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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没有兴趣。”
萝莉娅摇动着扇子不再理会杨洪森,这人实在太无耻了。
“亲爱的夫人,你要知道纺织业在中国那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萝莉娅侧过脸看杨洪森,“纺织业?”
杨洪森耸了耸肩“难道有什么问题?”
“没有。”萝莉娅脸红的很厉害。
“真奇怪,我办纺织厂不招女工,难道还招男工不成,萝莉娅夫人您认为我招那么多女工干什么?”
萝莉娅用扇子打在杨洪森的胸口,佯怒道,“我哪里知道你招那么多女工干什么。”
因为萝莉娅通红的脸,周围的人都认为萝莉娅因杨洪森而在盛怒之中,就在这时那位法国绅士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夫人发生了什么事了。”维尼恩怒视着杨洪森。
“不,没有事,只是刚才我有一点激动。”
“维尼恩少校,你不必过于激动,刚才我正在与夫人谈论生意上的事,您说呢夫人。”
萝莉娅本来平复的心,又不平静起来,因为杨洪森洞察出了她想法,“是的,维尼恩我们只是谈论生意上的事。”
“那么,夫人您有什么事,尽管叫我。”
“你就留在这里吧。”
“好的,夫人。”维尼恩站到了萝莉娅与杨洪森的中间,而杨洪森绕过维尼恩来到萝莉娅的身边,“亲爱的夫人,你真的不投资纺织厂吗?”
“好了,我们来马会是娱乐的,不要老是这么扫兴好不好。”她不想再与杨洪森纠缠,“我要过去和我的女伴们打个招呼,我想你们两个男人应该可以找到一个共同的话题。”
杨洪森笑道,“放心吧,男人的话题总是很多,你说呢,维尼恩少校。”
萝莉娅用扇子轻轻地拍打着维尼恩的手臂,“放松一点,他不会吃了你。”
看着萝莉娅那迷笑的倩影,杨洪森掏出怀里掏出香烟盒,“维尼恩少校您抽烟吗?”他又耍起那套小把戏来
“不,我不抽烟。”
这种小把戏只对“烟民”有效,但如果他不是“烟民”的话,“军人不抽烟的人真的很少。”
“我就从来不抽烟。”
“那真是太可惜了,你要知道抽烟有利于思考问题,加快身体的新陈代谢。”
“是吗,您的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维尼恩依旧冷淡的说道。
“我感觉到少校您好像对我不太热情,在您的话语中我感觉到了深深的敌意。”
“我对您没有任何敌意,至于说到热情,难道你要我拥抱你吗?”
杨洪森笑道,“一个男人拥抱另一个男人?我想我们还没有到那种亲密无间的程度,您说呢?”看着毫无反映的维尼恩,杨洪森说,“我认为这场四号马的状态十分不错,如果买的话一定能中。”
“你好像对买马十分在行。”
“因为我对人更有信心。”
对萝莉娅而言,马会是一种高级社交‘活动’,而不是单纯的‘赌马’。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结识更多朋友。杨洪森对输赢也并不关心,他的投注一直很小,就算一输到底也输不到几个钱。
维尼恩不喜欢杨洪森,甚至表现出极不友好的态度,可是这一切都是有缘由的。在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恨。
维尼恩说,“我希望您离夫人远一点。你的所作所为,我很清楚。”
“我做了什么事?”杨洪森愣了半天,心里却在不住的嘀咕着。
维尼恩愤然离去。
浪漫的法国人比英国的绅士更干净吗,答案当然是否定,在上海这个大染缸,只有谁比谁更黑,没有谁比谁更干净。维尼恩收到了一份让他去西非殖民地的调令,而这正是杨洪森运动的结果,而萝莉娅走了一个场就让这份文书成了一张废纸,维尼恩继续留在了上海租界。
关于维尼恩的事,萝莉娅与杨洪森都是心知肚明。
维尼恩则认为是有人嫉妒他,给他穿小鞋,他可不相信那个日本人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杨洪森继续以“阪本征四郎”的身份与萝莉娅混迹在一起,在萝莉娅的介绍下杨洪森认识不少金融人士,而在这些人当中毕逊这个犹太佬杨洪森可就太熟了。
毕逊不是沙逊,更不是哈同,因为毕逊是现在,沙逊、哈同是过去。
在酒吧内那条长长的吧台拐角处,坐着的都是全上海滩金融的精英,那是一伙精英小团体,像毕逊这样一个犹太人暴发户与杨洪森一样,都没有资格坐在那里。坐在那里人掌握着全上海滩半数的财富,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在这里聚上一次,至于他们所谈论的内容那都是商业机密,随便一条消息都几百万上下。
“这些可恶的犹太佬。”毕逊从末将自己看成犹太,他无时无刻不宣称自己是个真正的美国人。
“我的朋友,是什么让你火气这么旺。”
“该死的,我正准备找你呢。”
“找我?”
