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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风恭恭敬敬的起身:“孩儿愚鲁,不曾听太,云紫涵提起过。”
秘使此时方知,那端坐一旁的男子,竟是当朝右相正君!
“那或许,你那夫君知道?”云清雯淡淡的说。
“三王女,你——”陈清风顿时变了脸色。
“风儿,不可无礼!”那仇公子有些不满,“一个男人罢了,值得你这样?”
“爹,我不是——”陈清风嗫嚅了下,脸上神情有些痛楚,“紫帆,他不一样的!爹答应过我,不会为难他的。”
“既然清风舍不得,那就算了。”云清雯笑着打圆场,也成功的引起了那仇公子的不满。
“啪啪啪”,云清雯击了三下掌,一个武士应声而入。
“把那两个贱人带上来!”语气中全是森然的冷意。
两个衣着脏污的男子被倒拖着扔了进来。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两人的容颜,粗重的脚镣手铐深深的勒进了二人的血肉之中,被推搡倒在地上的二人显然虚弱已极,虽重重的摔倒,两个人却只是稍微呻吟了声,便再无声息。
“取一盆水来。”云清雯冷冷吩咐,“里面放些盐。”
很快,便有小厮送了一盆水进来,云清雯努努嘴,那人便朝着地下躺着的二人劈头盖脸浇了下去。
地上的两人痉挛了下,身体像虾米一样的弯曲着,却又很快无力的趴在地上。
“吟风,”云清雯慢慢蹲下身子,抓住右边躺得男子的头发,猛地向上一扯,男子的头被迫费力的扬起了一个艰难的弧度——那是怎样一张斑驳如同鬼魅一样的脸!横七竖八的伤口遍布整个脸庞,伤口明显都是新伤,有的还渗着血丝,有的已经溃脓,有的外翻着红色的血肉……
慢悠悠的从旁边的盆子里舀了盏盐水,云清雯恶毒的低语:“吟风,虽然你这张脸让人作呕,但念你伺候了我这么久,本宫就替你清洗一下。”说完,把茶盏中的水朝着柳吟风的脸慢吞吞的浇了下来。
柳吟风肿成了两条缝的眼睛猛地睁大,直直的盯着云清雯,却不肯发出半点声音。
“啧啧啧,还真够犟啊,不知你那宝贝女儿看到你这个样子可还会要你?”云清雯冷冷一笑,“你不过是本宫养的一条狗,本宫要你,你就是风光的万毒阎君;本宫不要你,你便连一条路边的野狗都不如!若你现在告诉我,云紫涵手里到底有什么利器,我便饶了你!”
“哈哈——咳咳!”柳吟风仰天大笑,却被云清雯瞬间掐住喉咙。
“放开,他!”旁边的人挣扎着爬过来,却被云清雯抬脚踢开,那人身体“嘭”的撞到对面的墙壁,接着又摔落地上。
李珩眼睛唰的睁大,不是传说四王女一向病弱吗?今天看来,传言果然不可信!
“云清雯,你,若敢动,敢动老爹,上官暖玉今日便死在这里!”
“啪啪!”两声鞭响传来,却是那仇公子,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带倒刺的鞭子,唰的抽了过去。
鞭子所到之处,顿时有鲜血和细小的肉末飞出,透过那破烂的衣衫,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上官暖玉拇指粗的鞭痕条条叠加的皮肤,除了脸部,身上已经和个筛子相仿,全是纵横交错的鞭印和密密麻麻的针孔大的小眼。
“仇云!老匹夫——”被摔落尘埃的柳吟风目眦欲裂,刚一张嘴,仇云的鞭子“唰”的就抽到柳吟风的脸上,瞬间让脸上的血肉又一次绽开。
紫涵恐怕绝不会想到,上官暖玉和老爹竟是都落到了四王女云清雯的手里!
本来派章原和五百将士护送上官暖玉回近在咫尺的凌云山庄,应是万无一失的。
却谁料到,章原带着上官暖玉刚转过一个山坳,便和仓皇逃窜的一部分叛军相遇,一场血战,除章原外,其余将士全部战死,章原自己也身受重伤,在勉力把上官暖玉带到一个安全地方后,便不治而亡。
上官暖玉身中剧毒,身体又甚是虚弱,一直在一个民家里修养了几天,才蹒跚着慢慢下山。
下了山后,本来想去凌云山庄投奔蔚凌,却听说三王女、四王女已然起兵作乱,皇上的王军已经追了过来。
上官暖玉大喜,边走边问,朝着王军的方向迎去,正好看见前方安扎了一座军营,看服饰正是西陵大军,便上前自报家门,却谁知,这些人竟是被皇上追到这里的四王女云清雯!
