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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阳王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一张脸说不出的惨白,他感到白己这一生头一次败了,败在一隻淫兽身上。
他扭头看了看躺在自己身边不断满足呻吟的淫兽,又愣愣地回过头,望著床顶,继续品嚐失败的苦果。
或许,这就是人生的悲剧吧。
舞阳王咬牙切齿地对看了眼已经开始打呼嚕的淫兽,他看了看自己红肿的下身,又看了看对方那根仍能忍精不出的雄伟之物,心中更加凄凉。
「我不会原谅你的!我要把你卖了!」
然而第二天,秦浪就抹消了昨天的决定,他乃是堂堂的寧国舞阳王,怎麼可能会在床事上败给一隻区区淫兽。他一面令人看管好淫兽,一面开始寻医求药,力求能一夜七次,金枪不倒。
暂时吃饱的淫兽又恢复了最初那副孤僻冷硬的模样,他被安置在秦浪所住的东院花园一角,每日的生活倒算悠閒。
就像国子监祭酒说的那样,淫兽还真是喜欢漂亮的生物。
路过东院的王府下人侍卫们,时常能看到淫兽蹲在水池边,这得说明一下,淫兽可不是要投水自杀,他不过是在对著水面整理自己的仪容,虽然过路的王府下人们都很想对他说:别折腾了,你不会变好看的。
但是他们都自认為是好人,所以这样伤人的话是绝对说不出口的,而且他们也不想惹急对方被挠花脸。
可是,舞阳王却不自认是一个好人。
秦浪在喝了无数壮阳补气的灵药之后,这才悠然地转去花园看望自从那一日餵食后便没见的淫兽。
他是怀著报复心态而来的,平素俊美的脸上也多了几分阴鷙之色。
和前两天一样,沉默而孤僻的淫兽正对著水池认真的用爪子耙弄自己的头髮,他不时变换著髮型,似乎是在寻找一个最完美的自己。
「哼,还是个臭美的东西。」秦浪冷哼了一声,远远地看著淫兽。
「唔……」
淫兽听见秦浪的声音,缓缓转过头,他从对方那不怀好意的笑脸上看出了什麼,顿时委屈地苦起脸。
对於淫兽而言,被人鄙视蔑视乃至无视自己的长相,实在是奇耻大辱。淫兽一族素来注重仪容,这只淫兽自然也是,所以当有人对他们的仪容外表不满时,足以让他们羞愤难当。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长得的确不算那麼美。
「嘿嘿,丑家伙!」秦浪心怀恶意地故意又刺激了淫兽一句。
果然,那东西一听,古铜色的面皮居然变得緋红,也不知是羞还是怒。
其实论长相,这只淫兽真不算很丑,不过比他是差得远了,再加上自己心裡对淫兽有所不满,所以秦浪说话之间尽拣了刻薄的来说。
看见秦浪朝自己走过来,淫兽压抑著心头的怒火,转身往别处走去。
他低低地发出怨憎的咆哮声,金色的眼眸裡却流露出一抹无奈的阴霾。
「你要去哪裡?本王今天来是送你个东西的。」
秦浪紧紧跟在淫兽身后,拍了拍手,一队侍卫立即站上来,其中一人手中拿了个精铁打造的面具。
在花园裡被赶了一个大圈,最后走投无路的淫兽只好退到墙角,冷眼看著他们,不解其意地呜呜做声。
「我看见你这副样子就烦,十万两黄金怎麼买了你这个难看的家伙!这样吧,我送你一个面具,以后你好生戴著,就不要随便吓坏我府裡的花花草草了。」
异常敏感的淫兽听懂了秦浪的意思,他本来就对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嘲弄自己的长相心存怨恨,哪裡还能忍受这样的侮辱。
突然之间,只见淫兽挺直了腰,目光冰冷地盯著一脸坏笑的秦浪,那张粗獷而阴戾的面容则显得更加冷酷倔强了。
「呜嗷……」淫兽咬牙切齿地怒吼了一声,忍无可忍地狠狠扑向一直挑逗惹怒他的舞阳王。
似乎早料到对方会有此举,几名侍卫丢出了绊鉤,把愤怒得近乎发狂的淫兽一下绊倒在地,接著一堆英勇的侍卫们衝上来,按手的按手,抱腿的抱腿,把淫兽压了个结结实实。
「呜嗷……呜嗷……」
挣不开束缚的淫兽兀自挣扎,他的金眸裡充满怨恨。
秦浪瞧他这副兄恶的样子,心裡虽然有些发毛,但是一想若自己不能给这不知好歹的淫兽一点厉害看看,那以后这家伙还不反了天去?所以他板起脸,急忙让人给淫兽戴上面具。
