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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一饮而尽道:“馒头大餐那次,你我都出银票替疏桐解围!”
静斟酒道:“原来影子是受你指使啊!”
静替自己满上酒,接着道:“我们同时在皇冢倾力伸手相救!”
鸣饮,斟酒道:“我们同时出手攻击黄天。”
静饮,斟酒道:“我们都向胤讨要过解药。”
鸣道:“我们同时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架!”
“我们同时被绣花鞋砸中!”
……
酒喝空了一坛又一坛,桌面上只剩下一坛酒了,他们你抓过来喝几口,我抓过来喝几口,不亦乐乎。
……
静打着嗝道:“我们同时喝一坛酒!”
鸣喃喃道:“我们还是同一个母亲生的呢!”
静迷糊地笑着,道:“你……说笑话……怎么样?还想打架?”
鸣也打了个酒嗝,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兄弟,别着急,明日有得你打!”
“哦!我忘记了……明日若是死了怎么打?”静含糊不清地趴在桌子上没了声响。
“咱们……向阎王告假,出来打!”鸣道。
鸣有些醉了,可是他的心并没有醉。
他尽量保持着平稳,他看着静,静趴在那里,在那触手可及的地方,他的心情陡然黯淡起来,他的鼻子酸涩着。
静确实是一个值得去信赖的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看错,他也是一个聪明的人。
鸣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方才罪恶地想要杀死疏桐,想要杀死静,而他们却都在为他努力地活着,疏桐活着,为了保住孩子她情愿承受流言蜚语,静为了让疏桐好好活着甘愿背了那样一个令谁都感到羞辱的事实。
在这一点他确实是比不上静,原本他从来都没有将静放在眼中,可是他已经不知不觉征服了他那颗从不认错,不可一世的心。
鸣动了动手指,轻轻放到了静的肩膀上,静他睡着了。
他轻轻支起他的身体,带他回房。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会为他做些事情,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会给疏桐他所能够认为的最大幸福,不论最终能将幸福带给她的人是谁。
鸣走每一步都尽量小心,路过布满石子的小径,路过刻满相思的长廊,路过曾经撒过遍地鲜血的花园,路过那一丝丝点点滴滴的回忆。那里有潋滟蹦跳的身影,那里有疏桐徘徊过的影子,那里有让他妒忌过的空气。
有一个地方令他长久站立,那里他曾经两次拿剑对准她的脖子!一次因为心然,一次因为静!
云在静的房门外等待了许久。
鸣将静交给了云煞,鸣道:“云煞,在这一点你和静十分相像。”
云煞羞涩地低下了头,道:“鸣爷,您不要误会!”
鸣看着云煞缓慢道:“你不需要否认,喜欢人没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忍让有时候得到的仅是感激而已!”
云煞诧异地看着鸣,这是她在京华楼数月来,鸣第一次同她这个陌生人说话。
云煞眼中涌着咸润的东西,她猛地点了点头,没有人能够理解她,而此刻一个陌生人却轻而易举地点破了,怎不叫她动容?
鸣看着他二人进去,仰天长长吸了口气,却见疏桐在他身后不远处看着他,他揉了揉眼睛,疏桐不在那里了,他不觉在嘴角扯出一丝淡笑,“看来我是醉了!”
疏桐其实一直就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由相互提防,转为相互仇视,转为相互理解,心中隐约感动着。其实,错不在他们,错就错在她举棋不定,错就错在她太理所当然。
人的感情没有不自私的,她自己何尝不是,一直躲避,躲避,直到无处躲藏。
她一直以来都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站在谁的一边,那是因为他们三人本就在同一边,她从来都没有好好正视这个问题,缘分的一半是天定,一半是人为。老天的妙用在于让两个人相识,而相知相守却是自己分内的事了。
鸣出现在疏桐的身侧,恍惚道:“原来,在梦中也可以如此真实!”
疏桐笑答:“这对我来说却是更大的一个梦,这个梦可以说要穷尽这一生,永远无法醒来!不知道明天做梦的地点又会在哪里,梦里是否依然有你,有我,有他。”
鸣看着疏桐,目光温柔,他拉起疏桐的手,将她带到蓝苑,让她在亭中稍等。
鸣从屋子中抱出几条棉被,将它们铺在亭子地上,铺得厚厚的。
疏桐疑惑道:“这是做什么?”
