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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族人闻言停止哭泣,疑惑地望向程依。
程依不为所动,在她心中,除了救人,什么都不重要。
巫医见她煽动得有些效果,于是信心倍增,继续说道:“本来族长还可以继续活下去,是她一手害了族长!至于为什么要害族长你们不知道?哼,族长一死阿蛮便会立刻继承族长之位!”
“哗。”族人们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不是听信了巫医的话,而是觉得她某些方面说得并非毫无根据。
“你少妖言惑众!对族长的死漠不关心的人有什么资格污蔑救了无数族人的程依?”淼气得跳起来,擦掉眼泪忿忿地与巫医叫骂。
“先不谈我有没有资格,你说族长是不是因为她强行诊治而死的?”巫医指着头都没抬的程依喝问淼。
“……”淼回答不出来,族长确实是在程依拔掉矛端后死的,可是这却不能当作是程依害死了族长。
“回答不出来了吧?因为我说得对!”巫医冷哼一声后,望向周围或哭或伤心的族人们,“你们都信任程依,可知她有多阴险?将我的娃娃诱惑出去,结果害娃娃被外族人掳走!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救人,表现得有多热心似的,其实都是假的!她根本是想将族里有点身份的人都害死才满意!”
阿蛮抹了把眼泪,深吸一口气,隐忍着道:“你们将这个老巫婆拉下去,我现在不想看到她。”
“怎么?不想让我继续说?难道害死族长一事你也参与其中了?”巫医脸上涌起不可思议来,双眼在阿蛮和程依身上来回转着。
“拉下去!”阿蛮嘶哑着声音吼道。
族人们如梦方醒,立刻有三个女人上前开始推搡巫医。
巫医大怒,“你做什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阿蛮,你太让人失望了。”
阿蛮不说话,双眼布满血丝地瞪着一直混淆视听的巫医。
族人们不是傻子,巫医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做为,还有程依这些日子以来所表现的,谁好谁坏,两相一对比大家心中都有数,就算被巫医乱了些心神,但他们都有眼睛,族长伤成那个样子,根本就是活不成的,不怪程依。
“巫医你太过分了。”
“娃娃是自己要出去的,程依才没有诱惑她。”
“程依救了我们无数人的命,而你却一直见死不救,你叫我们如何信你?”
“族长死了,不见你难受,只想着你的娃娃,难道在你眼中除了娃娃其他人就都不是人了吗?”
族人们愤怒质问的声音不断传来,对巫医的愤怒在此时全部爆发出来了,也顾不得为族长的死而难过,他们全被冷漠的巫医恶意污蔑的行为气坏了。
“你们敢推我?!”被推搡得差点儿跌倒的巫医怒极大吼,她没想到族人们居然敢这么对她。
“就算你是巫医又怎样?你重视我们,我们自然会尊重你,你枉顾我们的性命,凭什么还想让我们尊敬你?”淼走上前去,直接揪住巫医的领子拖着与自己相比瘦小一些的巫医大就走。
“你放手。”巫医挣扎着捶打淼的手。
“不放。”
“你们会有报应的!”巫医被淼双脚拖着地走,姿势很难看,被人尊敬惯了的她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得了这种对待?
此话一出,有人突然想起当初巫医与族长吵架时巫医曾诅咒的话,大喊起来:“我想起来了!前几天巫医诅咒过族长不得好死,族长才不是程依治死的,是巫医你诅咒死的!”
一人提出,很多当时在场的人都想起来了,纷纷附和。
阿蛮站起身安抚了下激动着的族人们,然后沉声道:“我们都尊重巫医,可是她不将我们当回事,不但不救伤者的命还诅咒他,现在居然还想污蔑程依!这种人的心已经是黑的了,不将我们当人看的巫医不要也罢!”
阿泰也站起身,哽咽着道:“阿兄说得对!一个诅咒族长不得好死的巫医留着她何用?若她当时不诅咒我阿达,说不定他还、他还……”
“不要她!”“不要她!”迷信的族人们此时已经将巫医当成了害死族长的凶手,普通人的诅咒不算什么,可是不包括巫医的!
见族人们纷纷支持,阿蛮做下了一个相当艰难但却明智的决定:“族人们,我建议将巫医赶出部落,大家觉得这个建议如何?”
