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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烬垂下眼 耳侧的一缕长发顺势滑落 如墨的青丝与他 的衣衫映成强烈的对比 彼此相互讽刺 就如他此刻的心情 一面教训着音瑟 一面却嘲笑着自己不也是在蹚浑水?
说完 他又看了音瑟一眼 便大跨步行进 这一次的速度非常之快 只眨眼便在前头消失。
音瑟咀嚼着他方才的话 明白他说得句句在理 这本不该是她能管的事 她只不过是看到了楼雨过不甘愿的神情 也只不过是听北堂兮随意的说了一句话 便一厢情愿地认为楼雨过是被逼迫的。
可是她有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这次做的真的没错?如果楼雨过和凤袭柠是水到渠成 又或者是早有交。欢 那自己做的这叫什么事儿?棒打鸳鸯 还是狗拿耗子?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突然神经错乱 到头来却又不晓得究竟做了什么 一切都发生得毫无原因 发生得莫名其妙。
到了此时 音瑟的头脑方冷静下来 一边暗笑自己的无聊 一边按揉太阳以使错乱的神经链条归位。
忽而背后出现了一只手 在她按着额头的手腕上轻轻一握 音瑟呆了一下 不意瞥见微风吹起的一角衣衫下摆 月色下依稀可辨是妖娆的酒红。
跟我来! 楼雨过将她的手拉下 而后扭身带着她走向左侧的小径。
去哪里? 音瑟奇怪自己居然没有一如往常的挣脱 而是乖顺地随着他走。
楼雨过头也不回 见她没有想反抗的意思 慢慢松开捏着他的手 沉声道: 汀兰水榭!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借酒是消愁
汀兰水榭是楼雨过的宅院 他带她去那里做什么?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音瑟兀自在心中暗忖着楼雨过的用意 口里一句话也不说 默默的跟在他后面 现在还不知晓情况 只怕开口说出来的会是错话。
所谓汀兰水榭 叫的果真名副其实 里面多的是池塘溪流、曲水流觞 让人很容易便联想到楼雨过的名字 这就是一副雨过之后的场景 如果是白天 再配上骄阳烁烁 定然是无比惬意舒心。
她的赞叹之态落入楼雨过眼里 想嘲讽一笑却发现是如何也笑不出来 可见这一晚他整个人绷得有多么僵硬。
真是个好地方! 不得不说 这是她所去过的偏院中最为美妙的一个。
我是最后一个到这里的 可是这院子却早在衍宸住进的时候便已建好! 楼雨过边走边毫无感情地说着 将音瑟引向一处高台 又吩咐丫鬟送两壶酒过来。
音瑟不知他要做什么 只好跟随他拾级而上 到了高台顶端的八角亭。
亭中有一圆形石桌 桌下四方各有一个圆形石凳 音瑟以为楼雨过会在桌前坐在 不料他却一跃而躺在了八角亭的栏杆上。
音瑟口中一个轻呼 这从上到下少说也有七八米 算一算差不多三层楼那么高了 如果他不小心掉下去 不死也要少条胳膊断条腿。
楼雨过将双手交叠枕在脑后 将两条腿也全部都搬上了还不到拳头粗细的栏杆 忽而感觉心里通畅了些 便叹口气道: 放心 我掉不下去!
音瑟尴尬地扯唇笑了笑那、那就好!
楼雨过闭起双眼 静静地躺着 不知在想些什么 音瑟也不好开口说话 便捡了个正对着他的圆凳坐了下去。
过了大约一刻钟 丫鬟托着两个酒壶走了上来 将酒壶从托盘取下放上石桌后又退了下去。
音瑟摸起一个酒壶 在手中把玩了片刻 歪着头道: 接得住吗?
楼雨过睁开眼睛 侧过头看向她 轻笑了一声却没说话。
这酒是他叫丫鬟送来的 音瑟可以理解为他是想借酒消愁 又将白玉酒壶在手里转了两转 而后朝空中轻巧一抛接不住可就浪费了!
音瑟本来还有点儿担心 怕楼雨过接不住 又怕自己用力大了将酒壶扔出八角亭 所以抛得虽高可力道却显得有些小。
还好楼雨过反应够快 只见他伸出一脚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半弧 那白玉壶就稳稳地站在了他的脚尖上 再轻轻一颠 便颠进了左手当中。
楼雨过抄过酒壶 反手扔掉盖子 张开嘴就将酒水灌入口中。
酒水顺着他唇角流下 滑过酒红的发际 让原本在风中轻飘慢荡的发丝瞬间纠。缠在了一起 水滴顺着缠结的发缕滴下 最后掉落在冰冷的地面。
只过了那么须臾 音瑟几乎是只眨了个眼的一瞬间 楼雨过手中的酒壶便已经见了底。
他将壶口朝下控了控 而后看了看音瑟再来!
