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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又颤抖着声音道:“只有他了,他来了府里有几年了,找他卖针指会比别人价格好一点。”
“是怎么进来的?”
女孩颤抖道:“是。。。。。。我看到沈家表妹在”脸上立即挨了“啪,啪”两巴掌。又被人喝止:“说话恭敬些!”又是一声:“回话!”
“是,是我看到沈姑娘在书房里,张大叔又对我说这几天王爷在宫里,我就来看沈姑娘。太夫人的丫头若花认识我,问我作什么。我说找沈姑娘。沈姑娘就请了我进去。”
外面的人听到翻出了玉妙也是继续问下去:“信是怎么拿的?”
“我和沈姑娘描花样子来,我对她说要些有颜色的,她就带了我到王爷的书桌上拿,我趁她不注意就把信拿走了。”
“为什么只拿这一封不拿别的?”
“张大叔事先对我说了信的样子,我不认识字,他就写了给我看。我一看就在书桌上,就拿走了。张大叔说是封应该发出去的信,他弄错了送了进来。所以求我帮他拿出去,免得惹王爷生气。”
外面的人审了又审,直到什么也问不出来为止。
里间的朱宣冷笑,这就是那位宋家表姑娘,妙姐儿念叨了的人。
哼!跑到我书桌来翻什么。信倒也不重要,重要就上了锁了。上了火漆印是因为从边界发来的。那杀才一定是在门房里呆着传信,看了还以为是什么机密。
机密信会从门房里走吗?
奸细围着我转倒也不稀奇,我的奸细还围着别人转呢。
母亲还说我吓着妙姐儿,朱宣又哼一声,现在站在我面前,看我怎么收拾她。
真是不懂事!朱宣喊了一声:“朱喜。”
朱喜正在自愧,怕王爷生气撵了自己,连忙进来跪下:“奴才该死!”
朱宣吩咐他:“去太夫人那里,告诉太夫人,下午不和妙姐儿出去了。天冷,让妙姐儿呆在房间里不要再出来了。”
朱喜一听还安排自己差事,心里一松,连忙答应。这就有了朱喜去太夫人那里这一出。
朱宣让人看了瑶池和孙氏,带了她们去空屋子里去。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
朱喜分外愧疚,安插在书房的人都是王爷信任的人,怎么就一不小心就丢了东西。还把姑娘也扯出了。
见朱宣坐了看书,面庞如石雕一般,又上前跪了下来。
“什么事?”朱宣没有抬头。
“今天的事都是奴才的错,不关姑娘的事。宋家表姑娘进了门,就有人来找了奴才去,现在想想就是那个张泉福,他把奴才支到了门口去说话,都是奴才大意了。”
朱宣翻了一页书,道:“防不胜防。”然后又问:“刚才踢痛了?”那一脚把孙氏和瑶池吓得不轻,问什么说什么。
朱喜见问,忙低头道:“回王爷,不痛。”
“去帐房支十两银子去。”
朱喜泪流满面:“谢王爷!”擦了眼泪出去了。
太夫人房里刘妈妈走了过来,回朱宣道:“太夫人说了,姑娘不舒服,去请大夫来看了。让回王爷,这几天姑娘不上学了,也不出门会客。”
朱宣啼笑皆非,我坐在这里都没动,没怎么她啊,母亲护得过了头。难道妙姐儿听说丢了信,又哭了。他站起来道:“那我去看看。”
玉妙睡在床上肯定是睡不着的,也许是怕过了头,反而不怎么害怕了。但是还是不敢出去和太夫人说,想了几次不敢去说。
想想瑶池,象是奸细?怎么看也不象,怪只怪自己带了她去表哥的书桌前翻来翻去,自己猫在桌子下面倒没有注意她什么时候拿了信走。
不一定就是重要的信吧?虽然说了是重要的。重要的信表哥会放在桌子上?玉妙突然有些感动起来,回想着朱宣对自己一直是很信任。
没上京以前,易小姨娘犯了错哭着去书房要找表哥,被朱福拦住了,春暖说朱福当时说:“书房是军机重地。。。。。。。”
难怪表哥会生自己的气,自己总是惹他生气。让春暖去到处打听,如果这么容易就被自己打听了,表哥也不用做大将军做王爷了。岂不是军机大事都被打听走了。
一直以来玉妙只在考虑朱宣给自己的感受,现在突然觉得自己给朱宣的感觉也一定很糟。
玉妙翻了个身子,脑子里又想起了瑶池,那么多人都怕表哥,不仅仅是自己。表哥会怎么样对待瑶池呢,会不会打她?
