着。
起身后的杨洪森看着满手的血,大口的喘着气,“妈的,妈的”。
看到这些围观的巡警他一阵火大,今天晚上他差点也跟着曹如芳一起挂了,“你们傻B,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赶快找东西把老总抬到洋医生哪里去。”
“你,马上找兄弟把所以出城的路全堵起来。”
“你,马上通知衙门,让巡防营的配合我们行动。”
“你们几个留在这里警戒。”
“其它人都给我动起来,把那个刺客给我抓到。”杨洪森双手抱着头尽可能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妈的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遇到。稍微平静下来他,冲进了那边幽暗的深巷。
第十六章 我本善良
汪育田自扔枪以后,手就不停颤抖着。这时他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那就是把枪扔了。
一口气跑到回家的汪育田,他上气不接下气,他轻轻的敲了两下自家的后门,就在他准备敲第三下的时候,身后有一样东西正顶着他的后腰,他紧张地过头。
“动一下就打死你。”这个声音太熟悉,“乖乖的跟我走。”
汪育田没有反抗,在杨洪森的威逼走进了对面地深巷。在巷子里,他看到何金柱披着衣服打开后门,点着火向外四处张望着,最后关上了家门。
“枪呢?”杨洪森朝着巷外左右张望着。
“什么,什么枪。”汪育田准备完全否认。
“操,你以为披上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吗,枪是不是扔了?”看着他那样杨洪森有着暴打他的冲动。
“扔了。”汪育田这次到是很老实的回答道。
杨洪森用枪威胁道,“向前走。”
汪育田回头看着自家的后门,心情十分复杂。杨洪森晃了晃手中的枪。汪育田本想反抗,但是他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原因很简单他不是闪电侠。
汪育田本以为杨洪森要把他带到巡警局,但杨洪森却把他带到了城东的一处民房。
这里本是杨洪森的为自己准备的“三窟”今天却提前给汪育田用了,“今天晚上你给我乖乖的待在这里,我会想你离开这里。”
汪育田颤声道,“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杨洪森走过去就给了汪育田一个耳光,用手指点了他半天,“给我待在这里,躺在床上睡觉,直到我回来。”汪育田被他打后坐在那里半天没有回过神,“把衣服给我脱了。”
汪育田按照杨洪森的意思脱的只剩下了一条裤衩,杨洪森将他的衣服卷走。离开的时候,杨洪森将门又反锁了起来,把钥匙放到了口袋,站在门口给自己点了根烟,嘴角一阵冷笑,“这下又立大功了。”
徐锡麟在离开宴席后转身就去见他‘同志’去了,他想知道杨洪森的背景,很可惜他们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据徐锡麟所知在同盟会有一些极端人士,他们对他在清廷身居高位,没有任何行动感到不满。实际他也是最近几年才有实权,并且拥有着一支300人为骨干力量,为了推翻清廷,他正在联络各方的志士,其中包括‘新军’中的力量。此时,关于杨洪森在他的脑子里有一个不愿意去考虑的问题。
在住处徐锡麟将自己的两位得意弟子召到身边商量着对杨洪森的处理办法,‘杀’还是‘不杀’真的是一个很难决定的问题。
郭明远向徐锡麟征询着:“我认为他是一个将会威胁到我们计划的人,如果可以话,请让我派人秘密解决他。”
“明远兄,我看此事还要慎重,从目前的情况看,他知道我们很多的事实,包括我们未来起义的事,如果他是我们的敌人,那么他大可把此事告诉巡抚把我抓起来,但是他没有这么作。”
“之徽,他已经抓了我们很多人了。”
王之徽说,“不要说那些人,他们不过是叛徒,也许他的动机是帮助我们。”
“帮助我们,哼,这你也能想的出来,我的意思是杀,起义事关重大,我们不得不谨慎从事。”
王之徽没有理郭明远,而是直接向徐锡麟询问道,“先生,您的意思是?”