看见拿面具的人逼近自己,淫兽这才急了起来,他慌乱地摇起头,咆哮不断,最后愤怒的咆哮业已变成了哀恳的呜咽。
因為没有人能懂被强迫戴上面具,这对重视仪容的淫兽来说代表什麼。
这是耻辱,是他们一生最大的耻辱。
每一隻淫兽都是骄傲的生物,他们绝对不允许被人如此蔑视,蔑视他们的外表。
淫兽看著那个森冷的面具,越发惊慌恐惧,忽然他奋力挣开压住自己的人,一下扑到秦浪的脚边。
「呜呜……」他抱住秦浪的大腿,仰望著对方的眼裡只有哀求。
他很想告诉对方,就算自己长得不那麼好看,可他的的确确是淫兽一族之中最為优异的一隻,他更想恳求不懂欣赏的舞阳王不要这麼羞辱他。可是他还没学会说东陆语言,所以只能发出几声含混而悲切的哀鸣。
如今,看见一向倔强的淫兽竟露出这副样子,秦浪也忍不住觉得对方有些可怜了。可是他也是真的觉得对方的长相很不合自己的心意。
叹了一声后,秦浪蹲了下来,抱住淫兽,好言安慰道,「别怕嘛,只是戴个面具而已,这个面具我叫人做得很漂亮的,肯定比你好看。」
也不知道这话算哪门子安慰,淫兽一听,脸色一变,气得连牙齿都格格作起响来,而这时,悄然上前的侍卫将面具飞快地扣到淫兽脸上,随即上了锁。
那是一张五官打磨得十分精緻的面具,眼口鼻处皆打开口,秦浪看见眼前那张兄恶的脸总算被藏了起来之后,心情大為愉悦,他刚想摸一摸淫兽的脑袋,以示爱宠,却发现对方的目光一下变得异常凄然。
「呜!」
被强行戴上铁面的淫兽猛地大吼了一声,一把掀翻周围的所有人,开始疯狂地在院子裡乱跑乱跳。
他狠狠地挠著脑上的面具,尖锐的指甲和铁皮之间竟磨出了火光,可是就算他的指甲再怎麼尖锐,也终究无法穿透这个精铁打造的面具。
被掀了个四脚朝天的秦浪吃惊地看著反应如此激烈的淫兽,依旧不能明白被歧视长相对淫兽一族来说是多麼大的伤害。
而侍卫们也是呆呆地看著怒吼咆哮、甚至是夹杂著哭喊的淫兽围著院子跑了一圈又一圈。
可怜又倒楣的淫兽戴著面具在院子裡又挠又跑,大概一个时辰之后才终於筋疲力尽。
淫兽呜呜地惨叫著跪在了地上,一直挠到自己的指甲都裂开流血了,也不肯罢休。
「哈哈哈,哭什麼哭,现在不是好看多了吗?」
饱尝报复快感的秦浪走到淫兽面前,坏心眼地指著他脸上的面具哈哈大笑,侍卫们自然很合拍地跟著大笑。
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淫兽连愤怒的力气也没有,他不得不慢慢接受了自己被戴上面具的事实,在一群人的嘲笑声中,他捂著这张冰冷的面具,悄然离开。
「唔……这家伙怎麼这麼可怜……」
眼看著淫兽寂寂离开的秦浪,嘲弄对方的快感立即减少了一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看到了十万两黄金正在离自己远去。
3
被戴上面具的淫兽一夜之间变得更加沉默了。
他开始习惯性地缩在花园的一角,披散著一头红髮,用背对著人。而他一度喜欢对著整理仪容的水池,也不再去靠近了。
一有人接近淫兽,他就会愤怒异常,因此不少奉命前去照看他的王府下人,最后都只能灰溜溜地带著一脸伤痕哭跑了出去。
秦浪砸舌地听著下人的回报,怎麼也没想到戴个好看的面具也会让这家伙气成这样。
不过那可是十万两黄金买的珍兽,自己不管不问也未免太对不起那一大坨金子了。
於是,舞阳王在侍卫们的护卫下,左拥右抱著美人们来到了花园。
「他呢?」秦浪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淫兽的身影。
这时花园的一个佣人上前指了指假山后面,低声回稟道,「王爷,以前他都是躲墙角的,不过,最近开始藏假山后面了,大概是不想被人看见。」
秦浪好笑地带著人走了过去,果然,一缕红色的毛髮从假山一角露了出来。
「唉……」虽然淫兽被买回来不少时间了,可是秦浪却没给他取个名字,此时也不知道该叫什麼,但转念想到对方那蜷缩在假山后的哀怨模样,秦浪还是放软口气,微笑著叫了声,「兽儿,乖,本王来看你了。」
捧著铁面具暗自神伤的淫兽听到秦浪的声音后,立即喘息声大作,他缓缓探出头,冰冷的面具背后的金眸闪动著寒光。
