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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钴禄氏心里有气,她不喜欢永璂是事实,又因为之前的那些觉得永璂就是害自己小重孙女和颇得她喜欢的知画的罪魁,皇上这般做法那是不给她这个老太婆面子,让她老太婆难看,她就更不舒坦了。
“老佛爷,十二阿哥养在先皇后身边本就是高人一头,身体又不大好可不是当宝贝养着,”令嫔用帕子掩着半边脸接口答话道,“这段时间十二阿哥一直住在乾清宫里,因为先皇后的事情伤心伤身,到底是个好孩子,臣妾瞧着这小脸苍白的。”
乾隆朝她看了眼,冷冷的勾起个笑容,把个桌子上新换上来的热茶让永璂捧着。永璂六神无主,心里面怕的慌,接了茶转眼对上自家阿玛柔和的目光又觉得安心了许多,没关系皇阿玛也在这里,不能怕不能怕。
“胡闹,十二阿哥怎么住在乾清宫里?舒贵妃你是怎么掌管的宫事的?”钮钴禄氏早就知道永璂住在乾清宫,她以前不满却被身边人劝着没有说出来,这会儿她憋着气呢,令嫔提起她就觉得是该算算总账了!
舒贵妃刚站起没会儿又跪了回去,令嫔这个眼药上的好,当初圣旨是皇上下的,她舒贵妃何德何能敢去驳皇上的圣旨?同样的现在她也不敢挡了老佛爷的道,只能趴在地上磕头,“臣妾知罪,老佛爷息怒。”
“孙儿住在乾清宫是皇阿玛下的旨意,并不关舒母妃的事,皇玛嬷明察。”永璂从椅子上站起来,把热茶还给乾隆,安静的跪下,轻轻巧巧很不负责任的把他家阿玛给推了出去。
乾隆挠头,舒贵妃为他顶缸他没意见,儿子发话了,他知道不能装傻,对着钮钴禄氏赔笑脸,“皇额娘,这的确是儿子的意思,舒贵妃并无过错。”
至此已经成了解不开的僵局,令嫔手中的帕子快被撕碎,没想到十二阿哥竟然出口说这句话,她原本就是想借口说舒妃不会掌管宫务能把凤印拿回来,她眼光流转,不动声色的看着场中的诸人,没关系,还有得玩。
“皇玛嬷,皇阿玛,儿臣为知画求个公道,儿臣平日对知画已然颇有亏欠,知画现在生死未卜,儿臣骤然失去骨肉,求皇阿玛和皇玛嬷为儿臣做主。”死局不代表解不开,只要不让大清朝最大的母子两个反目就没事,所以这个时候唯一能讲话的便是看似是受害者的五阿哥永琪,他深情的一番言语,算是把话题的重心给引回到了原来的事情上,也避免了老太太和乾隆直接对上。
“永琪说的在理,哀家会还你个公道。”钮钴禄氏也不愿意与儿子闹翻,有台阶立马下来,调转炮头向永璂,“小十二,你是哀家的孙子,哀家也觉得你是个好孩子,哀家有话要问你!”
永璂身子一震,抬眼看乾隆,乾隆对他温和的笑笑,悄悄的比起个手势,安慰他不要怕。永璂才点头,“孙儿知道,孙儿定当知无不言。”
“知画出事之时,你可在知画旁边?”
“在的。”永璂想起见到的那个画面打了个寒颤,乾隆不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开口问,“永璂告诉朕,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知画是五阿哥的福晋,是永璂的五嫂子,若无他人在场,两人单处一室之内,不被人知道也罢,被人知道了简直是一桩丑闻。永璂惯例说话前要想会儿,趁着这个空当,小燕子抢着说话了,“哼,他本来就跟知画要好,经常来看知画,跟前跟后的护着知画,我看他跟知画根本就是老鼠一窝!”
