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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说出想法,又默默打量这个年轻的小东家,心想他年少,年纪不够阅历也不够,想着要是唬一唬他,抛些利润过去,这事恐怕就会成了。他端起茶杯借以挡住嘴角富含深意的笑。
秦桑作思量状,一副为难的样子,沉吟道:“这个,恐怕不行啊。”
“为何不行啊,小东家,你把菜都销给我,价钱上更是不会亏待你让你亏本的咿。再说都是我茴东楼先亮了招牌,你的生意也才畅通的嘛。你多考虑考虑哎。”
晓得这人是什么想法,秦桑微微一笑,也不怕招架不了他。他喝茶润润嗓子,发出清冷平静的声音:“我先前答应过别人,有新菜都会告诉他们一声,这都是在你茴东楼之前的事,若是现在应了你的条件,怕是对我的信誉生意都有损处。江老板,做生意独揽不得,我若把菜都给你家,到时候其他酒楼不满意,我的生意怎做得?你莫也不怕其他家合计起来吃你茴东楼?”
他轻轻的把话抛出去,退守为攻,说出酒楼老板没细想的思量。
“这……”酒楼老板见他不受影响,反而把问题抛过来,想的周到也让他愣神,这静美的小男子看着无心,却是算盘都拨的清脆响的。
“生意这事,便是谁抢到了谁做,你把菜给茴东楼,生意好人也多,到时如何怕他们合计我,你也不必担心没生意呀。”他到底不甘心,再尝试着说服秦桑。
秦桑敛下眼眸,默然道:“看来江老板是生意做大了,胆子也肥。其他酒楼指不定给你捅篓子、出纰漏,您是过来人,敢。可我是小辈,才冒出头做生意,不愿多的罪谁。”
他刚说完,看准时机的朗大有也插|话,他嗓门儿大大的震的酒楼老板耳朵都快聋了:“是的哎是的哎,江老板,我们小东家才做生意,你怎地让他得罪人,他小,你人大,怎地会出这主意欺负人?”
他说完酒楼老板脸色有些不好看,秦桑让朗大有噤声,等着酒楼老板说话。
他解释:“我没有欺负小东家的意思,我是真想同小东家你做生意,相互照顾照顾也是好事。再说,这些新菜,不一定只有你家出,指不定也会传出种子,到时生意也不定做你这家的。”
他意味深长道。
朗大有听他这般讲,又想说话却被秦桑止住了。
像酒楼老板说的,秦桑一直都想过,他也未想过独揽天下一家的生意,只是钱要赚,也不能让茴东楼一家赚。
他想了想,对酒楼老板道:“各家都有生意可做,岂不好事。种子若传出去,就传出去罢,天下人都能吃的,我何妨不高兴。”
他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淡定至极,却是无形无声的利器,谁也伤不了。酒楼老板的唬人计量,不见得多拿的出手。
他悠闲自在,对面的人却定不了心子,只想得他准允,好半会儿冥思苦想才想出个对策来:“这样吧小东家,菜出来的前五天,你都送来我茴东楼,我价钱给你提升两番。三天后,你想送哪家就哪家,可允得?”
他这样说了,也就不信这少年人不答应。
他喝口茶,顺了口气,看着秦桑神色淡淡,似沉思半晌,回了话:“允是允得,不过……”他停顿下。
酒楼老板心又提上来了,急问:“怎地?”
“待五天后,我卖出去的价钱给其他酒楼都会比给你的要少些,先说给你听,这五天怕是你都会赚得不少,也不差那么些钱罢?就说这个,你看看再做决定。”
“不必考虑了,就这么定下了。小东家你可返回不得啊。”酒楼老板松口气,笑眯眯的道。
秦桑指尖点点石桌,“必不反悔。江老板要是不放心,我就写个契给你吧。”
“好好好。”酒楼老板忙不及点头。
秦桑这时站起来去房里取了笔墨纸砚出来,又让朗大有把点心放在凉床上去,铺了纸在石桌上,当着酒楼老板的面写下契约的内容,字体清瘦隽秀,令人赏心悦目。
写完,让他写下自己的名字,按了印,契算开始了。时间定的是三年之内。
事情谈完了,酒楼老板笑呵呵的拿着一份属于他的契纸放进衣内,止住秦桑要送他的动作,先一步出了秦家走了。
剩下的朗大有挺佩服他这个小公子的睿智的,懂礼又聪慧,他说:“小公子,我们不吃亏吧?”
