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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疏桐笑道,“我差点又上你的当了!骗人很好玩吗!”
鸣喝酒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疏桐道:“我没有骗你!”
疏桐的心猛地一沉,语气中压抑着激动:“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想看看你的反应!”他咕咚一口咽下了最后一口酒。
“现在你看到我的反应了!”疏桐怒气冲冲,她没有想到竟然是鸣暗中使得静蒙受行刺的不白之冤! “不错!我看到了!你很在乎静!”
“你错了!”疏桐猛地放下筷子,浑身气得发抖,“你为什么那么阴险!那么恶毒!你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他是你的兄弟!”
他笑着,若无其事、理所当然地笑着,“你的反应让我惊讶!”
疏桐霍地向外走去,她在同他待在一起,她会忍不住想拿匕首丢他的胸膛!
“去哪?”鸣快她一步拦住了她。
“出去透透气。”疏桐恶狠狠地道。
“你生气的样子实在是与众不同!”
“你放开!”疏桐盯着他紧紧抓着她的手。
“外面也一样闷!”鸣不打算放的样子。
疏桐趁他不备,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
鸣吃痛,放开!
鸣将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新鲜的牙印,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见她跑上了终年积雪的骆驼峰,才提气追去。
疏桐直至骆驼峰半山腰,积雪很深,她才气喘地停了步子。
她浑身冻得颤抖,可是她的心里却沸腾着,她替他办事,事事听从他的安排,事事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问题,那是因为他看起来还算是个好人,怎知他那样害静,实在不可原谅!
正当她满腹郁闷的时候,却见鸣斜靠在对面的老松上,欣赏她跑得如此费劲的样子,他道:“跑够了的话,就回去吧!”
疏桐看了看骆驼峰顶,仿佛没有听见鸣的话,继续从他身边“路过”!
鸣一个前空翻,一伸手臂,拦住了她的去路,她根本就没有筹码同他对抗,鸣一个指头就能捏碎她的脖子!
鸣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违抗我,我可以不计较,但是现在处于雪融期,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不许胡闹!”
鸣说这话是认真的,因为他的眼中已不再有戏谑之情。他警惕地看着四周,周边安静得出奇!
突然,耳边突然回响起隆隆的声音,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而来,越来越近。
疏桐脑袋中两个令人畏惧的字眼挥之不去——雪崩!
鸣一个用力,不由分说提起疏桐向雪山顶踏着雪浪飞奔。
疏桐见高处大量积雪气势汹汹地倾倒下来,往下跑只会被活埋!
鸣带着她用轻功逆雪流而上,到山顶已是汗流浃背。他迅速席地而坐,将身上的湿汗通过运气蒸发出去!
骆驼峰的南高岭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冰冷的山洞。鸣收拾好山洞,看着疏桐站立在寒风中,一把拉了她进来,道:“坐!”
疏桐没有坐,一如她第一次来他的书房。
她不坐,心里就是有想法。
他取了石头,用碰出的火花,就着附近的枯枝点了堆火,火光映得两个人的脸通红。
他看着她,丢了块树枝入火,道:“若不是心里有我,我怎么坏,你用得着这样怄气吗?”
“你!”疏桐气极,便不再理睬他。
夜里,骆驼峰的温度急剧下降,洞外挂着冰棱,洞里唯一的亮便是外头那雪照耀的,疏桐的衣衫并不厚实,冻得指甲发紫,蜷缩在洞壁边,而鸣则端坐运气从容不迫,丝毫不觉寒冷,他瞥着疏桐倔强的样子,觉得此刻她与他斗气特别像个小孩。
他的手指抚摸到她的脸颊,疏桐瑟缩了一下,越发蜷缩得紧,鸣心头一痛,靠近了她,见她皱着眉头,仿佛在面临一件十分恐惧的事情,她的手指紧紧掐着手臂。
鸣将她轻轻放入自己怀中,疏桐开始贴着他,安静地睡着,可是半夜温度几近零下二十度,疏桐的体温再也难以维持。
鸣拍醒了她,捧着她的脸道:“听到没有!不准再贪睡!醒着!”
疏桐已经神志有些麻木,微微睁开眼睛道:“我不会被冻死的,我只会回到属于我的世界去!”
