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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你要把事情向好的地方想。
比如说,你可以对自己说,世界多美好,空气多新鲜。
自欺欺人,不,这是合理的心理暗示,要知道到这个鬼地方已经够让人郁闷的了。
“你说我为什么就不能穿越到25、26世纪去,或者来干脆一点地,把我扔到原始社会。”杨洪森有时躺在板床上总会思考这个问题,其后得出来地结果,用一句比较流行的话来说——“人品问题”。
听着外面门板敲击地声音,今天看来又作不成生意了。
自涨价公告出台以后,除了那几个大顾客,那些门外的小顾户都没有接待过,政府虽三令五申要求粮商平价,可是粮商们却继续持粮观望,粮价不要说回落,其大有继续上再涨的可能,这让杨洪森感叹还是新社会好啊!
又到了午饭时间,汪富民不停的眉头紧皱,一脸悲天悯人的表情,不住地唉声叹气,“这米价再这么涨下去,怎么得了啊!”
“老板,你不会是打算减薪吧。”据杨洪森所知,行情不好的时候大公司常裁退员工,削减工薪以实现利润。
汪富民轻‘嗯’一声,紧盯着杨洪森。
“难道说你要裁员。”杨洪森稍有不安,现下这么乱,物价涨的这么快,包吃、包住的工作可不多。
汪富民嗯了一半天才说道,“减薪、裁员,这词你从哪里听来的。”
“在家乡听到了。”
“湖北,那些可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啊!”
“啊!”杨洪森不在多话,低着头啃馒头,俗话说的好,多说多错,少说少错,要被人发现是时空偷渡客,估计会有不少麻烦。不过他发现汪富民一直在看着他,不免有一点心虚,“啊,我想到一个发财的好办法。”
“你也能想出发财的好办法吗?你到说来听听。”汪富民说道。
“减价。”
“这也叫发财地好办法。”汪富民有点气急的放下了碗筷。
“生财之道在于搞活,我的意思是,粮食囤着也不是一个事,不如趁着大家都还没有降价,把那些陈米全卖出去,顺便到江苏、浙江进些新米,这样既赚到钱,又赚到了名声,这难道不是发大财啊,老板您说对不对。”
汪富民还没有发表意见,汪夫人便开口说道,“我看宝森说的不错。”
“这么说来也不错,从外地贩粮到本地来卖,这到是一个发财的好路子,育田啊,明天你也不要上学了,和金柱管铺子,我去一趟江苏。”
“你去江苏,不如让宝森陪你一道,路上也好有一个招应。”汪夫人说。
“去江苏我又不是一次、二次了,坐船去能有什么事。”
“我这不是担心你办货出什么差子。”
“老板娘说的是,老板要不然我和你一道去江苏走一趟。”杨洪森插嘴道。
“干什么,告诉你小子,我在这江湖上做买卖地时候还没有你呢。”汪富民愠怒的说着,最后被迫向夫人妥协说道,“这样吧,我和金柱去江苏。育田你在家看着店铺。”
“爹,这几天我还要上学呢?”
“向先生请几天假,这店里你也应该管了管,难道让你母亲管吗?”