话落的瞬间 只听 啪 的一声 白玉酒壶已不知何时被他甩出 直直撞上八角亭的一侧柱身 磕了个粉碎。
音瑟被这突来的响动惊得提了口气 轻拍了拍胸口白了那个平躺在栏杆上的人一眼照你这速度 只怕还要再叫个十壶!
哈哈!哈哈哈! 楼雨过忽然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就从栏杆上半起了身 最后靠坐在了柱子上 笑声戛然而止 闷着声道: 拿来!
音瑟摸起另外一只酒壶 从圆凳上站起 向着楼雨过踱去。
其实男人要喝酒的时候 最好不要去拦着他 如果这个男人不是酒鬼 那么他喝酒的原因无外乎两种 一是应酬 一是消愁 男人喝酒就像女人疯狂购物一样 都是为了达到某种泄愤的目的 她想此时的楼雨过就跟当年shopping的她是一样的。
见她停在了身边 楼雨过伸手便要去够酒壶 音瑟将手向后一闪 他的手指就只跟酒壶擦了个边 他一怔后又再伸手去拿 音瑟又是躲了一躲。
楼雨过眸子一缩 就要低叱 音瑟便及时将酒壶塞进了他手里 撇唇一笑道: 悠着点儿喝!
楼雨过哼了一声 将头转向一侧又转回来看她想劝我?你还没那资格!
音瑟轻嗤一声 斜睨着他我还没那么好心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是怕你喝光了又要使唤我下去拿酒!
楼雨过不着痕迹地顿了那么一下 但很快便扔了壶盖灌了口酒下去 反问道: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音瑟转过身不去看他当然!
那你为何要去找萧烬?
我 音瑟正要接话 却突然发现话题不对 急忙扭回头看他 他还是在喝他的酒 好似刚刚那话并不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
第二壶酒很快又喝干了 酒壶照例被摔了个粉碎 楼雨过用手背抹了一下唇畔和下巴不管怎么说 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你想要什么就说吧!
原来他都知道 她还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呢!
虽然如此 可嘴上却不愿意承认我什么也不知道 也没什么想要的!
楼雨过伸手捋了捋濡湿的发丝 忽然出手将音瑟拉至身边 一手捏起她的下巴 口气一下子就变了本公子不喜欢欠人情 你若是想要我疼爱你 尽管说!
这突来的转变让音瑟一时没适应过来 怔怔盯着他半晌 不懂好好的楼雨过怎么瞬间就变成了北堂兮!
急忙后退道: 我说了什么都不想要 你不要误会!
误会?哼! 捏着她的下颌 他跃下栏杆 随着音瑟的后退而向前行进 酒劲上来脚步有些微的踉跄。
正文 第八十章 他居然萎了
连王妃都想得到我 难道你不想吗?这汀兰水榭的每一个丫鬟都想睡到我的床上来 你敢说你不想? 楼雨过手上力道加大 胸口怒意上涌 导致说话时的气息都有些不稳。
不提这话还好 一提音瑟也来了气 怎么这院子里的每个男人都认为她想爬上他们的床?她已经明显的跟他们划清了界线 为何他们还要这么认为?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笨蛋音小姐 她的智商至少比她高出10倍!
不说话 那就是
他话未说话 便被音瑟截了过去是什么是!不要将自己放得太高 也不要低估了别人!你们男人都是只会用 思考的动物 尤其像你这种有点资本的男人 还以为女人见了你们都会像苍蝇似地情不自 扑上去!我告诉你 那是胸大无脑的女人才会做的事情 在我这里 永远都不会有那种事发生!还有必须两厢情愿水到渠成 否则在床。上又哪里来的默契 那跟动物最原始的繁殖需求没什么两样! 停了一停 她将声音降低如果不是如此 你今日又怎会有那么痛苦的表情!
