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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果其实就站在外面,已经好久了。但是听王府的丫鬟说颜夕经常睡得很晚才起,所以一大早就来了的他一直站在外面等着,直到里面有动静了,才默默的把信塞进去。
他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没听到门口有脚步声。有些急了,不知道颜夕到底看到那封信没有。等了一会儿,似乎有些簌簌的声音,脚步声也随之想起,但却是到屋子的左侧去了。
颜夕不知道薛果就在外面,只以为他是托府里的下人送信。所以梳头完毕,她感到自己体内涌起一股强烈的尿意!她懒得去下人房的共用茅厕上厕所,所以下意识的走向了左侧的恭桶。
薛果走到窗前,用指尖一点,将窗纸挖出一个洞,想看看屋内情景。
颜夕解开裤子,准备方便,忽然就瞧见窗户纸上破了一个洞,一只眼睛正直直地往里瞧。她立马脱下自己的鞋,朝着窗户上扔去,这边迅速的提好裤子。
薛果正隐隐约约看到颜夕的轮廓,有些羞哒哒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便迎面而来,弹得他眼睛里都进了灰。他赶忙躲开。
颜夕以为是王府的小厮,气势汹汹的打开门准备开骂,就看见薛果捂着眼睛灰溜溜的站在窗前。两个人顿时都有些尴尬,半晌无言。
颜夕也不好再骂了,把门一关又进去了。薛果猛眨了几下眼睛,感觉眼睛好受多了,这才去敲敲门,“夕儿,你看看我写给你的信好吗?我不会说话,昨天又惹你伤心了。你看看我的信,不求你能原谅我,只要你不那么伤心怎么样都可以。”
颜夕定定的看向门口的那封信,它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她想看,又害怕里面淬了毒,每一笔都要戳她的心窝子。
“我会看的,你走吧。”
等到听到薛果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颜夕才起身去捡起那封信。是毒药,她也很想喝啊,其实她也真的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的不值得爱。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
再一日薛果再来,颜夕已经早早的开门出去遛弯了。花园里,秋菊渐渐萎落,再无争奇斗艳之态。颜夕看了几眼也觉得无趣得很。转身回去,在路上遇见了薛果。
薛果正用着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让颜夕有些动容,但是只是看了一瞬,她便低头要走。
“那封信,你看了吗?”在颜夕即将消失在转角的时候,薛果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
颜夕淡淡一笑道:“你写得什么?字挺好看的,就是我小时候没上过学,不识字。昨天忘了和你说了。”反正薛果只知道她曾经是桂家的丫鬟,一个丫鬟不识字也说得通。其实那封信,她早就看了。薛果说是害怕颜夕被朝廷的势力牵连,所以在只身前往京城。逐字逐句,她读得格外的仔细,生怕错漏任何一字。他又说起自己在京城对她的想念,一笔一划,也让颜夕的心渐渐的暖了。可惜,她不准备那么容易就原谅他。谁知道,下一次他是不是还会像上次一样,随随意意地就将她弃如敝帚呢?他若是害怕牵连与她,完全可以提前告知她。她愿意等他回来,真的。可是他没有,那大概是代表着他从离开的那一刻就没想过要回来了吧?
薛果顿时紧张了,敢情自己恍惚了一整天,她压根看不了信,就说齐王出的是个馊主意。他结结巴巴道:“那,那你怎么不找人帮你念念呢?”
颜夕一脸愁苦,说:“谁愿意帮我念呢?府内的丫鬟小厮不也不识字么?那些识字的见我不过是个被齐王关押的女人,自然也是不会理我的。”
薛果语塞,低着头。颜夕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抬头又慌忙转过头去。
薛果说:“那我念给你听好不好?”里面还写了好多对她的思念,亲口念出来想想还觉得鸡皮疙瘩在抖动。
颜夕没做声,抬脚便走。薛果便机智的在身后跟着她。颜夕觉得自己现在绝对有女王范,除了长相和身材意外,其他地方都有女王范!
