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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宣知道这起子兵没仗的时候反而不好约束,就放缓了脸色道:“有什么玩笑好开的?”
那人想想又笑,回道:“尹将军新娶的夫人年纪小小,脾气大得很。天天管了尹将军早早回家,兄弟们吃酒也约不出来,又不让在家里吃。
我们今晚和尹将军打赌,强留他吃了一顿酒,赌他回家一定要生气。他就住在前面几步远,
所以小的们在这里等着看笑话呢。“
朱宣嗯了一声,正要说话。前面黑影里依呀一声亮了灯,一扇大门大开,一个人匆忙奔了出来,后面一个人叉了腰跟了骂:“有本事你别走,你走以后就别回来了。”
奔出来的人正是尹将军尹勇,抱了头跑出来,才回身还了一句:“老子就不回去,是你逼了我出来的。以后住军营,再也不回去了。”
几个校尉都捂了嘴笑,朱福朱禄也笑得抽了肩膀。朱宣撑住没有笑,皱了眉看着尹勇。
尹夫人还要追出来,看外面有人怕失了面子,就啪的一声把门用力关上了,又是一声响,里面上了门闩。
尹勇嘴里骂着:“早知道不成亲,这才几天,姨娘房里也不让去。一个小母老虎。”一回头看到今晚拉了一起吃酒的校尉们都站在黑影里笑,一下子明白过来,上前去就是拳打脚踢,骂道:“宴无好宴,原来你们打的这个主意。”
几个校尉不还手,只是躲,尹勇又骂:“孙子们今天也学乖了。”
朱禄听他骂得不雅,忙喝止他:“尹将军,说话检点些。”
喝得酒醉的尹勇这才看到朱宣,心里骂自己真的是喝多了,站远一步我都看不到了。忙上前跪倒:“王爷,”下面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朱宣就一直皱了眉,道:“起来。”带了玉妙等人走了。走了一会儿到酒店门口,下了马把玉妙抱下马来时,玉妙还可以看到他的眉毛是皱在一起的。
对于朱宣这样一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刚才的场景应该是难以容忍的。
玉妙也在寻思,刚才那个当了人站在大门前叉腰怒骂的人,就是新认识的尹夫人,这几天勤来拜访自己的人。
倒是没有看出来,小小俏俏的尹夫人,年纪才只得十二岁,倒有这种管丈夫的手段。
旧社会的女人并不是都是余丽娟那样受气包似的,薛夫人和自己这样隐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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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笑话(二)
酒店不太大,倒是人不少,显得满满的。晚一点儿就没有位子。柜台里坐着的是一个年青的女子,雪白的皮肤,蓝色的眼睛,居然是胡姬当垆。
玉妙觉得新鲜,几个人进了一个雅间,放下了门帘。
外面听一声醒木响,大家都静了下来,说书的先生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起来,讲的就是朱宣大胜达玛那一段:
“王爷是怎么知道这吐蕃的达玛王爷要退兵呢,当然是王爷神机妙算。。。。。。。”
玉妙嫣然一笑,站起来举了一杯酒,奉与朱宣,轻声笑道:“敬表哥文韬武略,百战百胜。”
朱宣呵呵一笑接过来一饮而尽,好听的话天天一大堆,只有妙姐儿说出来最中听。
突然又想了起来,问道:“文韬武略这个词是谁教给你的?”妙姐儿窗下是满满的书,可是大多是习字的字贴之类,她才刚学完了礼记,初学诗经,哪里有这个词。
玉妙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是击鞠那天,听别人一旁闲谈时说的。想来总是个好词,用在这里,是不是用错了?”然后小心地看了朱宣的脸色。
朱宣就笑了,拉了她坐下来,笑道:“是好词,不过不要再用了。我些许才能,怎么也称得上文韬武略。”
看了玉妙轻喘了一口气,象是知道了自己没有用错,也斟了一杯酒给她,笑道:“我也敬妙姐儿懂事又听话。”
“出来玩还要提懂事,听话的。”玉妙低声撒了一句娇,捧了酒杯在手里轻呷,一边倾了耳朵听外面说书。
说完了命赏说书的,朱禄出来赏了说书一锭银子,说书的连连感激,又见说了不要进去道谢,只能托了朱禄致以谢意。
朱禄复返身过来,被一个人拉住了,低声道:“兄弟,来喝一杯。”一看,刚才几个在尹家门口看热闹的校尉们都在,尹勇也在。
他们也来了,拉了朱禄坐下来,低声笑道:“只给你喝一杯。知道。。。在呢。”就往里看了一看。
朱禄想里面一时也无事,就接了那杯酒,先不干,看了尹勇还面有羞色,笑嘻嘻道:“尹将军娶了个好老婆。”
尹勇就骂他:“还要笑话人,等你以后娶了亲,我也笑话你去。”朱禄见他发怒了,笑着喝了酒复又进来。
朱宣见他笑嘻嘻,问他什么事情。朱禄就说了这几个人在外面,然后又笑道:“奴才和他们打了赌了,赌尹将军能在军营呆上十天不回去,我们一个人输他十两银了。”
朱宣只一晒,朱福也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也进来笑道:“奴才也押了。”
玉妙担心地看了看朱宣,不是说军中不许赌博。朱宣明白她的眼神含意,笑道:“当兵的日子枯燥的很,也不能管得太严了。”
玉妙就会意地一笑,黑幽幽的眼睛对了朱宣看。朱宣轻抚了她的头发,低声笑道:“妙姐儿现在也不能管得太严,是不是?”