鸣道:“胡说什么!不准睡!给我醒着!”他摇晃着疏桐。
疏桐迷迷糊糊道:“你这个人真是天底下最无理的人,我睡你也要管!”
鸣盯看着她的容颜,那是一张与众不同的脸,她不是最美的,却是吸引他的,鸣心中一种渴望迅速燃烧起来,让他身上充满了热流,他轻轻吻上了她的唇,绵软的芳香感让他情不自禁,他本是想为她暖暖身子的,却难以克制地解带宽衣,要了她的身。
他对她的渴望远远比他自己预见的要深,要刻骨……
一夜的时间,不短也不长,几番云雨令人疲倦,山洞在东方鱼肚白的微光中显出了旖旎的春光。
天蒙蒙亮,气温开始回转,鸣定了定神,小心系好了疏桐身上的衣衫,叫醒她,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鸣便拦腰抱起她走出山洞,让她看骆驼峰上壮丽的日出。
疏桐起初挣扎,昨晚疯狂的行为已经分不清楚是为了救命还是情到深处,但是那样的日出让她忘却了所有,她只是呆呆看着,热泪盈眶,大自然的壮美动人心魄。
天边金光四射,游云万里,金,黄,红,白,层层叠叠,相互交融,呈现金碧辉煌的祥瑞,那种荡气回肠的皈依感仿佛触手可及。
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让她觉得异常幸福,在他的怀中,在骆驼峰之巅独享那瑰丽的景色。
鸣坚持一路抱着她。
疏桐想着静的事情,道:“你昨天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真的。”
“为什么?”
“因为拴着太奶奶的尸身绳上绑着火药!”
“你派人把绳子砍了?”
“不错!”
“你为何不早说?”
“你有问我吗?”
“……”
鸣一路快走,竹翁在道上左顾右盼甚为焦急。
见得他们回来这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他老泪纵横道:“少主,你可担心死老奴了,昨日是骆驼峰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雪崩,半山腰以下的雪松尽数被摧毁!”
鸣将疏桐带回卧房,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速准备一些热水来!泡澡用!顺带取些驱寒活血的草花!”
竹翁看了眼疏桐,见她十分沉默,脸色极差,便应声退了出去。
鸣道:“你歇息几日再回京华楼!”
疏桐有些话不敢问,她不知道鸣昨日的行为是否……她也不敢想,鸣是否会嫌弃她,她也不敢想他会那样做是不是因为自己已经不值得被珍惜?或者仅仅是为了可以救她的命。
鸣见她灵魂出窍一般,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疏桐回答得极快。
“没事就好,回去后记住,你依然是你,我依然如我!”鸣在竹翁准备好的澡盆里放入了草药,亲自提起水桶将水注满。
疏桐解衣。
鸣别过脸去。
疏桐道:“怎么?你不敢看?”
鸣的喉结干涩地滑动,道:“不错!”
“为什么?”疏桐扭过他的脸。
鸣平静地看着,回答:“没有为什么!”
“好!你走吧!你依然是你,我依然如我!”疏桐背过身子,解开衣衫,跨入了澡盆,将身体浸没。
鸣看着她赤裸的脊背,他轻轻摘下手上的扳指,用一根细线穿好了从身后挂到了疏桐的脖子上,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小孩子的记性总是特别的好,可别轻易许诺什么东西!”
疏桐回答:“记得!同样,女人的记性也是特别的好,所以你不会轻易承诺你做不到的事情。”
鸣道:“你明白即好!”
“你为什么不骗骗我?”
“你喜欢被骗吗?”
“不喜欢!”
“我喜欢骗人,但是这次不想骗你!”
鸣走了,门轻轻带上,疏桐将脸也一并浸没在了水里。
竹翁在疏桐屋外徘徊了许久。
他的怀中揣着一把匕首。
匕首在他身上藏了数个月,而昨天她又险些害鸣少主葬身雪崩,他终是下了决心。
他轻轻推开了房门,匕首闪耀着噬血的光芒。
疏桐系上了身上最后一件衣服,坐在镜边梳头,看起来疲惫却光彩照人。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个身躯历尽艰险却依然倔强地支持着她的灵魂,她看不到将来,对自己的现在也充满不可思议。
竹翁推门进来的时候没有敲门,他端着一盆新开的五色月季来摆到她梳妆的窗台边,神情有些抑郁,他放好了没有离开,疏桐也不甚在意,她道:“竹伯,让您费心了,只是日后不必再来更换了。”
竹伯消瘦的脸颊看起来满是慈祥,他道:“莫非疏姑娘要离开了?”
