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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 (一)
有多少人终其一生苦苦寻觅,却与真爱失之交臂,有多少人上穷碧落矢志不渝,却无法挽住爱人决然的离去。自己还是幸运的吧?曾经以为蓝儿已经逝去,再不曾想,上天垂怜,蓝儿还活在人间;本以为大千世界,想要寻人无疑如大海捞针,可总算猫儿哥哥的下落也有了端倪,纵然现在不能团聚,但总归有了相聚之期……
暗卫送来消息,只说那焰宫是江湖中最大的邪教,那着宝蓝袍戴奇怪面具的男子,更十有八九就是那焰宫新任宫主,也是江湖白道所极力想要铲除的人。
或许猫儿哥哥做事是不循规蹈矩了些,可若说猫儿哥哥罪大恶极,紫涵却是死也不会相信的,白道中人又如何?不过是一些自命不凡的卫道士罢了!若是想要对付猫儿哥哥,要先问问自己答不答应!
“主子,”是蔚毓凝的声音。
紫涵回头,示意蔚毓凝进来。
“主子所料不错,这偌大的庄子,除了主院结构与其他院落迥异,其他院落都大致雷同,我们转了一圈,竟无法确定那貌似蓝儿的公子到底住在何处。”蔚毓凝蹙眉,“而且庄内下人也都甚为难缠,竟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庄内各处防守如何?”紫涵以指蘸水在桌上写到。
“看似松懈,实则严密。而且院子中一般都摆有阵法。”
外面传来脚步声,蔚毓凝住了口,退到一旁站定。
“妹子,我进来了。”却是谭天娇的大嗓门。
紫涵不由一笑,这个谭天娇,着实让自己领会到了什么叫江湖人物的豪爽!自己也没有想到,就是因为吃鱼时突然忆起生鱼片的美味,就切了些吃,竟就此让这个女子佩服的自己五体投地,连带着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纳入了她的生活圈子,真真切切的拿自己当个妹子看待——虽然,每一次叫妹子时,她的表情都好像有点像被酸倒牙!
“妹子今天空闲吗?不如我们去打打牙祭。这顿顿米饭,弄得我睁眼闭眼好像眼前就只是大米粒了。”
谭天娇大多生活在北方,实在不习惯南方的饮食习惯,几乎每天都要雷打不动的找紫涵抱怨一番。
紫涵摊摊手,知道你想吃面食,可别人的地盘,上哪儿去找呀!
“妹子只管跟我来,”谭天娇上前拉了紫涵就往外走,神神秘秘的趴在紫涵耳朵边小声说,“我今天闲转,发现最东北角哪儿还有一个小厨房呢,那里的包子真是地道,味道真是好极了!那小厨师给了我两个,本来说给妹子捎一个的,可没忍住,一下子吃完了。”说完,又不好意思的伸手挠了挠头。
紫涵不由失笑,这个傻姐姐!
紫涵本不愿前往,却耐不住谭天娇一片赤诚,只说自己吃了本打算给妹子捎的包子,实在对不住紫涵,所以一定要再去寻几个来给紫涵吃,为了防止自己再馋虫发作,把包子吃完,紫涵是一定要陪了自己去的。
没奈何,紫涵只得陪了前往。
那小厨房位置倒也清幽,恰处在东北角竹林最为繁茂之处,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那谭天娇也还是闻到了包子的香味,才寻到了这里来。
两个人来时,厨房里只有几个打扫的杂役,却独不见谭天娇所描绘的那包子大师,问了杂役,却只说小师傅这会子出去了,过不多时,应该就会回转。
紫涵本说还是先回去,却被谭天娇死命拉住不许走,想想左右无事,就等着吧。
“小叶师傅,回来了。哟,这采了些蘑菇吗?这是要做什么包子呀?”有人说话。
“做三鲜馅的,公子一向爱吃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公子?”紫涵不由一愣,那小师傅已是进了厨房,紫涵抬头一看,一下子愣住,进来的不是宝香园外卖包子的叶飞鸿,又是哪个?!
谭天娇忙站了起来,“小师傅,你的包子太好吃了,这不,我把妹子也叫来了。”
“谭姐姐来了,今儿早上的包子还有几粒呢,你们先垫着。”叶飞鸿边说边进了厨房,看见紫涵的样貌先是一怔,又看到紫涵像见鬼一样睁大眼睛盯着自己,不由吓了一跳。心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丑陋的妇人,奇怪的是谭姐姐明明年龄小却偏说什么那是她妹子!
紫涵却已是心如潮涌,怎能忘了,宝香园时,蓝儿就是最喜欢吃叶家小店的包子!