云清雯本是踌躇满志,要一举夺了这西陵河山,谁知天算不如人算,紫涵竟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把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和皇上将计就计,单等着她们自投罗网。
京城一战,若不是皇上漏算了右相正君和驸马,恐怕她们会真的全军覆没!
幸好到了这里,有灵柯大军拦截了王军,云清雯才能喘口气,却谁料到,上官暖玉竟来自投罗网!
生无可恋
“啪”“啪”“啪”鞭子抽打肉体的沉闷声音让人听的头皮发麻。仇云面目狰狞,抡着手中的金鞭疯子一样的朝两人挥舞着。
看着蜷缩成一团疼得在地上翻滚不停的两人,陈清风面上有些不忍。
“爹爹,两个贱人罢了,不值得动这样大的肝火。”趁仇云喘息的当儿,陈清风忙上前劝道。
“滚!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个男人,竟分不清孰轻孰重!”仇云的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陈清风尴尬的退到一边,爹爹在府中不过待人格外冷淡些,可自出得京城,好像,越来越狠了,自己甚至都不敢认了!
“仇公子暂且息怒。”云清虹笑着上前,指了指血肉模糊的柳吟风,“这个贱人,公子怎样处置均可,上官暖玉吗,还得手下留情。别忘了,上官焰的铁军,可绝不容小觑!有了她的宝贝儿子在手,事情就好办多了!”
“四王女。”李珩突然上前,“请王女恕小人鲁莽。”
“嗯?”四王女望着李珩,看李珩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不解的眨了眨眼,“但说无妨。”
“我在营中听说了一件事,是关于云紫涵的,或许对王女有些用处。”
“什么事?”
“听说那云紫涵为了救身边一名随侍的男子,不但断了一条胳膊,而且,连命都差点搭进去!”李珩眼中发出诡谲的光,“现在四王女手里有云紫涵的正君,还有这个人——”李珩指指地上悄无声息的柳吟风,“他是云紫涵的爹爹?”
“不是宫中的那位,”看出李珩的疑惑,云清虹很是鄙夷,“下贱肮脏的东西,还自以为攀上了高枝……”
“云紫涵能既然为了个低下的侍人不要命,那现在她的正君和爹爹……”李珩住了嘴,只是意味悠长的瞧着云清虹。
“怪不得我那三姐视你为智囊!”云清虹一下子明白过来,不由哈哈大笑,“好!若阿珩不嫌弃,以后就在我帐下做事吧!”
“多谢四王女!”李珩大为惊喜,三王女已死,李珩知道自己若落到皇上手里定然生不如死,早就想着脱身之策,没想到三王女这么容易就接纳了自己,“三王女在上,受李珩一拜!”
“哈哈哈!阿珩不要多礼,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来人!”云清雯扬声道,“把他们拖下去,看好点,可别让他们死了!”
上官暖玉艰难的动了动身子,匍匐着向被扔在墙角半天,却仍是没有一点声息的柳吟风爬过去。
“老,爹,老爹——”浑身上下被撕裂一样的痛苦,让上官暖玉每吐出一个字,都要用尽最大的气力。
不止一次听涵儿提过这个名字,在涵儿最难过的时候,是这个人默默的陪在涵儿的身旁,“那时没有老爹的话,我一定撑不下去!”
老爹,不是生涵儿的人,却是伴了涵儿走过最痛苦日子的人,涵儿的心目中,老爹已经是溶于骨血中的亲人!
再没有想到,会在落入云清雯手中时见到老爹,更没有想到,老爹,真实身份竟是恶名远扬的万毒阎君!
老爹心里一定是爱着那个女人的吧?明明是可以带着自己离开的,却只是悄悄的把自己放到远离营帐的地方,然后就又独自一个人回去,听凭那个女人惩罚。
“老,爹,醒,醒。”暖玉颤巍巍的伸出手,却不知要把手放在哪里——老爹从头到脚,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
“走,了,还回来,干吗?”柳吟风低低的说,“来,救我吗?涵儿,选,选的夫郎,怎么也和,也和涵儿,一,一样蠢?”
“涵儿,不,蠢!”上官暖玉不满的辩解,“涵儿,才,不蠢呢!你,没听见,听见吗,涵儿把,云清虹,都给,都给打败了呢!”提到紫涵的名字,身上的痛好像就减轻了,涵儿啊,一点也不蠢,涵儿,只是太真!