秦桑见老实人这么问,禁不住笑起来,神采奕奕:“不吃亏,他不亏,我们也不亏。”
“那菜种子,真要传出去?”本着小农心性,朗大有还是觉得好东西要自己占多些。
秦桑点头:“早晚都会有,不如先开这个头。”他说,想着等赚的更多了,就修一座好宅子,让南珉秦申他们都搬进去,算是孝敬老人的礼物。
39 青山坳
秦桑现在有些私房钱。至于多少,他还没认认真真彻彻底底的清算过,倒是他每赚来的钱都有跟南珉讲过几次,讲多了,他不计着南珉便帮他清算好了。能买座简简单单的宅院,能买地买牲畜什么的,南珉给他一条红帕子,让他把钱包着放在一个罐子里藏好。
每个小男子的嫁妆,一半是父亲阿爹出,一半是自己出。早在前些时候,南珉同他讲过,要空闲时间刺绣,不做别的,就给自己缝一套喜被,不管做什么,总要自己给自己准备出来的东西要显得心灵手巧,旁人也看得过去才行。这般教育秦桑好久,才逼着他动手做了两双金缕鞋和一件喜气长衫,期间有不少地方是南珉和四喜插| 手帮了他的。
下午送走了朗大有,秦桑继续看书。近日早春,大家都出来干活了,不像往日那般空闲,每月总有几天周醇良都会去城里办事,时间不多,不能来看他。
他的事,秦桑没过多的了解。也不是不知道,但没详细去了解过,周醇良不是不跟他说,只是每次想说上一点时,都会被旁人打断。
后来慢慢的他也不怎么说了,只是有意无意的透露一点给他看账簿什么的。秦桑颇为空闲,早上做了早饭才出门,中午煮了面条填饱肚子。
秦耿带着四喜回老丈人家了,在那边住个四五天,还要去给四喜那边的祖先上亮,见见亲戚。总而言之事都颇多的。
秦桑替四喜抓过药,听他说胃口不好,于是和南珉一起做了些合他口味的东西。
最近几日,秦辇找李家摊牌去了,手里拎着礼品恭恭敬敬的去拜访的,说要娶李莲儿。为了这个事,李家人还没答应他,他便去李家帮着干活。像这样的,秦申南珉虽然有点微词,倒也没管他,毕竟娶别人家的孩子,总要做些事出来的。
李家说,要让秦辇单独分出秦家来,总不能不分家产,又或者让他自立门户的意思。总之闹得有些不开心。
晚时,秦申南珉和秦辇回来了,他放下书:“爹爹……”唤了声后,他起来去接秦申手里的东西。
“吃饭了不?”
“没。等你们回来一起吃,我现在去弄。”他道。
“去吧,多弄些菜。饿了啊……”秦申叹口气,挥挥手让他去厨房。
“好。”
秦申和南珉两人进了堂屋坐着歇息,后面进来的秦辇被秦桑拉住了,问他:“怎么了?”
秦辇看了屋里一眼,又拉着秦桑走了几步直到他父亲阿爹见不到他们以后才顿住。他略微烦躁的扯扯头发,语气挺不好的却隐忍着道:“二叔不愿意。一定要我自立门户从家里出来才成……”
他这样一说,秦桑有点懂了。怕是李家希望秦辇以后不用只能分到秦家的一分家产,想让自己家的小男子过的好,君郎必是要有作为的。即使秦辇的能力不差,却依旧不能独占秦家家产,将来出什么纰漏也麻烦。
“那你怎么想?李莲儿呢?”秦桑问他。
秦辇听到心上人的名字,顿时泄气的垂下脑袋:“他凡事都是听他爹的……我是舍不得出去闯,再说家中不是都好么,我何必……”唉,他是野心不大的。
静静看着他苦恼,默了一会儿,秦桑开口道:“不如你帮我忙呢,一起做生意,也不定要出去外面。”
秦辇眼神一亮,脱口问:“你啥生意?就卖菜?”
见他声音大了些,秦桑无言。随即摆摆手,让他跟他来厨房。
门口,他对秦辇道:“不是卖菜的生意。是另一行的。”
他说了一半就没说了,秦辇好奇:“那是啥?”
