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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吾爱-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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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过得可好,唐莞的经历和自己算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她该学着珍惜这难能可贵的重逢吧?墨涵总觉得亏欠胤礽的情实在太多,可从他那里获取的却是难以估量的。老康有意识的要以索额图一案为胤礽重新在天下人眼前立威,可他能做到么?他肯定对赫舍里家族下不了手。真不知后世的人为什么非要说他残暴。这时代人命尚如草芥,不至于是为匹马留下骂名吧?那墨涵就罪过深重了。
她正遐想时,却有快马迎面而来,飞驰而过,扬尘三丈,气得墨涵破口大骂:“你以为你半夜飙马很了不起啊?摔死你!”又赶紧捂住口鼻,这连着晴了一旬,尘土飞扬,灰都入了口。
那骑马人听见她声音,又策马回还,墨涵正后悔失口招惹了是非,却发现来人正是胤礽。
“涵儿,适才你说什么?”
“表哥,我,我说‘紫陌红尘拂面来’,刘禹锡的诗来着。”
胤礽专注的看着墨涵,四年时间,她重新回到这个人世,即便此刻着男装,也难以掩盖她明媚的光芒。她还是喜欢这样直视着自己的眼睛,她的眼睛,是的,还像孩童般清澈。第一次见到墨涵时,她还只是个婴孩儿,郭罗妈妈拉着胤礽走到她的摇床前,告诉他那些关于他额娘的画像都没有诠释出真正的神韵,他额娘最美的就是眼睛,一眼就仿佛能看到人的心底。而墨涵就有同样的一双眼睛,这双眼睛从此就牵系胤礽的心神。她也是出奇的粘他,从呀呀学语到能言善辩,从蹒跚学步到马背相随。此刻,看着自己的还是这双眼睛,可眼睛后的灵魂呢?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胤礽无从知晓。他只想分辨出令自己牵肠挂肚的究竟是这双眼睛,还是唐莞躯体里的那颗心,或者,是如今隐藏在这双眼睛后的心。
“表哥!”墨涵轻唤一声,胤礽对着那双眼睛,有无限的彷徨和迷惘。
“表哥,你千万要狠下心查办叔公的事,否则皇上会失望的。那个凌普肯定打着你的旗号四处敛财,你要小心才是,要让皇上知道你是亲贤臣、远小人的。那个才袭爵的加新嘎也不寻常,你得提防他才是。”
她一口气说的句句同他攸关,不及回答,墨涵又说:“那个唐莞还好吧?她是真心爱慕表哥,你可要多爱护她些。”
莞儿是极尽刁蛮之能事的性子,却也不曾说墨涵坏话,只说若非墨涵梦中忧心于她,她是断难回魂的。
胤礽伸出手,却不敢去触及那脸颊,愣半天才说:“病了那么久,身子弱,怎么还夜里出来?”
墨涵解下身上的包袱,递给胤礽:“加新嘎大宴宾客,太过招摇,凌普也掺和在里面。来的官员里必有皇上的耳目,一定要把送的礼挨着退回去,但千万莫在皇上面前提起。皇上自有法子知道,但绝不能是从表哥这里得知。“
“涵儿!”
“表哥,入园子之前,切莫让皇上知道我们见过。我若惹了是非被皇上训斥,你千万不要出面说情。”
“涵儿!”
“哦,你说,我听着呢!”
“你──没什么──我送你回去吧!别再夜里单独出来了!”
“表哥!”
“嗯!”
“你身子好些了么?不是说你去关外时病了么?”
“没事了,已大安了!”
胤禩不过两日没来,认真计算,也就一日半,可墨涵就有了三秋之感,午后就坐不住,一脸讨好的看着在做针线活的佩兰。
“格格,你别再动歪脑筋。你昨天出去,什么时辰回来的?害奴婢被太子狠狠训斥了一顿。”
“可我今天有好要紧的事,要命的事哦!”
“要命的事!格格,窗台上的文竹怎么枯了?奴婢可是天天浇水养着的。”
它不枯才怪,帮墨涵喝了几天的药了!
“佩兰,你今天不让我出去,我就不带你去园子。”墨涵也不知道为什么佩兰一直在暗中盼着能去畅春园,这一威胁还算奏效。
墨涵还是男装打扮,进了城,就直接去了裕王府。想起曾经傻傻的蹲在门口等胤禩的事就好笑,可是这一等不是很值得么?转眼已是七年,现代的生活已仿如隔世般遥远,可与胤禩相识的每一瞬却都在眼前。
墨涵绕着王府,寻到下人进出的偏门,赏了银子,说是要找跟着八爷的竹心。不大功夫,竹心来了,见是墨涵,边带着她进府,边笑个不停。
“我脸上又没画小乌龟,你笑什么?”
