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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门泣(清穿)-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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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见她不理不睬,简直是气疯了,暗暗跺了跺脚,赌气不再理她。
一会儿两位阿哥告辞,说是要尽快回话给皇上,太后也乏了,索性把含漾也打发走,好歇个中觉。
天一一路上闷声不响跟着含漾回去,含漾也知道她脾气,索性不说什么,等她自己气消了。谁知这回天一并不像往常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竟然一整天给她臭脸看,含漾无奈,只好打起精神哄她。天一默不作声地听着,一会儿竟抽抽噎噎掉起了眼泪。
“人家是担心你嘛……真是好心没好报……”她委屈地道,一边拉过含漾的袖子擦眼泪鼻涕。
“每次出去都没好事,你看你这身体……还有项启源……”
含漾拍拍她肩膀安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就别瞎操心啦。”
过数日康熙回信:“五月二十八日乃大吉之日,皇太后若来方好。如果往后拖延,恐怕赶上雨水。”又嘱皇子:“皇太后来时,大夫刘胜方也随同前来!此外,再派出外科大夫一人,内科大夫一人一并前来!”
含漾稍稍使了些手段,把项启源除出名单之外。也许天一的担心并不是多余,项启源真的不能再经受更大的打击了。
第二次去塞外,排场比前次做得更足。
六月初一日,康熙命太子、诸皇子前往王家营,恭迎皇太后驾。
含漾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十三阿哥苍白着脸,跟着一众兄弟迎接皇太后,场面热闹非凡,他却孤寂依然。
只是这样远远地看了他一眼。
一眼万年。
那日所有来迎接太后的皇子之后自然伴驾前往热河,只独独十三阿哥回往京城赶,太后只道是皇上吩咐他要事去办,只嘱咐路上小心,也没有多问什么。
初三,康熙本人也自热河起行,至花峪沟,恭迎皇太后驾。他亲自为皇太后辇车步行引导,送至花峪沟行宫。
初四,康熙奉皇太后驾至喀喇和屯行宫,由于当夜现行返回热河。
翌日,皇太后驾至热河,康熙在路旁跪迎,亲自扶着皇太后辇车送到行宫。
康熙一心扮孝子,太后也成全他,让他做足全套。含漾乐得享受贵宾待遇,对天一笑言:“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这年的塞外避暑同上一年没什么两样,照例有行围,只是含漾因健康状况没有参加。
天一看着她一天天憔悴,忍不住忧心忡忡,觉得自己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这塞外真是不祥之地。
含漾却在想另一件事。
她想到那日在王家营看十三阿哥的那一眼,是不是太过了。当时她抬起眼,蓦地对上太后的目光。她总是注意到含漾不想让她注意的事。
含漾沉思,她到底猜到多少?有没有猜到谁将荣登大统?
应该还不至于。太子仍然在位,四阿哥隐忍不发,八阿哥虽然元气大伤毕竟背后势力庞大,至于十四阿哥还没冒尖。局势正成扑朔迷离之势,现在还没有人能够猜到结局。
只是对于含漾来说,结局早已注定。太子和八阿哥不足道,十三阿哥早就被康熙排除在继承名单之外,也只有之后异军突起的十四阿哥才能同四阿哥一争高下。这两个人,都是当皇帝的料,怪不得史上传闻康熙无法决断传位给谁。
关键是站好队,名义上来说,两位阿哥都是她的继子,但十四阿哥又是她的表妹夫,再加之从小玩在一起,比起四阿哥明显更亲密一些。含漾知道不该过多插手政治上的事情,但明哲保身,她不能成为雍正的眼中钉,在雍正对付十四阿哥的时候,总不得不想到她,这样是不妙的。
所以,她一定要讨好他。现在,只差一个机会。
迄今为止最为平淡的塞外之行结束后,已是九月。含漾跟着大部队回了紫禁城,重又开始千篇一律的生活。天一照旧在后宫晃荡,同其他宫女太监们交换一些小道消息,时不时抱怨太无聊,又担忧含漾怎么也不见起色的身体。
转眼到了十一月,康熙离宫谒陵。
这些年下来,含漾也得出了经验,康熙每回悼念完几位皇后,总是感念万般,必要上她这儿。这两年她身子不好,康熙几乎已不临幸她,却依然时常来坐坐,同她说说话。
十二月时康熙回京,却一直没有上钟粹宫,含漾觉着有些奇怪,刚想让天一打探一下,这天却接到一个天大的消息。
“十三阿哥出事了!”天一急匆匆跑回来,也顾不得梧桐在场,急吼吼地道。
“什么事?”含漾皱眉,知道不会是小事,“你慢慢说。”
“十三阿哥不知怎么,跪在乾清宫前的雪地里,已经好几个时辰了。”
含漾内心震惊,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道:“恐怕是忤逆了皇上正受罚呢。这些阿哥们的事情我们也别管,以后别再一惊一乍的,总之碍不到我们头上。”
天一知道她说的不是真心话,遂顺着她的话道:“自然是同钟粹宫无关,只是太后不知会怎样伤心呢,娘娘要不要去宁寿宫看看?”
