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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莲菂吐了又吐,翠翠只觉得可惜,刚才吃了多少好东西,参汤是银子。这远道来的西瓜也是银子,她全数都吐出来。
莲菂心中懊丧,炕上睡着实在闷气,她盼着好能下炕走动,觉得有些精神的时候就想逞一下强,逞一下强就现原形一次,莲菂目中微微沁出泪光。
眼前是翠翠的绿色长裙,衣料还新,被自己吐的喷溅到上面。歉意地莲菂看看翠翠毫不在意,还在温存自己。莲菂心中有好感。这姑娘倒是不错的人。
“姐,你漱一漱。”留弟把水送过来,再送过来漱盂。莲菂欣慰,象是自己病一场。留弟也长大不少。听起来留弟以前象是不懂事的人。
小枫再进来打扫只是自责:“要是公子知道,一定要说。”莲菂不能不接上一句:“那你别对他说,他不知道还说什么。”翠翠在旁边笑着劝:“公子知道说上两句,也是为着姐姐身子好。”
这样的话听得莲菂一阵恶寒。
想起来安公子就懊恼的莲菂,对于这样的话,只觉得听过更添病。有心打听莲菂如何和安公子相处的翠翠扶着她睡下来,帮着小枫拿热手巾,帮着留弟拿漱盂,再就笑着道:“公子关心姐姐,姐姐应该喜欢才是。”
这话说的小枫也看她一眼,翠翠姑娘是什么身份,自小长在大宅门里的小枫一看就能看出来,此时听她这样说话,小枫觉得这姑娘是不是弄错了,我家莲菂姑娘和你不一样。看看她病的时候,公子有多着急就可以知道。
小枫不乐,我家姑娘如何,不要你指使。
头疼的莲菂听过翠翠的话,觉得身子也开始疼,怕翠翠再说下去,自己无处不疼。就手按着额角不住地揉搓。
“翠姑娘请先回去吧,姑娘要歇着呢。”小枫这就有理由撵人,笑吟吟说出来。翠翠不觉得小枫是在赶她走,看看莲菂是要睡不睡,翠翠还是客气地打一声招呼:“明天我再来陪你说话。”
听着门帘轻动和小枫留弟一起说:“慢走。”莲菂才松一口气,看在眼里的小枫笑盈盈:“这位姑娘是新搬来的住户,不是这村里本来的人,姑娘不理她也使得。”
炕上的莲菂又烦上来,走了一个多话的人,还有一个在这里。这些大家子的仆从,最会指使人。我要与谁说话她也能管。
莲菂姑娘能睁开眼睛看、能动脑子想的时候,所看所听不是安家的东西,就是安家的人,说起话来也句句不离安家,不由得她心里总是烦得不行。
好在一连几天,安公子就没有来。看不到这位“狡”人,莲菂喝口水都觉得舒坦。再想想他总要来,自己这样心情时看到他,肯定不会客气说话。这样身子这样情势对安公子发脾气有什么用?只怕会气到的是自己。
“狡”人沉下脸来,肯定要说:“逃跑的能耐也没有,还把自己弄到不能动。”莲菂打好主意,他来我就装睡,对他不视不言不听。。。。。。
又是一天过去,天气闷热象有雨,吃过午饭,留弟跑到对面屋里去睡觉。小枫进来和莲菂说话:“姑娘好了许多,公子说过,能挣扎得动,咱们就进城去,明天咱们进城吧。”
原来能坐着精神还不错的莲菂,赶快又咳几声:“我,我象是又不舒服。”小枫觉得自己明白,会意地一笑低声道:“姑娘放心,我打听得清楚,公子不会为这事情再生您的气。”
“我,我。。。。。。”莲菂心中大怒,什么是他不生气。是我还在生气。安公子觉得莲菂的病是她无事生事找出来的,莲菂时时究其原因,从最早的源头开始。安公子是始作俑者。
对着小枫的笑脸,不能对着小枫说难听话的莲菂气的胸口又难过起来,有气都不知道往哪里去。
多话的小枫又悄声道:“我悄悄儿地告诉姑娘。自姑娘病了,公子说姑娘现在病中。不必一个月按五两银子来,姑娘要用的吃的,只管要去,你说这可好不好?”
胸口难过的莲菂,更觉得手脚冰凉,再听小枫话中有称赞和感激之意,莲菂就多想一回。自己以前是多好的日子,苦就苦点儿,没有这么不自在,这怪谁,怪狡人。
偏偏小枫还要提,坐在炕上弄绣花线的小枫笑眯眯:“公子时时让人来问,说能坐车就进城吧。房子早就收拾好。。。。。。”
以为说这些话莲菂会高兴的小枫,只听到莲菂痛苦的呻吟和看到莲菂痛苦的面容。小枫焦急道:“姑娘你怎么了?”
