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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院门口人来车往,川流不息。疏桐下了马车,一开扇子大步走向里头。
慕容嬷嬷比起几个月前来更加发福了,她一时眼拙居然没瞧出疏桐来。热情地招呼她进去,仿佛见着了一个大财神。
疏桐独坐一隅,姿态翩然,很快成为众女子的焦点,她们窃窃私语:“好一个俊俏的公子呢!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爷!迷死人呢!”
“是呐,奴家瞧着他都脸红心跳!”
有的姑娘用罗扇悄悄掩着嘴巴评价着。
见到这么多女子仰慕自己,突然发现当男人也是不错!她环视了四周,北里果真是大,四周楼台围绕,中央便是众客门喝花酒的地方,当然也有类似包厢的厢房,这里将举行一个竟拍会,鸣爷的厢房朝南,从上往下恰好是圆台的正前方。
才片刻工夫,一位身着青色衣裳的女子对众姐妹嗲声道:“妹妹们,看姐姐去玩玩这个年轻的公子吧!”
众女子皆笑起来,小青是个十足的男人,每每都有男人被耍得晕头转向。
疏桐见一国色天香的青衣美人步履娉婷,姿态幽雅地扭了过来,诧异地打量她,莫非他就是青鬼?他不就是上回帮了自己一把的小青吗?看着他妖娆的样子,想着他是个男子身,疏桐不觉好笑起来。
男子能长成如此绝色实属不易!便起了玩闹的心态道:“美人!还不为本少爷斟酒!”
小青哼了一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他果真乖乖地给疏桐满上了酒,口中却酸酸地道:“你女人家干吗学男人泡青楼!”
疏桐悄悄回敬了句道:“那你男人犯得着学女人被泡吗?”
“你?!”小青伸着兰花指气歪了嘴巴,“你……”小青说罢便哭了起来,仿佛被欺负得天崩地裂一般。 疏桐拈起酒杯喂小青喝了一杯,故意让他瞧见了那诡异的扳指,只见小青神色巨变,他端正了坐姿,小声问道:“爷他怎么了?”
疏桐道:“他没事,只是让你陪同我参加明日的竞拍!”
小青眯眯笑着,“那是自然!”他抓过疏桐的手开始欺负起她来,疏桐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小青如此癖好怕是有断袖的嫌疑,不过他瞧女子的眼神似又有爱慕欣赏之色,实在是说不清楚。
听北里的姑娘说,小青的人缘极好,对姐妹们也相当照顾,若是有客恶意强行侮辱她们,小青便会替她们出头,无论来者身份如何都将被修理得鬼哭狼嚎,因此北里做的虽是身体的买卖,却也你情我愿,姑娘们不至于会太过凄惨。
疏桐同小青执酒畅谈,十分开怀。众位姑娘在旁助兴,他们又是嗑瓜子比赛,又是削葡萄皮比赛,又是数芝麻比赛,结果是:嗑瓜子,小青第一;剥皮,小青第一;数芝麻,小青第一;绣花,还是小青第一。
嗑瓜子:疏桐最后一名(嗑不过他们!);剥皮:疏桐最后一名(剥葡萄皮和剥桔子皮的难度差很多);数芝麻,疏桐最后一名(这杀千刀的,数芝麻都想得出来!)绣花,疏桐最后一名,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众女子以为疏桐是个男子,对于她的笨拙不以为意,还认为这个年轻的公子平易近人,相当可爱。
而小青却在一边抛眉眨眼,那手指指着疏桐的脑袋笑话道:“真不晓得你聪明在哪里呢!奴家看,你是笨死了!笨手笨脚,笨头笨脑,从头到脚都笨!”
疏桐大笑,被小青骂笨,却十分窝心,他看着人的眼神满是宠溺,时而像大“姐姐”,时而像个“小丫头”。
那一日在北里度过,一桌子人在那里嬉笑打闹,疏桐喝了不少酒,并非借酒消愁,而是她的确是许久没有那样开心过了,竟然乐不思蜀,她喝得晕头转向,枕在小青的腿上看着他的双眼,好像两颗妩媚的星星在眨巴。
众姑娘们更为兴奋,抢着要照顾疏桐与“他”同房,却给小青拦了下来。
众姑娘不依。
小青收敛了玩世不恭的样子,妩媚依旧,只是多了点冷色,姑娘们顿时间没了声响。
小青眉目间媚态尽显,兰花指轻轻抚过众位女子的脸颊安慰道:“她喝醉了,真是不中用,伺候不了众位姐姐!还是归我小青罢!”
