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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来说话,我不喜欢这一套,有话好好说,我会处理的。”荷花一个眼神递给站在一旁的小二,让他们扶人起来。
等赵汉起来后他才断断续续地说道“今天早上你不是给了二两银子阿毛去买药吗?哪知他在路上被人给打死了。”
“什么?被人打死了,怎么会这样呢?是谁干的?”荷花连连惊道。她没想到刚才跟她说话的人,转瞬就让人打死了。
李文傅见围观的人比较多,就建议“我们还是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说话比较好。”
荷花点点头,就带着赵汉等人一起上了三楼的包房里,等几人坐下后。
赵汉就开始讲道:“阿毛本来是去找郎中的,因为小吉病得很严重,所以他很着急,走的时候就快了些,也没看清楚前面的路,所以撞到了人,那人竟然让手下的人动手打他,还将人打的没气了,我发现阿毛好长时间没有回来,就让人去找,结果就只看到了他的尸体。”
李文傅问道“那你知道是谁打死了他吗?”
“那个人叫廖超,在这里有钱有势,我们哪里争得过他,他竟然还说阿毛偷他的银子,打死了也活该,阿毛的银子明明就是荷花姑娘给的,他怎么会偷银子呢?”赵汉伤心地说道。
李文昊一掌拍到桌子上,愤愤道:“又是那个廖超,我早就说过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现在阿毛在什么地方?”荷花问赵汉。
“他被我们抬了回去,本来他们都准备埋了阿毛了事,不想惹祸,可我一定要为阿毛讨回公道,所以想到了荷花姑娘。”赵汉说道。
荷花感叹一个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同时在心里将廖超骂了千百遍。她突然想起了小吉,就问道“对了,小吉的病怎么了?”
“我们都为了阿毛的事在忙活,而且银子不见了,我们也没钱为他抓药看病。”赵汉沉声道,他在为同伴伤心,也是为自己的命运不公伤心。
荷花急道:“那怎么行,你得赶紧找人去给他看病才行,不然拖长了要人命的。”
“是是是”赵汉连连点头。
荷花又拿出二两银子给他,“你先去请个郎中过来,我先过去看看情况。”
“我们跟你一块去。”李文傅说道。
荷花点点头。
等他们到流民区时,这里的流民都围成一圈在哭泣。
李文傅阴沉着一张脸,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多流民。
荷花来到他们聚集的地方,看到之前还是鲜活的一张脸,现在满是伤痕地躺在那里,而且再也睡不过来了。
荷花她们问了一些大概的事情,不过他们没有亲眼看到过,所以也说不清楚,这些也是听别人说的,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廖超的手下打死的人。
等赵汉请来了郎中抓了药回来,天色已经很晚了。荷花等人见小吉病情稳定下来才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李文昊就将廖超骂了好几遍,最后说道:“这人太不是东西了,这次怎么也不能放过他。”
荷花点点头:“对。”
李文傅却是问荷花“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多流民,我听说流民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荷花冷哼一声,不屑道“那些当官的不过是糊弄上级罢了,天下流民那么多,哪里能够全部解决,我想这样的情况不在少数,而且很多官员为了政绩好,欺上瞒下,还将流民赶往偏僻的地方,只为营造一个假的氛围给人看。”
“你知道这是谁干的吗?”李文傅问道。
“就是咱们的知县老爷,廖超的好舅舅啊,听说就是他在流民一进城的时候就将人赶到那里,不准他们出现在大街上。”荷花说道。
“王知府知道吗?”李文傅又问。
“我也不清楚。”荷花说道。
接下来李文傅沉默下来,荷花也不好打断他的思考。
等到送荷花回到家里他才说道:“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
荷花点点头,转身走进大门,她知道如果这两人插手这件事情,廖超肯定完了,估计知县也没好果子吃,这人可是皇子,哪里能容忍臣子如此欺瞒。
荷花刚进门,吴家帆就冲过来,鼓起嘴道:“你今天回来了!”
