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怜天下父女心,总是愿意让自己的儿女过得很好。”严绾低叹,对从来没有谋面的外公倒也孽生不出什么恶感。
“对,所以在你母亲嫁入凌家以后,你外公一气之下就登报和你母亲断绝了父女关系。”
“啊!那……”我的外婆呢?“
“你外婆很早就去世了。你母亲为了这个,在凌家深居简出。后来,有了你以后,就搬到了凌梓威购下的一幢别墅里。”
“那时候凌梓威……”严绾忍不住问。
“他那时候也还小,所以对你母亲倒没有什么敌意,仍然是叫你母亲阿姨的。
你母亲和张家的关系也很好,这段婚姻说起来也没有那么糟糕。”
“那后来为什么离开凌家呢?”严绾急急地问。
“你也知道,在黑道混得久了,多少会有不少仇家。凌青自己出入,当然有不少保镖。就是你母亲的住所,也守卫森严。可是你外公那里,却没有什么防备。他本来对凌青不满,又是世代书香,自然不会接受他派去的保镖。”
“难道我外公是死于……”
“对,死于仇杀,而且是凌青的仇家。”
严绾握着细瓷的茶杯,觉得身上有点寒。
“后来……我母亲一定很内疚吧?觉得外公是自己害死的,所以才会离开凌……家?”她的声音很低,而且带着惘然。
“并不仅仅是这样。”
“嗯?”
“你母亲并没有马上离开凌家,但是和凌青几乎形同陌路,绝足不去凌家,生下你以后也直接回了别墅。”
“哦,难怪……”严绾恍然,那些记忆的片断,徒然被接了起来。她想,母亲应该是恨着凌青的,也许更恨的是她自己。
因为她嫁入了凌家,所以父亲才会成了凌青的岳父,也才会成了凌氏仇家下手的对象。小时候大而明亮的房子,只是一个冷冰冰的坟,埋葬了母亲热情如火的爱恋。
闫亦心握住了她的手,声音温和:“绾,我们先吃饭?”
严绾回神,才发现服务员已经在他们的餐点上摆下了菜色。尽管这里菜比一般地方要贵出两到三倍,但除了样子好看,味道并不见得有多么好。
只不过,这时候严绾吃什么都觉得味同嚼蜡,所以只是点了点菜。可是吃了一口,却又放下了筷子:“还是接着说吧!”
“真正让你母亲带你离开的原因,是因为凌青在外面有了女人。”
“啊?他居然还……”严绾气愤填膺,“我妈妈跟着他已经有孩子了,他还在外面找女人?太过份了!”
“其实,这句话不能这么说。”闫亦心连忙安抚,“那可能只是一个误会,据凌梓威的推测,就是一个识会。”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母亲那天回到凌家,不知道是由于什么原因,反正那天她独自回去了,看到凌青和一个女人颠鸾倒凤。”
“哼!”严绾对凌青刚有的一点点好感,立刻荡然无存。
不管他是谁,让母亲伤心失望,就晏万恶不赦。
纵然他给了她一半的血脉,但也仅此而已。
“你母亲跑出凌家,很快就带着你失踪了。”
“嗯,我们到了a市,母亲变卖了自己带出来的首饰,就购了一间小房子。其实,这段时间,我们生活得很安乐。”严绾眨了眨眼睛,故作坚强。
“他,还活着。”
严绾愣了一愣,就知道闫亦心说的“他”,指的是凌青。
“他还活着?”她反问。
闫亦心苦笑:”是,活着。”
“和那个女人吗?”
“不,孤身一人。”闫亦心摇头,“凌梓威说,希望你能去浙江,看看当年的人和事,还有一点你母亲的遗物,由你父……呃,凌青收藏。”
严绾脸上的笑容很讥讽:既然妈奴都不想回去,我回去干什么?不管那个女人是怎么离开他的,自愿还是被迫,反正我不想去浙江见他!妈妈临移终的时候,根本没有提到他,就是说明不希望我认回他!”
“当年的那件事,凌梓威说可能有内情。等他去查证以后……”
严绾却忽然低下头:“吃饭,我饿了。”
闫亦心怔怔地看着她狼吞虎咽,一副仿佛已经饿了三天三夜的样子。
“绾,你不想去,那我们就不去。”闫亦心叹息了一声,觉得食之无味。再抬头,却看到严绾已经停止了进食,眼睛里盛满了泪。
“绾,你还有我!”他搁下了筷子,坐到了她的身旁,用手紧紧地揽住她的头,“如果你想要哭,就哭出来吧!”