秦桑先想了想自己的私房钱有多少,想好了才说:“我想在这里开家客舍。我前些天听了,望池山来了好多人,多是游玩的。跋山涉水,路途上都是村庄找不到住处,不如我们开家客舍供他们行住。你觉得呢?”
望池山的深山里面有座天然池水,夏日一来莲花盛开,洁白如雪的花容淤泥不染,清风吹拂便会轻轻的掀起一阵涟漪,美色如画,吸引了好多外面的人过来赏景。
秦桑倒是没去过,只是听多了人说,也不禁有点向往。他说开客舍,也是早有打算的。现下,若是秦辇答应了那么就简单多了。
“开客舍有人来不?就不怕我们开了,会有别人跟着了?”秦辇疑惑的问。
“夏时人多,有歇脚的地方自然有人来。就算有其他人开了又何妨,我们先起的头,做好了名声,哪家比的过的?这些我都有法子,不担心。”秦桑答他。
秦辇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信服几分。他点头应下,说道做别的,他真没多少兴趣去开辟另一条路来,恰巧现在桑儿有主意,他又不反感,何乐而不为。
“可是,除了夏季就无了客人该怎么办?”
秦桑一一回答他:“除了望池山的莲花有的看,我们可以在村里空出一片宽阔的地来,买些花种栽上,待生长发芽,花朵都开了,我们找人传出些好听的话,不难吸引人。”
时节对了那就什么也不怕。除了赏景,还可以传出些神秘的传说,添上些许适宜的神话色彩,秦桑不信生意不好没有人来。
“那成吧。取了什么名字,何时动工?地看好了不?”秦辇觉得可行,想这个客舍开出来了,李家人就能答应他和李莲儿的婚事了吧,想着心中欣喜激动,恨不得秦桑和他马上去把客舍开出来。
他性子上来了就急躁,秦桑淡淡道:“吃完饭再谈,我去做饭。你要是帮我一起,我就慢慢说给你听。”
他跟秦辇说会儿话就耽误了时间做饭,让秦辇帮他打下手也弄的快些,不会让秦申南珉饿着。
大脑一时没缓过来,只想着能娶李莲儿的秦辇二话没说就推他进去:“快快,我帮你做……”
做饭的时候,秦辇从衣服里掏出个东西来递给他。
“是什么?”秦桑洗着青菜叶问他。
秦辇笑的暧昧,“周醇良叫我给你的,他还让我传话说明天才能过来见你。他生意忙,没时间陪你就买了东西补偿你咯。”
他神情轻佻,看着秦桑的眼神戏谑。秦桑接过没打开,神色淡然的收进衣内。
“不打开看看?”
“做饭。”
没得到他弟弟过多反应的秦辇无趣的撇撇嘴,收了心思帮他添柴火,淘米煮饭。
做饭的时候,趁着秦辇不注意,秦桑还是把那用纸包裹着的东西拿出来看了看,待秦辇一转身他又收起来……哪怕是接收到秦辇不怀好意的目光,他也是镇定自如的模样。
其实他跟周醇良的感情已经好太多了。
以前啊,以前小的时候,他真没怎么对他有好感过。像现在,有个人在你面前求你给他个机会,让你爱爱他,秦桑的心不硬,他只是心思怪。所以无法避免的,让周醇良变成了光影,钻了缝子,在他心里占了一席之地。
不说多深,他感情就淡淡的,等到哪一天,也许他会发现那慢慢积累的淡淡的感情会随着时间日积月累渐渐沉淀成情海。前提是,等到哪一天,有那么一天。
周醇良给他的东西他看到了……一副玉镯子,翠绿的颜色剔透如玻璃,色泽鲜明,摸上去冰凉润滑。秦桑看了两眼就收进去了。
这种东西他不戴,这让他想起他老娘。他老娘最喜爱有关玉的东西,特别是镯子。那是女人带的,他带着会更女气。
要找个时间跟他说说,免得老买这些东西。秦桑虽然不喜欢,但是周醇良的心意他也领下了,想明天就元宵了,也给他送个东西。
天边浮云,映着晚霞,洁白的一面露出艳丽的色彩。
春来早,天就黑的比较晚了。秦桑和秦辇把饭菜都端上桌,拿了碗筷盛饭,一家人刚坐下,屋檐下就有人敲门了。
“我去开门。”秦辇扔下饭碗,二话不说就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