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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林醉-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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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啰啰嗦嗦,燕傲天早已不耐,“有话快说!”燕相对外雍容沉稳,回家教训儿子,却没恁多顾忌。燕枫笑着应声,“是!这白家小娘子出生之时,手臂鲜血淋淋,仿佛利刃刺中,一个婴孩如此,岂不诡异?从三岁起,她就异乎常人,气味闻过不忘,即使蒙上双目,也能一一辨出旁侧诸人身份。我还听说,连别人用过的物件,她闻上一闻,立时就能辨出主人是谁。爹,您老想想看,在此女面前,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但凡留下气味,便无迹可藏,岂不可怕?”
燕傲天闻言,吃了一惊,“白家小娘子有这本事?”燕枫点头,“这白家娘子性情也不同寻常,她喜欢抛头露面,常常带着丫环满街乱跑,没半点端庄淑容的士家气度!”打量父亲,似乎被自己说动,燕枫又笑着补充,“媒婆撮合婚事,说媒时避重就轻,天花乱坠胡白,却漏去关键所在。阿爷您虽身处官场,若论这些八方消息,倒不如儿子灵通!碧海云天里,官员迁谪,市井怪谈,什么打听不到?最近还有个邪门事情……”
“好了!”燕傲天皱眉打断,沉吟片刻,“明堂灵些,也非坏事,白谋专门遣媒,数度跟我提及亲事……”燕枫撇一下嘴,“白谋品格,南国人谁不清楚?他北国为将时,手中沾了多少南军鲜血?一旦叛离北国,向咱们皇帝投诚倒戈,白谋立马调转刀头,疯狂砍杀北人,听说朱市口一战,北兵尸体枕藉,阻塞潇河水竟不能流,白谋却连眼睛也不眨。大丈夫相交共事,当存始终,岂可中道变异?他号称北国第一忠勇将军,见风使舵却如此之快!”
燕枫所言,是数年前的旧事。二十四年前,天国白谋将军与张思新激战,后来又倒戈投降南朝,这个故事被添油加醋,传得沸沸扬扬,燕傲天回忆往事,也颇为唏嘘……

番外:捐躯投明主

二十四年前①,即元玄前一年,少年张思新②率领军队与天国③交战,天国节节败退,皇帝欧阳成仓促北逃。其时,护国将军白谋正当壮年,意气风发,坐镇迩河边的木都城。朝廷谕令白谋速速撤离,退守潇河边白城地界。
白谋手捧圣谕,顿足叹息——木都乃□□屏障,一旦舍弃,南军长躯直入,潇河以南的大片疆域势必不保。白谋思虑再三,上表向欧阳成澄清利害关系,遣副将白弘伟带着奏疏,飞驰国都雪城,劝谏皇帝发救兵,力保木都城。同时,他慷慨激昂,感奋军民齐心合力,共攘国土。木都上下一心,城下挖壕沟,城上竖立拆民宅所得的门板,组成防御工事。④
次日,南军游骑涉迩河至城下,团团围住木都城。白谋预先于城下设伏,生擒两名军官,一经审问,得知南军大将常畅率三万大军,在距离木都三十里外的金东山扎寨安营。白谋当即夜袭,打了南军个措手不及。首战告捷,大大鼓舞了城中士气。张思新得报败绩,因对木都势在必得,又久闻白谋大名,他旋即令另一将官陈东率二万军队,赶往木都助阵。
彼时,常畅大军已兵临城下,他却没料到,北军施施然打开四门,作出迎客姿态。常畅大疑,驻足不敢前,只令士兵放箭,预备以箭雨攻城。白谋早已准备充分,敌军万箭齐发,均射在城头修筑好的防御工事上,却伤不到北军。南军几轮攻击后,白谋命令城上弓箭手,以强劲破敌弓,辅以神臂强弩,自城上射击,杀伤南军甚众。
南兵多人中箭,常畅下令稍稍后撤,队伍正转头时,白家步兵忽然气势汹汹,从洞开的城门中杀出,南军防备不及,仓皇逃窜,不少士兵掉入迩河中溺死,铁骑也损失数千。南军气势大减,不久,南国陈东大军赶到,与常畅会合,预备重整旗鼓,共同迎敌。
