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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佯装瞪了他一眼,两三个月不在话下,你还嚷嚷着要夜夜颠龙倒凤,却依旧忧心忡忡地道:“还要这么久,那二哥怎么办,要不咱们私下活动活动,看看能否潜进去把人给救出来?”
云王爷摇摇头,道了句:“虽然沁勒也有我们的暗哨,但就老二的身份,如今能知晓他被关押在哪的,定然都是沁勒和天一教的几号说得上话的人物。如今我的身份也已然暴露,他们的防范肯定更加的严密。暗潜救人的希望不大。他们认为霸天战神已经在他们的手中,云王朝无人应战,嘿嘿,”云王爷舔舔嘴唇一笑,“老子最喜欢的就是出其不意打得个屁股尿流,打得他怕了,自然就学乖了!”云王爷的声音沉了沉。
话虽如此,桃花心里却依旧为云美人担心,毕竟两国征战,沁勒族死在云美人手下的人也不少啊,就算不能直接杀了云美人解气。可人在手,怎么折腾便是他们的自由了,若是来几次暗招酷刑,那,那,桃花心中一想,万般酷刑就浮上心头,越想眉头皱得越紧,别说云美人是妖孽的二哥,就算不是,这几日两人之间也培养了一定的革命情谊,想到云美人有可能要受罪,这心里,怎么说怎么难受。
看着自家娘子愁眉苦脸的样,云王爷心下也明了,道了句:“别担心,别看老二平日里受尽我的欺负,其实这从小到大,舍得欺负他的,也就是你夫君我而已。”
云王爷笑了笑:“我们三自小,胖子就是个受气包,他那胖墩墩的样,没人把宝押他身上,从来就是一个笑呵呵任谁欺负都一脸我该的样子,结果,”云王爷摇摇头:“那些个暗地里使坏的人自胖子登基后就一个个消失了。你夫君我呢,只要我在的地方,万径人踪灭,想找个活物来戏弄一下都难。至于老二,”云王爷顿了顿,道:“娘子可知为何雷炎山脉在挑选继承人的时候在我们三个之中偏偏选择了你夫君我?”
桃花眨了眨眼,“难道不是因为你天赋异禀?”
云王爷清咳了一声,“这后来自然证明为夫是万众无一的继承人,只是当时,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测试挑选。胖子自然不用说,我们三从小商定他是荣登大宝之人,惟有他才有那坐于朝堂之上,夹缝中的眼睡起觉来无人知晓的本事。至于老二和我,雷炎山脉的两位来者,瞄了我俩一眼,就直接把我带走了。”
“那是为何?”虽然知道云王爷说着这话多少有几分调侃的语气,桃花还是好奇地问道。
云王爷抿抿嘴:“娘子,难道你不觉得老二长得那个我见犹怜,让人心中顿生怜爱珍惜之情么?后来老子功力大成的时候,便把当初那两人逮来问话,为何非得把老子拐到这个火烧屁股的地方受苦。那两人倒老实,直接说了,云二王爷那天上人间难得一见的容颜,任谁能那般狠心,把他送进这雷炎的地心之中,日夜受那烈焰焚烧。”
桃花一笑,道了句:“堂堂的雷炎山脉,为何在挑选继承人时如此儿戏!”
云王爷叹了一口气,道:“花花,你不知道,雷炎山脉从第一任祖先之后,就再也无人能从那地心之中炼成紫焰,所以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抱有任何的希望。就算是当年的老祖宗,离紫焰大成仍有一线之差。所以娘子,若问天下兵器以何为最,当属娘子手中的这柄,因为唯有她,除了选材用料当属上上之选,更重要的是,她是真真正正出自紫焰的兵器。”
桃花心头一热,没有一丝一毫如以往一样想着能拥有绝世兵器的喜悦,桃花心中发疼的,是听到妖孽说的受那日夜焚烧之苦。连雷炎山脉第一任祖先都无法成就的事情,她的夫君,做到了。
但使她心里发颤感动的,不是成就紫焰层次的一切荣光,而是,她的男人那百折不回,执着坚韧的意志!
桃花扁着嘴,道了一句:“妖孽,不若你把我的兵器带去吧,也好傍身!”