“放肆!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宫女指手划脚了!”永璋连忙出来说话,眼见着这局面要朝着宫廷丑闻的方向去,这里除了他们这些人还有像福康安,善保这类的外家臣子,传出去他们皇家可不好看。
“你又是哪根葱?敢管姑奶奶?!”小燕子不甘示弱的骂回去。
永璋脸皮薄,被骂的涨红了脸,还是八阿哥永璇果断,直接让人堵住了小燕子的嘴捆了在一边。五阿哥永琪这次没有发飙,他知道这个时候堵住小燕子的嘴比起让小燕子乱说话要好。
“儿臣当时去外面整理衣冠,后来见后院里梅花看的正盛想摘下几枝回乾清宫插在书房里,”永璂乖乖巧巧的说着,乾隆嘴角翘起,永璂自己哪有书房,这是要插在他的御书房里面,又想起去年的时候,永璂也是要摘花,只不过摘的是桂花,小身子不够高围着几棵桂花树蹦蹦跳跳,异样的可爱,他的表情更为柔和下来,那次他是为了那拉氏,这一次却是为了自己了,他简直是通身舒畅。永璂不知道乾隆那已经偏离主题的诡异想法,老老实实的伏在地上慢慢的道,“儿臣个子矮,便想寻棵矮点儿的,然后儿臣看到有个红衣服的人从前面的拐角拐进去了。”
说到这里他脸色刚升起的红晕散开,重新变成一片惨白。他看到红裙所以好奇的跟过去,可是无论他怎么追始终只能见到那一抹红裙再也见不到其他的。他追了段路之后看不见红裙之后又想回去了,每次他回转的时候那红裙又总是会出现,他懵懵懂懂的觉得奇怪就更不敢往前追,偏偏红裙总是在他周围。他兜兜转转还是被红裙引到了一处院子,院子是他认识的,那是知画姐姐的院子。他刚走进去就听见了声惨叫,小跑着进了屋,他很是喜欢的知画姐姐躺在地上,到处都是血,有东西在知画衣服里动,后来他知道那是他的小侄子,然后窗户边上一抹红裙消失不见。
知画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那个时候知画还是清醒的,但表情狰狞,知画满手血的伸向他,让他救救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他那么笨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救她。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生命以他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知画抓着他的手,努力的说谢谢,但是其实他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眼睁睁的看着。
后来知画又说了一堆,他都忘记了,他只记得知画在晕过去之前说过一句,“对不起……”
他不明白知画姐姐说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接着便有个老嬷嬷进来,老嬷嬷大声的质问他为什么害死知画姐姐,老嬷嬷救出来个小阿哥那是他期盼已久的小侄子,然后大家都进来了。
“儿臣进去见到五福晋躺在地上,满身的血,老嬷嬷冲进房间。”
永璂下意识的瞒下了知画对他说的话,乾隆见他面色苍白,额角全是细密的汗珠,二话不说把他拽起来,“行了,今天先到此为止,此事朕自会去查。”
“皇上,你真的铁了心的要包庇十二?若是小事也就罢了,皇上这个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您一句到此结束,要寒了多少人的心啊!”钮钴禄氏震惊的拍桌子,满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乾隆,他总以为儿子只是图个新鲜,跟小燕子一样,对永璂到了该责骂的时候也是要责骂的,至少他没想到皇上会这样当众就驳了她的面子!
“皇阿玛,儿臣知道十二弟出生高贵,得您的欢心,是您跟前的好儿子,”永琪也膝行着上前,哀嚎,“儿臣不甘心啊,儿臣替死去的小格格,替知画不甘心呐,儿臣的骨肉就这般无缘无故的去了,儿臣如何自处,以后如何面见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啊,皇阿玛三思!”
令嫔也哭哭啼啼的抹泪,“唉,可怜知画这孩子,嫁进来没享过一天福就成了这个样子……”
“皇帝,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你不能感情用事,你是一国之君,怎么能这般处理事情,你是想把先帝从地底下气活过来吗?”钮钴禄氏觉得儿子为了个不长进的孙子跟自己过不去实在是寒心,原本对永璂的三分厌恶变成了十分,永璂被乾隆揽在怀里,她越看越碍眼。
“皇额娘,您说的对,儿子是皇帝,”乾隆拍着永璂颤抖的背,目光缓慢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有把朕放在眼里吗?朕瞧着你们个个都是能手,令嫔,你是什么身份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有你插嘴的余地吗?”
令嫔脸色乌青,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去,“臣妾只是关心知画这个孩子……”
“老五是愉妃的孩子,轮到你个嫔伸手去管?朕看你是在嫔位上呆了不习惯,那就做回你魏贵人!”
“皇上…臣妾错了…”令嫔叫的凄惨,她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不该是这样的!她眸子里寒光乍现,压下厌恶和憎恨的眼神,期期艾艾的哭。
“皇帝……”钮钴禄氏知道儿子似乎是真的火了,她想开口说话,却被乾隆冰凉的目光打断,“知画的事情当然要查,不仅要查,朕还要好好的查。今日朕的十二累了,这件事朕自会处理,皇额娘不必忧心,先帝若是在的话,也必定不会让皇额娘忧心这些事情。”
先帝最忌讳后宫干政,钮钴禄氏震惊,犹豫了会儿终于没有再说话。乾隆抱着永璂起身,“十二阿哥温善敦良,从不会说谎,他说的朕都相信,谁敢在后宫乱传是非,仔细他的脑袋。”
他看了眼地上的永琪,“老五,好好看着你家福晋,朕会给陈家一个交代!”
