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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越来越弱,心虚的突出特征之一。
黑暗中,少年的脸很难辨认,但标志性的嗓音证明我没有认错人。也是,除了这个怪盗,所有人都有合法乘坐豪华客轮的资格,谁会想着去海里洗刷洗刷,逃票的悲哀。
“还不快上来,那么喜欢海水浴啊?”
心中一如既往不分场合的吐槽,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动作却完全不同。
“耶?”少年对我伸出的手疑惑不解。
“你想感冒吗?”
他愣了愣,搭上我的手。微一使劲,海水的咸腥味就被我拢在怀中。
松开手,把垂着头的怪盗推开,我侧过头,像是本能般不愿看清他的脸。
“为什么?”很轻很轻的低喃。
分不清是少年的困惑还是心底的茫然。
为什么?
“喂,你是什么什么魔术师吧,易容应该没有问题吧。”
为什么?
等到足够长的时间才转过头,一个相貌普通的年轻警部笑容尴尬的挥着手。
“左边船舷是目暮临时掉来的警力,彼此都应该不认识,你去那边应该能混下去。”
为什么?
“我说,你好歹也找块布擦擦头发,湿淋淋的别人一眼就怀疑了,还有啊,感冒了你就圆满了。”
为什么?
“快走快走,别老缠着我,烦死了。哎呀呀,你这眼神什么意思啊,得,感情我看起来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为什么?
“都说了,是看在小素的面子上啦……还不快滚。”
为什么?
为什么心里的感觉是无法言说的滋味,无来由的,来得快去的也快。
为什么没有办法控制吐露的言语,奇怪的举止。
为什么思维会空白,视线无法脱离看不见的左舷。
为什么风吹得那么冷,身体的热度却消不下去。
为什么无法解释?
为什么不想得到解释?
船靠了岸,这期间没有警察发现奔来跑去的同事里悄然增加了一位。因为漆黑之星被保住,参加庆典的人也就闹哄哄的散了。
少年除去警察装束,化身为长相平凡的普通人,在和我擦肩而过时,低声道了个谢。
被园子缠住的小兰没有注意,倒是一直纠结于怪盗再次莫名其妙消失在眼前的柯南敏锐的捕捉到。他奇怪的抬头:“叔叔,那个人……?”
“嗯?什么人?”我迷糊的低头,刚才果然是脑抽了才会想去吹冷风,这下好了,似乎快感冒了。
“不,没什么……”
“爸爸,我去园子家,晚上不回来了。”小兰禁不住园子所谓的“怪盗基德亲密接触独家采访”,不得不屈服于淫威之下。
“哦。”
“呃,叔叔,我也要去阿笠博士家。”柯南突然插口。
“哦。”
“叔叔……”名侦探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张开口。
“到底什么事?”我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有些不耐。
“不……”他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没有。”随即扬起一抹笑:“呐,我走了,叔叔。”
“哦。”
一个人往回走,寂静的道路上只回响着属于我的足音,昏黄的路灯把我的影子拉的格外细长。轻轻哈出的气在空气中凝结成白色的水雾,迷迷蒙蒙的让人看不清前进的方向。
东京的工业化比横滨彻底的多,海上所见的迷人星空在这里被披上了一层浅纱。曾经横贯天际汇聚着亿载星光的银河随着历史的车轮一点点淡出人们的视线。那般盈盈一水间的浪漫终究只能靠着些许文字来想象,很难一窥真容。
宇宙,不是一堆繁杂的参数和深奥的物理模型。而是两河流域和尼罗河畔的古老学者口中壮丽唯美的诗篇。
迦勒底的贤者们用动听的歌谣吟唱着,向世人宣告来自伟大众神的启示。底比斯的祭司们在纸草上绘下一幅幅神秘的星图解读命运的轨迹。
他们说:迷惘的人啊,抬起你的头颅,执掌星空的诸神将会为你指引,前行的方向。
【“呐,一起去看星星吧,到离天最近的地方……”】
高处不胜寒,倘若有两个人,就可以彼此依偎。
但可惜,不知不觉间,早已是——
独自一人的旅程。
天空中一道白色身影乘风而去。
我闭上眼。