“我,我只是头疼的很。”莲菂的声音都有些呜咽,求求你不要再说下去。越说我头越疼。小枫也有出去不在房里的时候,莲菂就可以摆一摆怒容,对着窗外瞪瞪眼睛,这样发泄过后才觉得好些。
想想安公子。莲菂还是牙根都痒,要是再看到他,我动动嘴总是可以的。头疼胸口疼一切疼,只有牙齿不疼可以用上。
小枫有时候问:“姑娘要吃什么?”莲菂磨磨牙,只是不方便说出来。我想咬一口安公子的肉是什么滋味儿。
端午节以前,是暴雨如注连着下了几天,闷在炕上的莲菂每天可以坐起来半天,面上向往往外面看。
小枫和留弟嘻嘻笑声传过来,引得莲菂也看过去,小枫手里拿着一把子绣花线,留弟帮她在炕上捡针,现在渐习惯一头的花翠的留弟,就是走路还是不改,听到环佩叮当响的不一样,就是留弟进来。
好不容易捡到针,留弟递给小枫:“你拿着吧,再弄掉了我可不帮着找了。”小枫忍住笑接过来:“留弟姑娘,这黄色的线不能再配金珠儿线,看着泛色不中看。”
新学绣花的留弟拿过来给莲菂看:“这不好看吗?”对着那绣花绷子,莲菂好笑:“你问道于盲呢,这针线活小枫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这是给你绣的帕子。”留弟一定要莲菂拿主意出来,小枫掩口笑看着莲菂无奈回一句:“留弟绣什么我都喜欢。”眼底再看窗外,有着难掩的寂寥。
小枫一到这种时候,就会错意,哄着留弟继续绣花,再装作不经意地往外面看:“时有大雨,公子又赶着读书,不来也是有的。”
话刚说完,坐着的莲菂就重新睡到被窝里去,睡下来还觉得不安稳,把头也蒙上。看她这样,小枫和留弟对看一眼,都作一个“噤声”地手势,再轻轻一笑。
屋外又下起大雨来,雨中青翠景象让小枫又想起来莲菂眼底的寂寥。心中一动的小枫也觉得奇怪,姑娘昏迷的时候,公子来的多,这好的多了,倒一次也没有来。小枫走出来找安五,打算问一问他。往城里回公子话都是安五,公子怎么想,安五应该清楚。
安五坐在廊下,听着小枫问出来:“姑娘可以和人说上半天话呢,公子怎么一次也不来?”按小枫的想法,是觉得安公子和莲菂是两情相悦才是,这是安公子一个人造出来的假象。蒙骗不少人。
心里清楚的安五心想当然不来,她不能说话的时候还可以看上一看,现在好的多,公子来看她,只能是找气受。
身边小枫又催促一次:“你再去城里回话,记得回一声,姑娘想着呢。”安五对于小枫这样的话也忍无可忍,不知道小枫是怎么看出来宋姑娘想着呢。就安五自己来说,从没有听到莲菂问过一次安公子。
花那么多的钱把你救治好,问总应该问上一声吧。小枫不提这个还好,提起来这个安五也来气,他不象莲菂一样气的手脚冰冷,安五生气就比较直接:“能坐半天说上半天话,明天咱们套车进城吧。”
接这个差事的安五也对宋姑娘一肚子意见。不比安三的腹诽少。安五只想着赶快进城去,就可以丢下来这个差使,不用跟这位姑娘。
单纯无邪地小枫对着滂沱大雨看着:“这么大的雨可怎么走?”然后笑逐颜开悄声道:“是公子又催了?”
安五粗声粗气地道:“不是一直在催。说好了就进城,还耽搁什么。”小枫想想也是:“可是姑娘一阵子一阵子的不舒服。这可怎么办?”