“我今天有事,廖超今天竟然打死了一个流民。”她疲惫地往屋里走。
吴家帆连忙跟上,“什么,那现在怎么办,不能总让他逃过去吧,这可是一条人命。”
“我当然知道,而且这次决不让他好过,小宝你再来写一封最拿手的状纸,我们明天就带着赵汉去告状。”荷花说道,虽然累,不过这件事怎么也要处理,一定不能让阿毛白死,要让廖超受到应有的惩罚。
第二天一早,荷花就带人去了知府衙门,赵汉去敲鼓,过了一会,有人放他们进去。
王知府见到他们,第一句话竟然是“你们怎么又越过知县来找本官了?”
荷花说道:“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他啊!”
“又涉及到他”王知府无语,怎么这家人总跟知县斗上。“好吧,这次是什么事?”
吴家帆呈上状纸,王知府打开看起来,然后抬起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赵汉。问道“你是流民?”
赵汉道:“是的,跟我们一样的有好几十个,本来还要多,可是因为饥饿生病死了好多人。”
王知府觉得眼前的事情可难办了,搞不好他还会受牵连,这个李知县从来就没跟他提过有流民的事情。他一拍惊堂木“状纸上所诉可属实。”
“一切都是事实,请大人做主。”赵汉连连磕了几个响头。
王知府大喊一声:“带廖超过来问话。”
有官差赶紧去传话了。
王知府在想着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而荷花等人就在底下跪着,她突然想到如果这个知府知道了一位公主在跪他,到时会是个什么场景,越想越好笑。
吴家帆看她的脸色越来越诡异,就伸手去推她“想什么呢,脸色好奇怪。”
“没事。”荷花小声说道。
吴家帆一脸不信地看着她,荷花做出一幅凶巴巴地表情瞪着他。
正当两人乐此不疲时,廖超被带了上来。他看了看荷花与吴家帆一眼,不知道怎么又惹上这两人了。
王知府拍着惊堂木“堂下之人可是廖超?”
“正是小人”
“本官问你,你昨天是不是打死了一个叫阿毛的男子?”
廖超一听是这个事,马上说道:“大人啊,那个人偷了我的银子,我才叫人打他的,手下的人一不小心下重了手,这才打死了他,请大人明鉴。”
“可是荷花姑娘说她昨天给了二两银子阿毛去买药,他到底有没有偷你的银子?从实招来。”王知府厉声道。
廖超没想到那银子竟然是荷花给的,不过现在他怎么也不能承认啊。“他确实偷了我的银子啊,说不定是他见了我身上的银子,就起了贼心,谁会嫌银子少,何况是这种要饭的!”
“你胡说什么?阿毛才不会偷你的银子。”赵汉气急,当场就大叫起来。
王知府连拍惊堂木“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这才是下面的人安静下来,吴家帆抬头说道:“不管怎样,打死了人就是不对的,大人一定要秉公处理。”
“这,你说得有道理。”王知府说道。这人证都在,而且廖超也承认是他命人打死的人,不管是什么原因,明面上他是不能偏颇他的。
廖超一听急了大呼“王大人,您可不能听他们的啊,请您看在我舅舅的面上。”
“你舅舅都自身难保了。”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
许承蔚带着一大排人进来。
王知府赶紧起身下来迎接他们,“许老将军,你们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原来洛县有这么多事情是老夫不知道的,你准备欺骗老夫到什么时候?”许承蔚大怒。
王知府惊慌地跪下“下官不敢。”
许承蔚冷哼一声,又转而对荷花说道“荷花,你赶紧起来。”
李文昊连忙窜到荷花身边扶她起来。不满地抱怨“你干嘛给他下跪,他哪有资格让你跪。”
荷花就势站起来,顺便带起了吴家帆。
王知府心里咯哒一声,这事又是为着她来的不成?