突然,很想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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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柯南一脸黑线的看着被炸得不成德性的房子,一阵无语。【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怖袭击案件啊啊啊啊!】
“抱歉抱歉,做实验时,一不小心就……哈哈……哈……哈”博士讪讪的笑着,在名侦探越来越黑的脸色下住了嘴。
“现在怎么办,我睡哪里?”柯南无视装可怜的阿笠博士。
“呃,你家应该没事吧。”阿笠博士小小声的提意见。
“我家?你叫我睡到已经灰尘遍布的那个‘鬼屋’?!”柯南拔高了声线,随即郁闷的摆摆手,“算了,我还是回事务所吧。”
“抱歉啊,新一,害你白跑一趟。”博士戳着手指,弱弱的道歉。
“没事,就当锻炼了,你……这么乱,你还不如睡我家了呢。”柯南抽搐着背过身,准备离开。
“路上小心啊!”
“知道知道……”柯南挥了挥手,踏入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严肃的表示,我还是很有信用度的,比如说,我起码还活着,不会死的连人影也找不到。
捉虫,另外,文艺神马的,是你们的错觉……
☆、废柴的醉酒
“She put him out like the burnin' end of a midnight cigarette”
他上楼的时候听到事务所传来隐约的歌声,有些诧异的停下了脚步。好奇心驱使他推开虚掩着的门。
“She broke his heart he spent his whole life tryin' to forget ”
冲入口鼻的是弥漫整个房间的酒气。浓烈的威士忌呛得他侧过身,不适的皱起眉。
“We watched him drink his pain away a little at a time”
灯关着,房间很暗。就着窗口透进的月光可以看到地上遍布的酒瓶。靠近门的是一些金属制的啤酒罐,而稍远些则散落着一个个造型别致玻璃制成的高档瓶身。这些犹如艺术品般的昂贵酒瓶此刻却与最普通的易拉罐一起被随意丢弃。
“But he never could get drunk enough to get her off his mind”
但这所有的一切他都没有注意,窗台边的一抹浅影捕获了他全部的目光。
“Until the night……”
一只盛着清澈金黄色液体的桶形酒杯被微屈的手指托在半空中。一个男子靠坐在窗沿上,凌乱摆放在身侧的是几瓶未开封的威士忌,酒体泛着火热桃红木般的色泽。他侧着身子,透过窗眺望远方。舒缓的旋律在他低沉浑厚的嗓音演绎下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都刻下哀伤的音符,包括站在门口的他……
“He put that bottle to his head and pulled the trigger,And finally drank away her memory ”
像是感应到他的目光,男人转过身,半阖的眼底是绝望过后的迷茫,无焦距的眼神投射到他身上,就径直刺入他的心脏。
“Life is short but this time it was bigger ”
他无措的站着,微张的嘴唇显示着内心的复杂。
“Than the strength he had to get up off his knees”
他见过各式各样的他。有花痴好色,有狂妄自负,有信誓旦旦,有严肃认真;有隐藏的关心,有外泄的震怒;有彷徨,有疑惑,有兴奋,有骄傲……但却从未见过这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了无生气,好似生生划开沟渠般的格格不入。
“We found him with his face down in the pillow”
沁入骨髓的哀伤让他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
“With a note that said I'll love her till I die”
看到门口的身影,男人的眼眸闪过一丝暗色,他起身,一步一步向前走。