“亲爱的朋友,我们在爪哇岛的生意好像情况不太妙啊!”毕逊低声道。
在苏门答腊岛上打井打的好好的,杨洪森突然命令到爪哇岛上打油井,现在水井打了十几口,油井一口也没有出来,毕逊着急啊!
“不用这么着急,油井会有的。你看我们的美国设备、我们的油轮不是还没有到位吗?”
“可是我很担心,我们如果打不出油井?”
“放心吧,我们会打出油井的。”杨洪森信心十足的说道。
毕逊心里暗骂着,“该死的中国人,在我死之前一定会杀了你。”
在上海,毕逊有一家“炼油厂”,专门加工原油。杨洪森有一个“钢铁厂”,专用为他提供油桶。
再加上,两个过去的生意往来,双方强强联手,成立了“亚细亚剑鱼航运股份公司”,两个人职责划分到是很明确,一个主内,一个主外,而他们在中国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同样搞航运的赤脚财神虞洽卿。可老虞哪里是杨洪森、毕逊等一干人等的对手,导致他的航运生意严重亏损。
随着毕逊全面进行石油业,“剑鱼公司”又租用了“信风号”、“金山号”两艘货轮,专门往返于美国、日本、中国。
他们向美国出口生丝、海洛英,从美国进口钢铁、棉花销售给日本,再日本进口花布。
杨洪森的上海恩瑞纱厂,连一个纱锭都没有,就这样“生产”出了上万匹纱布。
“强强联手”的结果是毕逊出了力,杨洪森赚了钱,而这次东南亚投资计划,他出资占60%
“亲爱的朋友,听说你与那个法国女人在投资地产。”
“是的,要是有兴趣不如买几块地皮,我保证几年后就升值。”
“真的吗?”
“美国人买阿拉斯加的时候可并不知道哪里有黄金,而宝昌路(淮海中路)投资前景广阔,趁着现在并没有人注意到可以吃进。”
“可惜,我没有那么多少资金?”
杨洪森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你真的不是一般的精明啊!”
第十八章 疯狂
数日后,杨洪森从雅加达方面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勘探队打出了第一口油井,二天后雅加达方面的工作人员兴奋告知毕逊,他们可能探到了一个储量惊人的油田,毕逊二话不说,乘最早的一班船赶往雅加达。
4月伦敦市场每磅橡胶价格为十二先令五便士,在杨洪森的要求下“南洋橡胶”公司开始大规模的出货,到5月底、6月初“南洋橡胶”只剩下了一个空壳。而就在6月初的时候,杨洪森还让公司派发了一次红利,人们还看到“橡胶园”大幅广告标语以及装着大量橡胶原料的货轮停靠在码头上,这也成就了“南洋橡胶”最后一次上涨。
1910年6月,伦敦市场行情暴跌。到7月底降至九先令三便士,随后更猛跌到六先令。
伦敦市场上橡胶价格的猛跌,起因于世界橡胶的最大主顾美国对橡胶实行了限制消费的政策。其他国家也因橡胶价格过高而控制使用。
伦敦市场的消息传来,橡胶股票行情一路狂泄。而洋人、洋行得消息之先,率先出手,囤积大量股票的华商成为买单者。陈逸卿损失200余万两,戴嘉宝损失180余两,陆达生损失120余万两。7月21日,正元、谦余钱庄率先倒闭,22日,兆康、森源钱庄关门,23日,元丰继之;24日,会大等三庄又继之。
捆绑炒股的八家钱庄也相继关门歇业,引起全市银钱业的极大恐慌。八家钱庄倒闭后,所欠上海外国银行庄票139余万两无法归还,外国银行便扬言要立即收回拆借给上海银钱业的款项。《国风报》报道:“钱庄里的华商资本完全枯竭,各银钱业之间也完全无法通融”,上海金融业面临崩盘的危险。
为挽救危局,上海道蔡乃煌会同上海商会总理周金箴于24日晚星夜驰往南京,拜见两江总督张人骏,回程又去苏州拜见江苏巡抚程德全,请求他们向朝廷奏明上海的危机并设法加以挽救。