云王爷刮了桃花一个鼻子,道了句:“傻花花,你夫君我双拳之火便是最佳的兵器,遇到我,哪个兵器不是回归本源,溶而解之。我拿那方天画戟,当初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人家杀人是头断血流,老子要想杀人,那就是挫骨扬灰!”这话一说,云王爷那非横跋扈的样子又一显无遗。
云王爷暗叹一口气,没想到原本想要安慰自家娘子的心,让她莫要为老二被掳的事情日夜担忧,如今,倒是把她领向了另一件让她情绪波动的事情。怀孕后的女子,果然如李不举所言,多愁善感得多了。
于是乎,云王爷身子一靠近,痞痞的声音又传来:“可不是么,娘子,一想起当年那火里来火里去的日子,为夫如今这身子也热腾腾起来,娘子不若陪为夫好好洗掉这一身的别扭,唱个小曲安抚安抚为夫这没过过几天舒心日子的苦命人。至于老二,要是那般容易就挂掉,那他就不是谁见谁丢魂的二王爷了。多数人不晓得,以为这丢魂是说那二王爷杀气腾腾叫人吓得丢了魂,真正知晓的人才知道,这丢魂哪,那就是销魂,让人魂儿也丢掉!”
云王爷哈哈一笑,直接把桃花抱起,往那里间走去:“娘子,春宵苦短,咱二人还是好好鸳鸯戏水一番,话说胖子可就没这福分,这一头栽下去,任那御花园的碧瓶湖满湖的水都该往外涌。”
原以为桃花多少还要别扭嚷嚷几声,岂料桃花却瓮声瓮气地道:“我帮你擦背!”
云王爷脚步一顿,嘴巴一咧:“娘子,今晚咱不玩鹰爪功,擒拿手,为夫就爱娘子的红酥手,销魂吟!”
此时,在那天一教所处之巅的密室里,一身红的男子正坐在那躺椅上,脸上依旧带着面具,对身后已经推门而进的人视若无睹,饶的是自在地继续饮酌着小酒。
第五十八回
推门而进的是两个身穿沁勒族侍卫服的人,一个鹰钩鼻,一个坍陷脸,身上煞气腾腾,总得看来,就是两个凶神恶煞,阴险毒辣的主。
身着红衣的自然是云妖孽那风华绝代的二哥云横昆美人。此刻的云美人,躺坐在那还算舒服的椅子上,遮住了大半张脸的面具依旧戴着,看不清神情如何。
只是从他那悠闲恣意的样便可以看出,这气冲冲而来的人,并没有让云美人的心情有丝毫的波澜和忐忑。那纤长的左手,虽然经常拿捏兵器,却依旧嫩滑柔腻,拿捏着酒杯,送到那粉艳而美好的双唇边,自在地酌饮着小酒。而右臂因为箭伤,此刻半垂在身侧,伤口处也粗略地包扎了下。
进来的两人分站两边,一脸阴狠地看着云美人。而随后进来的,是两个同样侍卫打扮的人抬着一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一脸阴霾的男子,却是那被云妖孽打成重伤的图兰。
回到沁勒的图兰,屠天和皇族中人自然耗尽良药,竭尽全力为图兰疗伤。此刻的图兰,虽然全身的骨头已经驳接了起来,但仍需躺于床上好好休养一番,没三两个月无法像正常人一般行走坐立。至于以后在武学上,别说不能寸进,就连原本的修为,也将大打折扣。
听闻霸天战神被掳回了沁勒,图兰便按捺不住。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霸天战神云横昆便是他心中的执念,图兰心心念念所想的,便是能够一败霸天,夺回自己多次征战所受的不敌之辱。此刻霸天被掳,图兰怎能还一如既往睡在床上疗伤,当即便强撑地坐起身子,要求手下的四个亲信将他送至来此,定要好好折辱霸天一番,图兰甚至一路来此,已经想好了诸般刑罚要加诸在霸天身上。
一进房里,一脸阴雨密布的图兰便看到了眼前这一副慵懒的场面,微微怔住。以往在战场上见到的云横昆,都是一身铠甲,红色战袍坐在马上,何等的威风凛凛。而此刻的云横昆,半依在椅子里,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红色的长袍彰显了他的高贵,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正在无比优雅地举杯酌饮,图兰这番一看,眼皮跳了跳,好一副,一副魅惑天成的场景。
低声咒骂自己一句,图兰咬牙切齿地道:“云横昆,你倒是老神自在,竟然还有人给你备了酒,好好多喝几杯,再一会你想这般逍遥自在,就该等下辈子了!”
云横昆轻轻一笑,那柔柔的笑声如涟漪般在房内荡开,抬眼道了一句:“图兰,身受重伤还想着过来看看我,果然不愧是多年的老友,本王甚是欣慰!”
