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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救你,就不要再说格格二字明白吗”
那个苏苏急忙点头,被甩出去的大汉显然是已经喝醉了,脚步不是很稳的站起来,对着楚楚道:
“呵原来你是这个贱人的老相好,这样好,老子从人牙子手里买了她,原是看她脸面虽说破了相,可是身子还是很蛮招人的,可是这个贱人不吃不喝,的给老子装死,一天也赚不了多少银子,老子还得贴补吃穿,你若是不嫌弃,给老子五十两银子给你了”
众人一阵嘘声,有个中年客商凑到楚楚近前小声道:
“现在一个十三四的丫头才不过二十两,这个残花败柳不值”
大汉显然是听见了,不耐烦的道:
“好就二十两,快给银子吧,把这个女人领走看着就恶心”
楚楚从袖子里拿出两个十两的银锭扔给大汉,转头见对面是个成衣铺子,扶着苏苏走过去买了简单的里外衣服给她换上,成衣铺的老板是个中年大叔,人还不错,趁着苏苏换衣服的功夫,偷偷告诉楚楚:
“对面那个大汉叫刘大,不是好东西,隔两年就弄死一个女人,经常半夜听见女子的惨叫,这个买来还不到一个月,若不是你来了,这个女子估计再过半个月就被整死了也说不定”
楚楚当然知道,从苏苏胳膊腿上胸部后背上的伤口,就能看出有些是鞭子抽的,有些是烫的,五花八门,楚楚猜这个刘三就是一个心理变态的性虐待者,不然也不会有这些伤口,楚楚暗暗琢磨如何安排苏苏呢,留在这里肯定不行,带着更是不行,烦恼的功夫,苏苏已经换好了衣物鞋子,虽然被折腾的不成人形,身形还是很纤细袅娜,望着楚楚的眼光很复杂。
楚楚也懒得猜测,扶着苏苏找了旁边的一个茶肆休息,倒还是个干净清爽的所在,楚楚扶着苏苏坐在椅子上,吩咐活计上壶花茶和一些茶点,等苏苏吃了些东西下去,楚楚才问道: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苏苏眼中闪过一丝强烈的恨意道:
“那个太子真不是个东西,他不过让我伺候了一个月,就哄着我到他的闻香阁给他做事,一开始还过得去,只接待一些巨富商贾,朝廷大员,后来”
说到此顿了顿,眼睛划过楚楚继续道:
“就是那个商会的会长陶继宗,秦淮河上你跟九阿哥一起的那个,听说是八爷的钱袋子,太子就想笼络到自己身边,请来了闻香阁,命我伺候,那个陶继宗比这个刘三更不是个东西,我差点就死在他手里,我拼命挣扎的跑到院中,却被他抓住拖回去,用臂粗的蜡烛按在我的脸上。。。。。。”
说到此,再也没说下去;后面的她不说楚楚也能猜出一二,在那群皇子权贵的心里女人不过是工具罢了,够格的有地位的娶回来生孩子,没有地位身份的不过是谋利谋权的工具罢了,如自己如眼前的苏苏,楚楚可以想象空有美貌没有头脑的苏苏,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容貌会被太子如何对待,落到如今的下场也是可以预见的。
楚楚扫视了一眼苏苏道: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苏苏脸色瞬间一白道:
“格格难道不想带着我离开此地吗,以后我还是跟着格格,做您的奴婢伺候您一辈子”
楚楚一口茶喷出来急忙摇手道:
“这可不行,我可不能带着你,不怕和你说实话,我也是偷偷跑出来的,被四爷抓住下场也不可预料的”
苏苏眼中光芒一闪而没,低头不知想些什么,楚楚想了半响道:
“你先跟着我走吧,等我上了岸再给你安排个妥帖的去处”
苏苏点点头,当楚楚领着苏苏回到船上并且住在一个仓房里时,船头船工莫不用一种暧昧的眼光盯着楚楚,另楚楚很黑线,甚至晚上都有志一同的隔离了楚楚,船头单独给她和苏苏把饭送进了仓中,楚楚暗暗叹息暗说:自己咋就这么冤枉呢。
一夜休整,天色刚蒙蒙亮,船就开动了,清亮的梢子声很悠扬的在江面上回荡,过了瓜州渡,过了黄鹤楼,船行了七八天才到了江西的九江,楚楚告别了船头船工们,领着苏苏在九江城找了间客栈落脚,现代时楚楚没来过这里不知道什么样子,可是清朝的九江城却是舟车辐辏,商贾云集的通都大邑,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即九条江河汇集的地方,“九”是实指长江流经九江水域境内,与鄱阳湖和赣、鄂、皖三省毗连的河流汇集,百川归海,水势浩淼,江面壮阔,且有很著名的庐山和富有传奇的柴桑古城。