朝廷的旨意还没有下来,源丰润票号的老板严义彬偕刘安生又来找蔡乃煌,希望上海地方政府赶紧采取措施,维持市面。无奈此次风潮影响面太广太深,仅严义彬与刘安生合开的德源钱庄,在投机中就亏损200万两,损失额已与倒闭的正元钱庄相当,只因有了源丰润的竭力支持,才得以不倒。
可是,处于倒闭边缘、急待救助的何止德源一家!蔡乃煌认为,严义彬、刘安生“皆浙省著名巨富,仓卒来求……虽有贵重产业,一时无可抵用,倘不出而维持,必至牵连歇业”,使上海银钱业雪上加霜。
7月27日朝廷下旨:
张人骏电奏上海正元、兆康、谦余三家钱庄同时歇业,债务纠葛,沪局岌岌,筹议大致办法等语,着即按照所筹各节妥为办理。并饬上海道将善后事宜悉心筹画,慎防流弊,以维市面,而定人心。
于是,蔡乃煌收了严义彬、刘安生价值300万两的地契、股票之后,出面与汇丰、荷兰、花旗等九家外国银行订立“维持上海市面借款合同”,借款350万两,另由道库拨借官银300万两,存放在源丰润、义善源,终于使市面暂时得以稳定。
每年9月,朝廷要支付庚子赔款,按例上海道应承担190万两,这笔款子平时由上海道经手存放于资本雄厚而信誉卓著的源丰润、义善源钱庄。但1910年的9月,离正元等钱庄倒闭尚不足两月,市面银根吃紧,而上海官库又将官银拿去救市,早已“库空如洗”,无法调剂,因此蔡乃煌上奏朝廷,请求从大清银行拨银200万两垫付。
由于蔡乃煌在前述贷款过程中“稍分利润”,中央的资政院、度支部等处官员们出于各种理由开始谴责蔡,指出上海道为借款作担保违反了“商借商还”的原则,认为蔡在上海收购《时事报》《申报》的过程中也有很多问题。
度支部左侍郎陈邦瑞乘机挑动江苏巡抚程德全参劾蔡乃煌。巡抚参道台,自然一参一个准。朝廷颁旨,斥责蔡乃煌接管道库以来“屡以周转不灵,请部接济”,这次又“以市面恐慌为恫吓,以还期迫促为要求”,实则是“罔利营私”,“不顾大局”,将其革职,并勒令两个月以内“将经手款项缴清”。
蔡乃煌接到朝廷的革职令,又羞又愤,向源丰润等钱庄火速追还官款。10月7日,外国银行突然宣布拒收21家上海钱庄的庄票,8日,源丰润应声而倒,亏欠公私款项达2000余万两,它在北京、天津等地的17家分号也同时歇业。
《东方杂志》报道:源丰润天津分号歇业,天津总商会不得不帮助各商家向大清、交通、志成和直隶四家银行借银100万两以稳定人心。
义善源是上海银钱业的另一支柱,它的大股东是李瀚章的儿子李经楚。李经楚任交通银行第一任总理时,帮理是袁世凯的亲信梁士诒。1910年底,盛宣怀就任邮传部尚书,为了夺回被袁世凯抢去的权利并打击梁士诒的势力,秘查梁士诒在交通银行经手的帐目。
当源丰润倒闭时,李经楚曾向交通银行借款287万余两,帮助义善源渡过了危机。听说盛宣怀查帐,李赶紧将交通银行借款归还,导致义善源上海总号仅剩现银7000两。命悬一线的义善源试图用手中所持有的上海各企业的股票向上海道借银10万两,却为新任道台刘燕冀一口拒绝。
1911年3月下旬,义善源计无可出,只得宣布倒闭。义善源破产后7个月,辛亥革命爆发。
英士达在6月中旬即听好友康利的劝说趁着最后一次暴涨,将手中的股票全抛出,买了一张去雅加达的船票,带着5万英镑出任了驻印尼的商务代表。
7月20日曾经风光无限的南洋橡胶股份有限公司宣布破产,总经理英士达携款逃跑,大批外国‘投机商’抽资而去,只留下已经变成废纸股票。
很快一幕幕的悲壮的情景在上海黄浦江的江面上演起来,那些往日的大老板纷纷手挽着手跳进了滚滚黄浦江中,他们跳出气势,跳出了水平,以至于大批的上海小市民们纷纷追随他们跃身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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