“不,蠢吗?”柳吟风吃吃的笑着,“不,蠢,干嘛,为个,为个,男人,废了,废了,自己,一条胳膊,还差点,差点,把命赔进去?”不是说男人如衣服吗?干嘛为了那么一件烂掉的衣服,把自己都搭上去?男人,不过是这世上最低贱的东西,罢了,比如,自己!
“老爹,你,为什么,要,要回来呢?”上官暖玉有些失神,说出口后又觉得自己唐突了,“老,老爹,对不起。”
柳吟风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是啊,以自己的武功,想要离开,谁又能拦的住?可是,真的可以离开时,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处可去。
到涵儿那里去吗?可自己帮小王女做了多少罪大恶极的事,恐怕自己都记不清楚了,涵儿啊,那是自己在这人世间仅有的温暖,自己怎么能让她来承受自己曾经的罪孽?!
自己今年三十三岁了,跟在云清雯的身边也整整二十八年了。
还能清晰的记起那个总角之龄志得意满的小王女,站在街头,手里举着马鞭遥遥的指向□着小脚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自己,“我喜欢这个东西。”
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喜欢呢,这样让人幸福的字眼,也可以用到自己身上吗?大睁着眼睛努力的要记牢第一个说喜欢自己的人的样子,却忽略了她其实只认为自己是一样东西!
十二岁,便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那个说过喜欢自己的小王女,虽然小王女已是醉的一塌糊涂,自己仍是却幸福的发抖。
“还真是一个天生的尤物!滋味还真是让人□!”
那一段日子,是自己生命中最快乐的日子,虽然那个女人有各种各样奇怪的爱好,每次跟她欢爱过,自己甚至会好几天不能下地。
可很快,自己惊恐的发现,那些远远比自己长的还要漂亮的哥哥,那些比自己更得宠的公子,却一个个连续不断的被送了出去。
“李大人看上你了。”那人淡淡的说,便毫不留情的送走了那些昨天还和她同床共枕的人儿。
“我爱你啊!离开你,我会,死!”还能记起宝儿哥哥流泪乞求的样子。
“是吗?到李大人那儿去吧,让我看看宝儿有多爱我。”好像完全没有听见最后一句话,女人只是挑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昨天自己还叫他心肝宝贝的男子。
“风儿,不想让小王女把自己送走,那就让自己有用,让自己无可替代……”这是宝儿哥哥被凌虐致死时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
拼命的偷偷练武,拼命的让自己变得有用,却又在心里安慰自己,小王女说过喜欢自己,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小王女才不会舍得把自己送出去!
“风儿,收拾收拾东西,跟白煞走吧。”
噩耗还是降到了自己头上。
“小王女,您不是说,喜欢我吗?”颤抖的声音想从女人的口里得到最后的救赎。
“风儿还真是个风骚的小东西!白煞已经等急了,你快点收拾。”
“可不可以不把我送走?”那么多哥哥都被送出去了,准备了这么久,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痛?
“风儿说什么呢!”那人脸色一沉,“风儿什么时候见过送出去的东西,我还会再要的?”
绝望的闭上眼睛,终于听懂了小王女的话,自己其实,不过是个东西!
“白煞,能
做到的,我,我也可以,”还是想要紧紧抓住那点虚幻的温暖,“真的,我也可以做到。”知道白煞是江湖第一杀手,小王女是要让白煞帮她除去什么人吧?
“是吗?”女人有了点兴趣,“好,你去试试也行,失败了,就不用来见我,直接跟着白煞离开。”一点也不关心,才十三岁的男孩子会怎样做,小王女便亲密的搂着另一个新来的漂亮哥哥离开了。
可是自己却成功了,虽然自己的武功并不高,可自己却能忍,伏在一个臭水沟里不吃不喝了五天,自己终于杀了那个人,代价是自己的脸上多了一道吓人的伤疤。
当自己提着那人的人头回去时,小王女第一次正眼看了自己,可自己却惊恐的发现,那眼中除了极力隐藏的一丝厌恶,却再找不到一点情意。
“你下去吧。”
“还算有用。不过,我可不喜欢烂掉的东西……”
练过武的耳朵竟出奇的灵敏,竟能听清那样一句刻意压低的细语……
自己的武功越来越厉害了,为她杀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自己杀了那个她最厌恶的人时,她来到了自己的屋里,“不要开灯。”她的声音冷冷的。
“练过武的男子滋味就是不一样。”临走时,她咂咂嘴,意犹未尽。
“小王女,我有孕了……”简直幸福的要发抖,自己竟也要当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