疏桐诧异地发现耳朵上的另外一个耳环也在了,仿佛凭空生出的一般,失神了片刻,见竹翁靠得极近才突然道:“哦……是的,我打算明日就回去!”
竹翁退后了几步,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动手才好。
疏桐打量着他,迟疑道:“竹伯,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竹翁结巴了片刻,突然道:“疏姑娘,不如暂缓一日吧,你来这么久还没有游过临湖呢!明日老夫带您去游湖可好?”
“不了!”
“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可好?”
看着竹翁恳求的眼神,疏桐迟疑了片刻,便点头应允了。
竹翁带她来到临湖边,那里有一艘画船,船上优雅宁静,精致的紫铜炉袅袅冒着香气。船上垂挂的流苏随风荡漾,宛若少女的发丝婀娜妩媚。
疏桐站立船头,看着临湖景致。
画船缓缓启动。竹翁一边划着船,一边唱着歌。
画船驶到了湖中央便停在那里不动了。
竹翁拖着一条瘸腿向疏桐走来。疏桐见竹翁走向她,慌忙给他找了把椅子,为他沏了碗茶,虽然竹翁是仆人的身份,但是在疏桐眼中他始终是长者,从来不敢怠慢。
竹翁不坐也不喝茶,只是一脸的郑重,他停顿了老长的时间,似是下了大决心道:“疏姑娘,老夫求你了!老夫给您下跪了!”
竹翁开口就是这句话,惊得疏桐滑落了手中的瓷杯,慌忙道:“竹伯!究竟发生了何事?快快起来!晚辈受不起!”
竹翁固执地跪在那里,他的双臂紧紧握着疏桐的双臂,老泪纵横,他道:“老夫不想两位少主人出任何事情!求您了!”
疏桐心中诧异道:“竹伯说的是哪两个少主?”
竹翁道:“就是静少主和鸣少主!”
疏桐道:“你又是他们的什么人?”
竹翁道:“蓝婷是我临活山庄的小姐,静少主和鸣少主同样都是她的孩子啊!”
疏桐恍然道:“那你究竟要我如何做呢?”
竹翁一拜再拜,“老夫恳请疏姑娘答应老夫的请求!”
“竹伯您先起来再说!”疏桐也跪在竹翁的跟前不敢起来,心中似挂着根弦一般紧张,生怕他们出了什么事情。
“你不答应,老夫就长跪不起!”竹翁说得十分严重。
疏桐只得道:“好!竹伯,只要我能做到,尽量便是了!”
“谢谢你了!老夫给您磕头!”
竹翁行此大礼让疏桐心中颇为不安。
竹翁道:“疏姑娘既然答应了可要言而有信!”
疏桐心中不是滋味,不知道竹翁说的是什么事情,只道:“竹伯请说!”
竹翁郑重地道:“老夫希望你能够从着临湖跳下去了却一生!”
疏桐惊慌地放开竹翁的手臂,后退了几步,他的话仿佛一个炸雷一般令疏桐颇为震惊,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前些日子还竭尽全力照顾她的竹翁居然此刻要她去自尽。
她问道:“竹伯可是要我结束生命?”
“正是!”竹翁看着她,非常肯定。
“为何?”疏桐感到万分不可思议。
“因为你本不属于这里,只要你存在,他们两个中有一个必定会为你而死!”竹翁厉声道。
疏桐心里一沉,为何连竹翁都那样说!即便是算命先生可以随口胡诌,但是两个人说出同样的话来这巧合也未免太大了。她失神了片刻,还是难以置信地道:“不会的!我不相信!你骗人!”
“你必须得相信!老夫的卦从来没有出错过!再迟就来不及了!”
疏桐完全愣住了,心情一下子跌到了低谷,“竹伯,他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竹翁悲戚道:“静去皇宫至今未归!生死未卜!他们两人为了你怕是迟早要反目成仇!”
疏桐听得心中担心起静来,这个竹翁怎生这般迷信,人不见了非但不想办法去寻救,反而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