今夜鸣的面色通红,话也格外多,他的笑容也比以往要多,他拉疏桐坐在棉被上,两人相对而坐,他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满脸的醉意,可是他的思维似乎还是敏捷的。他道:“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疏桐好奇地看着略微醉的鸣,他还会玩游戏?
鸣打了个盹道:“这个游戏叫猜心!”
“怎么玩?”
鸣伸出双手,摊在疏桐面前,道:“把你的手放上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在心中想好答案!我来猜,如果猜对了我要惩罚你,猜错了,你便惩罚我!”
“你不怕猜对了,我说是你错!来罚你?”
“不怕!”鸣道,“这个游戏是我很小的时候娘亲教我玩的,这个游戏本就建立在相互信任之上!玩游戏二人是绝对得信任!”
“这个游戏倒有意思。”疏桐将双掌盖在了鸣的手掌上。
鸣道:“开始了!”他笑着,看起来像个孩童一般。
疏桐竟然也迷惑起来,鸣还有这样的时候?这是他吗?一定是她在做梦。
鸣道:“重阳节的时候,两人相互别茱萸和菊花,除了招吉避凶之外还有什么意义呢?”鸣笑着,他捏着疏桐的双手道,“我猜到了,你心里想的一定是可以发财!”
疏桐笑道:“是你告诉我的,我心里自然是发财的答案了!”
“我猜对了!罚你……亲我一下!”鸣指了指自己的脸。
疏桐觉得他耍赖,却也不和他计较,一个醉汉!
她轻轻凑了过去,在他指定地点亲了他一下,她能明显感觉到鸣的颤动。
疏桐道:“该我了!”
他们交换了双手上下的位置,疏桐脑筋一转道:“重阳节的时候,两人相互别茱萸和菊花,除了招吉避凶之外还有什么意义呢?”
鸣一怔,笑得更加忘乎所以,他道:“和我一样的问题!那你一定猜不到!”
疏桐道:“我猜你想的是,夫妻二人相互赠送有增进情义,白头偕老的意思!”
鸣吃惊道:“你……原来你知道?”
疏桐握着他的手,温暖,掌心有些粗糙,她道:“我是后来问顾清才知道的,谁让你神秘兮兮地骗我说是发财呢!我猜对了,罚你亲这里一下!”疏桐指指自己的鼻尖。
鸣睡眼,他慢慢凑了过来,他们靠得是那样近,彼此可以听到对方呼吸的声音,他的唇还没有碰到她的鼻子,他便一头栽倒在疏桐身上,他的鼻子轻轻擦过疏桐的唇,脸落在疏桐胸口,死死睡去……
……
天色大亮,疏桐的双手紧了紧,空了?
她仿佛被一下子抽醒了,猛地睁开双眼,身边空荡荡的,被子上还残留着他的体味,抬头见蓝亭灵位前的香已经烧到了底,她来不及续香,来不及整理好满地的棉被,急忙向大厅找去。
大厅里一片狼藉,显然已经进行了激烈的战斗,大厅外两队人马相持。
浩正色坐在京华楼最华丽的座位上。面如枯槁,他仿佛在等什么。
萧然倒在浩的身上,双眼发直,嘴角淌着鲜血,她的手僵硬地指着门口,渐渐滑落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浩的手中鲜血淋淋,他的匕首上满是鲜血。
星宿的琴掉落地上,他刚迈出一个大步,喉中不由得涌上鲜血,可是那也不能阻止他的步伐。
他要见母亲最后一面,他要亲口告诉她,她的儿子没有死,她的儿子星宿还活得好好的!他要让她知道即便是全世界的人都憎恨她,还有星宿不会放弃她!愿意替她承受一切的罪过!
他攀爬到萧然的身边,对浩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她不得好死?她是你的妻子!她是最最爱你的妻子!你就忍心杀她?”
“放肆!”浩喝道,“你胆敢这样同你父皇说话!真是太不孝了!”
此刻,门外一双眼睛膨胀着一种掏心挖肺的憎恨,她薄如蝉翼的嘴唇抖动着:“东风浩!禽兽不如的东西!”