紫涵心里激动却不敢表现出来,看叶飞鸿的样子,一定认不出自己了,自己得想个法子,给蓝儿传个信。
推了推谭天娇,紫涵示意自己要出去一会儿,很快就会回来,便快速的回了自己的住处,摊开纸张,不片刻,又匆匆赶回了小厨房。
叶飞鸿正端了盘包子要出去,看见紫涵进来,很是抱歉的说道:“这位姐姐,实在对不住,里面传话说,让送进去几粒包子,姐姐们多担待些,飞鸿待会儿就做新的来。”
紫涵慌忙一把扯住叶飞鸿的胳膊,递上自己手中的纸张,连连拱手。
叶飞鸿忙闪身避过,“姐姐有话直说便是,不必多礼。”
紫涵忙把手中的纸张握在叶飞鸿手心里,又指了指那盘包子,哀恳的盯着叶飞鸿。
叶飞鸿心中一动,“姐姐是让我把这纸给里面的人捎进去吗?”
紫涵连连点头。
叶飞鸿略沉吟了下,接过紫涵手中写满字的纸,“那飞鸿就去了,姐姐们不如先回去,等飞鸿做好了包子,便让人给你们送些去。”
一直目送着叶飞鸿的背影消失,紫涵才恋恋不舍的回了小院,弄得谭天娇很是不解,这妹子也不知咋的了,去时被自己拖了去,回来时又怎么也不肯回,还是让自己给拖了才回转。
紫涵在屋里如坐针毡,一刻也无法安静下来,若那人真是蓝儿,看了自己写得东西,一定知道是自己来了,蓝儿也会认出自己了吧?那首诗,本是自己写了要教蓝儿弹唱的,而且只有蓝儿和自己知晓……
紫涵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那首诗此时却已是落在了杨凌的手中。
“‘去年元月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月时,花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那妇人又丑又哑,却没想到竟有这等才情。”杨融边念边啧啧赞叹,“就是我老娘怕也写不出这等好诗来。”
“你们有没有发现,那韩云相貌老丑,可那双眼睛却特别晶亮有神。”娃娃脸女子深思着说,“只看这双眼睛,这妇人实在不像恶人。”
“那女子既然识得云儿,必然是在那等地方,一个经常流连于风月场所的女子,又会是什么好货色?”杨凌冷笑道,“左不过手下有些狗头军师,东拼西凑些诗了曲了来给自己装点门面罢了。把这招用在云儿身上,那人真是瞎了狗眼!”
“云儿真是受了太多的苦,本以为已经不在人世,却谁知就在我们身边!”娃娃脸女子万般感慨,“可云儿到现在为止,都无法从那夏紫儿死去的阴影中走出来,这次进香,也不知除了那丑妇外,还碰到哪个?云儿这几日看着似是更加精神恍惚了……”女子低下头来喝了口茶,掩去了眸中的那簇火焰。
“说到这里,”杨融插言,“我说大姐,你还真狠心,都这么长时间了,你找到了云儿这件事,还不准备告诉你那老娘一声吗?我看伯母这许多年来也并不好过呀!让云儿知道他还有一个娘亲,是不是对云儿来说,也会更好些?”
“若不是她,爹爹怎么会死?云儿也不会落到那种地方受这等苦楚!”杨凌神色黯然,“竟然日日那么接近云儿,却还是让云儿落到如此悲惨境地,若不是我认出了云儿身上的项圈,云儿恐怕必死无疑!”说到最后,杨凌已是红了眼圈。
“可是当年,也不能把所有过错都算在伯母身上啊!”杨融劝道,“这许多年来,连我娘都说,伯母实在是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呀!你看那满朝文武,有那个位高权重如伯母者,还是孤身一人过活呀!”
杨融知道这位姐姐对家人看得极重,当年为了爹爹弟弟惨死,愤而离家,自己独力打出了这片天下,但其实亦是时时刻刻默默关注着自己娘亲,若不是不时探听伯母的行踪,又怎么会机缘巧合,救回了云儿?现在这样说,也不过一时愤激之语罢了!
试探 (二)
整整一天,紫涵在屋中如坐针毡,又不敢外出,生恐蓝儿派人送信时会错过,可抬头看天,日已西斜,小院中却仍是极其安静,没有任何一个人来。
门“吱呀”一声,紫涵回头,却是若有所思的清音,不由很是失望。
清音把手中的托盘“砰”的往桌上一放,紫涵不由眼睛一亮——那是一盘包子!
顾不得理会清音,紫涵一个箭步扑到桌案前,颤抖着手挪开包子,盘子上却空空如也。紫涵不死心,再次把包子一个个认真拿起来看了一遍——仍是连一张纸片也没有。
紫涵皱紧眉头,又忽然想起什么,又忙忙起身,把包子一个个细细的掰开,甚而拿了个筷子,把包子馅一点点的拨开——可是没有,还是什么也没有!