听着这玉石之音,图兰心下竟然一荡,想起战场上的怒吼声,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云横昆,大喝一声:“放屁,给我把他的面具扯下来,若真的是云横昆,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霸天战神,长得是何等的惊天地,泣鬼神!”
两个手下正欲上前而去,云美人便摆摆手,柔声道了一句:“也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竟然未曾谋面,都是本王的不是,今日定要坦诚相待,方才对得起相邀本王而来的这番隆情厚谊!”
随着那修长的手指一揭开面具,房内刹那间满室光华,几乎让人无法正而视之,不仅是图兰,身边的四名侍卫都一下子愣住了。
一双尾角上挑的凤眼波光流转,玄美的如墨玉般的黑瞳萤光闪闪,妖魅一笑,当真能勾走人的三魂六魄。比女子还要细腻的如雪肌肤,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清冽妩媚,如那世间最为纯粹的一脉幽泉,让人当愿深陷其中,碎了魂魄。
图兰那原本无法动弹的双手竟然缓缓艰难抬了起来,手指不断颤栗,如同他的声音:“你是霸天?!”
云美人凤眼一挑,水淋淋,不经意的一瞥却是那般的风情万种,轻笑一声道了句:“将军莫不是忘了当年马前坡,还是本王将你送走?”
图兰再度一怔,当年屠戮了那么多云王朝将士之后,他在自己帐中被黑衣人掳回云王朝,两军谈妥了条件之后方才将他放走。当年,就是那一身战甲红袍的云横昆单独把他带到马前坡,放了的他。此事也只有两人方才知晓。
听着那娓娓而谈的声音,如情人之间的嗔骂埋怨,图兰的心中万千情绪皆被撩拨而起。看着眼前那张绝代风华的脸,原本还盛怒中的图兰此刻却在发愣无语。
霸天战神是他图兰的执念,是他图兰被称为军中疯子的所有缘由。每每看着云横昆那胸有成竹的排兵布阵,坐于马上的那种风华绝伦,都让他图兰深深羡慕嫉妒恨。军中男儿的血性是不容挑衅,他图兰身为沁勒族最为杰出狠厉的继承人,怎能容许其他男子一次又一次压他一头,凌驾在他之上!
只是,当这个男人不是他图兰心中所描绘理解的那种男人的时候,图兰此刻的心中是爱恨交织,百感交集。
看着眼前这个让人一眼看到,便愿将世间最为珍贵之物频频奉上的男子,图兰心底有股莫名的情绪在蔓延。
他图兰枭猛无情,杀伐决断,从未在意过谁,心服口服过何人,就连他父王,对他也是颇为忌惮。唯一让图兰日夜心思所想的,就是霸天战神云横昆,甚至于和女子在床榻之上,云雨之时,登上极乐那刻他都会咒骂这个时时记在心中的名字。他嫉恨他,却也识英雄重英雄。多次的交锋,天知道他有多想揭下这个战场上叫人闻之色变的面具。
想过无数次狠厉的折磨羞辱,却在揭下这个面具的那一刻猛地烟消云散。图兰荒谬地感觉,往日里让他怒火中烧的败绩,在看到云横昆的这刻起,居然觉得可以接受,甚至,甚至是心甘情愿。那种感觉,就如同被自己心爱的情人打骂一番。当然,还从未有过一个情人敢对他图兰不敬,因为他图兰从未对谁上过心。
图兰怔怔不语,手下的四人也随着发呆,不知该当如何。
可人家云美人发话了:“若是没事,本王就歇息了,将军也当好好休养身子,莫要落下难愈的后患哪!”
此刻的图兰,闻得云美人的似乎关切之语竟然心中一喜,带着复杂的心情和眼神,竟然呐呐道了一句:“好!”
言毕心中一惊,望着眼前那明艳照人,雌雄莫辩的脸,一时间欲言又止,有些颓败,有些欣喜,又有些许患得患失,朝着四个还在发愣中又变回一脸发狠表情,欲待命冲上去好好蹂躏云美人的侍卫道了句:“回去,还有,把赤磷金疮药送予云将军疗伤!”
四名侍卫闻言着实一愣,赤磷金疮药,那可是图兰目前正在疗伤所用的顶级外伤用药,还未回过神来,便听到已然侧卧在榻上,一副撩人心扉的海棠春睡图般的云美人轻笑地道了一句:“那就先谢过图兰将军了!”
图兰扫了云美人一眼,心里发梗,有些情绪似乎不发不快,狠狠瞪了自家侍卫一眼,喝道:“还不快点,笃在这作甚?走!”
风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