“And when we buried him beneath the willow ”
他蓦地睁大双眼,为这个把他拥入怀的男人。纯麦发酵的威士忌萦绕着他身体的每一寸地方。男人拥得很紧,紧到就像一辈子也不再松开。
“The angels sang a whiskey lullaby ……”
随着渐低的歌声自他的唇上戛然而止,他僵硬的钉在原地,失去了所有的思考力。
灵活叩开唇齿的舌霸道却不失温和,以一种绝对的强势席卷了整个口腔。醉人的威士忌顺着索求的吻渗透了五脏六腑,属于成熟男子特有的气息混着酒香和来自苏格兰高地的泥煤味在彼此融合的鼻息里缓缓流转。
带点姜的香草,干果和熏木,可口的甜雪利酒的味道逐渐演变成类似于太妃糖的甜味。
意识逐渐迷离,肺部的所有空气都被攫取,缺氧和逐渐蔓延的酥麻感让他无法站立,只能靠着环在腰侧的手掌才能支撑体重而不至于虚软下去。
下唇被浅浅噬咬,扫过上颚的舌尖激起一阵颤栗。清亮的银丝顺着嘴角诞下,他不由自主的拽住对方的手臂,发出模糊的轻呓。眼里蒙上了一层浅雾,在月光映照下,层层叠叠流光溢彩。
湿润的吻自唇一寸寸下移,皮肤吸收了充斥着威士忌的鼻息,留下一连串浅红的旖逦。
些许胡渣刺得他有些发痒,微微侧过了头。于是,流连在脖颈处也顺着姣好的弧度辗转上移,靠近小巧的耳垂。
灼热的气息在敏感的角落扫过,成功的使他瘫倒在男子的怀中,再难支持。
他的思维早已紊乱,高纯度的威士忌几乎让他醉倒,但内心深处依然涌现出浓浓的不安。
“……一”模糊的呓语在他的耳中却恍若炸雷,猛地拉回远去的思维。
他像是拼尽了一生的力气才从那个温暖充满诱惑的怀抱挣脱。后退几步,怔怔的注视着喝醉酒的男子,他一咬牙,飞快的转身离去。
徒留一室冰寒,和彻底醉倒在地上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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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已经一天没有离开这个可以称之为废墟的房间。
昨晚他落荒而逃后,就直接冲进博士家,反锁在房里。(虽然门锁也被炸坏了)任凭博士怎么敲怎么问都一言不发的靠在门板上发呆。
微肿的唇已经恢复正常,沿着下巴往下延伸的吻痕被衣物遮盖,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就像……
名侦探的脑子在死机长达十个小时多后才随着渐高的太阳重新修复。
“……一”毛利小五郎最后一句含混不清的低语让名侦探惶恐了一个早上,也许还可以加上脑子一片空空的昨晚。
他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亦或者,更深的,连他想也不敢想的——那个人对自己抱有的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啊——”名侦探低下又一次红透的脸庞,不再像以前COS福尔摩斯般双手食指交叉来稳定情绪,而是选择死命的敲打自己的脑袋。(喂,我说,你不要把大叔的不良习惯也一并学过来啊!)
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馥郁的酒香,名侦探纠结良久最终还是放弃了这自虐式的思考。不管怎样,毛利小五郎不可能是敌人就是了,名侦探这么自我安慰。随着这个念头的产生,心仿佛真的就安定了下来。
是啊,不可能是敌人……
一整晚没睡,此刻是小孩子的他早已困了,心神一松弛,他的眼皮就自然下垂。自以为找到了暂时的解释的名侦探放任自己沉入了梦乡,以至于忽略了一闪而过的所谓侦探的直觉。
他忘了,为什么不怎么富裕的毛利家会有数量如此之多的高级威士忌,其中有一些包装显示即使放眼全球也是数量稀少的绝对极品。
他忘了,为什么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日本人,毛利小五郎的英语可以这么的字正圆腔,甚至带着贵族式的优雅。
他忘了,为什么一个平常一喝即醉的人在喝了如此之多远超酒量的酒以后还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从门口进入的人。
可惜,沉沉入睡的他不能抓住这份灵感。可惜,当他再