“我不想哭。”严绾颤声说了一句,眼泪还是沿着两颊流了下来,“我只是觉得,母亲的命也太苦了一些。为了他,甚至不惜和家里断绝关系。可是最后,父亲还是因此而亡,她自己也没有得到该有幸福。
“那个女人之所以出现在凌家,可能还有一些别的内情。凌梓威说,从那天以后,他根本没有见过那个女人。”
“平常的人,能够随意进入凌家?凌……哼,凌青他既然身功随身带着保镖,别跟我说是那女人霸王硬上弓!”
闫亦心哭笑不得:”你这句成语用反了吧?”
“既然不是,那就是凌青心甘情愿的。好吧,就算是下药……或者其他……之类的,至少他愿意让她进凌家,愿意让她靠近自己,就是对我母亲的背叛!”严绾言辞激烈、一反往常的温柔样子。
果然像自己害怕的那么不堪,母亲用尽了生命去爱的男人,身边另有了女人。母亲的骄傲必定没有办法让她坦然相对,一走了之就是保留自尊的最好方法。
“先不说他,我们等凌梓威更新的消息传来。所有的揣测,都是没有根据的,其中的隐情就由他发掘吧。”
“他说的大概都是凌青告诉他的吧?如果要自己查证,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得到证据。一面之辞,这也可信?”严绾咬着牙毫不松口。
闫亦心看她对凌青成见很深,也没有再替他辩护,只是替她盛了一碗汤:“刚才看你吃得急,喝一点汤吧。”
“嗯。”严绾用勺子慢慢地喝,却根本没有尝出什么味道来。
“凌梓威的意思,什么时候去浙江一行,也许会有更详细的结果。”闫亦心看她放下了勺子,把餐巾递到了她手边。
严绾的动作像是放了慢镜头似的,缓慢却又优雅。
“我想没有必要。”她冷淡地说。
闫亦心有些意外:“你不想知道更详细的结果吗?就算你不想认下父亲,但至少对你母亲居住过的地方……”
“母亲对浙江的感情很深,我们昨天看日记的时候就明白了。但是,并不代表我。事实上,母亲自来a市以后,从来没有再回过浙江。那些景和物,只不过是她记忆里的芬芳。我想她一生都活在内疚里,外公的死让她无法原谅自己。所以,她只是在提到我的时候,才提到了那个花写字母Q。”
“凌梓威已经亲自去查探这件旧事,但是凌青的说法,我不认为是假的。逝者已矣,他没有必要再为自己辩护。”
“他只会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那个女人身上,如果不是他带进凌家,那女人随随便便能进去吗?好吧,也许他是想忠于我母亲的,但只限于他的感情,而不包括肉体。”
“绾!”闫亦心哭笑不得,“别说得这么武断。凌梓威说,他父亲后来一直没有再娶。”
“再娶那叫重婚!母亲离得匆忙,我不认为她一个人还能够办成离婚手续。”严绾的牙尖嘴利,还带着怨气,让闫亦心都觉得无可辩驳。
“至少,他的身边后来再也没有女人。”
“那又怎么样?如果杀了一个人再去说以后再不杀人,这有用么?被他杀了的,已经死了。”严绾对凌青丝毫不愿竟原谅。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
“他是不是我什么人,还说不定呢!”严绾哼了一声,“亦心,你不用再替凌……他说好话,如果妈妈没有离开浙江,就算查出来有绝症,也不会那么晚。就算是晚期,也不会受了那么多的痛苦。我想,她至死都没有原谅他,否则不会一个字都不提。”
这话,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闫亦心也只能苦笑,暗中盘算让凌梓威再拿一点证据出来。尽管严绾嘴硬,但是说到凌青的名字时,屡次滞了一滞以后才改口,父母亲情,哪有这么容易说不理就不理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 固执的守护
接下来的两天,尽管凌梓威不断有新的消息传来,但严绾看来,不过是为了证实凌青的“一家之言”而已。说实话,她并不觉得怀疑。
但是,始终无法原谅。
母亲病逝前的两年,痛苦多于快乐。尽管她拿回来一张又一张优秀的试卷,一份又一份比赛的荣誉,也不能够让母亲偶尔展颜。
如果她有父亲,妈妈不必撑得那么辛苦。而自己,也不必看母亲疼痛而隐忍的脸。
她有父亲,她并不是私生女,这个结果竟然并没有让她觉得快乐。母亲离开的原因,是因为所爱非人,却让骄傲的母亲情何以堪?
