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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妆+番外 作者:青铜穗(起点首页热点封推vip2014-11-27正文完结)-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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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振元默了默,说道:“如此看来,也只有让魏阁老他们举荐的威远将军傅恪前去了。”
  皇帝瞄了他一眼,“你不是跟魏彬段仲明闹得势不两立么?怎么这番倒是又这么顺利地认了栽?”
  季振元垂首道:“皇上误会了,老臣与魏阁老他们从无私怨,即使有争执出发点也是为着社稷着想。”
  皇帝哼笑了声,低头啜茶。
  翌日早上,朝廷委任傅恪为东征军元帅、明日一早就率军出征的旨意就下发下来,而紧接着第二道旨意便是着护国公率领五城营与都察院一干御史继续清查娼馆。
  谢琬听到这消息还有些不大相信,因为皇帝这决定下得太迅速了,她以为最早也得今日早朝后与内阁几位阁臣商议之后才会作出决议。
  而皇帝之所以这么快地下了决定,必然是季振元那边没再极力劝说,那么季振元为什么到了这时候反而不坚持了呢?他们不但没有想法子阻挠这件事,反而不再另外举荐人为帅,由此魏彬举荐的傅恪居然轻而易举地当上了将帅,这很有些不正常。
  此次去东海,只要严防死守,并没有什么大危险,等呆得一年半载后回来,便又是军功一件。而关键是,此次率兵出征,手上则有了兵权——这对如今手上并没有多少兵权的殷曜那方来说,显然是个极好的机会。可季振元他们居然把这么好立功的机会让了出来,是何用意?
  事情解决了,谢琬却忽然又对此有了疑虑。

    243 事成

  谢琅回来的时候,谢琬问他:“这傅将军是什么背景?”
  谢琅道:“傅将军的祖上都是武将,他的妻子是护国公舅舅二代兰陵候的孙女。傅将军原先跟随护国公和窦将军在东海领兵,回朝后护国公夫人便替他做了这桩媒。”
  谢琬放了心,原先怀疑这傅恪也许有问题,但他既然是护国公府的姻亲,那么应该就不至于了。
  而季振元他们的反常,也许是她多疑了吧?
  早饭后正在看洪连珠训导新换进来的下人,罗升忽然快步走了进来:“姑娘,四叶胡同那边来讯儿,让姑娘过去拿族谱。”
  谢荣让她过去拿族谱?
  她还以为就算他不会食言,也起码要拖她个几日呢。没想到竟然如此主动。
  洪连珠闻言看向她,眼里满是疑问。谢琬冲她安抚地笑笑,决定还是先等去过回来之后再告诉她详情。
  整妆后去到四叶胡同,谢荣已经在书房里等着她了。
  他神情一如上次的自如,看不半点落败的痕迹。桌上摆着两本族谱,一本是老旧些,一本很新净。他把新的那本推过来,说道:“你赢了,这是我答应你的。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谢琬默不作声,拿起它来翻到末尾那页,的确洪连珠的名字已经上了上去。而再翻老旧的那本,也是一模一样。
  “这本新的是给你们的,我让人抄了出来。日后谢琅有了子嗣,你让他把名字和生辰连同这族谱递过来,我来腾上去即可。”
  谢荣指指她手上,说道。
  谢琬微凝着眉,在书案这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三叔这么快就认输了?大军不是要明日才出发么?你还有机会翻盘才是。”
  谢荣扬唇:“圣旨已下,谁也没法翻盘了。不只是我,你也是。”
  这是什么意思?谢琬心头的疑问更深,她为什么要翻盘?
  但是她知道。就算她把话问出来,他也不会告诉她,这个疑问,只能她自己去找答案了。
  不过总算族谱这事已经落定。对洪家有了交代,洪连珠也可以安心了。
  回了府,谢琬拿着族谱去了正房,洪连珠正在与余氏说话。
  见到谢琬回来,两人都招手让她过去。
  谢琬笑道:“舅母和大嫂说什么呢?”
