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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妆+番外 作者:青铜穗(起点首页热点封推vip2014-11-27正文完结)-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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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世卿说道:“漕运案子的卷宗,好几个月前就被皇上调走了。”
    谢荣闻言蓦地抬起头来,“几个月前?具体什么时候?”
    左世卿想了想,“大约就是废太孙殷昱被扣在大理寺衙门的当晚,那夜正好也是下官值班,宫里来人说皇上要拿这案子对比手上别的案子,所以下官当即就调出来了。”
    因为原告是他们的上司,而被告又是身份特殊的废太孙殷昱,所以那天夜里值夜的几个人都在议论这事,当时大家伙还特地为此案下注,赌殷昱会不会平安无事放出来,那会儿正好宫里就来了人调档,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正文、307 穷凶

“为什么事后没报我?”
    谢荣脸色倏地阴沉下来,皇帝在殷昱未曾发配之前就有了行动,事情发生在他眼皮底下而他居然不知道!
    左世卿怔了怔,喃喃道:“衙门里没有皇上调档需要备案的先例……”
    皇帝要看刑部的档案,这是很常有的事,难道就因为这个,他需要巴巴地去跟上司报告?万一皇上是为着查什么重案要案,而他走露了风声,宫里问起来,他能担得起这个罪责?再说了,就是没有这层,对方是皇帝,而谢荣不过是个侍郎,难道他反倒要把皇帝的举动一五一十透露给个朝臣?
    “下去!”
    谢荣跌坐回椅内,咬牙道。
    季府在时隔半个时辰后又迎来面色阴郁的谢荣。
    听完他的叙述,季振元也心生出股抑郁之感。
    眼下所有的事都透着不顺利,这一切却都早有征兆,而在西北那边来人之前,他们都还蒙在鼓里!若不是西北这次出事,也许他们会直到钦差上门提审才会自这场梦中惊醒!
    皇帝把包括郭奉在内的漕运案子卷宗全部攥在手里,郭家人又到了殷昱手上,他还能想到别的什么办法力挽狂澜?他突然发现,皇帝布下的这道网密不透风到已然令他束手无策,眼下就只看七先生那边能不能成功把殷昱阻下来了!
    “先回去吧,眼下只能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他朝谢荣摆了摆手,说道。“没到最后一刻,也不见得是我们输。”
    谢荣深深看了他一眼,颌首退了出来。
    谢琬对季振元他们焦灼并不知情,因为她自己也没有殷昱的消息,这比任何事情都让她感到心焦。殷昱失踪的消息传开后,季振元他们肯定会有所动作,而殷昱他们所有人到如今没有丝毫消息传来。这显然就是个坏消息。
    而余氏和齐嵩还有谢琅夫妇这些日子也干脆带着孩子到了府上,亲人的陪伴虽然让她甚感温暖,可却抹去不了心中对殷昱的牵挂。
    廖卓和武魁他们自发组织人分批地前去路上接应,可是也没有看到有疑似他们的人。
    府里气氛逐日冷却下来。谢琬也日渐话少,但是她仍然极力地调整情绪,时常与肚里的孩子说说心中的期盼,更多的是诉说他的父亲是个多么勇敢和睿智的英雄。
    最多还有两个月她就会生下他来,如果到时候还没有他的消息,她便带着孩子南下去寻他。
    在丈夫的生死未卜面前,所有的仇恨都变得不够份量了,没有殷昱,她就是扫平了天下也没有意义。
    这日她又坐在花园棚架下跟孩子说话,钱壮匆匆地走了进来。
    “太太。当初作伪证那乞儿有新线索了!”
    “什么线索?”她抬起头来。
    钱壮道:“那乞儿出了沧州后一直有人尾随,我们的人观察了几日,发现是想杀他的。几次被我们化解,前些日子这乞儿似乎也察觉出来了,然后离开沧州一路南下到了武昌。我们的人暗中护着他摆脱了那些人,然后一批人去把这下暗手的人捉了起来,一批人继续跟着他。”
    谢琬点头,说道:“那捉到的人现在何处?”
    “已经准备送回京来,估摸着明后两日就能到。”
    既然捉到这杀手,自然又等于多了个证人,如果不是心怀鬼胎。为什么要杀人灭口?
