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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官升得挺快,不指着这个升官,再说那些话,有一部分是我说的。”安公子拂袖:“回去吧,我会让人找的。”
转过屏风来,安公子碰上莲菂更是不悦,对着莲菂再拂袖子,往后堂里去。周伯涵出得府来,看着青天朗朗,想想自己是急糊涂了,以前安永年说的话,还能少吗?
“小周公子应该没事?”莲菂这样道。安公子没说话,在京里两天不见,他这么大人,还能让人拐走不成。想过安公子开口,就是让莲菂走:“明天就走吧,也呆够了,回去别再和祖母争孩子,祖母上了年纪,你也上了年纪。”
对着莲菂腹部再看看:“兴许你又有了也不一定。”莲菂刚说一句:“没有,”安公子有点烦:“你怎么从来,就不会说中听的话呢。说句有了有这么难?”
“我想说有十个八个,你就喜欢了。”莲菂强装笑脸,两个人都心事重重。到晚上安权回来报信:“刑部里去看过,说是都没有这个人。”
安公子叹气,这话也未必能信,不过问一下总比不问的好。想不明白小周公子被抓走为什么?要是真有人打他闷棍,那更没有理由。
第二天也没有走成,安公子一回来,莲菂就告诉他自己知道了:“又打仗了不是,说这一支突然一支兵出现在内地,现在被他们包围着打。”
“尤大人知道什么,你就知道什么。”安公子没好气,脚步还没有站住,外面安权请他出去:“有客人。”
史勋白天也出现,安公子吓了一跳,史勋摆手:“你不用害怕,我得赶快来见你。你见过的那个秀才章益,他从西北逃到京里来了,我一路追着他到德州,也没有追上,就赶快过来先找你,你要弃官走,现在正是时候。”
“我可以弃官走,我家人不能弃家走。”
“章益带走王爷不少机密,王爷为他突发奇兵,这一次不打到京都是不会停,我来的时候,快打到你家里了?”
安公子冷笑:“王爷是神速,这一次倒是快得很。”史勋沉重的面色上露出笑容:“运货的船上,也能运士兵,你也知道,这事筹划几年。至于京里就更容易,从长城外面绕过来虽然远,但是无阻拦,也快到了。”
“我不能走,田公公请封九锡不成,他最近一直拦着皇上见百官。我得留在这里。”安公子淡然地道:“不是我多重要,是我还真的不能走。”现在弃官而去,安公子想想自己要背上什么名声?通简靖王谋反的名声。而简靖王真的有反心。
史勋劝过无效,只能自己离开:“你自己小心。”安公子走出书房,连夜让家人收拾莲菂母子的行李。第二天一早。莲菂迷迷糊糊中,和儿子一起被塞到船上。
安老夫人听到少夫人母子回来。当然开心。开心过才问:“怎么不再呆上一年?”莲菂正不高兴,低头道:“公子说长辈们会想孩子。”
“看看,是我的孙子,到底是要这么说。”安老夫人喜欢过就没有多问。留弟看出来姐姐不喜欢,背后问她:“吵架了?”
“没有。”
“那是姐夫有人了?”留弟只能想到这一个理由,莲菂斜睨她:“没有。”留弟也没主意了:“那为什么要回来,咱们这里刚打过仗。你们回来好进来吗?”
莲菂就没注意:“我路上只生气和看着冕哥儿了,没注意到好进不好进。”留弟也没觉得象打仗:“头两天很怕人,老夫人说让我们出去躲躲,说她见过战乱,有乱兵抢钱抢人,不过家里总得有人看着。我要等你就不肯走,看着这些兵还算客气,老太爷应该花了不少钱。”
城里算是平静,铺子关了几天看没有事情,依就开门做生意。一行士兵衣甲鲜明往安家来。梁五带队骑马在前面,觉得美中不足的是安公子不在家,不能看到我说话算话,我带着兵来赎人。
“梁五?”莲菂和留弟一起惊奇。安步再确定一下:“是梁五,我认得他,一点儿没变,变的就是衣服,从五品的将军。”
留弟跳起来就回房去,安步催着莲菂出去:“梁将军在外面指名要找少夫人。”莲菂来到前面,离得远就听到梁五哈哈笑声:“公子不在我知道,我先带人走,等他回来再说好了。”
“等人来了,梁将军自己问她愿不愿意走。”安老太爷抚须微笑没有说破。莲菂走出来,梁五没认出来。莲菂微笑喊他:“五表哥,”
留弟过来时,梁五正在院子里发急躁:“不可能?我不信!公子他就没说!”莲菂犀利地道:“你几时见过公子?”梁五自悔失言,安公子去西北,王爷是明令禁止知情人说的。
对着为人妇为人母的莲菂,梁五咬牙切齿:“等我再见到公子,我要他好看。”莲菂好笑:“那是我丈夫,是你亲戚,年年给你带东西写信,你要他什么好看?”