  洪连珠忧心地道:“舅母说,他们要另找宅子搬出去住。我这里正劝呢,小姑快也劝劝吧。”
  谢琬有些纳闷,看向余氏,余氏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真心实意地留我。可是你表哥到底已经成家了,再这样住着总是不合适。原本我想等你哥嫂成亲了就走,又怕你嫂子以为我存着什么别扭,这才拖了下来。如今我们都是有拖家带口的,你表姐也快要出嫁。再这样就不合适了。”
  谢琬闻言默语。
  其实她也知道舅舅一家不可能永远跟他们住在一起,虽然她很希望如是,可是对于齐如铮来说,终究不是好事。很快他就要和谢琅一道参加会试,到时他入了仕之后,也总归要有个正经住处,才好与同僚往来。而齐嵩有着礼部正经官职。却让他平白借住在这里,仔细想想,倒是她欠考虑了。
  也就是舅舅舅母没把她当外人,才拖到现在才提出要走,若是心里隔着一层的,自然是早觉着不方便而要走的了。
  想到这里。她便就跟洪连珠道:“舅母的意思我明白。总归齐家也得有个正经门庭,如此才好让表哥光耀门楣。既然舅母提出来,那我们就没阻拦之理。”
  洪连珠看向余氏,无奈地点了点头。
  她是真有点舍不得余氏她们搬走,家里没有公婆。余氏给了她许多指点,这让她十分感激。
  这刚刚建立起来的感情突然又面临着要分离,确是让人一时难以接受。不过谢琬说的也是对的,虽然谢家条件比齐家好些,可总也不能把人家老留在家里住着,如此岂不是让人觉得齐家在打谢家的秋风么?这样对齐家名声不利,而且也容易让人觉得谢家有些不尊重人。
  好在都在京师,还是常来常往的。
  谢琬这里见她点了头,遂又温婉地拉起余氏手来,说道:“虽然说我们答应舅母搬走,可是,也不能搬很远,我可不想想念舅母的时候还要准备半天才能出门!我要说话就能到你们家去。”
  余氏红着眼眶呵呵笑道:“就知道我们琬儿粘我,所以我们就在枫树胡同找了所宅子,跟这里半盏茶的工夫就能到!别说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们啊!住得近,凡事有照应,也还可以当一家人似的串门!”
  谢琬和洪连珠闻言都很欢喜,先前存在心里的那点不痛快也立时消去了。
  余氏已经让齐如铮把那宅子买了下来,地方不如谢家宽敞,但也是三进带三间的大宅院,昨儿签的买卖契,今儿余氏这里来告诉她们,院里的管事就带着人去那边打扫了。估摸着小年前就能够搬进去。
  齐家如今条件并不差,南源那边几间铺子都还红火,只是在京师暂且没有产业。说到这里,洪连珠便说正好要替谢琬置办几间嫁妆铺子,劝余氏不如也在京师置两间,如此慢慢地把产业挪过来,也就方便多了。
  余氏也有此意,商量着等搬了家什么时候同去看看。
  三个人坐着叙了会儿,禧福堂那边来人把余氏请了过去,这里谢琬看着洪连珠叹气,便就劝慰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要论舍不得,我比你更舍不得。可是我们不能因为我们的不舍而阻碍了他们的发展。”
  洪连珠笑道:“我就是不如你看得透彻,难免婆妈些。”
  谢琬也笑:“你可不婆妈。”说着从邢珠手上把族谱拿过来,交给她手上:“事情都办好了,回头嫂嫂生了孩子,再让哥哥带着这个过去让三叔上名便是。”
  洪连珠这才知道这几日竟是在为她忙这个事,心下一暖,拿着这沉甸甸的族谱,倒不知说什么好了。
  夜里谢琬在房里出神,谢琅过了来。
  “谢荣这么痛快就把族谱的事办好了?”他也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谢琬点点头,心里那点事儿压得她有点没精神。
  谢琅以为她是累了,原本是过来多谢她的,见状又不免有些心疼,看她手炉放在一旁,都没什么热气了,遂叫来顾杏把它添上炭,捂到不烫不冷的样子放到她手里。“哥哥最近忙,也没有时间过问你,你自己要好好的,有什么事就跟你嫂嫂说。”
  谢琬虽然没什么委屈,但闻言心里也暖暖的,想起父母亲刚死时两个人在谢府里相依为命,那会儿鲁莽又单纯的他总是事事袒护着她,总是很婆妈地操心着她的婚事,又时刻担心着她被王氏欺负,鼻子一酸,眼里便有些模糊。
  “怎么了?”谢琅见状,越发不忍了,声音柔得像棉絮,“是不是谢荣给气你受了?”