楚楚决定在这里游玩几天再南下广州,捎带想想苏苏的去处,苏苏很沉默,一路上和楚楚没说过什么话,在中间停留的港口,楚楚也是给她银子让她自己出去买些必需品,楚楚觉得这样能让她有个发泄独自面对的时机比较好,所以到了九江客栈楚楚也不去管苏苏,自己穿着男装出去游历,顺带定下了南下的车马。
楚楚想了几天还是觉得带着苏苏走好些,反正自己在英国的农庄很大,带着她也无妨,一个她这样的女子在这个封建的大清,不会有什么好归宿的,当她收拾好决定明天就带着苏苏南下时,半夜却被一阵马斯声杂乱的脚步声惊醒,透过客栈的窗子,外面灯火通明,她和苏苏住的房间是两人间,她的床和苏苏对面,苏苏穿戴很整齐的坐在对面的床上,一脸恶意的盯着她。
楚楚急忙下地从窗口向外看去,大街上官兵已经将他们住的客栈团团围住,当前两个高头大马上坐着的,正是一脸莫测的四哥和十三,楚楚不仅讽刺的一笑,自己真是学不乖啊!转回头眼光灼灼的盯着苏苏道:
“为什么?”
苏苏笑了透过外面火把的亮光显得狰狞扭曲:
“我才不想和你去什么洋人的地方,我想留在大清,我想荣华富贵高床暖枕,我想穿着绫罗绸缎吃着精致的食物”
楚楚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脑袋被驴踢的女人道:
“难道你出卖了我,就能得到这些吗”?
苏苏哈哈大笑有些疯了似地:
“你是我最后的机会不是吗,你大概不知道吧!上次我上岸去了官府,四阿哥早就叮嘱了的,凡是有你的消息都赏银千两,就是我不举报你,只要一上岸也是跑不了的,想不到你比我还惨,竟成了逃犯,我想用你和四爷换一个干净富贵的身份应该不难吧”
楚楚皱皱眉暗道自己时运不济,怎么就三番两次的救了这么个忘恩负义的女人,没来得急后悔,房门咣的被人踢开,楚楚站直身子面对进来的四阿哥。
扬子津渡口惊魂
房中没有掌灯仍然不算明亮,透过门外射进的光晕,四阿哥脸上的表情复杂的难以言喻,眼中的光芒仿佛能定住楚楚一般丝毫不离。楚楚倒是很从容的望着四阿哥,脸上已经消去了起初的惊讶慌乱,冷淡而陌生的看着四阿哥,静静的一语不发。
十三随后进来见两个人的这种情景,哈哈一笑打圆场道:
“原来你这丫头和我们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好了好了,既然找到了,还是都不要计较太多,先回京吧,皇阿玛还等着消息呢”。
楚楚眼中划过一丝讽刺,错开四阿哥的眸光,转头看了窗外半响回头道:
“什么玩笑,我从来就不会拿这些开玩笑,我再也不会回去的,那个地方不属于我,没有我的位置。。。。。。”
声音渐渐低的听不清楚,四阿哥再也忍耐不住,上前一把抓住楚楚的手腕,拽着她的身子扭过来,对上她如一潭死水般沉静的眸子道:
“什么是属于你的地方,我带在的地方不应该就是属于你的地方吗,你读了那么多书,连最基本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也不明白了吗”。
楚楚看着四阿哥激动愤怒的脸色,不禁微微笑了,使劲挣脱了四阿哥的手道: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四爷说笑了,我何曾做过你四爷府的花轿,什么时候给你的兄弟点过烟敬过新人茶”。
听到此,十三倒抽了一口凉气大声道:
“住口,楚楚你疯了吗,怎么变得这么尖锐犀利不可理喻”。
楚楚脸上闪过一丝苦涩和痛意道:
“尖锐犀利,不可理喻,难道我就还应该像原来那个楚楚一样,任你们哄骗欺瞒就是可理喻的了吗,不,我绝不做那样委曲求全的女人”。
说着冷冷的坚定的看着四阿哥道:
“你应该知道,我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自从我亲手杀了我肚子里的孩子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此生和你四阿哥再没有丝毫瓜葛 和你们爱新觉罗家不再有一丁点儿关系”。