“不是还有宝森,二喜吗?”汪育田小声的说着。
“他们才来几天,你给我好好的看着,金柱,过一会你去买两张火轮的票。”
何金柱起身站了起来,“我这就去卖火轮票去。”
“不用这么急,吃完饭再说。”
杨洪森心说:我这提议就算过去啦!可你也用不着这么急着去吧。
“老板,我看这路上不太平,不如我陪一道去吧。”杨洪森怎么说现在也是米铺的人,对这个汪富民虽然也没有好感,可如果汪富民因为他的发财大计而被人砍死在半路上,心里会过意不去地,比起何金柱,他更有力量保护汪富民。
“怎么说我也是‘武林高手’”。杨洪森心里这么想着。
“不用了,有金柱就行了。”
杨洪森看汪富民回答的这么肯定,也就没有继续坚持了。他杨洪森才来几天,论资历与何金柱比起来可差远了,而且杨洪森隐隐的感觉到,汪富民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不可能没有一点商业嗅觉,说不定早就想到了,也许只因店中人手不够才没有这样做吧。
何金柱吃完饭便出门去买船票,汪富民在房里将账本交给汪育田,嘱咐他一些生意上的事。最后,终于轮到了杨洪森,除了表扬了他一番外,让他多看着点铺子,等他汪富民从江苏回来,把事情成办,就发他奖金。说实在的,这奖金比那些表扬的话更能让杨洪森产生动力。
当天下午米铺暂时打洋暂时不对外营业,汪育田到学校请假。铺子里只就剩下了杨洪森和二喜。冲着那奖金,杨洪森的工作热情别提有多高了,仓库里的陈米被一袋袋的搬了出来,为了降价销售的事宜,杨洪森甚至写几句广告词。
“你上过学堂”汪育田看杨洪森的字写的有模有样便问道。
这话问地,杨洪森笑道,“更师父学艺的时候,跟着东家学过几年。”
“你这几个词编的还真有一点意思。”
“让少爷你见笑了。”
“这样吧,我来学这个,你帮我看账本吧。”
“这样不妥吧。”
“这账算的我头痛。”汪育田转到杨洪森这边。杨洪森苦笑着整理起这几天的账簿来,这账并不麻烦,只是记账的数字都是大写的“壹、贰、叁、肆……”,而不是阿拉伯数字“1、2、3、4……”,至于这中间的借、贷关系,加、减就太简单了。到半夜杨洪森才把这些账目给整理完毕,回到‘员工宿舍’杨洪森倒床便睡,做梦的时候,他听到了银元铿锵之声,那声音可真好听啊!
第七章 原始资本地积累
从门缝中凝视着那排成长龙的消费群,这就是所谓的抢购潮。
早在昨天下午的时候某消息灵通人士就已经散布汪家米铺降价售米的消息,购粮的人在天刚亮就在米铺外排起来了队,人多了嘴自然就杂了。消息灵通人士再次现身说法,称大粮商汪富民已经联络了江苏的某位超级粮商,数日将会有大量的粮食运来。更有甚者称亲眼看到汪富民与XX巡抚就安徽省粮价居高不下的问题的商讨。
躲在门板后的杨洪森没有想到自己瞎编的话,能传播了这个味道,有意思,实在是有意思。
安庆本来就是一个小地方,所以粮商间都是知根知底,对坊间传闻不屑一顾,在他们看来汪富民做了十数年生意,但是定力还是差了一点,才八两银子就抛售存粮,而且还是降价抛售。
城内的百姓可不管,有便宜的粮食他们就卖,家里面可等米下锅呢。
二喜担负起了维持秩序的活,每次只放一个人进来,进一个去一个。杨洪森也很担心哄抢事件的发生,如果因此而遭受损失那自己的奖金就泡汤。
汪育田那见过这么火爆的买场,忙地他都顾不去厕所。来买粮地人实在是太多了,下午的时候由于米价再次下调,来买粮的人就更多了,而杨洪森也不时的胡说着,“各位不要挤,不要挤,本店货源充足,请依次购粮。”
不过现在的情况就算是杨洪森扯着嗓子怎么喊他们也不相信,这粮价今天降,明天涨,谁搞的清楚,家里有存粮才是最实在的。
那些粮商久经商海一看就知道王家卖的都是陈米,以汪富民治家的风格,指不定这些米那一年,所以在他们看来这那里是在降价销售,这是在处理不良资产。
老百姓不太在意陈米还是新米,饭都吃不饱了,分那么清干什么,不过业内人事都知道陈米与新米在口感方面,价格方面是完全不同地。
“不亏是奸商中的典范,即赚到了银子,又赚到了名声。”那些旁观的粮商都不住的感慨着。
一些中小商粮开始效仿汪家米铺降价处理质次的陈米,当然他们的这些行为并不影响安庆粮价继续虚高的局面。
当天晚上杨洪森盘点一天地销售额,汪育田发现杨洪森算的比他用算盘打出来的还要快,另外他发现杨洪森记录时多用阿拉伯数字。
“宝森,你以前上过洋学堂吗?”传统的中国学院,也就是私孰,不会教授如算术、物理、化学等知识,只有那些西式学堂才能学到这些洋学问。
“这是从山下的洋和尚学来的。”杨洪森继续瞎编着。
汪育田听来这并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湖北洋务搞的很早,曾国藩坐镇湖北的时期,就大量招募精通西学的生员,甚至开办过专门教授西学的洋学堂。“你除了算术,还学过什么?”