南军会师当晚,正是风雨交加,雷雨大作。白谋查看天象,派勇将白思源率一百死士,乘敌军立足未稳,连夜忽袭南营。按照常理,士兵偷袭时口中含一衔枚,以防发出声响,暴露自身踪迹。白谋却吩咐,发士兵每人一个竹哨,正是发声之物。他颁下军令,士兵不可恋战,每逢闪电,方可攻击。
北军每人口叼竹哨,挥刀冲入敌营。闪电大作时,便奋击砍人,若无闪电,则暗伏不动。百人以竹哨声为信号,极易辨别身份,也利于聚合作战。夜色深沉,电闪雷鸣,南军猝然不防,又辨识不清北军人数方位,惊惧之下各自挥刀自卫,乱砍乱杀,多为自相残杀。翌日天明看时,满地堆满南军尸体。常畅惊魂未定,也不知缘由,只当鬼魂作祟,匆忙后撤至夏溪口,火速向张思新请命。张思新闻讯大怒,责常畅丧师败绩,扰乱军心,令他待罪立功,待攻下城池后再行惩处。他一边加紧其余战线攻击,以此向雪城施压,一边亲率五万秦家军嫡系精锐,赶往木都城。
白谋面临泱泱大军,丝毫不乱,派手下向张思新下战书,称南军若畏惧不敢前,他愿造五座浮桥,专供南军过河决战。张思新素来骄傲自负,一路对天国作战所向披靡,何曾受过这等轻视?南军谋士夏言,称白谋用兵不凡,劝张思新谨慎,不可中了他的激将法。张思新并不理会,当即应战,下令秦家军昼夜疾驰赶路。驰马至迩河边,北军果真架了五座浮桥。白谋架桥之余,派军士在迩河里、河岸边遍洒毒药,南军却哪里得知?人马饮水吃草,一路急匆匆赶往木都城。
张思新薄城,置亲军于中,常畅、陈东人马分居两侧,严阵以待。天国将领请示白谋说,南军常畅连吃败仗,心怀忧惧六神无主,是否出战先击常军?白谋摇头,“即使击败常军,张思新精兵冲击,仍旧势不可挡。我们必须集中兵力,猛击秦家精锐,中军一动,其余各部自然溃败。”
张思新一路疾驰,大军困乏,已然烦躁不安。尤其惊恐的是,阵前不少人马忽然倒地,口吐白沫,抽搐不停。张思新这才意识到饮水中毒,忙令军医一壁医治,一壁查明毒源,设法肃清。南军慌乱之时,木都城西门杀出数百人,他们手持刀枪,向南军邀战。未几,白谋亲率数千人,径直冲向秦家中军。白军双眼血红,精赤半身涂满黑色,手中握着明晃晃的锐斧,缄口默然,只一阵狂挥乱砍。
原来白谋下令,北军猛抡大斧砍杀,却不许发声,南军弄不清对方路数,眼见一群黑人闯来,悄无声息地砍斫,形同鬼魅,登时乱了阵脚。张思新喝令迎敌,亲自督战。秦家军原本是一支猛军,披重铠,胯精骑,专为双方交战正酣时攻坚所用,因此军队威猛有余,灵活不足,猝然撞上不按章法出战的白军,南军心慌意乱,仓促迎敌,其兵马困乏不及休息,又多中毒,提不起精神应战,一时间丢盔卸甲,人仰马翻。
白谋坐镇指挥,却是好整有暇。一番厮杀后,竖立起拒马木,回撤城中进食,城上战鼓不绝,城下战士坐食饭羹。食毕撤放拒马木,重新深入敌阵厮杀,大肆砍斫。南军溃败,弃尸毙马,血肉枕藉,丢下的车旗器甲,更是积若山丘。北军乘势击杀,南军两万余人阵亡。
张思新经此一战,惊怒交加,收起轻敌之心,高挂起免战牌。张思新知道,虽然南军人众,但若天国援军到来,成夹击之势,与己方便是大患。于是,他整顿兵马,修筑长垒,将木都团团围住。同时,差使飞驰雪城送信,叱责欧阳成假意乞和,殊无诚意,扬言夺木都后,废弃欧阳成帝位,另行拥立天国旁支为王,令新国君向自己俯首称儿臣。
败军之将如此猖狂,本是一个笑话,张思新此举,却恰恰戳中欧阳成的软肋——欧阳成一心盼望息战求和,但凡保存自己的君位,偏安一隅也在所不惜。因此,北国皇帝心急火燎,恼恨白谋违抗上谕,惹怒了张思新。另一方面,欧阳成患得患失,又盼望白谋多捱些时日,若挫败南军锐气,倒为自己谈判争取了几分筹码。反正所有罪过,一并推到白谋身上,并不与自己相干。
忌惮白谋,也缘于天国崇文抑武的国策。天国国君从来压制武将,唯恐他们拥军自重,邀功震主,不服管束。白谋声望既高,又不惟自己马首是瞻,欧阳成早存芥蒂,正好乘此机会,拔去这个心腹大患。天国皇帝存了放弃木都的念头,自然不顾白谋军队死活,只负手作壁上观。
皇帝欧阳成拿定主意,当即请来南使,当着他的面做戏,鞭笞赶来告急的白弘伟,叱责白谋不遵皇命,又令白弘伟回城宣诏,速速开城撤兵。待南使离去,欧阳成却暗地扣住白弘伟和其后赶来告急的木都官兵,并不放他们南归,更严禁各路军马发兵相救木都,违令者斩首。
