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钩笑道:“你也太大意了!叫我这做兄弟的如何放心?!”
一心见状况不妙,夺门而逃。
数十个捕快在真当好的带领下,将一心团团围住,他指着一心道:“东洋刀客死的案件已经真相大白,你自己都亲口招认了,还有什么话说!只要你供出指使你的人,本官就从轻发落!”其实真当好心里也清楚是谁指使的,只是习惯这样问了。
一心轻蔑地看着真当好,“你当真是糊涂!不过……”
一心拔剑如风扫落叶,捕快横死数个,其余的都胆战心惊,步步退后,真当好吓得第一个逃跑,边逃边鼓励着捕快,“谁拿下她!重重有赏!”
一心的剑很快扫光了所有的衙役,直逼真当好的脖子,小青突然出现,如蛇般的柔弱无骨化开了一心的利剑,一心仓促逃了去,在夜色中,分辨不出方向。
小青拿着铁扇,飞驰着向真当好杀去。
疏桐慌忙阻止道:“小青,且慢!”
小青的扇刚到真当好的脖子便打住了,娇声道:“为何要饶这狗官的性命?!”
真当好的裤管都尿湿了,他哭叫着:“本官一生没有做什么坏事,你们就饶了我吧,我保证离开这里,从这里消失!”他死命抓住了疏桐这个尚在犹豫中的救命稻草。
小青格格笑得人毛骨悚然,“疏妹妹,他死了好处可多着呢!第一,小六子的死就此终止,虽然那是东风裂干的好事,但你想想若追查下去,你免不了当替罪羊!第二,刀客死就此终止,一心潜逃,明日自有舆论传播,此人因比武而死!第三,衙门之人都是一心的剑法所杀!从此她成了通缉犯,就可以将其从萧然身边调开!第四,萧然也不敢追究,她不会想把事情闹大的!”
疏桐犹豫,这人算不上坏,虽说若有谁再威胁他,他会做一些坏的勾当,但罪不至死,瞧他方才带队拿人还算有一点良知!再者他也委实不知道什么!留他性命可行!便私自做了决定,她扶起了真当好道:“你乘夜逃走吧,你知道萧然一些东西,她迟早会害你,不如你将官服给死人穿上,刮花了脸冒充你!走得越远越好!”
真当好泪流满面,将头磕得咚咚响,疏桐紧抓着小青的手,秀眉都凝成了一字,她郑重地劝告小青:“你别想暗中杀他!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龌龊不堪之人,且信他一次,倘若最终他真的还要来害我,那我也无话可说!”
小青叹了口气,被她看穿了,拗不过她,其实爷这么做也是小心起见,不过看到疏桐安然无恙,自是心头喜悦,道:“且饶他狗命,幸好你没事!”
静忍了许久终道:“你还好意思计较!若不是金钩赶来及时,她早遇害了!如此一来,我更是不能放任她回去!你回去着鸣说清楚!既然他没有能力保护好她,那么便让她走!”
衙门里头,血腥厚重,树木零落,一片衰败之象。仿佛刚刚遭了洗劫一般,真是一贫如洗,当知府当到他这份上也算是难得了。那真当好也没有什么家什,收拾停当战战兢兢逃去。看这衙门府邸他是清官,看他这样子长得像贪官。
静拉着疏桐的手道:“桐儿,好眼力,此人却是罪不致死!方才他还放我进来劫狱呢!”
疏桐欣慰地笑了,静真是体察入微,宽厚仁慈,是一个难得的好人!只是想起一个月前自己逃婚的场景,心中又觉惭愧起来,便鼓起勇气想要道歉:“静……”
静笑颜灿烂,道:“你什么也不必说,我了解!也信你!只是不能让你再回去,我们一道回家好吗?你想去哪里我们便去哪里安家!”
静盛情缱绻,那份真挚而炽热的感情时刻燃烧着疏桐,几乎让她忘却了自己的责任,自己的目的,静就像是一个遥远的幸福,可以看得见却不属于她的心,她几乎要被打动。
可是她知道得太多,不能不负责任地就走掉。鸣是那样信任她,他是那般孤独,他的心思怕是也只有她才能体察得到!当然她也希望静能够好好的,健康平安地生活!她不能什么都兼顾,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守得住一头,终是要负了另一头。
静见她低首不语,终道:“桐儿莫要为难!虽说两者不可兼顾,但是我若同你一道留在京华楼却是个两全其美的方式,一来你不必为难,二来我也可以就近照应你,若是有谁敢欺负你,定不饶他!”