众女公愤一拥而上,小青哇哇大叫讨饶,随后一个耍赖,道:“大家快看,皇子殿下来了!”
众女一惊,小青趁机脚底抹油,带着疏桐“逃”出北里。他看着她迷糊的醉样,摇摇头道:“笨死了,连绣花都不会!怎么做女人的?”
那日小青本是要送她回京华楼,但是转念一想,他将她送到了京华楼的屋顶,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看了一夜的星空,自我感觉很浪漫,但是这个女人睡得跟头猪一样,试问跟一头猪看星空是什么感觉?无聊透了!他无聊了一个晚上。
翌日,天色阴沉,黑云随风狂涌,闪电张扬跋扈。
大白天,家家掌起了灯,财神老爷面前的油火抖个不停,扭曲着,天空被一抹闪电骤然撕裂,露出惨白的双眼。
一大早,疏桐便见到潋滟站在自己的房门口,一面比划着:姐姐,哥哥不见了!
鸣不见是很正常的事,这个孩子把哥哥看得可真紧,疏桐理了理潋滟的头发道:“那白剑叔叔呢?”
潋滟眼中闪着泪光,比划着:叔叔也不见了!他们不要潋滟了吗?他们又要抛弃潋滟了吗?
“傻孩子!哥哥和叔叔都出去办事了,潋滟乖,留在家里!姐姐今天也要出去!等姐姐回来!”
潋滟从身后拿出了两把伞,似乎特别大的,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一夜没有睡:姐姐,潋滟扎的伞,一把给哥哥,一把给姐姐。
疏桐心中震撼,这么小的孩子,懂事得让人心酸,她抱了抱她。
小青穿回了男装,在大门口朝疏桐抛着媚眼,这个小青随时随地不忘展示自己的姿容,影子则是面无表情,扛着刀,对青鬼婀娜的样子视而不见。
顾清冒着大雨请来了跑腿的马车,浑身湿得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他道:“疏老板早去早回,爷交代了,他先行一步!”
疏桐打量着顾清,雨水躺在他那古板犹如雕刻的脸上,眼中苍老热辣的目光犹显得出彩。她上了车,马车很宽敞,可以坐得下四五个人,疏桐看了看小青和影子,道:“你们一道上来吧!”
小青一眨眼睛,如同天上璀璨的明星,煞是迷人,他一溜烟就粘了上去,贴在疏桐的身边,毫不热呼,一边伸着个兰花指招呼着:“影子!你也上来吧!”
影子瞪了他们两个一眼,如京华楼面前面目狰狞的石狮子,将刀抱在怀中不为所动。
小青似是故意要找碴,他提了提嗓子,一指影子娇嗔道:“臭影子,莫不是看了奴家的姿色怕把持不住才故作君子呐!”说罢媚眼频抛。
影子半眯着眼睛,紧了紧刀,一言不发。
“嘿,真是半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小青狠狠嗑了一枚瓜子,他翻翻眼皮叫道,“影子,你上来我给你一千两!”
影子哼了一声道:“杀手有杀手的原则,杀人收钱,而不是因为钱去做任何事情!”
小青将手绢半遮着面颊嬉笑道:“倔驴子!不上来拉倒!我们走!”
可怜影子跟在车后,淋了一身的雨。
经过一段短暂的颠簸,马车在北里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院里头灯火通明,喜色纷飞,那种香艳的感觉顷刻间占据了人的视觉和嗅觉。加之美妙的琴音,令人心绪起伏,不禁沉醉其中。
听了片刻,疏桐觉得这曲调似乎有些耳熟,她抬头见雅座上一玄衣男子正在抚琴,此人正是星宿!疏桐心里泛酸,在自家不弹,却跑到此处。见星宿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西厢房,也不免好奇地看去。
西厢房那里早已有了人,见外头立着个红色印记的男人,一把长刀散发着寒光,小青将铁扇掩着嘴在疏桐耳边道:“此人唤作落叶松,是东洋第一刀客!”
疏桐点点头道:“那里头坐的定是东风裂了?”
“不!”影子冷不丁冒出一句,“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小青给了影子一记重打,娇声埋怨道:“你小子废话,谁都瞧得见,女人坐着男人站着,哼,我还知道那个女人就是萧然!”
疏桐心里猛地一惊,“萧然是谁?”