玉妙全然没有想到自己会怎样。
外面若花正在回太夫人:“听说王爷内书房里今天丢了信,上午宋家表姑娘去看姑娘来的。”
太夫人的脸色严峻起来,想了一想冷冷道:“请她不来,却主动去书房看妙姐儿。我这可怜的孩子到处有人算计着。”
吩咐道:“去喊宋家母女过来。”一个丫头出去了,再回来时回道:“她们被王爷让人看起来了,关在府里。在哪里就不知道了。”
太夫人用手指按住了额头,认真想了一想道:“快去请老侯爷来。”
老侯爷很快就来了,太夫人特意进去看了看玉妙,闭了眼睛正睡着,才出来屏退了众人,把这件事对老侯爷,然后求他:“求侯爷出个主意。儿子脾气上来,要打要骂的,我就不让妙姐儿再见他,就说。。。。就说生病了,天这么冷的,说冻着了。”又叫人去请医生来。
老侯爷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对太夫人道:“就依你。你叫人去告诉宣儿一声,他一会儿准来,我在这里等着他,看他是个什么表情。”
太夫人就走进来看玉妙,已经是醒了。坐着不安地喊了一声:“姨妈,我都听见了,都是我不小心。”
在床前坐下来,太夫人安慰她:“不要这样想,这起坏人到处都有。论责任,我也有责任,这母女两人是我和老侯爷收留下来的。”
安慰完,又掰了手教导她:“以后不可以这样了,要什么东西只管正大光明的要去,或者找我要。怎么就去你表哥那里乱翻呢。”
玉妙倒是没有哭,低了头道:“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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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高阳(一)
有人回了:“王爷来了。”太夫人按着玉妙睡下来,交待她:“我必不让他进来看你的。你只管睡着。”
一面出来,朱宣与父亲母亲见了礼,问了一句:“什么病?”
太夫人笑道:“天天出门,早上起来就不太好,又要去上学。走来走去白冻着了,让她休养几天吧。”
朱宣道:“我去看看去。”太夫人与老侯爷一起阻拦。太夫人笑道:“我看着她刚睡下来,你去了又要坐起来,又要穿衣服,不是更添病。”
看了母亲,朱宣心里想:我看了还添病。就说道:“要不是什么要紧的病,歇一天就起来吧。明天下午去五皇子的外家,已经答应了,突然就生病,难道就不去?
我在这里等着,大夫什么时候来,我问过他再走。“
太夫人与老侯爷只能说好。
一会儿大夫来了,是位太医。太夫人陪着进去了,朱宣在门帘外走动了两步,看了父亲跟着自己,看来是怕自己进去。
就不进去了,妙姐儿不知道怎么样,身边出了奸细,害怕不害怕。
太医过了许久才出来,战战兢兢写了药方,朱宣拿过来看,只是一些清热的药。太医又回他:“想是受了凉,或是冻着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朱宣嗯了一声,送了太医出去,回来对父亲母亲说:“请母亲看着调养,明天是必要起来的。”
太夫人与老侯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朱宣趁机说了一句:“难道病得紧,不然我还是去看看?”还是想进去看看。
太夫人忙道:“不用了,如果明天能起来,就让她撑着起来。”
朱宣哦了一声,眼光又在门帘上留连了,又把瑶池与孙氏的事情回了一遍道:“是父亲的亲戚,母亲又收留至今,本应该送来给父母治罪,因牵涉到机密信件,儿子派人看了她们,等抓到了交递信件的人,再一并回话。”
老侯爷赶快道:“现今你在家,就你处置吧。弄清楚了再来对我说,你有事你就忙去吧。”朱宣目光又在通往内间的门帘子上看了看,才走开。
老侯爷,太夫人,和太夫人房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老侯爷对太夫人:“这件事情你我实在面上无光,收留了几年的人,天天从没有亏待过,现在不是奸细就是与奸细勾搭,又是男女私相传递,传了出去竟然难听得很。”
太夫人想了刚才朱宣的神情道:“儿子并不象大动肝火的样子。也许是年龄大了,历练得性子深沉了。如果明天非要妙姐儿出去怎么办。”五皇子的外家也不能不去。
老侯爷却有别的话要说,站了门外喊了跟自己的人:“叫徐从安来,事情牵涉到妙姐儿,就是他的责任,他现是师父,让他去王爷面前领责去。”