“之徽,我也一时拿不准,如果是自己地同志……。”
“先生,我认为他可能是为了你来的,是为了给我们施压的,举义时间再次推后,看来他们已经等不急。”
“你认为他是我们自己人。”
“是的先生,他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实际上他比我们当中的某些同志知道的都多。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他是清廷的人,他大可直接告到巡抚甚至两江总督那里,所以我认为有必要与他接洽沟通。”
“那么你认为谁最合适。”
“在半年前我就已经毕业了,所以您可以把我直接派到他手下去。”
徐锡麟对于自己被同伴误会一直很苦恼,在敌人内部做活的他做事必须要谨慎,他打消了自己与杨洪森再次接触的念头改派王之徽充当中间人。
就在他们商谈起议之事时,突然半夜有人来访,来的巡警神情慌张,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费话不用说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巡警擦着额头的汗简洁地说,“报告会办,刚才曹帮办遇刺身受重伤。”
“刺客呢?”徐锡麟先是一惊,接着大声道。
“杨帮办正在追拿中。”
徐锡麟眉头紧皱,说“曹帮办现在情况如何?”
“不知道。”
“不知道?”
徐锡麟一巴掌重重打了巡警的腮膀子上,“混蛋”。巡警很无辜挨了他的一耳光。
知道案情后的徐锡麟,在他的牵头下成立了‘曹如芳袭警事件高级专案小组’。可惜,这个小组的大多数成员,只能到明天酒醒之后才能到达。至于恩铭巡抚徐锡麟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来到巡警局的时候,杨洪森早已经回到局里开始分配着任务。目前曹如芳正在城里的接受一位洋医生的紧急救治,不过是否能耐救地活那就要看洋医生的医术了。
“徐会办,你来了。”杨洪森上前向徐锡麟抱拳道。
“曹帮办情况如何。”
“徐会办这边请。”
“说吧。”
杨洪森小声的说道,“凶多吉少。”
“那么刺客是否已经抓到。”
“目前抓到了一个,且身份已经得到了核实。”
“刺客身份已经得到核实了吗?”徐锡麟没有想到杨公务员的工作效率真的很高啊!
“是的,该犯为汪家米铺的少东家汪育田,‘自强会’成员之一,而且我们的人在一条巷子里找到了手枪。”杨洪森一挥手,“把罪证和人都给我带过来。”
徐锡麟眉头紧皱,看着被白布盖着的担架,指着道,“刺客?”
杨洪森让他们放下,掀开布单,几个巡警看到后当场就呕吐了起来,就算是徐锡麟初看也是五味翻腾,轻轻的用手捂住鼻子,“这是怎么回事?”
“我曾在汪家米铺做过事,所以认得他,在老总遇刺后,我便带人在第一时间监控了汪家米铺,最后在米铺附近发现了他,其本人反抗,所以在纠斗中卑职失手打死了。”杨洪森无表情地说着。
看着面目全非,脑浆崩裂的汪育田,徐锡麟怎么看也看不出来是失手打的,紧盯着那几个手持警棍的巡警,他们的警棍上面还残留着白色的脑浆。
徐锡麟怒道,“刺客死了现在怎么查下去,你说,怎么查。”
“卑职无能,不过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线索。”
徐锡麟心中一惊,狠狠盯着杨洪森,紧紧的抓着杨洪森手臂,“什么线索?”
“会办,是枪啊!”
“枪?”徐锡麟慢慢的松开了手。
“汪育田只是一个学生,不可能买到枪,所以枪只能是革命党为他提供了,我认为有必要进行全城大搜查。”说到革命党的时候杨洪森故意将语气加重了三份。
“你是说全城大搜查。”
“是的,我认为他当时的目标可是您,只是您提前离开,所以才临时换成了曹帮办和我。”
“你?”
“是的,他向我开了两枪,只可惜他的枪法太差了,打中了我身后吴巡长。”
“吴巡长的情况如何。”
“死了,我已通知了他的家人,他的尸体现在停放在外面。那么,会办,关于那个全城大搜查,你看?”