    但是眼下不急。谢琬道:“如果送回来了就把他先看押起来。目前最重要的事还是时刻留意谢荣和季振元他们的动静,我们拿不到爷的消息,就只能从他们的行为上进行估测了。”
    钱壮点头:“小的这就让周南去四叶胡同盯着。”
    周南最近专门负责盯四叶胡同,但是为免让人瞧出破绽,他不再出面,而是另带了两个面生的人出来。这些日子打听到的结果便是。谢荣留在府里的时间明显少了,而谢葳倒是回来过几次,每次回来都是趁着谢荣不在直接上采薇屋里寻晦气,采薇也只懂得避让,更多的内幕却无从得知了。
    庞胜家的自从被谢荣敲打过一回。再也不敢在外乱说话,有一次周南想要跟她套几句话,她也急急忙忙地避了开去,于是行事更加艰难。
    谢荣忙着他自己的事,府里中馈又交给了谢芸夫妇,这些事情他知道也不会理会,因为盯着他的人多了去了,只要伤不到他的根本,他真正的消息不至于走漏出去,他也防不了这许多。
    但是那暗杀乞儿的人出事的消息到底还是从季振元处传到他的耳里。
    “此人既然已活捉,那乞儿肯定也早就被人盯上,我们如今竟已经是四面楚歌了!”郭兴闻讯后颓丧地道。“想不到殷昱手段竟然如斯厉害,步步都给他算到了,眼下连杀乞儿灭口都做不到,我们又还有什么法子可以弥补?”
    “活捉这人的肯定不是殷昱的人!”谢荣沉默之后如此笃定地说道。“殷昱不可能分得出精力来管这个,此人要么是护国公,要么是谢琬!而且我肯定,应该是自打乞儿出京就已经被他们盯上了。所以我们才会一再失手。”
    说到这里他又不由看着季振元:“七先生的人近来做事可不太靠谱了,郭家人没得手便罢,如今连个乞儿都拿不下来。”如果是他,必然在殷昱发配后的第一时间就先解决了乞儿。要救一个人很难,要杀一个人还不容易吗?
    季振元负手道:“七先生行事之谨慎常人难及,如果不是有着这份谨慎,你以为码头那一回他走得掉?乞儿才做过证就立时死掉,这事不但皇帝会怀疑,护国公他们也会拿来大做文章,做戏得做全套,只是这一盘棋从一开始就歪了,这些也就成了马脚。”
    如果这不是皇帝有意撒网布局,如果不是眼下还要顾忌着去殂击殷昱,七先生那边调几个人去杀乞儿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可惜眼下他们偏偏已经调不出人来!
    他负手望着窗外吐着闷气,心里的大石愈发沉重。
    “如今局势太过于被动,再等下去只有束手就擒。不管这次添乱的人是谁,我们都得马上采取主动。谢棋这案子还在其次,主要还是如何防止殷昱阴谋得逞!若被他成功,我们简直连退路都没有了。”
    当初说服郭奉的时候他与七先生同时在场,这点郭家人肯定心里有数,现在他们连串供的机会都没有,等待他的绝不是好下场——当然他在朝堂这么多年,根基不是一般的深厚,他最终也会有办法替自己申辩,可是终归如此一来,殷昱就成了朝廷的大功臣,他们再想陷害他一次,就绝不可能了!
    谢荣默了默,说道:“学生倒是有个主意。”
    季振元抬抬手让他说。
    “劫持谢琬。”他盯着季振元,语气轻盈而清晰,眼里却有寒光掠过。
    季振元怔了怔。
    谢荣垂下眼眸,继续缓缓地道:“谢琬如今肚子里有着殷昱的孩子,殷昱就算不顾忌妻子也会顾忌孩子,何况,据我所知殷昱对谢琬十分在乎。只要我们擒了谢琬在手,不怕殷昱不听话。”
    季振元沉吟道:“如果他不顾妻儿性命,执意要这么做呢?办成了这个案子他必然会受到重赏,到时候说不定皇上对他态度也会有所改变,他再换个妻子是很容易的事。”
    谢荣道:“就算他罔顾谢琬母子的性命,以魏彬为首的那帮假道学又岂会容许他这么做?恩师,这是我们唯一的翻盘机会,我敢肯定殷昱会乖乖听话。就算谢琬母子还不够份量,我们不是还可以加上替他澄清谋杀之罪为条件么?我们眼下最重要的是能够拿捏住殷昱!”
    捉住了谢琬就等于掐住了殷昱的喉脖!
    殷昱如果不在乎谢琬,便不会冒着得罪皇帝的风险执意娶她为妻,更不会留下身边那么多高手守护她!更何况眼下她肚里还有个孩子,他就不信,有了谢琬在手,殷昱会不主动冒出来跟他们谈条件!