疏桐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心头五味杂陈,既有一种安然又有一种忐忑,她承认,她喜欢同静在一起的感觉,她可以保持一种松懈的状态,而不必去担忧什么。可是她不可以那样自私,一而再、再而三地亏欠他,这令她寝食难安,却又无可奈何,要她严词赶走静,更是不忍心浇他一头冷水,只道:“如此是否有欠妥当?”
静有些察觉疏桐的心思了,笑道:“没有什么不妥的,你就当我是京华楼的客人,我要长住在那里,你总不至于连生意都不做了吧?”
“岂敢!京华楼自是欢迎的!”疏桐只得道。
“那便是了!”静轻轻走在疏桐的身侧,与她靠得十分近,仿佛生怕她摔着了,呵护备至。
疏桐心中惴惴不安。
小青这一路没少把白眼送给静,好在天不亮,瞧着静走得那样近他心里不服气,硬是凑了上去挽着疏桐的另一边,像个多事的小丫头片子。
折腾了一夜,快近京华楼的时候已是上午,冬阳明媚,却不见得有什么暖意。
外头停靠着黄龙玉撵,侍卫将宽阔的门面挤得个水泄不通,疏桐问道:“小青,这是怎么回事?”
小青一拍脑袋,道:“疏妹妹,奴家忘记告诉你了,这皇上东风浩同皇子出巡恰好赶在今天回来了,听闻京华楼菜色十分独特定要来见识,还特地点了上回那个价值一万两银吓倒众官的馒头大餐呢!”
“是吗?”疏桐有些诧异,看来这市井的宣传力量不容小觑,连深宫大院都吹到了。她敛了敛神色,毕竟那是皇帝,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三人一同从边门进了去,那坐中央的自然就是东风浩了,虽上了年纪但瞧着有一种神韵,一种从容淡定的气质,他的眼睛深邃有神,望去看不透他的心思,狭长俊秀的脸被岁月捎上了几丝沧桑,举手投足之间难掩尊贵之气。
他朗声笑着,举杯喝酒大声赞叹,大口吃菜,毫不做作。东风胤和东风裂也坐在一侧,萧然则依偎在皇上身边,斟酒伺候着,体贴备至,她的笑如春水那样含情,细语如小猫一般轻柔,东风浩也只是象征性地喝着萧然喂他的酒。
鸣站在东风胤的身后,依然戴着面具,落叶松站在东风裂的身后,却总是不停地打量着鸣!因为他听闻,京华楼的伙计昨日打败了东洋刀客,那刀客已死,心中顿觉受辱。瞧鸣脚步稳健,内力深厚,有机会定要着他比试比试,出口气!
顾清在一边指挥着上菜。
疏桐觉得静有些不太对劲,他的手握得她生痛,她抬头观察静,见他的眼中燃烧着怒火,猛地记上心头,他说过他的杀父夺母的仇人左太阳穴上有一颗红痣!而这个人恰好有!而他是皇上!
疏桐这一惊可不小,其实她早该想到的,那日在皇冢中,太奶奶就已经挑明了,静是蓝妃同前夫之子,仇人自然是皇帝!看来太奶奶也瞒他瞒得苦!
疏桐为安全起见,催促着让小青先带他回房,让他先冷静下来!怎奈静一动不动!僵持了片刻,静才恢复正常,神色泰然道:“先行回房!”
东风浩似乎觉得这边的宾客神色目光怪异,顿时警觉,寂静了会,他从容地喝完酒,放下杯,看了眼静,蹙眉,打量,在一恍神的关头,觉得他像极了静易郎!那个可怜的男人为了救自己的妻儿死在他的手上!而他应该是当年蓝妃瞒着他放过的小东西!而这个小东西正充满杀气地瞥着他!
浩招呼道:“那位穿白衣服的小兄弟,不介意的话过来同朕喝杯水酒!”
静一怔,轻轻拍了拍疏桐的手背以示安慰,屏退金钩,随即阔步来到东风浩的跟前,大方地接过酒,一饮而尽,不卑不亢道:“多谢!”
“很好!你知道些什么了吗?”东风浩问道,眼中满是闪烁打探的意味。
“知道了!就在方才!”静毫不忌讳地回答。
“那好!朕等着你!”浩一字一顿道毕,伸了个懒腰,自己垂了垂肩头,道,“朕老了,是时候了!”