她的眼中泪浪汹涌,她的手瘦得如枯枝,挣扎着一种怨恨,将京华楼粗大的红木柱凿出了一个幽深的洞。
她原本想再给浩一个机会,让他亲自和静了断,随后和她度此余生,她也不必再对胤赶尽杀绝!但是她信不过他,所以她找人易容代替了她!而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依然想要她死!他就那样恨她吗?
爱越深,恨越切。萧然如同一只盯牢了猎物的金雕,咬牙切齿道:“是你逼我的!东风浩,是你逼我的!”她的声嘶力竭的叫声让所有的人都为之心惊,为之悚动!她如恶鬼一般扑向东风浩。
鸣眼疾手快,飞身出招,没有人能够挡得住他凌厉的剑气!可是却听一声火光嘶鸣的声音,落叶松的大刀从鸣的头上直落下来,静随手拿起桌上热茶水飞扑落叶松的双眼。
鸣趁机脱身,落叶松穷追不舍,鸣无奈中只得先出京华楼,门外侍卫胆敢阻挡,无一不毙命!
落叶松步步紧逼,他的眼睛散发着斗志,他道:“你我一战已由不得你来决定,倘若你今天胜不了我,那么便同楼里的人一道死!”
“没有人能威胁我!你也不例外!”鸣身上一阵肃杀之气,他依然如他,鸣看了看手中的剑,剑上到处都是缺口,他冷笑了一声,一扬手便将剑抛向天空,一股视死如归的洒脱之气深深震撼着落叶松。
落叶松道:“你的剑街市上随处可见!一两银子一把实在太过儿戏!在我削金如泥的宝刀跟前却只断了几个口,全赖内力来守护剑,这对你来说不公平,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侮辱!”
“我说过,我不会放弃拒绝你!”鸣将破剑丢到地上,事实上他根本不需要剑!
“我也说过,我一定会同你决斗!”
“可我没同意!”
“你别无选择!倘若你不竭尽全力胜我,你便救不了楼里的人!”
“好一个别无选择!何以见得?”
“萧然的箭!”
“那又怎样?”
“你有听过十三回马枪吗?”落叶松道。
“一十二支力道箭齐飞,二流高手到第三箭即死,一流高手第七箭便无可躲,一等一的高手能躲过十二箭,躲不了第十三箭!”
“萧然便是那十三回马枪箭神的唯一传人!没想到吧!”
“的确没想到!”
“所以你非和我决斗不可!”
鸣的身影分外颀长,他站立的大松下枝叶纷纷被他身上所散发的剑气给摧毁,他的剑术在昨日与静的比试中已经登峰造极,以前他总认为能杀人的剑术便是极好的剑术,可是就在昨日静招招致命的进攻下,他唯有使出杀人的剑术,可是他心中始终没有杀意,这使他顿然领悟了那种剑随心意的至高境界。
落叶松抛开了他的刀,道:“这样才公平!”
鸣看着他道:“对敌人讲公平?可笑!你的刀术确实不错,但是你离了刀,必死无疑!”
落叶松朗声笑道:“你就那样自信?休想在气势上先胜我!”落叶松飞身猛扑,他的武风刚烈,出手沉稳,毫不凌乱。
手中无刀胜似有刀。
当真是一劲敌!
楼内一阵沉寂,随后传出萧然痛彻心扉的哭喊声,那是凄厉的嘶叫。
星宿挡在浩的面前,萧然眼睁睁地看着手中的剑深深没入了他的胸膛。
她惊呆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星宿清透的眼中,有泪也有温柔,她再也顾不得浩,疯狂地抢过星宿,泪如雨下,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只在那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她算是彻彻底底知道什么是痛了,那是比掏心挖肺还要残忍的绝望,她慌张地堵着星宿胸口喷涌的鲜血,口中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星宿抚摸着萧然的脸颊,道:“娘亲……孩儿说过……就算是全世界都放弃了你,还有一个人会无怨无悔地爱你……就算孩儿不在了,也依然会有人年年给娘亲送香料和胭脂……只是以后娘亲睡觉的时候要当心着凉……”
萧然揉着星宿,一刻不停地嚎啕着。
星宿不停地抚摸着萧然的脸颊,仔细看着她,出生二十年来,第一次在母亲怀中,第一次如此近地看着母亲,第一次抚摸母亲的脸,第一次叫她娘亲……他又看着父亲,仿佛要将他们的容颜都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