“也好。”
梧桐忙准备了出门的大衣裳,又是狐裘斗篷又是手炉,就怕含漾受一点点凉。
含漾知道天一怂恿自己去宁寿宫肯定有古怪,她是最不肯自己牵连进这些阿哥纷争中的人,于是让梧桐留下不要跟着。
肩舆行到宁寿宫侧门停下,早有小太监等在那儿,天一扶含漾下来,跟着小太监转过一个弯,是道隐蔽的死角,含漾抬眼望去,看见要见自己的人正是四阿哥。
天一和小太监退下,只剩他们两人对立。
四阿哥道:“冒昧请娘娘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含漾不语,她等他继续说下去。
“关于十三弟,还请娘娘多多体恤他,在皇阿玛面前美言几句。”
“四阿哥是让我直说么?”
“娘娘冰雪聪明,自然知道怎么开口才最好,只要意思到,方法不重要。”
“好。”含漾一口答允。
四阿哥似乎有些吃惊,遂欠身道:“多谢娘娘成全。”
含漾侧过身不肯受他的礼:“四阿哥不必急着谢我,事情办不办得成还不一定。至于十三阿哥,他究竟——”
四阿哥状似有些为难,犹豫着要不要说。
含漾抬手阻止他,道:“十三阿哥犯了什么事,我自然是不必知道的,但皇上对十三阿哥究竟如何,这总不能也不让我知道吧?”
四阿哥默然,好半晌才道:“今年六月,皇阿玛在三哥、十三弟和十四弟一同上的请安折上留的朱批是:‘胤祥并非勤学忠孝之人。尔等若不行约束,必将生事,不可不防。’”
含漾倒抽一口冷气。
她可以想像十三阿哥同其他两位阿哥一起恭阅康熙述朱批,所受刺激之大与尴尬羞愧之状。曾经最爱他的皇父如今给他最大的羞辱。
他已不再信任他。他要别人管束他。
含漾转过脸,好像目光穿越了重重宫闱,一直望到乾清宫前的雪地里。那个曾经鲜衣怒马的十三爷,受过伤,憔悴了,但依然跪得满腹委屈,痛苦难抑。
他最尊敬的人,竟然给他最大的痛。

卅陆

钟粹宫西殿被布置得拥挤不堪,吵闹异常。烟雾缭绕下,熏得人眼睛痛,看出去,房中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
含漾坐在角落,冷眼看着萨满法师戴着诡异的面具又唱又跳,时不时烧一道符、喷一口水,怎么看都像是骗人的玩意。她正憋了一肚子气,这时教徒开始洒水,有个不识相的干脆把水往她身上洒。
含漾大怒,站起来就要发作,身旁的天一眼明手快把她按回座位上,陪着笑恳求道:“大爷您就再忍耐一下,马上好了,马上好了。”
含漾推开她,皱着眉,满面怒容。
天一无奈,只好按着她肩膀以防万一,一边祈祷法事快快结束。
又折腾了一阵子,法师才渐渐停止了奇怪的跳跃,转而念念有词地烧着符咒,一边拿个装了水的碗来盛烧尽的灰,等烧完最后一道符咒,教徒递过小刀让他刺破手指,把血滴入碗中的浑水里。首座教徒接过碗,传给天一,示意她让含漾喝下去。
含漾铁青着脸,看天一把碗端到自己鼻子底下,忍不住伸手去推。天一一边躲她,一边低声哀求:“含漾,喝了就完了,你快点喝好不好?求求你了。”
“你是不是有病!”含漾压低嗓子斥道,“快拿走,叫那些人也走,我是不会喝的。”
天一为难地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然后毅然决然地跪下,将碗举高。
含漾被她吓到,想要拉她起来,可她死活不肯,只是把碗往含漾鼻子底下塞,面上又是苦苦哀求的神色,倒让含漾手足无措起来。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含漾终于跺跺脚,闭着眼睛接了碗一口饮尽大半浑浊的液体。
天一这才站起来,接过碗,扶着含漾回房。梧桐则带着其他宫女利落地给法师等人赏赐再送他们走,接着又打扫大殿,自不必说。
含漾一脚踹开房门,气鼓鼓地朝椅子上一坐,直接拿了茶壶往嘴里倒,再用力往地上吐,也就算漱口了。天一知道她生气,于是默默站在一边,也不敢说话。
含漾用力得喉咙痛,终于漱完口,撑起疲惫的身体往床榻走去。她把脸埋在枕头里,只觉得很累很累。
天一看着她发作完,一直没有出声,只是忍不住发抖,她蹲下来,自己用力抱紧自己,把头埋在膝盖里开始哭泣。低低地,但上气不接下气,仿佛体内所有的委屈、伤感都争先恐后迫不及待地要跑出来。
最终演变为嚎啕大哭。
含漾听她哭成这样,顾不得生气,蓦地坐起来看是怎么一回事。见天一缩成一团,肩膀不住耸动,悲伤已极,她也怕了,忙下床过去看个究竟。
她用力把天一的脸抬起来:“你这个傻瓜,我还没骂你呢,你怎么就哭了?”