“也没有学什么,只要有空,洋和尚教什么我就学什么。”
“物理、化学、洋文那些你都学过?”
“学那些干什么?”
汪育田微微一笑,心说:想来也是。“那么这些账你来做吧,做好给我看就行。”他对这堆枯燥的数字和这家祖传的铺面没有丝毫的兴趣,因为了的志向更加远大。
杨洪森发现自己实际升职为——“店堂经理”,权力越大,并不意味着责任越大,实际他可以借着这次机会为了自己谋取一点私利,这样做虽然不符合职业德道,不符合他做人的原则。可正如他经常说的那样,一切都要向好的地方看。
中午的时候他们随便吃了一些,杨洪森的手脚的确很快,趁着中午人少的时候,便把半天来的账目全都做好了,汪育田只是大致的看了一下,便又全权交给杨洪森处理,看到汪育田不怎么上心的样子,杨洪森将上午的销售的现金流水账交给了老板娘,汪夫人对自己儿子略感失望之余,对这位新来的伙计宝森办事能力更加肯定。
杨洪森站在一边正盘算着自己的‘谋财’大计。于其在账面上做文章还不如在米上下一点功夫,具体的做法就是将仓库里的那堆陈米变成‘晶莹剔透’的新米,利用新米与陈米的差价来积累自己的资本,实际他并不认为自己能将所有的陈米深加工成‘新米’,他只要加工一部分,能谋取二、三块洋元就行了。这样他就可以去上海。当然去上海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回湖北,不用太担心,只是绕了一点路而己。
“宝森哥,你怎么这么晚,太都快亮了。”二道揉着眼睛道。
“老板娘对我这么信任,不做好一点怎么行呢!再者说明天起汪少爷就要继续上学堂了,多做一点不是减轻老板娘的负担。”陈米抛光这活可真不是人干的,还是新社会好,物资文明高度发达,只要有钱,就算是印钞机都买到了。
“啊,新社会,我将为你而奋斗终身”。
一连二天,当汪家米铺卖起那些‘晶莹剔透’的‘新米’时,谣言又起来,而且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汪大老板用洋火船不日就要从江苏采办回来,这米价将要往下滑了,这时那些粮商终于坐不住,暗骂汪富民没有一点行业道德,职业操守,最先沉不住气的是那些小粮商,对他们来说现在的粮价他们稳赚不赔,没有必要再和那些大粮商一起硬撑下去,该出手时便出手,这些小粮商开始降价售粮,带动了市场上的全面降价。
市场供求的变化打了杨洪森一个措手不及,要知道杨洪森造谣可不是为了让市场降温。大家都降价,这样一来,消费群的选择就更多了,汪家米铺不在成为他的首选。实际上随后一天印证了杨洪森的推断。
老板娘在这些天只是到前面看一下,铺面的事全交给了杨洪森,给了他极大的信任和权力,当然这主要的原因是杨洪森与张二喜都是‘本地人’。
杨洪森旁若无事,将六块银元收入了袋中,这次的收益比他预算的要多的多,巨大的成就感让他忘记晚上的辛劳。他这只能说是借鸡生蛋,他付出了劳力,这是他应得了劳动报酬。
“对不起,本店关门了。”张二喜正搬着铺板准备提前打烊。
“小子,来城里内有些日子,怎么都不去找我这哥哥啊!”张二喜放下铺板,仔细一瞧,来的还能是谁,他大哥大喜。
“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张大喜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汪家米铺这动大的动静,我怎么能不过来看看。”
“哥哥,你坐,我给你倒茶,顺便把宝森哥叫过来。”张大喜心说,宝森哥是谁。
听二喜说大喜来了,杨洪森把账本收拾了一下,赶紧来到了前面,他一早就准备拜访这位‘大哥’了,只是手头拮据,空手去不太好,“小弟张宝森,拜见大哥。”
张大喜先一愣继而把杨洪森扶了起来,“弟弟不必多理,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初来之始,本准备与二喜一起去投军,又不好去给你添麻烦,这才在米铺中安度下来。今日,哥哥来了切莫急着,待我与老板娘说一声,便与哥哥一起去痛饮两杯。”杨洪森转身向后面而去。
老板娘一听有亲戚来寻他们,而且他们准备一到出去吃个饭,老板娘让他把铺面安顿好便可自去,杨洪森准备离开时汪夫人还给了杨洪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