梁五到此时想到自己带回来的东西,一定是让安公子昧下来,梁五恨恨:“你嫁人了!我竟然不知道,把我给你的东西还我,那对镯子,你还我吧!”
“去喊留弟姑娘把五表哥当初留的东西拿来还他。”莲菂说过,梁五倒吸一口凉气:“你还真是无情。”
留弟紧握着镯子出来,开始呜呜地哭:“不给,这镯子我自己留着。”梁五更没认出来留弟,几年过去,小孩子长成半大姑娘,梁五只认出来自己的东西,把留弟当成安家的丫头。
“拿来给我,”梁将军虽然是将军,粗鲁起来依然无行,伸手过来就夺。留弟死死护着,突然用力在梁五手上咬了一口,梁五一松手:“你还咬人!”留弟跌坐在地上,大哭道:“这是你当初给我的,我要留着。”
梁五又吃了一惊蹲身下来,这才认出来:“有弟?你是有弟?”这姐妹两人的变化都惊人,梁五低头看自己,衣服变了也应该惊人。
莲菂皱眉:“给他,”梁五吸气看她:“女生外相,你嫁了人更没情意。”留弟站起来踢了梁五一脚,把蹲着的梁五踢了一跤,留弟怒气冲冲:“不许你说俺姐,”这一句话说出来,梁五咧开嘴笑了:“是你,有弟,俺认得出来是你。”
安老太爷这个时候可以说话了:“既然是孙媳妇的亲戚,备下薄酒招待梁将军。”莲菂把留弟领到房里去,姐妹两人一通争执。
“你要嫁个和气人,他性子多暴躁。”
“姐你当初不喜欢他,现在对他有成见。”
莲菂苦口婆心:“亲戚还是要的,但你多少也识字,平时看的书里也说斯文的人好,你真要嫁我不拦你,就怕你会后悔。”
留弟想想:“不会,梁五哥要是不听我的,姐我就学你,让他睡外面去。”
“我几时让公子睡外面去?是他自己要睡外面。”
“你不喜欢,他就睡外面了。”留弟很有证据。
安步从前面过来火上浇油:“老太爷让来回话,梁将军说今天就要把亲事订下来,”莲菂目瞪口呆:“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订亲事他不挑挑捡捡,人家也不挑挑捡捡。”
“梁将军说,你们姐妹两个人,反正要订一个,订不成少夫人就订二姑娘。”安步学过话,莲菂呻吟:“这人为什么成亲都不知道,这哪能嫁,”又是一个为成亲要成亲的人。
留弟冥思苦想:“姐,不然让他多下聘礼,这总行了吧。”莲菂瞪眼睛:“不行!你要成亲,总得让公子知道,这亲事,先不能订。”
扁扁嘴的留弟不说话了。安步稀里糊涂:“我要如何回话才行?”
“你去对他说,家里收拾房子留他住几天,要订亲得等公子回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一夜之间变了半边天
梁五在安家住下来,当夜大醉,半夜口渴醒来。对着房中明晃晃灯光,梁五突然眩惑,这是哪里?连枝灯,鼓腿几,梁五分外思念当年那小草屋,自己大雨时蹲在屋顶上帮着换草。
“梁将军,醒了。”房中有服侍的人倒茶过来,梁五心里的话突突地往外面跳,他忍了又忍,问她:“少夫人是怎么嫁的公子?”
那人回答也很简单,梁五更听不明白,只能再咬牙。咬过牙后想想还有留弟,自己在西北苦上加苦,支持自己的信念就是回来成亲。大的到不了手,小的出落得漂亮。梁五恨过又想笑,有弟是个姑娘?以前就没有看出来,真是笨透了。
夜风入帘栊,熏风频频吹得窗棂响,留弟和莲菂也在争执。留弟抱着个迎枕嘟囔:“为什么我不能嫁梁五哥?”冕哥儿在母亲怀里,看到姨娘不喜欢,他是张开嘴笑,呵呵流着一线口水,这口水随即就被母亲擦去。莲菂在苦口婆心劝留弟:“亲事等公子回来。”
留弟眼睛骨碌碌地转,突然迸出来一句:“你不喜欢梁五哥,对他一直有偏见。”莲菂生气地道:“我有偏见,还年年给他寄东西?”