族人们闻言均沉默了,他们虽然气巫医,对她有各种不满,可是将她赶出去这事却无法无条件地支持,巫医走了,那族里就没巫医了,族长死了,巫医又走,那他们的部落还能称得上一个部落吗?
正拖着巫医往外走的淼大声说:“大家还犹豫什么?这种巫医不救人光害人,若留着以后不知还会害死多少人呢,你们忘了火烧童男童女的事了?巫神明明没有要童男童女,是她自己瞎说,若不是程依与阿蛮的努力,她可就是一个十足的凶手!”
经淼提醒,众人立时想起当初的事,这下几乎所有人都动摇了,巫医虽然重要,但若是她不安好心整天想害人的话,那赶走确实比留着要好。
巫医见族人们神情有了松动,气得张口咬住淼的手,使劲儿撕扯,喉咙里发出充满仇恨的声音。
“淼!”阿泰见状冲上前一手掐住巫医的脖子,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松口。
经阿泰帮助,淼将手自巫医嘴里逃离出来,一圈牙印非常明显地印在她的手上,鲜血立时渗出,若非阿泰即时赶到,恐怕她手上的肉就被巫医咬下来了。
到这时候了巫医还在害人,族人们愤怒了,纷纷大喊起来:“不要她了!”“赶她走。”
“同意将巫医赶走的人请举手。”阿蛮说道。
立时,近八成的人都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有一万人见那么多人都举起了手,也慢慢地举起手来。
支持赶巫医走的以压倒性的人数战胜了没举起手的人,于是阿蛮大声宣布:“我代表刚刚去、去世的族长宣布,将这个不救人总在害人的巫医赶出部落,从此她与我们再无关系!”
“好!”族人们闻言均鼓起掌来,个别气愤过头的人还冲上前往僵住的巫医身上吐口水。
“你们!你们怎么敢这样做?!阿蛮你没有资格决定我的去留!”巫医快气疯了,脸色铁青,嚷出的话沙哑得像不是她说的。
阿蛮不再理她,转回身重新对着族长的尸体跪下去,无声地掉起泪来。
“啊!”自族长咽了气就一直像块石头僵住不动的族长夫人突然大叫出声,双目通红满脸愤恨地向巫医奔去,“我要杀了你!”
族长夫人一冲上去,族长另外两个女人也跟着冲上去,三个女人悲愤地撕打起巫医来。
三个打一个,从来不做活一向养尊处优的巫医如何打得过她们,很快身上便挂了彩,怒吼声、威胁声、大骂声不停地自她口中说出,但无论她说什么都无事于补,三个死了男人的女人极其疯狂,将巫医推倒在地后一个撕扯她的头发,一个打她肚子,一个猛踩她的脚,巫医没嚷几句就浑身痛得无力嚷了,窝囊地抱头求饶起来。
任她们四个人去折腾,解决完巫医的事后,其他族人又开始难过起族长的死来,再次痛哭失声。
众人都沉浸在难过之中,程依一直心无旁贷地救人,也许是老天在照顾着她,在她因为没救活族长而大受打击之后,另外几个伤患都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她终于松了口气,救完最后一名伤员后跌坐在地,累得她浑身发软。
“程依。”阿蛮哭得红肿的眼睛担忧地望向程依。
“别担心,我只是累了。”程依虚弱地说道。
阿蛮放下了心,整个人又沉浸在族长死亡的悲痛之中。
“阿兄,我们给阿达拾掇一下吧。”阿泰用哭得哑了的嗓子轻声对身边的阿蛮说道,族长死后要将他全身清洗干净,然后换上干净衣服,在他头上插上新的羽毛,本来还需巫医做法一天的,结果现在巫医被赶出去,族长不能被巫医做法保佑灵魂得以安生,阿泰感到自责。
阿泰自责,阿蛮更自责,抖着手慢慢伸过去,将族长半睁着的眼轻轻合上,颤抖着声音痛苦地回道:“好,我们兄弟两个……一同帮阿达拾掇,尽一尽我们……最后的孝心。”
42
因为程依要救人,事前准备好的几盆水都脏了,几个女人含着泪水主动端起盆子要去换水为死去的族长洗脸净身。
非常时期,众人都不放心女人们出去打水,于是没受伤的男人们接手了这个活计。
族长夫人还在打巫医,将巫医打晕了后都不停,直到筋疲力尽后才停下。