玉妙回到家天天带了人夜游去,还不是怕自己回来她以后没得玩,朱宣心里非常明白。看了玉妙羞涩地低了头,又站起来倒了酒递给他,轻声道:“表哥请。”
若花不会骑马,房里的丫头们没有一个会的。祝妈妈倒会,可是不能跟了去。只能带了人在门口等着。
到了深夜,才看到几骑行来,玉妙的小马上空无一人,又倚在王爷身前睡着了。朱宣把玉妙送到了房里床上,看了她双颊红晕着,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笑一笑对若花道:“小心着点,把衣服换了。”
才站起来离开,再不走,又要被若花这丫头撵了。
第二天起来上午去上了学,下午睡了午觉起来,余丽娟和尹夫人一前一后都来了。
尹夫人初成亲的,没有朋友,又见玉妙比自己大几岁,没有成亲住在王府群星捧月,也一定是有手段。
又身份尊贵,多亲近总是没有错。而且沈姑娘象是爱听自己的家务事。坐下来以后就把自己昨天赶走了丈夫说了一遍。
玉妙只是唯诺地笑,用扇子掩了口半掩了面,想起来朱福朱禄都去打赌,尹将军十天之内是回不了家的,不知道尹夫人这十天里见不到丈夫回来是不是能隐忍。
这样想了,不再象平时一样听得高兴,反而在心里同情了。
余丽娟吃惊得不能再吃惊,做女人还可以这个样子,怯怯地问了出来:“你不怕他打你?”小三瘦弱得没有几把子力气的人,不高兴还打几下子出气。尹夫人的丈夫是“将军”,想想王爷宽肩健壮,当兵大多都是这个样子,一下子就够尹夫人这娇滴滴的身子受得了。
尹夫人听了嗤之以鼻,顾不得在玉妙面前无礼,鼻子朝天道:“他倒是敢,天天不让他安生。”
又看了余丽娟这样问话,遂笑看了她道:“你与丈夫之间又是如何?”
余丽娟十分的羞愧,不敢回答她。尹夫人会意地笑一笑,因房内没有别人,就讨好玉妙说了一句:“沈姑娘与你一样,都是没有成亲就住了过来。怎的你就这样不中用的?”
玉妙又用扇子半掩了面,轻笑几声,余丽娟的丈夫应该配尹夫人,这样日子才热闹呢。三把两把就拿下来了。
余丽娟更羞愧了,见尹夫人目光炯炯紧盯了自己回答,忙低声道:“现在公婆在,都帮着他,他外面还有人。。。。。。”
突然又反问了一句:“你不怕他不进你的房?”