许承蔚大喝一声“还不给我跪下。”
扑通一声,李知县重重地跪下,“下官,下官。”
“你还有什么话说?这群流民到底是怎么回事?”许承蔚的怒火吓得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知县哆哆嗦嗦地跪在路上,抬起头偷偷看了许承蔚一眼,然后低垂下去,“下官只是以为那是一般的要饭的人。”
“你撒谎,明明我们一大群人一起涌进洛县的时候,大人有亲自到场,先是将我们关在城外,我们来城外等了三天,城里城外的百姓也不能进出城,你才让我们进去,却将我们赶到最贫困的地方,不要我们到处行走。”赵汉抬头怒视着李知县。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当时李知县站在城墙上,居高监下地看着他们,让他们离开洛县。
“他说的是真的吗?”许承蔚问道,没想到他来洛县快两年了,竟然不知道这里有如此多的流民,现在两位殿下还亲眼看见,他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不是这样的,下官真的不知道他们是流民。”李知县还在狡辩。
“你会不知道?这洛县可是你的管辖范围,王知府这件事你有没有份?”许承蔚转眼看向王知府。
王知府目光清明,身姿端正,拱手道“下官真不知情,下官来这里上任刚好三年,三年前李知县就向我禀报过洛县的情况,可从来没有说过有关流民的事情,而且在城内我也从没见过流民,所有以并不知道此事,不过下官身为知府却不知道管辖地区出了这种事,下官也有责任。”
李文傅点点头,这个知府为人还算正直,这件事他有派人去查过,王知府来洛县时,李知县就一直在这里为官,为了业绩他没有将流民的事情告诉王知府。
许承蔚看了李文傅一眼,李文傅说道:“流民的问题一直积压到现在就是你们这些官员以下瞒上造成的,若不严惩只会助涨你们的气焰。来人啊,将李知县的官袍脱下,他不配穿这身衣裳。”
出来两个衙役,上前就开始脱李知县的外衣,李知县用上力气想要挣脱他们,却还是让人脱下了官袍,他看着那身衣服,虽然现在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县,可这身衣服他已穿了六年了,三年一次的考核,打仗前他就是这洛县的知县,当时一片混乱,他没有升官,本来今年一次的考核,不出意外他是有机会升官的,可是现在连这个小小的知县都要保不住了。
廖超在一旁瞪大了眼,怎么也没想到舅舅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这样,他该怎么办,连舅舅都遭了秧,那他害死了人会被怎样?想到这里他就浑身发抖。一个劲的将身子缩成一团。
李文傅将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不过审案子的事情不归他管,他还是呆在这里看着就好。于是说道:“现在先来解决廖超杀人的案子,王知府这是你的职责,至于你的问题等会再来判定。”
“是”王知府沉声应道,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不过看许老将军对他的态度,怕是身份不简单。
王知府站起身来,走到廖超身边,低头问道:“廖超,阿毛是不是你命手下的人杀死的?”
“不,我没杀人,人不是我杀的。”廖超知道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的。
“王知府,你赶紧传下一位证人吧,当时他就在现场,亲眼看到他命手下动手的。”许建辉说道。
王知府点点头,命衙役去传证人上来。
不一会一个中年男子被带上来,他跪下来叩了头,王知府问他当时的情形,他边回忆边说道“小人当时正好从李记店铺出来,就看到一个要饭的撞了一个人,那人将要饭的推在地上,不知道要饭的说了什么,那人一挥手,手下的几人一涌而上,将要饭的打到地上,他被打得很惨,可是那人还不肯放过,最后他倒在地上,那人还上前踩了他几脚,我还看到那要饭的身上落出上些银子,被那人捡起来仍给了手下。”
“你现在还记得那人是谁吗?他可在堂上?”王知府问道。
中年男子朝一旁的几人看去,廖超不断地低着头,就是不让人看见,王知府一个眼神,出来一位衙役将廖超的头抬起来,中年男子叫道:“就是他。”
王知府沉声问道:“你可认清楚了?”
中年男子点点头“就是他,我不会认错的,当时他发现了我,还对我举了举拳头,我吓得赶紧跑了。”
王知府来到廖超身边:“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我,舅舅救我”廖超哭着扑向李知县。
李知县低着头不敢看廖超,他现在也是恨死了廖超,要不是他惹事,哪里会将流民的事闹出来。再说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于是一把推开他。
廖超知道自己完蛋了,无力地跪倒在地上,两眼无神。“小人无话可说。”
王知府拿着一张纸对他说道:“既然你已认罪,那么就在这证词上画个押吧。”
廖超毫无所觉,无动于衷,衙役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