“奴才是想起格格最初来找贝勒爷时不就是扮作男孩子?格格还说爷是喜欢男人的,爷才赶紧让格格换了女装。”
墨涵笑着道:“你记性好得很!七年前的事还记得!就是不知道长个子长肉,以前可比我高些哦!哦,我是记着有什么事要问你,差点儿被你一笑给忘了。那字还剩了多少张?”
“只有十来张了,奴才也找了识字的小太监学着写,可都不像。这十来张还是省下来的。”
“别操心,有我呢!”
“奴才本来就不担心了,格格病好了,自然知道给爷再预备。格格,你醒了之后,爷可是高兴得很,想着想着就笑了!奴才看着都欢喜。”
“欢喜什么?他这叫傻乐呵!这会子,他可是陪着王爷的?”
“王爷喝了药睡下了,爷在花园那边的书斋看书呢!这两天爷老是犯困,拿着书都要睡着。”
墨涵在心里说:“这是夜里没有时间睡觉的缘故!”
等到了书房,果不其然,胤禩真是捧着圣贤书去见周公,墨涵示意竹心别唤醒他。她蹑手蹑脚走了进去,胤禩却是睡梦正酣,毫不察觉。墨涵觉得可惜的是,古代的靴子上没有鞋带可以系在一起,否则可以逗逗他。远看会以为他还在用功呢,一手托腮,一手握书,可爱之极。
墨涵守着看了他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要逗他。她从自己的辫子上扯了根头发,轻轻的往胤禩耳朵里挠,可他居然晃晃头,不曾醒转。墨涵知道他易过敏,也不敢去挠鼻子。再瞧他的耳垂,肉嘟嘟的,该是有福的人啊,怎么书里写得那般凄惨,墨涵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头去舔他的耳垂。可这下却是摸了老虎屁股,胤禩一下子醒了,霍地站起来,把书重重的拍在案几上,火都冲到脸上了。墨涵几时见过他个样子,被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胤禩看清是墨涵,也是一惊,看她傻站着的可怜劲儿,简直心疼不已,赶紧把她拉过来,搂着坐下:“涵儿,你怎么来了?我原不知道是你,只当是哪个大胆的奴才。好了,没事了 !”他已回复一脸的温柔,边说边给她抚背。
墨涵也回过神,却说:“这样很好,真的很好。饶是我胆子大,也怕你发火。若哪个女子敢来挑逗你,就拿这副面孔对待!”
胤禩紧张的心弦一下放松,笑着说:“娘子有命,小生岂敢不从?”
墨涵啐他一声,胤禩亲她一下说:“我今天正打算过玉泉山来呢!昨日没去,你就出去闹事了。”
“你怎么知道?”
“一早上朝就听说了,除了你还能有谁?不过你给加新嘎立个威也好,免得他坏了你家名声。”
“我也是这个意思。而且,而且等入秋从园子回来,我就会搬出宫住进那宅子,总不能让那人来管我吧!”
“好好的,怎么会出宫?皇阿玛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不过是想着宫外总要自由些。”
胤禩摘了她的帽子,左看右看:“你来得正好,伯父也想见见你。只是着了男装似乎不成个样子,可也只得将就了。”
“裕王见我做什么?”
“伯父取笑我新婚之后就喜不自禁,我才说了实话,只是没说你是谁。”
“讨厌,你怎么到处说,惠妃、裕王,你还给谁说了?”
“涵儿,我是高兴来着。也只是给最亲近的人说了而已,两位额娘和伯父都不是外人。”
正说着,竹心就来禀告:“爷,王爷起了,请爷过去说话呢!”
胤禩把帽子又给她带好,拉着墨涵的手就要走,墨涵把手抽出来:“哪有你牵个男人走路的道理?”胤禩哑然一笑,才知大意了。
见了裕王福全,墨涵也不畏生,直接去打量他,倒是和康熙有些像,不过没有麻子。康熙能登大宝不就胜在那几点麻子么?
福全是过来人,看他二人当真是郎情妾意、两心相许,而这女孩子的模样、灵动的确在绮云之上,难怪让胤禩如此紧张。
福全很是和气:“姑娘府上是?”