乾隆说给陈家一个交代没说自己个交代,永琪唯唯诺诺的应了。众人都噤若寒蝉,皇上的话是什么意思?十二阿哥,皇上是保定了,皇上不让别人谈这件事,那这件轰动后宫的大事就这么结束了?不,不会的,这件事才刚刚开始。
73、真相(上)
最受宠的嫡子十二阿哥在受宠后遇到人生中最大的政治危机,被他爹给强行搅局了。乾隆不管钮钴禄氏那便秘的脸色,甩下一大家子人以及一句话带着永璂回了乾清宫。
这么做值不值得呢?乾隆笑歪了嘴,当然是值得的。因为他家儿子关心他了,永璂不是不明白而是非常明白今天是皇阿玛力排众议相信自己才没让人把自己送进宗人府,他身子还是软的,趴在乾隆怀里自我唾弃,都是自己不好,又给皇阿玛添了麻烦。
乾隆以为永璂受了委屈,这是被吓得狠了,回到乾清宫就逗儿子,“永璂可是怕了?”
上文说过永璂从来都是个老实听话不会撒谎的孩子,他不会在众人面前撒谎,更不会在自己最崇拜慕孺现在还多了其他一份微妙的情感的皇阿玛面前撒谎,所以他点头了。可头点到一半又摇头,乾隆挑眉,永璂闷着声音道,“儿臣本来是怕的,后来皇阿玛说不要怕,儿臣就不怕了。”
永璂胆子小,乾隆经常需要安慰他,当然乾隆是很乐意儿子需要自己的,当着众人的面乾隆不好明着安慰,所以都是给他做手势,他早就看明白皇阿玛是在告诉他不用怕。他这句话成功的取悦了乾隆,乾隆那颗心脏砰砰的跳,嘴角控制不住的往外开,他摸摸儿子的脸蛋,“皇阿玛说过会一辈子护着永璂,皇阿玛是皇帝,皇帝说的话是什么?”
“皇阿玛的话是金口玉言,一诺千金。”永璂一直绷着的脸终于现了些笑容。他受了惊吓还在众人面前被当做犯人审了通,这会儿稍稍放了心。看着乾隆笑得高兴的脸又生出了愧疚,抱着乾隆的手臂呐呐,“儿臣这回给皇阿玛惹事情了。”
哪里是你惹事情,明明是事情来惹你,就算今天不发生,这事早晚也会发生的。乾隆心里明镜儿似的,嘴上却不愿意透露,收起笑容,很是陈恳深情的道,“朕为了永璂辛苦是心甘情愿。”
永璂抿抿嘴,脸上红成一片,斟酌了会儿开口,“皇阿玛,皇玛嬷说的不无道理,儿臣相信皇阿玛必定能查出事情真相的,皇阿玛还是……”
还是把他送出乾清宫吧。他纵然再受惊吓再晕晕乎乎也明白皇阿玛直接把自己从大堂里带走必定是犯了众怒的,算起来这样全凭自己好恶做事,已经是昏君的作为了。他心里的皇阿玛是个是非公断的明君,永璂在回来的路上脑子就呼啦啦的转,觉得自己不能连累皇阿玛的名声受损,不就是去宗人府住两天吗?事情不是自己做的,皇阿玛必定可以查出真凶来,到时候自己再出来也不是不行。不知道去宗人府能不能带上金宝(金宝会很你的,包子!),好歹他还可以找个人解闷,要不然带上安乐给自己捎的话本吧。
永璂傻乎乎的在算着自己去宗人府小住要带的行礼,却不知道他这句话让乾隆生气了,乾隆片刻前的好心情被儿子一不小心吹起的大风给刮走的干干净净。自己在永璂心中终究是父亲的地位大过爱人,他苦笑,宗人府是个什么地方,那里不是宫里的阿哥所,也不是少几个人伺候的问题,是压根就会吃人的地方,而且若是永璂进了宗人府也代表着永璂的嫡子地位完全没有了优势,大清不会有进了宗人府的皇帝。他没忍心给永璂说皇子进了宗人府的待遇,只是静静的看着永璂,良久才道,“永璂觉得皇阿玛做的差了,不是君王所为?”
小呆子十二阿哥对自己皇阿玛的情绪还算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