“没骂我?你刚才还对我发脾气呢!你这个坏蛋!臭男人!我管你去死啦!”天一被她这一说,更是哭得稀里哗啦。
“好啦,刚才是我错,是我不知好歹好了吧?”含漾无奈道。
天一抹一把眼泪,哽咽着说:“我知道你只是哄我而已,根本不是真心的。”
含漾不语。天一没说错,她真的只是哄她,而不是说的真心话。因为她确实气天一自作主张多管闲事。
还是年前的事。那天康熙驾幸钟粹宫,垂问含漾总不见好的病情。天一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大胆进言,称含漾乃是鬼上身,唯一办法是做一场法事来驱鬼。而康熙可能想借此以示对含漾的恩宠,竟然毫不犹豫允了,一过年就办。于是有了开头那场闹剧。
含漾见天一重提旧事,不禁叹口气道:“你难道真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么?”
天一已经不哭了,她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神色淡漠,冷静地道:“这不是我做对或做错的问题,而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含漾怔住。
天一轻轻吐出一口气,苦笑道:“我真像个傻瓜是不是?关心则乱,一心想着只要你的身体能好起来,甚至愿意向康熙请求一件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我真的宁愿你说的是对的,锡箔的灰里拌着解药,能治好病,神婆只是想骗钱罢了。”
她转脸看着含漾,认真地道:“所以我想试试看,有一点点机会都好,说不定那个萨满法师懂一些蒙古人骗钱的伎俩呢?”
含漾在她的注视之下不得不动容。她伸手搂住她,喃喃道:“对不起,天一。”
天一轻笑着想要推开她,“你干什么?又不是演偶像剧……你这个笨蛋,不用太感动啦,我也是为我自己,如果你不在了,我该怎么办?如果你不在了……我该怎么办……”她说着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像泛滥的河水止都止不住。声音走了调,抽泣,语无伦次。
“我好害怕!含漾……我好害怕……怎么办?如果你有什么事我该怎么办……”她抓紧含漾的衣服,“凌雁不在了,项启源又成了行尸走肉一样的人,我现在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含漾……”
含漾只能搂紧她,紧些再紧些,所有安慰的语言都注定失效,她只能用自己的力量来安抚她,告诉她自己还在,自己不会丢下她不管。
平时那么无赖、那么大而化之的天一,此时在她怀里哭得像一个怕黑的小孩子。虽然她一直说要做大姐大,要在后宫里叱咤风云,但她生来就不是这样的人,她胆小懦弱,她需要人保护,她只是个小孩子。
于是在真正的恐惧来临之时,她褪去了所有虚假的外壳,还原成了最真的自己。
一个哭泣的孩子。
夜深人静。
房间已经被重新打扫过,吐脏了的地毯亦换了新的。房内铺着地龙,烧得正旺,偌大的室内竟也暖暖的,让人舒服得想打瞌睡。
天一的眼皮一开一阖,恐是要撑不住了,含漾好笑地拍拍她,道:“睡吧。”
她不肯,强撑着道:“人家还有事没问呢。”
她此时躺在含漾的被窝里,头靠在含漾肩膀,喃喃道:“唉,本姑娘冰清玉洁,谁知道竟要和你睡在一起,真是坏了我的名声。”
含漾朝床边的小榻努努嘴:“冰清玉洁,我可没叫你睡我床上,你该睡那里。”她身体不好,近些日子夜里时常唤人,天一索性就睡她床边,方便侍候。
“切!才不要,你睡大的我睡小的,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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