「呜……」淫兽痛苦地望著秦浪,尖锐的利爪缓缓扣进了泥地裡。
每日只喝一点水的淫兽似乎又虚弱了下来,秦浪看著他半趴在地上,立即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该餵食了。
近日他服了不少壮阳的药物,正想借这机会好好让这只淫兽见识见识舞阳王的床上雄风。
「兽儿,是不是饿了?」
秦浪笑咪咪地弯下腰,刚要摸到淫兽,身后一名花脸侍卫立即提醒道,「王爷,小心他的爪子!」
但是秦浪相信这只喜好美色的淫兽是不会对自己这张俊美的脸下毒手的,就像最开始那样,他挠花了所有人的脸,唯独对自己心生爱慕,甚至是选了自己做发情的对象。
其实,这只淫兽还真是傻得有点可爱,他那麼难看,还敢对自己发情……
不过现在好了,在秦浪眼裡,精雕细刻的面具不知比淫兽自己那张粗獷阴戾的五官好看了多少倍。
想到这裡,秦浪蹲了下来,一手抬起淫兽的下巴,一手顺著面具的五官温柔地抚摸。
果然,只对秦浪发情的淫兽并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虽然他的目光裡压抑著愤怒与痛苦,甚至是嫉妒。
「戴上面具后还真是好看多了呢,今晚,要不要本王餵你吃点什麼?呵呵……」
秦浪摸在面具上的手渐渐下滑,在眾目睽睽之下伸进淫兽的衣襟裡,他的指尖似乎很怀念对方那光滑细腻肌肤的触感。
被秦浪摸得一阵战慄呻吟的淫兽并没有太过失去理智,他低哼著看了看笑得一脸愉悦的秦浪,忽然狠狠地拍开对方拧在自己胸前的手,虽然他的确很享受这样的挑弄。
「唔……」
淫兽低迷地哼了哼,拉紧衣服,他往假山后面退了过去,那双盯著秦浪的金眸裡透露出一抹不屑的苦闷。
这时秦浪才赫然发现,自己被拒绝了。
秦浪一甩衣袍,愤愤而起,他看著淫兽缩在一边的可怜背影,终於还是没有大发雷霆。
「哼,那就等你真的饿了再喂吧!美人,我们回去了!」
他的话音一落,之前陪著他而来的两个美人立即咿咿呀呀地扑了上来,百般讨好著他。
等到秦浪带著美人走远之后,淫兽才呜呜咽咽地回转了头,他抠著脸上这个冰冷的面具,眼神显得更加凄凉哀怨了。
之后,淫兽开始了彻底的绝食,他一点水也不喝,终日悲伤地躲在假山背后低鸣,以及无休止地用爪子挠那张面具,挠得吱吱作响,听得路过的人刺耳不已。
秦浪得知淫兽因為被戴了面具而不吃不喝的消息时,心裡一惊,嘴裡一口好茶喷也不是,不喷也不是,最后只好嚥了下去。
他原以為只有如自己这样锦衣玉食、风流雋雅的人才会对个人的相貌格外注重,没想到那隻淫兽居然也……
这个世界,果然不是真实的。
当淫兽被饿得软趴趴地扑在地上时,这才有人敢过来把他抬去见舞阳王。
「呜呜……」饿得手脚发软的淫兽一躺到秦浪脚下,就把身体缩了起来,虽然他再怎麼缩依旧是一大坨。
「我没想到他竟会这麼在乎自己的长相……那麼,把面具给打开吧。」
秦浪无可奈何地看著气息奄奄的淫兽,心疼对方够可怜的同时,也心疼那金灿灿的黄金。
「唔……」
淫兽虚弱地摇了摇脑袋,缓缓睁开的金眸裡充满了怨憎的目光,他看见秦浪走近自己,立即伸起手想挠花对方的脸。
可绝食几日的淫兽终究太虚弱了,他的手还没伸过去,就软绵绵地往下落,可他并不死心,仍执著地伸著手要去挠秦浪的脸。
秦浪倒不介怀如今对方表现出的敌意,他蹲下身,把淫兽搂进怀裡,握住了对方再度伸向自己的利爪。
他清清楚楚地看见淫兽眼中的凄怨,想想对方刚来的时候那生龙活虎的模样,一向骄傲自大的舞阳王也难免心中有愧。
叫下人递上钥匙,秦浪亲自替淫兽除下那张漂亮却冰冷的面具。
面具下,淫兽脸色苍白,面容惨淡,看上去似乎更加难看了,但是秦浪却没有了嘲笑他的心思。
他端详著淫兽憔悴的面容,轻叹一声,怜惜地摸摸淫兽的脸。
情绪低落且身体虚弱的淫兽小声地呜嚥著,他懊恨地别过头,甩开了秦浪摸在他脸上的手。
秦浪见他此时仍在耍脾气,忍不住笑了一下,他刚要叫人把淫兽扶到床上,忽然脸上一痒,仔细一看,原来是淫兽又把手指伸了过来,想要挠他。
淫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