“嘿嘿,”留弟这样笑两声,冕哥儿听到乐得拍着小手,也格格笑几声。留弟接住冕哥儿的小手,对姐姐小声道:“你不喜欢他,相不中他,要是他娶别人,你肯定会好好给他操办,但是换作是我,你就要阻拦,”留弟快乐的露出一口小白牙,觉得自己能洞察莲菂内心:“所以你要证明你当初是对的。”
自由太过了头。就体现在这里。莲菂被噎在这里,有几分恼羞成怒。恼羞成怒过后,她才发现留弟说得也有道理。可以恼羞成怒。不可以否认自己内心的喜厌,莲菂也只能笑起来,把这笑脸给冕哥儿去。把责怪给留弟。
“你上学就学出来这个?和有些人没有两样,白上学白认字。”莲菂说过,留弟机灵地问道:“白上学白认字的多呢,那时候让我上学,不是让我明白道理,”
莲菂拦住话头:“你这道理明白得不错,我嫁给公子你才能上学,上过学你来指责我。”留弟又机灵地道:“所以我小呢。我不大。”
“好吧,留弟,至少你喜欢的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你没有不切实际地说喜欢一个英雄,也没有看不清自己地说喜欢现实中不可能的人,可这事情,还是要等你姐夫说好,”莲菂决定让步,已经让留弟足够自由,就象手心和手背。手心还是手心,手背不是手背,这不可更改。
留弟嘀咕道:“他更不喜欢,他走以前和你说过我的事情。被我听到过,”这次换莲菂笑起来:“那你还争什么,”留弟干脆站起来:“好吧,我不争,让梁五哥争去。”
“如果他争,我就给他,”莲菂对着留弟的背影道:“不过你不能告诉他,不然你白看了书。”留弟回身扮个鬼脸儿:“这我知道,我等着他来和公子争论。”莲菂扑哧一笑:“那就是秀才遇到兵。”
冕哥儿对着姨妈起劲的挥着小手,脸上笑容灿烂:“争,要争。”莲菂抱起他再擦口水,擦得冕哥儿左躲右躲只是笑。母子笑成一团,把留弟的事情先搁下来。
梁五在安家住了好几天,每天要对着莲菂发脾气。这一天靴声囊囊又过来,就是冕哥儿也睁大眼睛,听到这靴声后,就会有不小的说话声响,因为天天来,冕哥儿也知道马上要来的是表舅舅。
“坐吧,蓝桥倒茶来,”莲菂还是笑容可掬迎接梁五。梁五这次进来,脸上有难掩的情绪,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很是面熟。莲菂一下子认出来,是到家里来过的史大郎,他走路肩膀有些微晃,和家里常出入的家人弯腰走路不一样,和常来的公子们摇晃脑袋也不一样。莲菂微微吃惊,这个人果然是位将军,他一身的战甲行走在梁五身前,看起来比梁五军阶高。
史大郎面上更焦急,来到就拱手道:“末将史勋,有话要对少夫人说。”莲菂把儿子给小枫,再屏退众人。史勋才压低声音说出来:“公子在京里性命堪忧。”
“为什么呢?”莲菂不动声色,冷冷地道。此时看到戎装的史勋,莲菂是没好气,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史勋没有注意到她的冷淡,低声把话说一遍:“王爷帐下走丢一个秀才,他知道公子去过西北…。。我紧跟在少夫人之后从京里出来,京里在严查,”
莲菂打断史勋的话:“我丈夫现在哪里?”史勋停顿一下道:“在昭狱里。”莲菂身子一僵,史勋急急道:“他手里有东西,王爷急需要。”
“你不救人命,要东西?”莲菂讽刺地道:“是什么东西这么要紧?”史勋干脆说出来:“是能让王爷发兵的东西。”
莲菂默然,过一会儿慢慢问出来:“王爷的兵在哪里?”史勋也默然,梁五对着莲菂使眼色,意思是让莲菂答应史勋。
“好吧,你要我做什么?”莲菂不再逼迫问话,史勋松一口气:“请少夫人去劝劝,让安大人拿出来。”梁五又对着莲菂使眼色,莲菂答应下来:“几时走。”
“快船这就有,这就可以动身。”史勋满面笑容站起来:“少夫人一定要收拾收拾,我外面候着你。”史勋大步走出去,梁五还留在这里,莲菂动也不动,对着梁五更没好脸色:“是什么东西?”
梁五很是为难,莲菂拂袖走进去。半个时辰后出来,梁五也放下心来:“你辞行还是挺快。”莲菂淡淡道:“我没辞行,辞行就走不了,我不过是把哥儿抱到老夫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