楚楚决绝的眼光,她字字犀利无情的话语,仿佛敲在四阿哥剧痛的伤口上,四阿哥瞬间被打击的踉跄着后退几步险些摔倒,十三急忙伸手扶住他,不可思意的看着楚楚,仿佛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四阿哥缓了缓神,眼中重新鼓起神采,闪过狠厉坚定情绪,一把甩开十三,走到楚楚面前低头盯着楚楚的眼睛,一字一句冷冷的道:
“既然你和我说这些,那好,回去立即禀了皇阿玛,四爷我八抬大轿抬了你进府,从此你休想离开府里半步,你想和我断了联系,呵呵!这辈子下辈子你都休想,来人送侧福晋上船”。
楚楚暗中一喜,心道事情还有转机,只要在船上自己就还有脱逃的机会,上来押送她的并不是别人,是高毋庸和两个相熟的侍卫,对她还是很恭敬的道:
“福晋请”
楚楚走了两步又停住,回身看着已经有些傻了的苏苏道:
“忘了和你说,我并不是你所希望的逃犯,只能算四爷的逃妾罢了,现在我只有一句话奉送,你的下场比在瓜州的还会惨百倍不止,希望你好好享受以后的苦难,因为再也不会有第二个愚蠢的我来救你”。
说完再也不屑看她转身出去,苏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十三鄙视的扫了一眼苏苏心道:
“真有这样狼心狗肺的女人简直活的多余”
四阿哥深深看了一眼苏苏,苏苏急忙上前跪下道:
“四爷您是皇子,说话要算数的啊,即使她不是逃犯,能找到福晋奴婢也居功至伟吧,求您我现在不求别的,你就赐给奴婢一条活路吧”
四阿哥眼中厉光一闪冷冷的道:
“好就带你回去再处理,”
说完吩咐带着苏苏走出了客栈,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了,不远处的江边停靠着一艘不小的官船,高高的桅帆已经扯起,待得四阿哥一众人上了船,就向北而行了,楚楚暗暗打量,两层的官船和自己以前随康熙南下的船一样,没有几个侍卫跟着,估计刚才客栈里大多数是九江府衙的官兵,整个船除了了高毋庸不过还有四个侍卫跟着,侍卫住在一层的底舱,四阿哥和十三住在临近甲板的二层舱房。
苏苏也被带来了关在二层船尾,大概是捆着的,没有侍卫看守,她就知道四阿哥不会轻易就饶了苏苏,以自己对四阿哥的了解,他最恨的就是背叛,不管是什么类型的背叛,苏苏两次背叛自己,自己即使可以不计较,四阿哥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虽然不会像太子一般龌龊,但是手段也是可想而知的厉害,不然历史上怎么会封他一个暴君的头衔。
连着几日楚楚也有出舱房,四阿哥并没有为难她,她猜测他也是有一些内疚的,高毋庸每天给她送饭的时候总是殷切的望着她,她知道他是希望自己软化一些先妥协,好打破僵局,十三在第一天的晚间来看过她,当时十三道:
“从十四弟那里我知道了你的想法,说实话我不能理解,有你这种想法的女人,真的不适合我们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可是四哥就是非你不可,其实想明白也没什么,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八九,生活中并不是只有情爱,我相信四哥是振翅高飞的雄鹰,而不是终日栖身水塘的鸳鸯,只要他爱你,放在心里的是你,有些别的女人也不是那么难以原谅的吧,我相信你能想清楚四哥的为难,为四哥也为你自己留一丝余地,有什么不好,毕竟退一步海阔天空”。
楚楚仿佛没听见一般的不理他,十三叹了口气挫败的出去了,楚楚不想和他讲道理,因为自己明白她和他们差的不是道理,而是根本观念上的南辕北辙,一开始就注定了这个不可调和的结局,深深吸口气,撩开舱房的窗帘向外看,船侧的围栏木廊外室滔滔的江水,一眼望不到边际。
前面甲板上一个清瘦的身影迎风而立,江风拂过他的下摆,衣袂飘飘,太阳已经渐渐的落下去了,江天一线间光芒万丈,照在甲板上的身影上,却有一份别样的孤寂,楚楚放下帘子侧躺在床上想了半响,微微闭上眼睛。
虽然是逆流而上,官船也比原先顺流而下的商船速度快了很多,不过五天的时间就到了扬子津渡口,所谓“扬子津”又名“扬子”是扬州城南20多里长江边的一个渡口,李白的《横江词》曾这样描述道:
“横江西望阻西秦,汉水东连扬子津。白浪如山那可渡,狂风愁杀峭帆人”
可见如何险峻,这里和瓜州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