紫涵颓然坐到椅子上,难道那人并不是蓝儿?不然,为何一点点反应也没有?还是说,那封信根本没到蓝儿手里!那些人如此防备,又到底安了什么心思?!
“嘭”的一声响,紫涵回了神,却原来是清音,已是摔了门出去。
自己好像是有些过分了?紫涵不由苦笑,这几天来,不是没注意到清音眉眼间的烦恼,却从来打不起精神问他一句,这孩子,一定是生气了!
紫涵追了出去,正看到清音前面急行的身形,紫涵忙要快步追上却无乱如何也赶不上,看清音边走边抬手抹眼睛,这情形,定是被自己惹哭了!眼看着追不上了,紫涵无奈的又回转了小院。
直到晚上歇下,也没看见清音的身形,这个音儿,脾气还真是大呀!紫涵摇摇头,明天找个时间再向他赔不是吧!
紫涵熄了灯,独坐在黑暗之中,慢慢的掐着时间,不时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扣扣”。门轻微的响了下,紫涵忙上前,迅速拉开门,让来人进来。
“主子,”
紫涵忙拉住来人要拜倒的身形。
“那公子应是在竹林东北处相距百米远的那个院中,我独自一人进入倒也容易,可那院中不独有极厉害的阵法,而且还有不少于五位高手潜在暗处,若想要接近那公子,则一定要先破阵,若破阵,则必然会惊动那些潜伏的高手,主子说不能打草惊蛇,所以属下就没有碰那阵法。不过,属下倒是发现,昨儿个到的那纪家公子,住的地方,倒是距那公子的院落挺近。”
紫涵使劲握了握暗卫的手,暗卫又很快闪身出了屋门。
虽然那封信可能并未送达,可毕竟找到了蓝儿的住处了!
“啾啾,啾啾。”觉得有人在拽自己的头发,昨晚有心事,竟是怎么也睡不着,现在这个时间,可无论如何也不愿起来了,便拉了被子蒙上头,继续闭了眼睛睡下。
“啾啾,啾啾,”鸣叫声虽然小了些,可还是响个不停。
“呜呜!”紫涵吃痛,猛地从床上做了起来,待看到那狠揪自己头发的罪魁祸首,紫涵不由哭笑不得——却是翠儿,睁着圆溜溜的两只小眼睛,正有些愤怒的盯着紫涵。
这只小鸟,自从那天和紫涵“一见如故”,便哪儿也不去了,起则同行,卧则同寝,和紫涵简直是形影不离,而且除了紫涵,无论其他人怎么逗,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杨凌几人试着来唤了好几次,每次翠儿都极其不给面子,没奈何,也只有愤愤然的听之任之了。
紫涵以手抚额,看翠儿的眼光,自己再不起,说不定就要鄙视自己了!猛地伸出手来,抓住小鸟,抵抵自己的额头,心说,你怎么比绿荷、红蕖还难缠!
“啾啾,啾啾啾!”翠儿冲着紫涵叫了两声,好像在抗议。
难道这只小鸟能懂人的心思?紫涵大是奇怪。
“啾啾。”翠儿鄙夷的瞪了一眼紫涵,好像再说,你真是少见多怪!
紫涵不由大喜,蓝儿的院落防范甚严,那那位纪公子的院落,总不会也不让人接近吧?说不定,翠儿可以帮自己的大忙呢!
早饭已经端了上来,却仍是不见清音的人影。往常这个时间,看自己总是恹恹的不思饭食,清音早在旁边叽叽喳喳着来逗自己开心了——这个清音,表面酷酷的,其实心思却比谁都细腻。
紫涵摇摇了头,看来昨天真的伤着音儿了!站起身来,刚要出去寻,却听见一阵脚步声,抬头看去,不是清音又是那个?!
紫涵忙起身迎了上去,又殷勤的拉开椅子,拿了筷子递到清音手里。
清音接了筷子,却仍是低着头,也不看紫涵,只管闷闷的吃饭。
紫涵夹了几筷子菜放在清音的碗里,又看见有清音爱吃的鲈鱼,便细细的挑了鱼肉的刺,把细嫩的鱼肉放入清音面前的碟子里。
清音目视着那刺已挑的干干净净的鱼肉,不禁有些怔然,半响,猛地抬起头来——那眼睛竟有些红肿,看来昨日定是哭了多时——狠狠的瞪了一眼紫涵,伸出筷子来,挟了些菜放在紫涵碗里,哼了一声:“菜都凉了,自己还不快吃!”
紫涵咧咧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