过了半天,人才回来:“徐先生一听说了,就说,事涉到姑娘,就是他的责任。他也带了人抓去了。”那奸细也眼尖,朱喜出了二门找瑶池被他看到了,他跑了。
老侯爷没有说什么,与太夫人夫妻对坐,突然唏吁,对太夫人道:“总觉得自己战场上杀人过多,宣儿也是战功封王,你我一心行善,为儿子积福,没有想到有这样一个结果。夫人,”
老侯爷对太夫人郑重道:“家务,可以理一理了。再做糊涂的好人,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太夫人也是这样想,回了一句:“侯爷说的是。”
晚上太夫人再三命人去看了朱宣,说:“王爷在前厅与将军们喝酒,高兴得很。”
又有人回话:“奸细已经抓回来了,王爷说了一声知道了,让交给了徐先生去审,他还在陪将军们。开心着呢。”
玉妙又对太夫人道:“姨妈,这事是我错了。我去对表哥认错。”难道初一躲到十五。
太夫人看了玉妙柔顺的面孔,道:“等我派了人喊他到我这里来,你向他认个错。有我呢。别怕。”
朱宣的酒一直喝到深夜,太夫人第二天醒来想想,也许不是重要的事。只能让玉妙下午跟了朱宣出去。
朱宣依然是很忙,每天象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太夫人亲自携了玉妙在二门内等他,过了一会儿,朱宣才大步走过来,向母亲行了礼,又看了玉妙。
今天更打扮得好看。玉妙端端正正行了礼,抬起眼睛来在他脸上看了一看。朱宣伸过手拉了她,妙姐儿一双杏子一样的眼睛,象是会说话。
太夫人没来得及交待,两个人行了礼已经出去了。
五皇子的母亲是郑贵妃,入宫也是多年,外家是光禄大夫,郑贵妃除了五皇子,还生有一女高阳公主。
朱宣一听高阳公主也来了,脸上有不易觉察的表情一闪而过没有说什么。
郑夫人带了玉妙走进去,也是嘘寒问暖的。光禄大夫郑大夫陪了朱宣在后面跟着。因为说话走在了后面。
到了正厅,大家都是一愣,正厅正中间高阳公主全付打扮,端正的坐在了上面。
玉妙看了坐在正中间的华丽女子,因学过了礼仪,由衣服辨认出来了她的身份,是一位公主。
见她面色沉沉的坐着,眼睛箭一样的射向了自己。映入脑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应该行礼。
这是祝妈妈交待过的。
郑夫人着急了,高阳这是做什么,还给不给自己这个外婆留点面子,你让未来的南平王妃给你行礼也应该,可你不是就得罪了南平王爷。
身旁的这个小姑娘,去了哪一家都是客气地待着,不为自己想一想,也要为五皇子想一想。
又不是一定要行礼的宫中或是重地。
玉妙已经恭敬地下礼去。高阳公主的脸上带了得意,哼,如果没有你这门亲事,朱宣王爷就是我的了。
想到这一点,高阳公主并不命她起来,语气不善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玉妙低了头,跪在她面前,回答道:“沈玉妙。”
高阳公主冷冷道:“这是什么名字?”
大家都不说话了,这不是当众羞辱?高阳公主紧盯了跪在面前的玉妙,你敢顶我,我就收拾你。
玉妙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名字是父母所起,不合公主心意,还请担待。”
光禄大夫陪了朱宣走进来,一看就吓了一跳。忙瞪了高阳公主一眼,又瞪了郑夫人一眼,亲自来扶玉妙:“沈姑娘请起。”
朱宣目如冷水在高阳公主脸上打了个转,高阳公主觉得那目光寒透人心,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莫名的就委屈起来。
眼看了朱宣上前一步,也在高阳公主面前大礼参拜。你喜欢让人行礼,我今天给你行个够。
高阳公主嘴巴扁了又扁,泪水已经在眼睛里打转。两年没有见,去了宫里几次守候都没有看到。好不容易在这里见上一面,又这样当众羞辱于我。
室内一时冷凝,高阳公主身旁的女官赶快说了一句:“王爷请起。”朱宣站起来,扯正了衣服。光禄大夫郑大夫忙过来:“王爷请里面坐。”他还有话要和朱宣说。
朱宣站直了身子,看了看玉妙。郑夫人笑着道:“我陪着她。王爷请放心。”
说到这么明白,朱宣才对玉妙交待一句:“少吃冷的。”随了郑大夫去了。
郑夫人就瞪了高阳公主一眼,太不象话了。拉了玉妙走。正厅上只剩下正装眩目的高阳公主,怔怔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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