尹夫人觉得太可笑了,有些张狂的笑出了声,收住了笑声才冷笑道:“我不敢半夜里把他从姨娘房里拉出来。”
尹夫人是这样威胁过尹勇的,尹勇一听厉害,房子浅窄可不能出这样的笑话被人笑。就一步一步被拿下来。
况且新婚,长得娇俏,因爱而成惧。
玉妙看了余丽娟张口结舌,更是偷笑。在余丽娟的脑海里,丈夫是天是地,早就弱势成习惯,没有反抗遇上公婆不高兴,丈夫不高兴还要挨打,早就打怕了。
尹夫人见不得余丽娟的窝囊,见玉妙偷笑着,想想沈姑娘也一定不能看的,就细细地交待了余丽娟一套“招数。”
最后笑道:“他敢打你,你就还手,然后就跑,让他找不到你。”
余丽娟努力地听了,在脑子里消化,不过一向是小三打完了就跑,自己找不到他。然后婆婆不高兴,自己还要到处去找。
玉妙笑得不行,勉强忍着。她不相信余丽娟能做得出来。就象表哥积威早在,就是现在事事放松,玉妙心里也明白不能出格的还是不能出格,不然表哥翻了脸,只怕比原来发脾气还要厉害。
余丽娟哪有这个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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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冯氏
正说着话,田夫人来了,就是她家有一位寡姐要说与沈居安。
尹夫人心里的话说得痛快,看见来了一位四十多岁的夫人,想想也知道与自己说不到一起去,就告辞了,余丽娟也一起走了。
田夫人一坐下来就笑着对玉妙道:“我昨天接了京里家信,说真是巧,我寡姐已经动身,要到我这里来玩几天,姑娘不见怪的话,有闲功夫,我领了她来给姑娘请安。”
又不是一家说这门亲,事情并不一定成,大家都没有明说,只是闲说家常,家里又有哪些人,就是来了也只是带了来请安。
玉妙就含笑道:“让您费心了,平时来时,常受教受益,夫人的亲戚一定更有才学,平时也没地儿请去。她哪天来,我是一定接风的。”就问了大概来的日期,说了一定要见。
田夫人听了舒服得不得了,坐了一会儿告辞了,回了家教训自己的女儿:“都说沈姑娘有福气,也得有那样的好品格才能配得上那样的脾气。人家说出话来给了人台阶下,还夸得人心里舒服。”
晚上就对了丈夫说:“要带了女儿们去见沈姑娘,熏陶一下脾性。”
田大人也是欣然为意,笑道:“都说是娇纵,没有想到是这样的谈吐。”就催促妻子:“姐姐什么时候来,赶快送了去看。能与王爷攀亲,一辈子官运不用愁了。”
田夫人也急,上哪儿去找这一门好亲事去,见琉璃灯不太明亮,就取下了灯罩,灯下剔了灯芯,房间里更为明亮,才笑道:“老爷放心,我天天盯着呢。”又说到娇纵,就为玉妙解释道:“象瓷器一样的人。王爷能不心疼着。就是我只去了几次,心里爱她得很呢。”
田大人就微笑了道:“有劳夫人没事去坐坐。我打听了,卫家,左家的人也都在路上了。”
田夫人走了以后,玉妙坐着想想尹夫人教余丽娟的话就一个人在好笑,看到刘瑞元的进来,身后跟了一个人。
刘瑞元的带了那个人进来给玉妙叩头,笑道:“这是我的媳妇,特地带来给姑娘请安的。”
玉妙是昨天听到就答应了,明白这是刘全的媳妇冯二姑娘,现在家下人都称为冯氏。
让她起来让她坐,刘瑞元的向小杌子上坐了,冯氏懂礼节不敢坐,笑回道:“是下人,不敢在姑娘面前有坐儿。”
玉妙还是问了出来:“若南好不好?”这应该不算是以权压人吧。
冯氏忙回话:“好,天天想着姑娘,只是王爷不让她进来。”朱宣对赵若南的讨厌程度不亚于瑶池。
回完了话,见姑娘眼角有一丝黯然,冯氏忙又笑道:“她刚生了孩子,才三个月,等孩子再大一些,抱来给姑娘请安。”
玉妙有丝惊喜,欠了身子道:“男孩女孩?”
冯氏笑回道:“男孩。”与婆婆对看了一眼,刘瑞元的也笑得不行。
“若花,”玉妙喊了若花进来,对她说明白了,笑道:“赏孩子。”
冯氏接了赏,与婆婆刘瑞元家的走出来,刘瑞元家的笑道:“你先回去吧。家里有你,我事事都放心的。”
看了冯氏远去,刘瑞元家的只是笑,冯氏端庄稳重,原以为那位赵姑娘有多刁钻,没有想到进了门也是能吃苦操持的人,两个人相安无事。
若南生了孩子,冯氏就抱了自己房里养,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刘瑞元家的天天都笑着。
晚上刘全回来,因为立了功,可以回来了。冯氏与若南接了刘全,一起吃饭,冯氏就说今天去给姑娘请安的话。
刘全就看了若南一眼,若南低了头。冯氏就安慰若南:“都赏了孩子那么多的东西,沈姑娘没有怪你的意思,丈夫再立功,就求一求王爷,你也去请安去。”
沈姑娘闹病,王爷大发雷霆,一点儿事情就触怒。阖府的下人都惴惴不安的过了那一个月,又弄得满城风雨,就是若南引起的。刘瑞元全家最明白这件事。
若南低了头听了,又问了一句:“姑娘现在身体好?”冯氏笑道:“气色好得很,只是听说了你不能去看她,就有些没意思了。”
刘全就一直没有讲话,王爷严令,不许赵若南进去。刘全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