    到了那个时候,所有的主动权就都掌握在他们手里了,就算不能保得毫发无损,也至少能够抽身而退,到时候任他们布下这天罗地网又有何用?到最后还不是会功亏一篑?
    “谢琬如今不是正在府里待产么?殷府高手如林,她终日闭门不出,哪来的机会劫持她?”
    季振元自然也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再也没有比挟持更快速更有效的法子了!可是谢琬也不是个善茬,她知道自己会有危险所以终日闭门不出,如今连护国公府和魏府都不去,他们哪里有什么机会去劫持她?再说了,要劫持她也还得有人手,可是七先生的人手几乎已经全部调去对付了殷昱!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也不由得有些急切。
    “总会有机会的!”谢荣唇角挑起丝冷意,目光也一点点阴黯下去,“她虽然谨慎,可是也有她意料不到的时候,虽然狡猾,也有她怀着身孕无法自救的时候。对付她,我们要的是出其不意!”

正文、308 异常

随着肚子一天天大,谢琬的身子也愈发沉重起来。
    殷昱和骆骞他们同时失去消息的事情渐渐被一些必要的琐事掩盖过去,夏宁二位嬷嬷已经给孩子做好了各种小衣服小鞋子小抱被,有时候见着谢琬情绪还好的时候说说殷昱儿时的趣事,可是谢琬不忍听,因为越听就越想念,越听就越担心。
    不过看看平哥儿如今越发长得像年画上的胖娃娃,又总是不免往好处想,如果殷昱已然遭遇不测,季振元和谢荣他们肯定是会大松一口气的,可从目前他们的举动看来,又十分不像。偏巧这种事又打听不出来,平白地折磨人。
    这日魏夫人带着靳亭来串门,这是靳亭婚后头一回到府,谢琬少不得让人置了席面,隆重招待。魏夫人是特地带着靳亭过来陪她散心的,到了她上晌散步的时间,靳亭就扶着她进了后花园,在庑廊下一面说起婚事在魏家的一些事,一面埋怨起魏暹今儿去打猎居然不跟她们一块儿来。
    靳亭是个聪明孩子,却没什么城府,也知道魏暹对谢琬与别人不同,不过对于她来说这没有什么,因为她也没有姐妹,也喜欢谢琬,何况她看得出来谢琬是真心祝福他们俩。所以埋怨到最后,她就说道:“再过几日就是七巧节,今年太太和嫂嫂们预备了很多花灯,还要拜月,琬姐姐也一块来吧。”
    谢琬笑道:“我如今这么样,可去不了。”
    靳亭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然后眯眼笑道:“那倒也是,还是他要紧。我都迫不及待想抱他了。”
    “急什么?你很快也会有的。”谢琬打趣道。
    靳亭脸上红了红,然后转开话题道:“姐夫不在府,你也怪闷的,不如我回头让人送几盏花灯来,你在家点头热闹热闹。”说完转头看了下郁郁葱葱的园子,又道:“其实府里人也不少。可就是因为那个人不在,所以才觉得格外聊落吧?”
    谢琬看着她,笑道:“倒被你一语中的。”
    靳亭搂了搂她的肩膀,“一定会平安的。”
    因为余氏和洪连珠都在。所以午宴倒是坐了满满一桌子,下晌抹了会儿牌,看外头太阳还烈,于是又留着吃了晚饭,到天擦黑时,魏夫人才叮嘱了玉雪几句,让有什么事就随时到府去递话儿,与靳亭出了门。
    晚饭后谢琬依旧要上庑廊下散步,正由邢珠搀着进了后园门,吴兴忽然来道:“太太。魏家来人说,魏夫人的马车坏在了前面胡同口,请咱们派个车过去用用。”
    “你派过去就是了,何须来问我?”谢琬交代道。想了想又补了句:“魏夫人他们没什么事吧?”
    “人没事,来人说就是车轱辘坏了。”吴兴道。
    谢琬点点头。示意他快些下去安排。
    像魏家这样的人家,马车会坏在外头还是挺少见的,毕竟这些事情都有专人打理,马车在出门之前都会被仔细查看过,谢琬心头因此掠过一丝疑惑,但是这种事也说不准,马车用的多了。总有坏车的机率存在。
    顺着园子逛了圈回来,屋里玉雪就已经点了香。到洪连珠房里逗了会平哥儿出来,秀姑忽然走进来道:“太太,吴兴是去送魏夫人了么?”
    谢琬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他亲自去送了,于是问:“怎么了?”
    秀姑道:“他出去到如今还没回来。”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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