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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提我还真忘了知会琪儿,最近看他苦读,每日除了向我,同他祖母请安之外,一直关在书房里,我真真担心他熬坏了身子。”娴娘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嫣然,她脸上的担心显而易见,娴娘道:“我如果同他说,难免有逼迫他的意思,你们一直友爱,我将此事交给你了,嫣然,帮帮我可好?”
嫣然明知道娴娘的意图,但她放心不下表哥,既然如此,她也不会矫情的勉强自己,放不下就放不下,何必弄得自己痛苦,“我去看看他,顺便提一提好了,可这书信?”
“我可没接到什么信件,王爷来往的公函多,保不齐弄丢了。”
“她不会问吗?”
“送信的人卷银子跑掉了,王爷上哪里找去?她不会总送书信,在种痘宫里中,皇后娘娘会让人看着她,她可没在孟府里自在。”
嫣然想到贞娘的所作所为,提醒说:“即便再困难的环境,她都会过得很好,慢慢得将人拉拢过去,心向着她。”
“你不懂,我为何会鼓动皇后娘娘给了她县主的俸禄?宫里的礼仪妈妈教导规矩最为严格,有了县主的俸禄,虽然不是县主,但总不能没了县主的规矩,她在那里会很忙的,往后即便书信落到王爷手中,只要琪儿争气,她再多的算计都是白费,我就不信被美人环绕的王爷,还会记得远方的她?”
嫣然也不好再说什么,贞娘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然将贞娘说得太厉害了,让大姨母更为担心,表哥只要好好的,贞娘再多的用心也伤不到根本。
嫣然离去,娴娘阖上眸子,她会让天下人记住她孟娴娘,只要汝阳王敢亏待琪儿一分,他会被天下人唾沫星子淹死,再无法立足于朝堂之上,地位权柄比贞娘重上许多吧。
书房里赵睿琪刻苦攻读经史子集,书桌上堆满了书籍,几张写满了字迹的宣纸铺散在地上,嫣然站在门口,透过屏风看着用功读书的表哥,记忆中表哥读书时她一直在他身边,或者打岔,或者撒娇痴缠,就是不让表哥忽视了她,赵睿琪总是好脾气任她胡闹,有时给她念书听,虽然经史子集中的大道理,嫣然不见得会明白,但表哥的声音悦耳动听···她总是会听得入迷了。
嫣然摇了摇头,甩掉脑子里的画面,绕过屏风,悄悄的将散落的宣纸捡起,赵睿琪抬头,笑道:“表妹。”
嫣然看了一眼宣纸,上面写着好像是策论,将宣纸放在书桌上,劝道:“虽然表哥用功读书,总得注意身子,别没等熬到科考,先累坏了。”
“每日清晨,傍晚我都会射箭散步。”赵睿琪漆黑的瞳孔溢满了醉人的温柔,嫣然被他看得脸颊微红,赵睿琪轻声说:“表妹为我好的话,我一直记在心上,一刻不曾忘记。”
嫣然别开目光,她的心越来越软,赵睿琪并不逼她,似有似无的叹息钻进嫣然耳中:“表妹总是说为我好,你不在我身边,再为我好,我也不会开心,你什么都不说,就放弃了你我多年的情谊,将我留在原处,你自己却跑掉了,表妹可曾考虑过我?”
“我···”
嫣然多了一分内疚,赵睿琪慢慢的起身,似锁定猎物一般,锁定了嫣然,缓缓的靠近,“有什么事不能一起解决?为我好的话,就留在我身边,表妹,我会一直保护你,留下好不好?”
嫣然同他目光碰到一处,想要一开时,却已然做不到了,表哥没做一丝对不住她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无视他?
”如果我的蠢笨伤了你,影响到你的前途,怎么办?”