“她是不舒服吗?”安五大嗓门儿压低下来,听着很怪异:“她一听进城就这样。不信你明天等到她心情好的时候,就同她说进城。她立马就要头疼到处疼。”
觉得不堪忍受的安五是没好气地说出来,下面还有一堆话,只是说到这里,后面的都忍下去。安五心中也忿忿,宋姑娘有能耐就一直在炕上装头疼吧。这里不在公子眼前,我们做下人的做好差使就行。等回到家里,让公子好好教训你去。。。。。脑海里浮现出来这一幕的安五才觉得有些气消。
小枫掩口笑。对于一听进城,莲菂姑娘就不舒服,小枫比天天在院子里的安五更清楚。小枫是别的见解:“公子不来看她,她心里不喜欢。”
如同莲菂一样,安五也觉得避开小枫这些话比较好。安五站起来看看院门:“这么大雨,我去门口看看有没有人来打门,在这里听不清楚。”
又把安五喊住的小枫,同他商议:“你再见到公子,对他说姑娘好多了,看公子怎么说?”笑嘻嘻的小枫拜托安五:“要是公子心情好。你再说一说,请他来看一看,或许就愿意进城。”
“我知道了。”安五忍气伞也不打,径直走到雨中去躲避小枫。这是哪一门子的姑奶奶,公子见天儿问,说好了就进城。这位倒好,还在这里等着公子来接她。安五觉得这世道还是世道吗?什么样黑白颠倒的事情都能出来。
说是看门外有没有人,冒雨走到大门前的安五打开门以圆一下自己说的话,不想门外还真的是有人。
门猛然一开,这个人吓的尖叫一声,安五也吓一跳,再看这个人是天天来的翠翠姑娘。这是周甲公子的相好,安五知道,而且安公子对安五说,翠翠来不要挡她。安五抹一把脸上的雨水,生硬的客气道:“进来吧。”
廊下的小枫看到翠翠就不乐地皱一下眉毛,安五不拦着,小枫只能看着。小枫对着安五生气地看一眼,对他说过几次,这位翠翠姑娘不要来最好。她一来就是旁敲侧击的打听公子的事情,小枫听过几次,很不喜欢她。
一身一脸是水的翠翠姑娘走过来,再不喜欢小枫还是拿过干巾帛,让她站在廊下擦干净再进去,一面好奇:“你怎么不打伞,这雨能把人淋病。”
翠翠尴尬一下:“我进城去没有带伞,不想这雨就下来了。”小枫想想也是:“这雨是刚下的,我给你倒热茶来。你喝了再进去吧。”然后小枫小声道:“姑娘又不舒服,你看着她不舒服,坐一会儿就出来吧。”
这样交待的小枫是不管翠翠高不高兴,她只管她的差使,那就是莲菂姑娘赶快好起来。翠翠听过就红了眼圈,一样是农家女认识富公子,为什么她过的象少奶奶,我连她的使唤丫头都不如。
小枫送上热茶来给翠翠站在外面喝,自己先进来看莲菂要是还在睡,小枫打算回绝翠翠让她回家去。
重新在炕上坐起来的莲菂问一声:“谁来了?”听说是翠翠,莲菂一样头疼,这一个是总提安公子,而且对有钱人家一片祟拜的人。
对着皱眉的莲菂,小枫道:“我让她回去。”莲菂摇摇头:“这么大雨,她也来了,请她进来吧。”
还在和绣花线纠缠的留弟笑嘻嘻:“姐,你一会儿再头疼就行了。”莲菂微瞪瞪眼睛:“我天天是真头疼。”小枫忍住笑出来,留弟继续笑嘻嘻:“我也没有说是装的,就是提醒一下,怕你等一下头疼。”
第八十一章,亲事(十二)
翠翠走进来,先把莲菂吓一跳,急忙喊小枫:“拿我衣服来给翠翠换上。”炕前欠身子行常礼的翠翠,头发上湿渌渌,外面红袄绿裙子也湿渌渌。最吓人的是她的脸色,白得近乎于透明,都可以看到皮肤下隐隐的青色。
就这翠翠还是在外面喝过一杯热茶,擦过头发和衣服才进来。
小枫进来不无得意:“我给翠翠姑娘倒过热茶,再给她倒一杯暖一暖。”然后笑容可掬招呼翠翠再出来:“到我屋里来换衣服。”
莲菂又有些来火,对着小枫使眼色,偏小枫装作看不到,只是招呼翠翠:“这里来。”莲菂不得不开口:“小枫,”不愿意让外人看着自己和小枫生分,莲菂就拖长声音喊一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小枫先委屈地垂下头:“拿我的过节的新衣服给翠翠姑娘换,这样也不行?”
“好好好,”莲菂一听到小枫用“这样也行”,再跟上犯委屈,莲菂就打心眼里泛上欠小枫的情绪。莲菂不出一分月银钱,白白享受,几乎没有对小枫不客气过,就是小枫说话再不中听,莲菂最多就是装头疼,小枫就闭嘴。
得逞的小枫笑得象个小狐狸,做下人的也要知道主人性情,这样好做事。而莲菂姑娘的性子越来越能握在手中,她不拿大也不对人高声气,而且能体谅小枫的辛苦。小枫笑眯眯,只要装委屈诉辛劳,莲菂姑娘就不战而退。
院子里临时起两间厢房,一间安五住,一间是小枫和那个做饭的婆子住。小枫引翠翠往自己房间里来,一面先问她:“这样大雨往哪里去?”看她鞋子上有泥。小枫故意道:“象是走远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