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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妙如装扮一新,跟曹氏同车进了宫。去给太皇太后、太后娘娘请安。
到长宁殿的时候,看到荣升为太后的罗逸茗和六殿下,正伴在太皇太后身边,陪着她老人家说话。
自从新帝登基后,太子妃聂氏入主中宫。罗太后把凤仪宫让了出来,搬到离长宁宫不远的懿华宫。对这一变动,属六殿下最为高兴了。如今八岁的姬翔,遭遇过失去慈父的打击,有段时间悲恸得谁也不愿搭理,死都不肯搬去单独住他的景阳宫。
还是太皇太后见他年纪尚小,出来打圆场让他继续跟着母亲罗氏,在懿华宫再住上两年。后来,元睿帝默许了这一安排。
殿上还有几诰命,除了沈夫人,曹侍郎的妻子安氏也来了。
一见妙如走到大殿中,六殿下立刻迎了出来,亲热牵起对方的手,像小狗一般跟前跟后,叫道:“姑姑你终于来了,翔儿都盼好久了……”
妙如弯下腰来,认真的望着他眼睛,问道:“殿下等我做什么?”
“翔儿学了几个新招式,你帮我画出来……”说着,他就要拉着妙如,朝后殿走去。
妙如上前一步,跟众人行礼完毕,就跟姬翔到后面去了。
望着一大一小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太皇太后嘴角噙着笑,感叹道:“翔儿最喜欢粘着他姑姑了。”
殿中众人连声附和,末了,沈夫人对罗逸茗道:“六殿下跟郡主真有缘,太后娘娘您真有福气大的。”
安氏在一旁连连点头。沈夫人又转身朝曹氏问道:“镇国公的病情好一点没?”
曹氏等这话许久了,只见她清了清嗓子,满脸愁容地说道:“人是清醒了,可就是说不了话,也动弹不得。”
老太后年纪虽比镇国公长,可到底还算是同辈人。她听到这里,心里难免伤怀,朝罗逸茗问道:“太医都怎么说的,可有康健的希望?”
后者每日遣宫人,领着太医到罗府问诊,父亲的情况她是最清楚不过了。她听到母后的问话,忙起身答道:“说是年纪大了,短期想要恢复有些困难。不赶巧裴太医又离了京。听弟妹说,裴家祖传的梅花针治疗这症十分有效。圣上已派钦差,赶往南边去宣旨接人了。”
沈夫人听闻后,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太皇太后见状,忙点了她的名,问道:“太师夫人,你可是有什么要想说的?”
沈夫人朝老太后行了一礼,朗声说道:“以前臣妾在江南时,也曾见过这种急中风的情形。跟镇国公状况差不多,若不是施救及时,恐怕会有性命之忧。护理非常重要,除了身体上治疗,心情也很重要。乡下人通常做法,就是办几喜事冲冲喜,或许会出现的奇迹”
太皇太后听说后,点了点头,开始沉吟不语。
罗太后听了她这话,心里琢磨开来。
冲喜?兰蕙刚嫁进去一年,整年多数时候夫妻都在分离。除非马上怀上,对爹爹来说,还有什么算得上是喜事的?
可怀孩子也不是想有就能立马有的,她们这番做作,意欲何为?难道想借自己的手,给云弟安排一个妾室?
还是说,她们有什么妙方,让弟妹迅速怀上?
罗逸茗揣着狐疑的心情,朝曹氏那边望了过去。
只见那人正跟沈夫人悄悄递着眼色。她顿时心中一紧,明白过来。
上次弟妹进宫,跟她解释父亲发病原因时,隐约地曾经提到过,是曹氏拿八弟亲事,将他老人家气病的。难不能,这女人想跟沈家结亲?
罗太后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怒意:这沈家欺人太甚了。当人是她们,做鬼的也是她们难不成自己儿子无望储位,就任由那帮权臣任意揉搓不成。
看到太后脸色好似不太对劲,沈夫人心里如同捣鼓。她本来劝过老爷,打消这个念头。陛下怎会任由一文一武两府结亲?那不是将一柄利剑送给对手刺自己吗?