这一点始终是嫣然的心结,即便能斗过贞娘保住表哥的爵位,嫣然需要面对得还有很多。
赵睿琪握住嫣然的手腕,“无论将来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我们共同面对,表妹一直以为世子的爵位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嫣然慢慢的点头,赵睿琪摇了摇头,“世子之位,我是想一直占据,然世子的位置没有表妹你重要?你说过只要学得一身好本事,即便我不再是世子,一样会得世人的重视,一样会能照顾你,真才实学同表妹一般重要。”
赵睿琪看到的画面,他能为给嫣然解毒辞去世子的爵位,如果不是爱她如命,他宁可死在世子的位置上,“该是我的责任,我会承担,有表妹陪伴,今生无憾。”
“表··表哥。”嫣然扑到赵睿琪的怀里,似要将全部的委屈,全部的愧疚哭尽了一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她想过放开他,对不起她一边想着给他幸福,一边却做着伤害他的事情,重活一世,嫣然再争不过贞娘,她实在愧对老天爷的厚爱,给表哥幸福,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呢?前生今生,她只在意他,他亦只在意自己。
赵睿琪像是儿时一样,哄着嫣然,“表妹,别哭,别哭。”
他成功得留住了嫣然,挽回了她的信心,在旁人发现嫣然的好处之前,圈住了她,赵睿琪嘴唇滑过嫣然头顶,“表妹,别哭了,我在。”
他会一直在,再也不会扔下她一人,赵睿琪拍着嫣然后背,嫣然哭了好一会,红着脸跳出赵睿琪的怀中,躲到了一边,后背对着赵睿琪,太丢人···
赵睿琪满是宠溺,知道再逼近一步,嫣然就会恼了,虽然他想看她小女般的恼怒娇羞,张牙舞爪得可爱得不行,但不是今日此时,将来总是会有机会的,
“过两日围场涉猎,你可会去?”
嫣然手捂着发热的脸颊,“我得留在府里照顾娘,哥哥说给我打几张皮子做帽子呢。”
“表哥忙于科举应试,会去吗?”嫣然回头问赵睿琪,他骑术不是很好,以前遇见这种场合,能推就推了。
“父王不在京城,围长··汝阳王府不可缺席。”赵睿琪自信的一笑,“表妹不必为我担心,虽然我射术比精通之人差一点,但已经能十中五六,总不会弱了汝阳王府的名头,我陪伴圣驾,下场涉猎不会太多,如果有人挑衅的话,总叫他有来无回。”
嫣然信任般的点头,表哥承诺过的事情都会做到,文武全才的表哥也许会一举成名,围场可是好地方,一榜三甲是陛下钦点,印象很重要的,嫣然说:“主考几位大人刚正不阿,经常被陛下委以重任,主持过五六次科考,表哥能不能找到他们主持科考时高中举子的试卷?多看看贴合考官的喜好,表哥的机会会大一些。”
赵睿琪挑了挑眉,他不是迂腐的文人,“这事可行,表妹还是挺聪明的。”
嫣然对于能忙上赵睿,心里像喝了蜜糖一般,双手撑着书桌,继续建议:“机遇必不可少,表哥听没听过举子一条街?”
这些市井的闲事很少有人敢在汝阳王世子面前提起,见赵睿琪摇头,嫣然小脑袋扬起,语气带着她不曾察觉的得意,“当今陛下最是仁慈宽厚,也是爱微服私访的,我记得···十多年前,有一位囊中羞色的举子来京城赶考,因为银子不够,便在街道上卖画,是他运气好,恰好被微服出游的陛下看上了,询问了姓名买下了他的画,并同他交谈了一会,陛下点状元的时候,在呈上的名单中看见了他的名字,当时他处于最末的位置,但陛下说他是个有志气的人,便点了他状元,这事是一桩美谈,从那以后,凡是进京赶考的举子都会在街上卖画,指望着再碰上陛下。”
“他们碰到了?”赵睿琪感兴趣的问道,嫣然摇头道:“不知道呢,也许碰见了,也许没有,有了珠玉在前,后人也想效仿。”
“表妹是想让我去卖画?”
“表哥去卖画就太刻意了,但大多举子都会将得意的作品拿出来,表哥有空的话不妨去看看,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何不趁此机会去看看他们的实力?”
赵睿琪摸了摸下颚,他被嫣然说动了,但自己一人去,无趣得很,赵睿琪装作很为难,“我一人的话,万一被人认出来,会不会让他们以为我怕?”
“我陪表哥一起去。”
“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我去侯府找你···”
赵睿琪极快的说道,嫣然瞪着眼睛,此时她还不知道中了表哥的算计也太没用了,赵睿琪面不改色的笑道:“表妹是一言九鼎的人。”
“哼。”嫣然哼了一声,拿起石墨研磨,“既然去逛街,总不能空着手,表哥总得写点什么,一旦遇见比试的举子,不能没有个准备。”
赵睿琪沉思一会,提起毛笔沾满墨汁,在宣纸上一挥而就,嫣然研磨,他写字,他们两人之间萦绕着一股割舍不断的情意,门外的娴娘,悄声的离去,扶着赵妈妈的手,娴娘展现欣慰的笑容,“他们是最相配的,有嫣然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主子···”
娴娘说道:“你不必替我难过,生死有命···不过是早一些晚一些罢了,王爷回京城后,我会送他一份临别大礼,当初宛如死在他怀里,他记住了一辈子宛如的好处,从不肯听我解释,贞娘是了解王爷,但我同他生活了十几年,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我难道还没她了解王爷?我不屑于挣,但在临死前,为了琪儿,我少不得做场戏。”
“一会你去一趟安宁公主府上,就说琪儿同嫣然明日去街上,料想她会明白的。”
“是。”
娴娘想了一会说:“也不能光指望着陛下,我暗自资助的几名举子···明日让他们也去摆摊,为难为难琪儿。”
“还是主子考虑的周全,世子殿下的才华会更胜一筹。”
娴娘叹息:“我就生了他一个,除了他以外,还能替谁着想?”