楼雨过被她一阵抢白 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尤其是她最后一句 像是在他喉咙里横了一根刺 哽得他更是无法言语。
音瑟扭了下头 轻易将下颌从他手中挣出 边揉着酸痛的下巴 边将身体靠后贴上了石桌。
楼雨过似乎是自然反应一般 也紧随着她移动 在她无法退后的时候他的身子欺了上去 双手向桌缘一撑便支在了音瑟两侧。
思考动物繁殖呵 楼雨过忽然低低念了起来 摇头失笑。
音瑟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近 就想从旁边闪出去 却不料他猛地俯下头 将重量下压 瞬间便将音瑟覆按在了石桌上。
你、你、你不要乱来 我是说真的 我什么都不要! 音瑟惊得差点喊出来 又怕喊得太大声被旁人听到 急得用手去推他。
可是她哪里推得动 楼雨过毕竟是练家子 就算身材清瘦了些 力气也不知要比她大上多少倍 音瑟的挣扎对他来说根本无济于事。
让我试一试 还是否可以用 思考! 说着 猛地攫住音瑟的嘴唇 如狂风暴雨一般的吻了下去。
厚重的酒香扑面而来 刺激得音瑟浑身僵硬 楼雨过几乎不给她思考的时间 双手急速地在她身上越来越快 越来越用力。
音瑟吃痛 口中发出 嗯 的闷哼 可这声音在此时无疑是一剂催。情。药 下一刻她的腰带在他手中 嘣 的断裂 他的手就顺势滑下 探进了她鹅黄的抹胸。
音瑟霍然睁大双眼 气得就想张口咬掉他的舌头 却在牙齿碰到他舌尖的刹那停了住。
她胸前冰凉 让人忍不住想颤抖 不是因为衣衫尽敞 也不是因为夜风太凉 而是他的那只手 冷得几乎刺骨 冷得不带一丝情欲的热度。
他根本就不是如表面上一般热情 也就是说 他根本就不是想与她如何如何!楼雨过 他到底是怎么了?
音瑟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也大睁着眸子将她注视 那双如画的俊目里漆黑混沌 仿佛一潭死水没有任何的感情流动 她努力去寻找 却看不到自己的半分影子。
音瑟皱紧了眉头 她分明感受到了他并不想对她做那种事 想将嘴唇从他唇下移出说话 他竟早她一步将她放开 而后闭起眼睛整个瘫软在她怀里 头埋进她的颈窝 似讽似嘲地呢喃道: 果然真的不行了!
什么不行?你在说什么? 音瑟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但一时又想不出来是哪里。
楼雨过没有回话 只是伏在他身上轻微喘息 酒精的作用弥散上来 搅得他头有些发昏。
音瑟伸手试探着推了推他 没有推动 便去动腿 在与他的大腿相处时蓦然想到了一点 难道他是那个不行?
感受到了她身体的瞬间绷紧 楼雨过含含糊糊地笑了起来 扯过她的手就要拉向自己的下身。
音瑟陡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猛的将那只手攥成拳 急急地问: 真的?
看来她已经知道他要告诉她什么 动作一停 他忽然翻身离开音瑟的身。体 与她并行平躺在石桌上 那含糊的笑开始变得清澈 继而是震耳的大声。
MyGod! 音瑟用手捂住额头眉眼 轻叹了口气 原本一直期待着他成为她YY世界里的男同 可真的发现他攻不起来只能受时 却没有一点高兴 相反却替他难过。
音瑟的声音极小 加之楼雨过的大笑 所以他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 待笑够了才仿佛自言自语地道: 这也没什么不好 从此再也不用费心思离开这里 说不定明天便得了我的自由!
音瑟拢好胸前的衣襟 原本的怒气全都不知在何时已经消散 想从石桌上起来离开却不知怎的生了陪他的念头 便叹了口气侧过头看他 她就算再腐也不会没有道德 她知道这对一个直男来说打击该有多大。
楼雨过突然变得很安静 一声不响的平躺着 周围也跟着他的不动而宁静下来 除了夜风吹动树叶偶尔传来的沙沙声响 其余的几乎什么也听不到。
音瑟等了半晌 见他毫无反应 以为他是睡着了 便起身坐在了石桌上 一手拢着衣襟一手轻轻碰了碰他喂 喂 不要在这儿睡 会着凉的!
叫了几声他依然未动 她想着是不是该去叫人来将他抬下去 刚要蹦下石桌 他忽然从后将她拦腰抱住 而后一头钻进了她怀里
正文 第八十一章 雨过的身世
这一晚恍恍惚惚 两人在八角亭里一直坐到了天亮。
不知是不是酒的缘故 他像个孩子一样偎在她怀里 迷迷糊糊的说了很多 音瑟听了许多又忘了许多 但却唯一记得了两件事。
一件是关于他和笗儿 他原本是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 笗儿自然是那大小姐 当年因着他爹娘的刀剑天下无双而有了这第一的称号 而他骨骼不如爹爹精奇所以练不了那举世无双的刀法 而娘亲的剑术却只得女子可练 所以他没有将爹娘的刀剑沿传 虽然如此 但他却被无影仙人看中 练成了一手绝世暗器 将一对离火、玄冰镖用得出神入化。
天下第一庄汇集了许多武林好手 这使得那 第一 二字在江湖上更牢更稳。
可是后来的一次武林浩劫 他的爹娘惨而遇难 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