相公硬是要说,陛下反正不信任他了,索性找个最有力的盟友。起码到时,上面不敢轻易动他们。还说,是侄女又不是亲闺女,不打紧的。这才有今天特意掐点来碰镇国公夫人的举动,本欲借太皇太后的口,成全两家联姻。谁知罗太后并不接话……
殿上顷刻间,陷入可怕的沉默之中。曹氏就是再迟钝,也觉察到气氛好似不大对劲。她慌忙抬起头来,四下张望,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太皇太后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跟在六殿下身边,去了后殿的常嬷嬷,突然奔上前来,朝众人跪下,颤声报道:“启禀太皇太后、太后娘娘,兰蕙郡主突然晕过去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喜悦
这是妙如两世为人,第一次做母亲。
对于从小缺乏亲情关爱的人来讲,这个孩子让她的感情如此复杂。就像长途跋涉,突然间走到了一个柳暗花明的所在,有了落英缤纷、春暖花开不一样的境地。又如茫茫瀚海中,看了远方的灯塔。有了新希望在招唤她。
出宫回来的时候,太皇太后特意赏了两个有经验的老嬷嬷,跟着妙如回了镇国公府。
傍晚回苍筠院时,罗擎云发现院子里的氛围,好似较往常尤为不同。
每个人脸上都是欢快的表情,就连平常一向不苟言笑的袁嬷嬷,眼角眉梢间都挂着几分喜意。
他一面扭头打量她们的异状,一面暗自纳闷:难不成进宫时,陛下或太后有什么特别的赏赐不成。
当他见到陌生面孔的两位老嬷嬷时,这种疑问更是到达了顶点。
他还没开口相询,挂在廊下的鹦鹉,就开始热情地打起招呼来:“郡马爷回来了……斟茶……嘎嘎……”叫唤完,它展开翅膀,在鸟架子上下扑腾了几下。
罗擎云见状,伸出手在它的鸟头上,作势拍了拍。那只鹦鹉更是发出怪异的叫声。
末了,那名叫“凤姐”的扁毛高音喇叭,立马怪声怪调地叹了一口气:“……郡主,咱们真不告诉郡马爷吗?”
它把芳汀的语气学十成十地相似,罗擎云猛然一惊,急匆匆地走进屋内,转过身来望向坐在锦榻上的妻子。
妙如神情恹恹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罗擎云突然意识到,妻子近来总是这副表情,起床后也不怎么想动。他又转过身去,望向屋里伺候的几位丫鬟,只见春渚、芳汀她们几个,都站在那里掩嘴偷笑。
就是再迟钝,罗擎云也知其中必有古怪。扫了她们一眼,讷讷地问道:“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本爷?快快从实招来,方可饶了你们不告之罪。”
芳汀平时活泼胆大,见男主人的目光扫了过来,垂首答道:“郡主在长宁宫里晕倒了……”
罗擎云听后猛然一惊,一把抓过妻子着急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会晕倒的?”
妙如做了一个手势,屋内的伺候的人,陆续地撤离了屋内。
望着她表情莫测的脸上,罗擎云越发地不懂了,赶紧地问道:“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在山上住久了,回家反而不习惯了,你看你,穿得这么单薄……”说着,他从床榻上拿起被子,往她身上盖:“累得话就不要出门了,眼看着快到冬月了,你就在屋里头捂着吧”
“就是想睡……”妙如打了个呵欠,作势就要在榻上躺下来。
“太医说了什么?”罗擎云着急地问道。
妙如眼皮早就开始打架了,喃喃地说道:“也没说什么,说每个女子都是这样的……过了初期就好了……”
罗擎云如堕云雾里,急着追问道:“过了什么的初期?”
“还有什么?你的愿望要实现了。不过,不一定是乖巧的丫头,说不定是上屋揭瓦的皮小子……”越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低。
听了她没说完的半句话,罗擎云急得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挠似的。连忙又问道:“什么愿望……你醒醒……说清楚啊……”
回应他的,只有妙如细碎的呼吸声。
罗擎云顿时傻了眼,心里暗忖道:怎么会这么累?没道理啊,这几天夜里都没闹她……
什么丫头……小子?
突然,一个念头闪进他的脑袋中。
顿时,这位少将军有些坐不住了,他掖了掖被子将妙如身上盖好后,轻手轻脚地踱到外间,找来妻子贴身伺候的几位仆妇。
“说吧今日进宫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晕倒的?”罗擎云一脸严肃,开门见山地就问了起来。
春渚和芳汀有些奇怪地望向他,心里暗想,敢情刚才在屋里,郡主原来还没告诉郡马爷啊
两人对视了一眼,最后,春渚才吐吐吞吞地答道:“郡主有身子了,太医说有一个多月了……”
得到确切地证实,罗擎云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颤声追问道:“真……真的吗?还说了什么?”