“明白!”静彬彬有礼道。
东风浩颇为诧异,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见他不打算动手,便笑道:“今天便不为难你!但朕会给你机会!你且下去!”
静看了看浩的贴身十四护卫,打量了他们一番,便抱拳引退。
只听萧然在浩耳边道:“皇上,没想到静易郎的儿子倒是比他父亲懦弱了!你放任他多活了十几年,还百般对静水山庄关照,他怎么连声谢谢都没有呢?真是不知礼数呢!”她故意将话说得让他听见。
静止住了脚步,拳头隐隐露出了怒意。
疏桐见状轻道:“你明知道她在激怒你!”
静愤然道:“你说得没错!”
疏桐只觉得背后一阵灼热的烧痛,仿佛有人在盯看着她。
宴席上本是僵硬的气氛在静离开后缓和了下来,大部分的人都被浩同静的对话搞得摸不着头脑,唯有鸣担待着一股忧心,唯有萧然算计着静的每一种可能发起的愤怒!
东风浩笑意满面地宣布:“朕决定要今晚留宿京华楼!”
这个决定非同小可,侍卫如临大敌,严阵以待,却一一被东风浩斥退。
天空阴沉得发白,地下天上都是一个色,白里透着灰,就像静的心一样,火热里透着寒冷,他起身,抖落身上的雪,飞身下屋,他手中紧紧握着剑,紧得仿佛要将剑给掐了断,他看着浩住的那间房,他的眼中还燃烧着一种挣扎。
他的脚钉在了雪地中,他的头发惶如狮棕般生硬地在风雪中摇曳着,他只在这里住一个晚上,难道这就是他所给他的机会不成?浩的房门外头没有侍卫,只有灯火在那里跳跃着。
一个人在那里读书,一页又一页慢条斯理地翻阅着,却翻得他心焦。
他提剑正想要闯进去,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搭上了他的肩头,随后抢先一步飞身穿破窗柩直刺灯下之人。
静只来得及道一句:“糟糕!”
却见金钩已经身中数箭猛地从屋内倒退出来压倒了门框,静的脑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开始行动了,他一个转身避开如蝗的飞矢,一个水中捞月便将金钩猛落的身子给接了去。迅速退却至一僻静的房中,只觉得心头一阵撕拉的巨痛,仿佛那些箭支支都剜在他身上一般,他忍着怒气,道:“你怎这般傻,竟然拿自己去试探!”
金钩眯着湖蓝色的双眼紧紧抓着静的臂膀,紧紧的,如此僵持了许久,他才道出话来:“屋中的人是萧然!怕是那狗皇帝早已逃跑了!你要当心!莫中了计!”
“你……你怎可如此……莽撞!你若出了什么意外……”静拿着他的双肩,没有顾及金钩的话,无奈而又懊恼,金钩数年前已经脱离静水山庄独自经营去了,他是因为太奶奶过世特意从缅西海的布庄赶回来悼念的,怎能搅和进静水山庄的恩怨呢!
金钩若无其事地笑笑,“这点小伤又算得什么?我们小时候打架还不是打得几天都卧床不起!”他拍拍静的肩头,坐了起来,再次重申道,“那萧然功夫实在了得,你可要当心!即使皇帝有意让你复仇,但是身为妻子怎可放任丈夫由着你去杀呢!”
静点点头,金钩那样的身手也躲闪不及,萧然还真是深藏不露,原只当是她言语刻薄了些,没想到却也是个行家,竟然连他都没有发现她会武!
静替他清理伤口,伤口非常利落,看得出箭术极为高超,若不是仗着内力相抵,怕是早就穿了肺腑,丧了命!静道:“你若还当我是兄弟的话,以后不要冒这样的危险!”
金钩挨着倒扎钩的痛苦,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他只道:“我当你是兄弟,哪怕是用命来相抵,我也毫不吝啬!你我身上的血虽不同!但是你明白的!”
金钩的双眼炯炯有神,他赤露的臂膀紧搭着静的臂膀,一脸自豪!
静为其所动,便也不加苛责了!他明白!大丈夫能够死而无憾,却也难得。
正沉默间,窗外一条黑影掠过,静直扑追赶,那人没有跑多远便停了下来,只听他道:“你以为东风浩会伸着脖子等你去砍么?你以为他真的会为当年的事情愧疚吗?别天真了,他给你机会只不过是个缓兵之计罢了!他明日清早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