晕过去的巫医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了,脸肿得厉害,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身上的衣服全沾上了污泥,衣服被族长夫人她们撕扯得东裂一个口,西少一块布的,整个人狼狈至极,与以前她骄傲冷淡的高贵模样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上之分。
阿蛮和阿泰只顾着伤心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巫医,程依虽然已经身心俱疲,但脑子还算清醒,见巫医已经被族长夫人她们打晕了,不由得开始想,巫医已被赶出部落,还被打成这个样子,想必她对阿蛮他们的仇恨会极为疯狂,若她被赶出去后饿死冻死或是被野兽吃了还好,万一她投奔到别的部落可不妙。
“阿蛮,难道我们就这样让巫医走?”程依实在不忍心在这个时刻打扰阿蛮,可是为了全族人的安危,她不得不问出口。
阿蛮慢慢抬起头,神色有些茫然地望向程依。
“巫医清楚我们部落里的每一件事,知道我们在挖陷阱,知道我们每一个人都在哪个屋子里住,还知道一些其它的事,若她去投奔外族人了怎么办?或者她到时像诅咒族长那样诅咒我们怎么办?”程依将心中的顾虑一一说了出来。
其实想到这些并非程依比阿蛮他们聪明或是有主见,主要是族长的死对阿蛮还有一干族人们打击太大,他们没精力也没心思再去想其它,何况就算巫医很可恶,可是她终究是巫医,巫医在远古是部落里神圣的存在,赶出去已经是极限,更别提更严重的惩罚了。
一旁哭泣的族人闻言立刻停止哭泣,望向拧起眉的阿蛮,纷纷支持起程依来。
“程依说的对,不能这么放过巫医!”
“我们已经死了多一半的兄弟,不能再冒险了!”
“烧死巫医!”
“……”
众人开始嚷嚷起来,阿蛮意识到将巫医放出去的严重后果,凛然地站起身向族长夫人所在的方向望去,大声道:“兄弟们,将巫医绑起来,明日早上活烧她给族长赔罪!”
“好!”族人们大声叫好,所有部落里都没有过活烧巫医的前例,可是为了保护族中仅剩下的二百左右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们什么都不在乎了!
巫医被绑了起来关进她的屋子中,阿蛮吩咐屋内和屋外各有一人轮流看守,不给巫医吃喝,不能给她松绑让她跑掉。
出了这种事,晚上谁也没心情吃饭了,饿着的人也已经饿过了头,淼见能发话的人都没心思管这些,于是便做主带着几个女人将族里仅剩下的一些野菜和米糠煮了,分给族中的几个孩子还有老人吃,剩下的年轻人饿一顿两顿并无大碍。
水打回来了,阿蛮和阿泰开始认真仔细地给族长擦脸,擦完脸后因天快黑了外面冷,兄弟两人便将族长抱回他的房里,准备脱掉族长的衣服给他清洗伤口上的污渍。
“我来吧。”跟着进去的族长夫人睁着一双红肿的眼,哑着嗓子道。
阿蛮和阿泰闻言默默退后,静静地看着她给族长脱衣服、擦身上,看着一动不动的父亲,尖锐的疼痛不断自心口传来,只是眼泪已经流干,眼睛又酸又疼,可是却哭不出来了。
族人们都静静地站在房门外,屋内很安静,他们不想打扰到族长一家人最后的相处,咬着嘴唇强迫自己不许哭出声来。
程依和淼帮着受重伤人员的家人将他们抬回房,找了些东西凑合了一番喂给伤员们吃了,伺候完伤员们睡下后两人向族长的屋里走去,短短的路程,她们却走得无比艰难,脚步很沉重,虽然她们来到这里都不久,与族长还没有建立多深厚的感情,可是族长是他们男人的父亲,想到各自的男人会有多难过伤心,她们的心里自然不会好受多少。
族长门前站着一堆人,所有人都低着头笼罩在悲痛的气氛之中。
见到此情此景,程依眼中的酸意更浓了,这种场景,哪怕是陌生人见到都会忍不住难过一下,何况是相处很久的族人了,可是就有人对大家伙的死无动于衷,这种没良心还诅咒族长死的冷血动物活该被烧死!
族长全身上下都清洗了遍,换上了干净衣服,阿蛮将族长抱了出来让族人们祭拜,要第二天下葬,为防尸体腐化过快,族长的尸身要放在外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