好不容易来到颜夕住的地方,薛果里外打量了一番,这还是第一次进到颜夕的屋内。颜夕自己寻了个圆凳坐下来,把放在桌上的信递给薛果,说:“念吧。”
薛果却有些拘谨,屋内虽有空的圆凳,他也不坐,只站着把信抖开,一字一句的念了起来。颜夕手搁在桌上,撑着下巴,听他念:“吾妻颜夕,数月不见,甚念……”
颜夕打断这句话,说道:“这称呼却是写错了,我们早就和离了,我算不得你的妻了。”
薛果黯然垂眉,接着念下面的内容,下面主要是解释自己为何要离开她的原因。到后面他便念得有些吞吞吐吐了,“自数月一别,吾常于深夜梦回之时,思你,洗手作羹汤之态,浅笑倩兮,一时,辗转反侧,彻夜不眠。”
颜夕竖起耳朵听着,眼尖的窥见薛果的耳朵渐渐红了些,越念到下面,白皙的脸颊也变得通红了。颜夕忽然觉得气顺了很多,那些日子,自己何尝不是彻夜不眠?经历过失败的恋爱,她更依赖现实的温暖,当这温暖不告而别,恰如生生抽离她的骨肉一般疼痛,令她肝肠寸断、心字成灰。
薛果老老实实的念完了心,把信端端正正的铺在桌上,垂手等着颜夕说话。颜夕顺手倒了一杯茶给他,道:“念渴了没?喝杯茶吧。”
薛果便激动起来,这态度较之之前已经大有好转了。他双手接过茶杯,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匆匆的喝到嘴里。一股凉气冲进喉咙,呛得他咳嗽起来,好不容易才止住了。
“哎,你慢点。”颜夕叫他咳嗽得厉害,说道。
薛果却觉得颜夕这是在紧张他,不由得开心一笑,又把杯底的茶水喝个干净,舔了舔嘴唇。颜夕见他笑得傻气,有些不忍直视。以前那个高贵冷艳的屠户去哪儿了?怎么这几天见到的是个逗比呢?
薛果敏感的觉察到气氛似乎有所缓和,遂自以为不着痕迹的在颜夕对面顺势坐了下来。颜夕一直看着呢,等他刚坐下,便发话了,“信也念完了,你该走了吧?”
薛果顿住,仔细打量颜夕的脸:“你瘦了许多。”这段时间想必她也受苦了,他本欲让她远离纷争,却还是让她卷了进来。
“瘦不瘦的,跟你有何关系。快走快走,我正要睡个回笼觉。”颜夕挥手赶人,她心中忐忑,其实也怕他留的久了,自己心软。
薛果走到门边,还看了几眼,又嘱咐道:“天气凉了,盖好被子。你这被子似乎也太薄了些,唤府里的丫鬟多加一床才是。”
颜夕受不了他的婆婆妈妈,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我不过是个比下人身份高不了多少的囚犯,我指望什么。每天啃着饼子把命吊着算了。”
薛果再打量了一下屋内,怕再多说惹她烦,便轻轻把门带上离开了。
屋内顿时只剩下颜夕一个了。她没想真的睡觉,这会儿坐在铜镜面前,仔细看薛果说的话,自己是不是真的瘦了?本来之前还不觉得,这会儿看着是越看越觉得他说的对,自己就是瘦了嘛,瞧这脸蛋的轮廓都开始渐渐显现出来,有了些“美女”的轮廓。看了又看,心里还有些美滋滋的。行啊,薛果说的话,就数“瘦了”这句最动听了。
她无意留在齐王府继续纠缠,齐王昨日派人来递话,告诉她,只要薛果同意让她离开,他二话不说立刻准备马车,送她回洛城。得让薛果彻底死心,才能顺心啊。
午饭时分,王府内的老嬷嬷又替她送饭来。颜夕已经没有任何幻想了,自个儿坐在一旁,道了声谢,让老嬷嬷放下便是。
那老嬷嬷却是满脸喜气,拉着颜夕说话,“姑娘瞧瞧今天的菜色,哪样不可心的跟我说说,我们厨房紧赶慢赶的也要替姑娘做出来。”
颜夕怎么觉得这话儿说得有些不对劲,双眼往桌上瞧去。却见是一尾浇汁的大鱼,颜夕拿起筷子往上一戳,鱼皮破了现出里面的鱼肉了,洁白细腻。又有一盅清汤的整鸡,汤上泛着细微的油花,凑近一闻香气醉人,颜夕见那只鸡肚里鼓鼓囊囊,用筷子划开线条,里面藏着小朵的白色蘑菇。还有一碟时令小菜,翠绿翠绿的。
颜夕转着眼珠子打量那嬷嬷一番,却见那嬷嬷脸上笑容更加喜人,道:“姑娘快吃吧。这可是王爷亲口吩咐下来的。说是姑娘近日清减了些,得多吃点补补才行。”
这齐王是抽了什么风?颜夕吃了一口饭,齐王可千万得多抽一段时间风,要知道她可是好久没见过米饭和肉的模样了。这天天啃饼子的日子啊,可真是不好受啊。只是晚上就得多跳几遍减肥操来减肥了。
那嬷嬷见颜夕吃了起来,还站着不走,脸上的皱纹都开出大朵大朵的菊花来,颜夕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对她说道:“嬷嬷坐下一起吃吧。”