“正黄旗赫舍里氏,祖父噶布喇。”
这话却令福全大惊,惊慌的神色虽稍纵即逝,可墨涵还是察觉了。
“听闻你喜欢收集古本书籍,孤王这里倒有几本不错的。胤禩啊,你去找保泰拿给你,总得有份像样的见面礼不是?”福全边仔细打量墨涵,一边吩咐胤禩。
胤禩喜滋滋的去了,见他走远,墨涵才回身,郑重的说:“王爷支走胤禩,自是有话要吩咐墨涵。墨涵断然不会在胤禩面前泄露一字!想来是万岁爷瞧得起,竟给王爷提起墨涵了。”
福全又盯着看她几眼,才说:“你曾祖索尼、祖父噶布喇都是韬晦极深之人,尤其是噶布喇,大智大勇之外更有勘破世事的慧心。鳌拜下了,最有机会的正是噶布喇,国丈的身份、擒贼的功劳,可他却激流勇退,不贪青史上的名声,这样才有了你叔公的索党。你倒是承袭了他们的智慧,只是锋芒若太露,恐步你叔公后尘。若非你心无私念,皇上早动杀机。只是没料想胤禩钟情的竟是你!这个孩子过于看重情义,宦海沉浮,祸福难料。”
“王爷是想说不料墨涵钟情的是胤禩,对么?”
“正是!你小小年纪已有如此修为,皇上自然要防你!你给皇上说,‘谋臣本自系安危,贱妾何能做祸基。’而今皇上最警惕的就是这‘妾’归于‘臣’。若知晓你与胤禩已私定终身,不止你小命休矣,就是胤禩也难以全身而退。”
“王爷既坦言到这份上,墨涵也就直言。王爷对胤禩的关爱,墨涵感激莫名。也请王爷放心,墨涵绝无登堂入室之念,断无指婚之事。若要帮他,莫说皇上,即便他自己,墨涵也是决计不会透露半句的。他若有踏青云之心,我无非是助力之风。王爷的话,胤禩是愿意听的,就请王爷劝他忘了所谓名分二字。”
“皇上说到你,孤王实在难以相信,闺阁女子,又只有十七的年纪,怎么可能。今日见了,才知皇上半点都没说错。聪慧之外更有仁心,还有皇上不曾看出的超脱,看来你倒真是像极了噶布喇。”
墨涵苦笑,自己和赫舍里家的爷爷们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就像极了?福全却是忧喜参半,想来他的身体是活不到看这逐鹿之战落幕之日,只是希望胤禩能多些好运。
回到玉泉山,墨涵还在回味福全的话,看来是真不能让老康知道自己和胤禩的事。
佩兰端了药碗来,也不递给她,反而送到胤禩手上。
墨涵闻到药味就心烦:“我都能走能跳了,还吃什么药?”
“这不是先前的药。前日,额娘不是寻了个宫外的大夫给你把过脉?”
墨涵点点头。
胤禩在她耳边低声说:“大夫说你体质弱,身子寒重,不易受孕。额娘可急着呢!”说完,他一笑,碗已到唇边,“当然,我心里也是想的。乖,把药喝了!”
墨涵却想,提醒得真是时候,得琢磨个法子避孕才是首要任务,否则肚子大了命就保不住。她这设备都没了,还谈什么制造小孩子?可惜药么,只得先灌了下去。

克星

“涵姑姑,十五叔老是显摆你带着他怎么怎么玩了,又说了什么新奇的故事了,你可得好好教教我,让我在叔伯兄弟间露露脸!”
“皇上可是这样跟你说的?让我教你怎么更淘气?”
“皇玛法说今后您给我做师傅,我都乐坏了!虽然只是半天,早起还是得和他们一起去书房。皇玛法说,别人的功课我一件不能少,在你这里学了什么,由皇玛法亲自考问。不许对其他人多说半句,对阿玛都不许说。”
墨涵在心底骂:“这是人话么?让孙子疏远儿子!老康真厉害,居然知道现代兴趣班摧残花朵的法子。”
诚如墨涵所料,老康手下哪有吃闲饭的人。一进园子,就把她叫去,从此以后让她担当胤礽长子弘皙的半个师傅。
“皇上,墨涵区区一个小女子,连个秀才都未中,怎么能教导皇孙呢?”
“朕的孙子不用去考科举,那些自有上书房的师傅教。朕要你如何教导弘皙,你心里清楚得很,不消朕多费唇舌。你大可带着他出去见识见识,朕自会派能干的侍卫护着你们。你若还要砌辞推托,朕就让你去毓庆宫伺候太子妃。朕会亲自查弘皙的功课,你若偷懒,朕就绝不留情。”
墨涵知道再说什么也是与虎谋皮,又暗骂你几时留过情,处处留种才是!只是让她把那些政治权谋通通灌输给个十岁的孩子,实在难以接受。若历史无异,弘皙也是圈禁的命,只在雍正朝有少许的自由,教他权谋有何用,还不如教他怎样自娱娱人、开心生活来得实用。
不过眼下总要有个应对的良策,想起那年在汤泉被胤禛一耳光教训的事,他说的一句话倒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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