“关于全城搜查的事我会安排的,请你务必将那些刺客全数抓住。”
徐锡麟在巡警局停留片刻,待杨洪森送走徐会办,转身看着那帮巡警,拍着手吼道,“好了,都给我动了起,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给我把城内的革命党揪出来。现在给我把这瘫烂肉搬走,搬走。”
回到办公室的杨洪森关起门靠在椅子上,给自己点了一根洋烟,惬意的享受着。而在门外巡警们正在按照杨洪森的命令追查革命党,可是除了一支枪,一摊死肉,根本没有任何线索,实在有难度。
杨洪森大椅子上靠了一会,直到空渐渐泛白,有人敲门告诉他,曹大老板奇迹般的熬过来了。除了他脖子上的那一枪外,另外两枪都没有射中要害,均被曹如芳厚实的脂肪给挡了下来,不过此时曹如芳因失血过多现仍处于昏迷当中。而巡抚恩铭从徐锡麟口中得知曹如芳遇刺之事,顿时陷入了莫名的震惊之中。
第十七章 伪革命党
曹如芳虽说不是巡抚恩铭爱将,但也是一名干将,如此干将昨天才升他,今天被刺,
革命党在安庆城内活动之猖獗让人发指,恩铭把怒火全发在了徐锡麟头上,临了又扔给徐锡麟一个甜枣安慰他受伤的心灵。
“现下曹如芳情况如何?”
“目前曹如芳尚在昏迷当中。”
“可有其它人受伤?”
“杨帮办受了一点轻伤,吴顺巡长当场被刺客射杀。”
“刺客呢?”
“刺客因反抗已被击毙。”
听到刺客被击毙巡抚恩铭脸色阴沉,“这件事交给由你一并处理吧,给我把革命党全抓起来,不把革命党的气焰压下去,他们还真翻了天,全城搜捕,给我全城搜捕。”
“是大帅,我定当亲自处理此事,将那些革命党一网成擒。”
巡抚恩铭欣慰的说道,“刺客的身份可查清楚。”
“尚在核查中,不过从衣装来看,是师范学堂的学员。”
“什么,又是师范学堂的学员。”
“是的,具体是谁,暂时我还没有得到报告。”
恩铭在屋内来回踱走,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师范学堂’这个四个字。恩铭心里那个叫苦啊!学堂的建立完全偏离初衷,完全成了培养革命党的基地,多少年的血汗,多少年的投入,可恶的革命党,可恶。恩铭越想越来气。
徐锡麟谏言道,“大帅,这学堂之内先有‘自强堂’、后又出了个刺客,不如让我带人封了学堂,把一干人等全抓起来,严加盘问,我就不信他们不招。”
“给我回来。”恩铭喊住一脸怒气的徐锡麟,宽慰道,“此事当慎重。”
胸间起伏不定的恩铭坐在太师椅子上,微闭着双眼,“你可以肯定那人是学堂的学员。”
“大帅,刺客身上一身学堂的衣饰那还有假。”
“师范学堂可是我的心血,当初为了建立我向朝廷立谏,今日却是这般局面,唉,此事你派一个细心点的人明查暗访便可。”
“是,大帅,且看我将那些革命党抓来。”
徐锡麟是革命党,让他抓革命党,那不是肉包子打狍有去无回吗?要说这徐锡麟是说干就干,封锁全城进行大搜捕,不把革命党挖出来不收兵,各分局的头头全都来到总局,分派任务后,徐锡麟将杨洪森单独留了下来。
徐锡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之徽,巡警学堂第二期甲等毕业生,由他来接替吴顺,助你追查革命党的事。”
杨洪森,“刘兄原来是巡警学堂第二期甲等生,失敬,失敬,有王兄助我一臂之力,何愁革命党不灭,您放心,卑职竭尽全力将革命党剿杀干净,定当不辱使命。”
徐锡麟,“今日,我在仪庆楼备下酒菜,为杨帮办庆功,到时可要到啊!”
杨洪森,“会办有请,卑职怎干不去。正好卑职也有要事与您相商。”
徐锡麟走了,王之徽来了。杨洪森把他叫到办公室,将两位文件夹扔了过去,文件夹内记载着有关现下杨洪森手中的两位‘投正’革命党人情况,一人叫庄青和,一人叫蔡禺。王之徽拿着这两份材料细细的看了看。杨洪森让他负责与此二人协调工作。另外,他将邵仪叫了进来,邵仪昨天喝的大醉,发生刺杀时他也在,不过他喝的是太多,早上在巡警局长凳上醒过来的时候,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浑身冷汗直冒。
杨洪森,“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新调接替吴顺王之徽巡长,以后你好好带着他。”
邵仪,“是,老总。”
杨洪森,“枪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邵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