“太医说,郡主身体底子虚,又是头胎,得好好将养,千万不能劳累动怒……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让海太医每三天来一次府上把脉。太皇太后还赐了两位有经验的老嬷嬷下来,专门伺候郡主安胎。”芳汀将长宁宫当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
罗擎云激动地站立起身,在厅里来往踱步,一时间都不知是该坐下,还是该站着。又沉思了一会儿。才问道:“养胎时,太医有什么嘱咐?”
她们两人将海太医的交待,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遍。
罗擎云牢牢地记在心里,末了又问了一句:“太医下次来府里,是什么时候?”
“明天吧?太后说让海太医指导咱们,将屋子里外,还有厨房重地都查一遍。”春渚应声答道,偷偷觑了对方一眼。
心想,这郡马爷怎么颠三倒四起来,刚才不是告诉过他一遍,明天太医就会再来吗?
罗擎云问清要务,让贴身小厮沙鸥准备一套文房四宝,他要给亲友们逐一报告这重大的喜讯。
从睡梦中醒来时,妙如一睁眼就看见,罗擎云坐在床榻边的案桌旁,手握一支紫毫宣笔,正在奋笔疾书写着什么。
晕黄的灯光,将男人的影子拖得老长。他五官的侧影立体,表情严肃、心无旁骛地专注于手头上的东西。丝毫没发现有人在偷窥。从妙如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觉眼前这男子认真起来,有种让人特别安心的感觉。
妙如不禁想起,嫁入罗府一年多以来,他处处维护自己。当裴太医诊断出她宫寒不易受孕,他二话没说,让她以守孝为由,在温泉山庄静养了半年……
当初临嫁之前,不知将面临的是何样的生活,她曾经彷徨惧怕过。到如今经历一年多的磨合。对未来的生活,她有了个大体的轮廓。听到怀孕的消息,竟然比当初临嫁前还要安心。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在发展,虽然家中还有不省心的人,不让人放心的事。例如曹氏、公公的病情……
感知到有目光朝他扫来,罗擎云脖子一僵,转过身朝妙如这边望了过来。
见妻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脸上微微一笑,站立起身,大跨步地走到榻前,撩起袍子就坐了上来。
还没等妙如回过神来,他深吸了一口气,从被子外面抱起她,说道:“你这坏家伙,话说一半就睡着了……可把为夫急坏了。怎么样?现在还感到困吗?”
妙如撇了撇嘴角,说道:“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就是感到乏力。浑身上下提不起劲儿。”
“想吃什么,告诉我,你现在一人得吃两人的份子,可别再挑食了。”罗擎云斜睨了妻子一眼。
妙如羞赧地垂下头,心里暗暗吃惊:原来被他发现了,平日以为没人注意。原来他早看在眼里了。
她忙岔开话题,顾左右而言它,问道:“你在桌上写些什么?”
“跟亲戚朋友报喜,这是咱们二房的头一胎,爹爹盼了多年的。还有舅舅和舅母。岳父大人,谢先生……”罗擎云列出一大溜,需要分享喜讯的名单。
“嗨刚上身没哪么夸张吧?都说小孩子小器,千万别让人吓跑了……”妙如额头差点滴出冷汗来。
“当然要的适当也给你一点压力,好好在家里养胎让大伙都来监督你。”罗擎云并不这样认为,又补充道,“咱们罗家男儿,怎会那么容易吓走的?明天,咱们到家庙里拜拜,让祖先们也高兴高兴,保佑这孩子平安出世。”
听他提到家庙,妙如想起曹氏,遂把后来芳汀告诉的,她离开正殿后,那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丈夫。
“想不到那女人利用公爹的病情,跟姐姐暗中施压。幸亏这孩子来得及时,不然,还不知咱们要被迫承受一些什么呢”她悻悻然地抱怨道。
妙如有了身子的消息,让曹氏还没来得及,跟太后提出那计划,就胎死腹中了。
得到妻子安氏从宫中带来的消息,曹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感到最近事事不顺利。本来打算利用“孝玉”,胁迫姐夫跟沈家联姻。亲家说了,若是三家连成一体,以后朝堂上,谁还敢奈何他们?
谁也未曾料到,就在这关口,镇国公突然中风了。罗府大权被一直跟妹妹不对盘的世子罗擎云掌控。没了当家人在,他外甥罗擎风的亲事,都无人做主了。对沈亲家,他瞒下这外甥的身世,对妹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