她一遍遍地阅读着母亲留下的文字,如果不是因为失望到了极点,又怎么会在前几本的日记里,几乎见不到Q字母的影子?直到弥留,才回省往事,却仍然不愿多写。
每每潸然泪下,只能紧紧地抱住闫亦心。他的安抚,才让她觉得心安。
“逝者已矣,如果你母亲知道你现在还为此伤痛,一定会舍不得。”他叹息着,目光落在一行行娟秀的汉字上。
“是。”严绾收泪,展颜一笑,却是泪盈于睫。
闫亦心早已经收拾好了两个人的行李,说要陪她一起去浙江。可是严绾却始终没有松口,浙江不是她的家乡,在母亲带她来到a市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与这个城市息息相关。
而那个伤痛之地,她不再重游。
意外的是,凌梓威却跑到了a市,并且堂而皇之地占据了原本是闫亦心的房间。
闫亦心没有意见,反正他们俩是兄妹。而他,早就搬到了严绾的卧室。
“严绾,你回一趟浙江,还有一些阿姨的遗物,你难道不想看看吗?”凌梓威十句话里,至少有一半是劝解,或庄或谐,或求或激。
她的母亲和他的母亲,本来就感情很好,份属姐妹的。虽然凌梓威对继母多少有点意见,但到如今早就已经完全释怀。
严绾始终不为所动:“如果是她珍爱的东西,自然会带来a市。既然妈妈都抛弃了,我又何必去捡回来?”
母亲当年抛得那么彻底,大概是终生不想再回那个份心之地了吧?
“严绾,爸爸知道你还活筹,很是激动。”
严绾反应很激烈:“我活着,跟他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我和他的关系,是通过我的妈妈。而今妈妈都不在了,我和你们有关系吗?”
“严绾,你好狠心心啊!”凌梓威装出一副苦脸,“我和你怎么会没有关系?你妈妈可是我妈妈的妹妹,你说你说,我和你没有关系?”
严绾愣神,转眸看到闫亦心忍笑的脸,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
明明他和她最相近的血缘来自他们的父亲,偏偏要从彼此的母亲处下手,来拉紧两个人的关系!
“梓威,你回去吧,要来也趁着星期天过来,好好陪陪鲁湘。”她叹气。
“星期天?鲁湘去了浙江,我来a市干什么?鲁湘估计又要发脾气,说我故意避着她!”凌梓威作出一副主有余悸的模样,“天知道,别看她瘦瘦小小的,脾气可不真有多火爆。”
严绾当然压根儿不相信:“我应该把你的这句话录下来,明天就拿给鲁湘听。咦,你今天来a市,鲁湘知不知道?”
“不知道,我明天一早就要回去。”凌梓威皱着眉,“明天还有事情要办,走不开的。也就是今天有空,所以急急忙忙地跑来了。反正我和鲁湘已经习惯了,每周见一次,小别胜新婚。”
严绾嗤之以鼻:“不过三两小时的车程……”
嘴上虽然但不屑,到底还是感动的。她不想认的只是父亲,并不包括凌梓威。
“跟我回去一趟吧,看看爸爸,他已经是个老人了。”
“五十来岁,正当壮年。”严绾根本不信。
“老只是一种心态,并不是外貌。如果不是他自觉老迈,怎么可能把所有的事都交给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可怜,大学才一毕业,就硬是被赶回家。我本来还想读个硕士博士什么的,做个学问人啊!”
“你?”严绾根本不看好他。
这么大的人,最爱好的娱乐活动还是玩网游。做学问,似乎和他有点风马牛不相干。既不像是成功的商人,也不像是戚名赫赫的黑道老大。
想到他是她的哥哥,心里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触。血缘有时候真是不可思议的纽带,难怪她在第一眼,就觉得他很亲近。
“你瞧不起我?想当初,要不是我屡次违纪,肯定能拿一等奖学金嘛!”凌梓威叫了起来,“要不,你跟我回去看看,我不知道拿了多少奖状呢!”
“我不去浙江。”严绾没有板脸,可是声音却很坚决。
凌梓威只能把求救的目光转向闫亦心,后者却只是对他摇了摇头。
严绾进厨房煮宵夜的时候,凌梓威才用一种恨得牙齿痒痒的语气说话:“真没有见过这么固执的小丫头!”
“以后再说吧,她现在心结难解。”闫亦心也无奈地摇头,“有些事,除了让她自己想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