娴娘为汝阳王着想了一生,临了才明白她爱错了人,如今娴娘眼中除了赵睿琪以外,再无旁人,“我让你做得事情,要尽快的做好,我的身体撑不住了。”
赵妈妈含泪道:“是,主子。”
说再多的长命百岁福寿绵长,也不能给娴娘增加一天的寿元,如果真按娴娘的打算,她连三个月都活不了,一切都是为了赵睿琪。
☆、第七十五章 微服
赵睿琪不是没去过安平侯府,也见过安平侯;往常安平侯对他是恭敬有余;和蔼不足,但也好过今日的处境。虽说安平侯让赵睿琪落座;可他觉得站着也许能舒服一点。
安平侯看向赵睿琪的目光怀着深究,又有几许的‘敌视’,赵睿琪有今日的境况;许是嫣然回府后同安平侯说过什么,安平侯非常疼惜嫣然;他经常将‘小子是用来历练的;女儿生来娇宠的。’挂在嘴边上;虽然很人嗤之以鼻,但安平侯做到了娇宠嫣然。
“二姨夫。”
赵睿琪终于在安平侯的目光下坐不住了,站起身说:“我疼表妹的心同二姨夫一样。”
安平侯冷哼一声,“嫣然不用你疼,有我同她哥哥在,谁会欺负了她?”
“多我一个,不是更好,二姨夫,表妹是我的命。”
赵睿琪说得掷地有声,过不了安平侯这一关,迎娶嫣然的道路会更难,他同嫣然的婚事应该得到所有疼惜嫣然的人赞同,赵睿琪不希望嫣然嫁得勉强。
安平侯冷淡依然,“说得倒是好听,汝阳王府什么状况,你当我不知道?嫣然从小被我同夫人娇养着,实话同你说,我知道嫣然的弱处,但心思纯净的她才是我的女儿,我宁可她一辈子不知道世道的艰辛,人心莫测。”
“世子殿下说海枯山盟,什么性命的没用,你真想娶嫣然,先料理好汝阳王府,我虽然在府中嫌少外出,但也听闻过汝阳王太妃看重文家小姐,我的女儿不是代替品。”
赵睿琪说:“我会化解祖母同表妹之间的误会,二姨夫是不是小看了表妹?她比您想得更懂事,即便没你我的保护,表妹也不会再被谁伤了,她不单单是您娇宠的娇娇女,还是能让我放心的世子妃。”
“有安宁公主同母亲的教导,谁也不能轻视表妹、”
安平侯面色沉了沉,“说句不敬的话,安宁公主同汝阳王妃是富贵以及,但安宁公主不曾嫁人,名声毁誉参半,身边带着一队的俊逸少年,这一点我看不上,嫣然可同她学其智谋,但不可学其故作风流,即便世人知道安宁公主洁身自好,但哪个男人看这种事顺眼?真心称赞?
至于汝阳王妃···世子殿下以为她这辈子是过得好?为你父亲呕心沥血,为王府富贵费尽心思,我承认你母亲有不弱于男人的智慧,她是巾帼不让须眉,但她这一辈子求得是什么?她又得到了什么?”
“世子殿下没弄清楚,我宁可嫣然嫁入寻常人家,夫人给她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足以保证她衣食无忧,嫣然平安喜乐一生,才是做父亲所求。”
安平侯叹息:“看看你给嫣然找得这两个师傅,她们遇人不淑,世子殿下想娶嫣然的话,正经应该同我学。”
赵睿琪面容尴尬,安平侯给世人的印象便是耿直,有什么说什么,为此还得罪了一些人,但陛下护着他,也没什么人上门欺负安平侯,赵睿琪今日方知在安平侯耿直之下,有着一颗玲珑的心肝。
“等到科考之后,外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