“当今的皇后!今天若是情势不对,小青断后时你务必要逃得快些!”小青妩媚地笑着,还帮着疏桐梳理发丝。好像母猩猩在给小猩猩挑虱子。
“乌鸦嘴!”影子突然冒出一句话吓人。
“雷公嘴!”小青骂回,“猪嘴,狗嘴,鸡嘴,鸭嘴……”
影子气结,干瞪着眼,怒不可遏,欲拔刀相向。
“好了,好了!”疏桐赶忙将两人隔离,“你们还有心思吵架!”
两人都哼了一声,各自朝向一边,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状。
疏桐坐到了南厢房,影子在外头立着,小青硬是挤到里头和疏桐排排坐,嬉笑着道:“他们两个,咱也两个,外头各一个,刚好呢!”
疏桐端起了桌上的茶,猛地被小青夺下,往外一泼道:“喝不得!毒死人不偿命!”
话音刚落,却见得门外又是一阵嘈杂,疏桐撩起帘子,眼中顿显杀气,那个卑鄙无耻的黄天!他轻身上了楼,经过南厢房时讪笑着道:“鸣爷也对白虎玺有兴致呢!”
小青将手指放在唇间示意疏桐不要出声,学着鸣爷的样子斜着身子懒散道:“黄老板不也来了吗?好东西人人都想一睹芳华!”学得还真有百分之八十像。
黄天脸色一改,见讨不到什么便宜,就直接绕道西厢房,在外头叩拜了里面之人,口称:“干舅母!”
隐约听得里头之人道:“皇侄平身!”
末了又来两人,此二人似是同时来的,一人是静,疏桐掀起帘子一角,偷偷看着他,还好他还是同往常一样,只是少了点神采,似是有灵犀一般,静抬起头来和疏桐四目相对,他朝疏桐点了点头似乎很高兴能再见到她,他坐到了北厢房,没有排场,就他一人,带个随从,是瑰宝!
另一人便是西平王姬三爷,今日才瞧得仔细,看起来似一员虎将,奇怪的是他和静坐在同一个厢房!
不久那东厢房的主子也来了,他似乎不是从外头进来的,而是从北里的内院出来的,难道他前一晚就住在了北里?此人看得当真是让人移不开视线,气质温婉,举手投足之间无不体现着雍容的大度和风范,他身边的女子更加引人注目,容颜卷尽愁云,妆如素蛾新洗,瞧着真是绝配!
疏桐已认出他来,他便是皇二子,东风胤。他身边的女子应该就是花魁璎珞了。
未料此二人没有向皇后请安,倒是直奔南厢房而来,小青赶忙摆好姿势,轻道了句:“糟了,二皇殿下来了,要穿帮了!”
话音刚落,只听二皇子淳厚的声音传来道:“鸣弟,最近听得身体抱恙,二哥没来探望还望鸣弟莫要见怪!”
小青道:“二哥见外了!”
东风胤微微笑了笑,那种笑很纤细,细到可以渗透进帘缝扎到你的心里!
疏桐大为不解,这二皇子明明知道鸣弟不在场何以多此一问?
东风胤有礼地请璎珞东厢房就坐,全然不将皇后放在眼里,萧然轻笑了声道:“裂儿,你哥哥不懂道理,你可要懂得道理,去,问候问候你的二哥!”萧然鲜亮的唇色性感而又多情地煽动着。
“是,母后!”东风裂长得和胤并不相像,天生一副消瘦狭长的脸颊,瞧着不免老奸巨猾样,东风裂一甩袖子暗器直飞璎珞,东风胤一个回旋揉璎珞入怀,弹指一挥璎珞头上的珠翠便将暗器打回了西厢房,直逼皇后。
落叶松刀起刀落,白光一现,暗器飞碎,碎屑直逼左右厢房。
小青一挥铁扇“当”的一声,撞击的火光扎眼儿。
疏桐低头一瞧,原是那淬了毒药的金镖残骸,闪着妖冶的蓝。
透过厚重的纱帘缝,慕容嬷嬷摆动着滚圆的腰肢,在楼下高声宣布道:“今日之宝非比寻常,是一神秘人将此物交由北里代售,此物主人交代,其底含有宝藏,其心含有天下,实乃无价之宝,今日以一十万银开始起拍,众位主子们可要好好把握机会!有请白虎玺!”嬷嬷眉开眼笑,想来此番无论谁得此物,她都能捞一大把好处。
嬷嬷话音一落,白虎玺便从一角缓缓而出,处处祥云光满,瑞霭香浮,那东西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包括未能坐上厢房的有钱人,原本的剑拔弩张之势骤然缓解了下来。
那罕见的东西约有一米来高,通体生白,一看如出浴的少女,姿色娉婷,再看如虎伏飞岩,凛然生威,三看更如啸九天之腾龙,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