可怜木都城民苦盼援军,却迟迟不得消息。这边张思新稍稍放心,大修攻具,做下打持久战的准备。一边他派遣军士,立于城下不住劝降。白谋令人射箭,将劝降之人射杀于强弩之下。张思新大怒,调遣抛石机,向城头猛掷,欲焚毁木都的防御工事。白家士兵举起硕大布幔,投石车朝着哪里,布幔就跟到哪里,巨石的千钧之力,均化解在以柔克刚的布幔之中。
张思新嗔目结舌,决定改用火攻,烧毁这些烦人的破布。他令士兵登上长垒,在竹竿上涂松油,点火向城头投掷。未料白军又举起长钩,钩口磨得锋利程亮,南军的竹竿尚未靠近城头,已被长钩削个干净,火焰坠落自家营中,烧死了不少同袍。张思新怒不可遏,立誓夺下木都,活擒白谋。
双方僵持日久,南军粮草兵械源源不断送来,木都城中,却渐渐少米缺兵。因为守城壮丁不足,白谋征集城内体格健壮女子,换上男子戎装,送上城墙运送木石,充当壮丁,又搜罗城中铜铁,无论庙宇鸣钟,或者民居铁锅,均熔炼捶打,制成兵器。
南军倚仗兵多粮足,轮番猛攻。白谋身先士卒,率军拼死抵挡,又遣将孟潮突围向□□告急。孟潮身中数箭,终于冲出重围杀至玉城,听闻朝廷不得救援的谕令,气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怒骂,“木都城究竟是谁家江山?”他不顾重伤在身,向玉州刺史磕头连连,求使君相助。
玉州刺史蓝强虽敬重白谋,却不敢违抗圣意,只令军医为孟潮疗伤。孟潮心底凉了半截,派亲信火速回木都报信,自己强撑伤重残躯,翻身上马,欲赶往雪城告急,他日夜驱驰,思量苦苦哀求皇帝,纵然拼去这条性命,但凡为木都城民换来救兵,也算死得其所。
白谋听闻士兵冒死带回的讯息,呆立半晌,渐渐明白了皇帝的意图,事已至此,他决定死守木都,与城池共存亡。后路断尽,白谋反而更加从容。他召集城民,告知实情,群情激奋,决意追随白谋,以身殉城。白谋集中粮食统一分配,又令火药手制作炸药,准备弹尽时炸毁城池,玉石俱焚。虽然置之死地,白谋仍不忘求生之路。他心知南军进退系于张思新一身,若设法除去此人,南军纷然溃败,木都城或许能得一线生机。
这边张思新勘察敌情,想出一条计策——挖掘迩河,引流改道,以断去城中水源。只是这工事耗费时日,却非朝夕所能完成。他正自思量,忽然军士来报,今日城下劝降,白谋一反常态,并未射杀劝降之人,反而在城头高喊,“愿与秦将军面谈!”
张思新与白谋交战日久,对他性情也颇为了解,心知有诈,却微微一笑,也不带军,单骑来到城下。张思新未及弱冠,风骨俊茂,气质清华,飘然立于城下,木都兵士暗暗咂舌,“传言中的□□大敌,原来竟是这般翩翩美少年!”白谋原为激将,见张思新果真应召,也自心壮其胆,暗叹英雄出少年。自己拼死护卫的□□皇帝怯弱凶残,比起城下这英姿勃勃的轩昂少年,实有云泥之隔。
张思新气定神闲,从容开口,“白将军,君之为臣,不亲于□□子孙,木都之域,不大于北朝天下。彼欧阳成已弃木都而归我,将军尤偃然负阻孤城,而曰忠于其事,不亦惑乎?”⑤张思新此语虽为撼动北国军心,却也纯属实情。北国皇帝已放弃了木都,白家军队仍旧苦守孤城,是为忠乎?是为义乎?白谋心下喟叹,无奈形势所逼,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张思新侃侃而谈间,城上飞射数支劲弩,凌空如雨,笼罩了张思新全身。南军惊呼奔出护主,终是距离太远,鞭长莫及。电光火石之间,张思新反掌按住马头,如风一般掠出,横剑划出一道弧线。数万军士的视线都聚集与张思新一身,这是白谋头次看到张思新出手,然而,对手身形实在太快,他既没看清人影,也没看清剑势,他只看到一道眩目血光闪过,仿佛火焰在眼前熊熊燃烧,剑落处,数十支手臂粗细的劲弩断成数截,纷纷坠地,围绕张思新身侧,散作一个规整的圆圈。
白家劲弩之力,能穿透三尺厚的铁甲战车,张思新以一剑斩断数十支强弩,劲力之大,目力之准,真可谓惊世骇俗。全场寂静片刻,发出一片惊呼。白谋多年习武,目睹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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