那嬷嬷笑道:“哪敢哪敢呢?姑娘多吃点,才能快点把身子补好伺候王爷啊。以前进府的那些姑娘啊,都是一个比一个瘦,走起路来都要被风吹倒了似的,就是没一个长久的。如今看了姑娘你,才明白王爷就是喜欢丰满些的。要不然,怎么亲口吩咐给姑娘加菜呢?看以前哪个享受过这待遇啊。”
颜夕敷衍的连连点头,好不容易才送走了那嬷嬷。
咳咳咳,什么?伺候王爷?颜夕已经对这个胡扯的世界失去了信心。这顿饭到底是吃得有些不安了。万一那个王爷真这么重口味,那可真是不得了了。不过颜夕还是对齐王的审美观相当的有信心,不是人人都能发现她的内在美的,想想还有点小羞涩呢。
不一会儿,颜夕就彻底的把这些思绪抛在了脑后。她现在唯一想的是,如何回到洛城,经营自己的店铺,成为一代食神,称霸洛城食界。好有理想的样子。
晚饭依旧丰盛,比中午更增加了三道菜,都是肉菜。颜夕吃得欢快,刚刚吃完没多久,便有两个小丫鬟重新来帮她铺了三层厚厚的棉被,说是深夜寒冷,须得铺厚些免得她着凉。又添了两床更厚的被子,还留了手炉。这个过冬的节奏也是真让人醉了。
回想起白天跟薛果说的那些话,颜夕心里有了数。却再不愿多想了。
又过了一日,不出所料的是,薛果又来报到了,大有不到长城心不死的决心。他约颜夕出去游玩,京城是薛果从小长大的地方,他对此地是极为熟悉的。自然,他其实也更想与她分享他成长的点点滴滴。
本来是不抱希望的,没想到颜夕竟然一口同意了。想到要出去了,颜夕也得好好拾掇一番自己,除了来的时候穿的衣服,就只有王府的丫鬟装了。原来那件衣服穿得久了,有些破旧了,所以很久都没穿过了。丫鬟装都是拿的最大的,都是宽宽松松的样子,所以根本看不出来到底瘦了没。颜夕心思一动,让薛果先出去等着,把箱子里自己的衣服拿出来试了试,腰上果真松了不少,臀部也绷得不那么紧了。她心里一喜,莫非她回了洛城不仅要成为食神,更要变身白瘦美?想想就莫名的开心呢。
等了半天的薛果,等到颜夕磨磨蹭蹭的从屋里出来。正是穿的跟外面走来走去的丫鬟们一样的衣服,他下意识的去拉颜夕的手,却被颜夕避开了。以前在洛城的时候,出门了他都是习惯性的去拉她的手,现在都不行了么?薛果握了握自己空荡的手心,把手收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京城的大街小巷里装满了薛果从前许多年来的记忆,在此地生在此地长,他走到每一处都仿佛带着回忆的跫音。本来是怀着一种十分向往的心情来故地重游,渐渐地却觉得脚步格外沉重。小时候,领着他出来游玩的那两个人,不见了。
两人坐在马车中,薛果却是一路挑开轿帘痴痴地看向外面。颜夕觉得奇怪,按说薛果是专程带她出来游玩的,自然会费尽心思的讨好她,却没曾想到他如此的沉默。不过疑惑归疑惑,如果开口,她就输了。所以颜夕也就忍着自己的好奇心,只顾着拈小桌上的糕点吃。
“公子,前面公主的车驾经过此地,您看?”前面的车夫冲着车内说道。
薛果看了眼颜夕,说道:“把马车停在路边,避让一下吧。”皇家出行,百姓自是得避让开来,否则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这个道理颜夕也懂,是以也没有多话。车夫将马车停靠在路边,周围的百姓三五成群闲聊的话不断的传入车内。
“果然是皇家的公主,嗬,好大的排场。”
“是啊,这公主可真是美若天仙。哎哟,旁边那个可是张大人的大公子?听说圣上已经赐下婚了,下月就要完婚,成为驸马爷了。啧啧。”
“先前不是听说有个什么姓薛的是准驸马吗?怎么……”有人疑惑的问道,立马被旁边的人止住话头,顺带着又唏嘘一番,“这皇家的事儿,谁说得清呢?可不好随便议论的。”
“车夫,公主的车驾可过了?如果过了,我们就快些走吧。在这里莫挡了别人的路。”薛果吩咐道。
颜夕也随即应和道:“就是,免得有的人心里不痛快。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夕儿,你误会了。”
“误不误会的倒也没什么要紧的。倒是你今天这么伤感,话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