  谢琬摇摇头,含泪笑道:“不是,是看见哥哥如今这样意气风发的样子,好欣慰。”
  与前世里的他太不同了,前世里他的遭遇只能以一个凄惨来形容。
  那时他有文人的迂腐,有身为长兄的霸道,有对世事的懵懂,唯独没有如今这样的自信和沉稳,原先她一直暗地里担心今生他能不能在仕途上闯出一片天地,可如今他虽然未入仕途,却已经比那些初入仕途的官员还要多出几分老练,这不能不说是他的蜕变。
  一个人要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完全脱胎换骨是不可能的,眼下的他或许还有不少不如人之处,可是终归他肯上心,肯学,肯悟,那么成功之于他,也不是不可能拥有的。
  “没有就好。”听到她否认,他也松了口气,“有时我真怕你觉得我成了亲后,就疏忽你了。若是咱们父母亲还在,我是不必担心这层,可是你只有我,我就特别在乎你的感受。”
  谢琬笑了笑,垂头道:“我知道。我没有这么想,哥哥本就应该对嫂嫂好些。”
  谢琅望着她,笑着拍拍她肩膀,起身道:“那我回房了,天冷,你早些睡。”
  谢琬站起来送他,到了门口,她道:“明日傅将军他们出征,什么时候启程?”
  谢琅回头道:“辰时整。”
  辰时整,知道了。
  因为这十几年来天下太平,大军出征是很久远以前的事,时隔数年朝廷再有这样的举措,也不免让人大感振奋,因为东海沿线战事一直让大胤将领们应对得极好,这次威远将军率兵出海,百姓们同样抱有着巨大期望,希望能够再次痛击倭军。
  南城门外一大早就聚集了许多百姓,大家分立在驿道两边,等着大军从城内出来。
  而门内则也有些朝官奉旨相送。
  辰时整谢琬让钱壮赶着马车等在人群里,大军从点将台出发到这里,应该要两三刻钟的样子。
  谢荣的话终归让她起了警惕,什么叫做他不能翻盘,她也不能?只有傅恪率兵出征于她不利,她才会想要翻盘,可是傅恪明明跟护国公是亲戚……她想要寻找答案,而直觉告诉她,这场出征送行,她必须亲自来看看。
  
    244 内疚

  谢琬隔着半透明的窗外往外望,人群蜂涌,但还算是上有秩序,当中也有许多驾着马车的人在内,看来是都不想错过为东征将士打气的机会。
  等了会儿,就听见隐隐有马蹄声传来了,紧接着钱壮在车头轻叩车门:“军队来了。”
  邢珠把帘卷开一线,才探头看了看,就听马蹄声愈来愈近,像暴雨打到屋瓦上一般,谢琬挪到车窗边同往外看,只见城内徐徐驶来大队人马,绣着大胤国号的旗帜高高飘扬,而走在最前方的一群将士里,为首的一名虎将身着纯银盔甲,胸前一面赤铜护心镜,应该就是此次的元帅傅恪无疑。
  军队一路行来,百姓们纷纷拱手祝愿,各处官员们也纷纷上前致意。
  对于一次寻常的出征来说,不会动用到朝廷要员前来要送,因而今日前来的不过是兵部几位郎中,宣读一下出征辞,然后敬几杯酒而已。
  傅恪辞别了官员们复又上马,然后继续往前行驶。
  一切看上去都正常得很。谢琬眉头愈皱愈紧,难道她的直觉是错误的,出征送行其实并不能给她提供什么答案?
  她紧盯着队伍,还有二三十来丈的距离,队伍就要出城门了。出了城门,大军就将加快速度往东南进发。也不大可能再被她探到什么。
  她忽然有点泄气,像是钻进了一个黑洞里,关键连这个洞是怎么模样都看不清楚。
  “姑娘,又有人上前敬酒。”邢珠忽然提醒她。
  她抬眼看去,果然人群里有名文士递了酒杯上前,不知道与傅恪说了些什么,傅恪居然再次下了马,接酒饮尽。按说出征是无比严肃的大事,百姓们不该有人敢上前阻扰行程才是,为什么这文士偏偏还煞有介事地带了酒上前?而更让人不解的是,为什么傅恪还特地下马接酒?
  难道是他的亲长?
  谢琬不想放过一切异常。她跟邢珠道:“你在这里继续盯着,钱壮赶车过去,我们去盯着那文士。”
  邢珠闻言开门下车,这里钱壮紧盯着那文士。只见他敬完酒后也上了身后一辆马车。将士们出了门,人群渐渐散了,钱壮不动声色赶着车挪过去,到得距离那马车十来丈远的地方,前面的马车也开始行动了。
  一路往城里去。
  不知道绕过了多少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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